“媛媛,不是这样的,”石悦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清河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实在没有忍住嘲讽的笑了声,转身离开。
最近天气冷了,再骑摩托车就有点傻了,开车又太过招摇,李清河只好选择走路回去,不过也不是很远,李清河戴着耳机慢悠悠的走。
提着路上买的两杯热腾腾的奶茶开门进屋。
林故安长发披肩,穿着米白色针织毛衣外套,白色打底下的身材凹凸有致,下身浅色牛仔裤,普通的帆布鞋。
见到李清河回来,说道:“不是让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吗?怎么还跑上来了。”
李清河不接话,给她把奶茶插好递过去。
林故安下意识接过来,暖和的温度冲杯壁传来。
还没有等她开口,李清河就先答道:“奶绿,五分糖。”
林故安点头,喝来一口,全糖她嫌太甜喝不下去,五分糖刚刚好。
“走吧,”李清河说,体贴的在她走出门以后关上门。
两人昨天约好今天下午等李清河下课以后去梧桐路拿做好的衣服。
—
入了秋以后的梧桐街在天气好的时候热闹过几次,后面又慢慢冷淡下来,今天也不是很好,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李清河两人并肩走进店里。
这次林故安见到了上次没有见到的张老爷子,他大概六十几岁的年纪,微长的头发花白,带着银框的眼镜,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儒雅,穿着考究的西装三件套,坐在客厅的火炉前端着陶瓷杯喝着咖啡。
见到李清河,他慈祥的笑了笑,放下杯子,招手让她过来。
李清河带林故安一块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声:“张叔。”
张珏笑着答应,让她们坐下,拿着小壶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咖啡。
张珏看着李清河从小长大,李清河也对这个慈祥的叔叔亲近,两人唠了半天的家常。
张珏把她当自家小辈看,对于她逃课留级的事有所耳闻,严厉的训斥了几句。
李清河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认错,比在家里面对夏之澄几人,她面对张珏反而更加像个小孩似的随意。
“就知道嬉皮笑脸,上次撞车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出去玩就出去玩,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李清河下意识往林故安那边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回来,乖巧认错。
林故安垂眼,面色如常,李清河分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
张珏又训斥了她几句,最后还是舍不得,又柔声劝她。
李清河一一点头答应。
话题又转到林故安这边,几个人聊了一会才提着做好的衣服出门。
林故安不说话,李清河张了张嘴没想到找什么话题,带着林故安绕到后面的房子。
林故安还没有问,她就开口解释:“张叔的弟弟住在后面,张叔做了一辈子的衣服,他弟弟就做了一辈子的鞋子。”
“我们现在去拿鞋子。”
林故安点了点头。
相貌相似的老人打开门,除了中间又给林故安量了鞋码,基本和前面一样。
最后李清河提着七八个袋子,林故安提着两三个袋子回到车上。
放在车上的奶茶已经冷了,没有再喝的想法,林故安靠着椅背不说话。
李清河眼神往那边瞟了又瞟,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发动机响起来,又很快停下。
李清河问道:“要不要下去走走。”
林故安点了点头。
秋风萧瑟,落叶发出哀鸣,两人并肩散步,李清河不开口,林故安也不说话就跟着她走。
走了一会走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教堂前,李清河先快步去禁闭的门前看了眼,运气很好,今天没上锁。
李清河推开门,弯腰卖了个乖,抬手展开邀请在身后的林故安进去。
只是战时的一个简易教堂,却并不敷衍,房屋很精致,只不过里边的东西都搬走完了,只剩下彩色琉璃的窗花和中间的十字架说明这里曾经有虔诚学徒双手合十祈祷的模样,后面搬进来的长椅零零散散的摆放,面对着最里面高台上的十字架。
顶层的玻璃射出一束并不怎么明亮的光,浅灰色的颗粒在光束里飘荡,教堂里是遮不住腐朽的气息。
李清河带着她走到最前面深色排椅坐下,常年被虫蛀的木椅发出吱呀的响声,两人都毫不在意的坐下,面对着十字架。
李清河坐了一会,眼神看向十字架,却不是在看十字架,眼底难得的出现了缅怀的情绪。
林故安耐心的等着。
“我小时候父母带我经常来这边玩,”李清河想了想才开口道,“这边变化其实不大,很多还是原来的样子,特别是这个教堂。”
“小时候还有基督教的人来做礼拜,我跟着他们唱和,还是蛮好玩的”。
林故安点了点头。
“之前开车去西藏的时候,我遇到了车祸”,李清河语气平淡。
“其实还好,没有受很大的伤,就是车被撞的太严重,没办法开,我和几个朋友被困在草原上,幸好遇到了路过的牧民,他带我们去了近处的寺庙,请了里面的大师给我们医治,又让我们住在庙里。”
李清河笑了笑,说道:“我平常不信教,那会待在古寺里天天听他们念经,反倒兴起一股要剃头皈依佛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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