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云姝模模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大片阳光,以及随风轻轻摇晃的轻纱窗帘。
她是不是起迟了?
云姝愣愣想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身,看向钟表。
已经快十点了。
她懵了,昨天定了闹钟,怎么会一觉睡到这个点,难不成是睡得太沉了,连闹钟都喊不醒。
旁边没有人,云姝伸手试了试温度。
是凉的。
这代表丈夫已经起床很久了,而昨晚的塑料板也不见了。
云姝立刻起床,寻找丈夫的身影,客厅没人,厨房浴室也没人,桌子上放着烧好的早饭。
还剩下一个地方。
云姝打开书房的门,丈夫正坐在书桌后,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
你怎么早上起来不喊我?云姝一拍桌子道。
之前还下定决心要照顾好丈夫,结果回来第二天早上,还是丈夫准备早饭,她感觉自己照顾了个寂寞。
温子良动作一顿,看向书桌前气势汹汹的妻子,又看向屏幕,会议暂停,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云姝表情一僵。
会议?丈夫在开会?
那她刚才说的话不会被听见了吧,想到这个可能,云姝快窒息了。
好丢脸呀!
云姝火速撤退,啪嗒一下关上门,缩回卧室,然后卧室的门也被大力关上。
正准备冲向主人撒娇却吃了一鼻子灰的布偶猫:?
暖暖趴在门口喵喵地叫,但云姝全当听不见。
她听丈夫说过,每次开会最少也有十几人,也就是说十几人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太尴尬了。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丈夫温和的声音。
姝姝,刚才那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放在心上。
云姝想继续缩着,又想起丈夫行动不便,磨磨蹭蹭过去开门。
灰白色的小身影刷的一下冲进来,蹭到她脚踝边。
丈夫正撑着拐杖站在门口。
云姝连忙让丈夫去椅子上坐着,你不要乱动,有事喊我就好。
说完这句话,云姝有些郁闷,丈夫可是连早饭都做好了。
但是不是哪里不对?
医生说过丈夫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行动,这才第四天,丈夫就能起身做早饭了?
云姝对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了解,也无从判定这种情况是否正常。
丈夫察觉到妻子的想法,笑道:每个人体质不同,我从小伤口恢复就很快,早上做事的时候也很小心,所以没有影响,你别担心。
而且做早饭只要几分钟就行了,花不了太多时间。
这好像也能说的过去。
云姝确定丈夫不是强忍着疼痛后,也就不再多想。
我刚才是不是很丢脸?想起自己气势汹汹的表现,云姝哀叹一声。
丈夫温柔笑道:没有,你刚才很可爱。
这是他的心里话。
云姝沉默,她不该问丈夫这个问题,从两人认识起,丈夫永远都这么回答她。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开会了?云姝问道。
丈夫安慰道:没有,我们正好打算休息。
他开会向来会给员工留中间休息的时间。
公司。
正在开会的员工目送副总离开镜头,立刻凑到一起聊了起来,脸色兴奋。
刚才那位就是温副总的妻子吗,嗓音太好听了吧!
我刚才真的耳朵一麻,体会到了恋爱的感觉。
因为副总早上没有叫她起床而生气,听起来就跟撒娇一样,可惜人没入镜。
好想见见温副总的妻子呀,肯定和声音一样,人也是个大美人。
天天听到这样的声音,突然有点羡慕温副总。
云姝不知道开会员工的真实想法,还在哀叹自己失去的形象。
被丈夫安慰好一会,才接受这个事实。
早饭热一下就行了,需要我帮忙吗?丈夫问道。
云姝摇头,你去工作吧,我自己来就行。
温子良亲了亲妻子的额头,转身回到书房。
等等。云姝又想起一件事,我等会重新帮你换绷带。
温子良道:已经换过了,药也涂过了。
云姝歪了歪头,所以丈夫这是根本不用她照顾?
两个星期过去,夫妻俩去了另一家医院,医生说丈夫恢复的差不多,可以不用涂药缠绷带。
云姝疑惑道:可是之前的医生说要修养几个月。
医生道:是他们诊治错了吧,你看你丈夫现在正常行走的模样,需要那么久吗。
可当时伤得很严重。云姝道。
医生不以为意道:应该只是表面可怕,实际没有伤到骨头,也就是所谓的皮外伤,这种好得快。
云姝看着身姿挺拔的丈夫,心中冒出大大的问号。
是这样吗?
但丈夫行走自如做不得假,可能正如他所说,他的体质和别人不太一样吧。
暴雨的天气已经过去,一连几天都是晴天。
这段时间因为丈夫的伤势,夫妻两人很少出门,这会难得有空,又是假期,索性在外面多逛了一会儿。
云姝时刻注意着丈夫的脸色,并无任何不适,她这才相信之前那个恐怖的伤口彻底好了。
温子良笑道:还要感谢姝姝为我熬的爱心骨头汤。
云姝脸腾一下红了,之前熬得那锅骨头汤,她盐放多了,巨齁无比,但丈夫居然面不改色全部喝了下去。
要不是给自己留了一小碗,她还发现不了。
她果真快被丈夫宠得生活不能自理了,连汤都不会熬。
云姝强行扯开话题,伤好的差不多,回老家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这事再拖下去,就得等到夏天,她一点也不想在大热天出远门。
温子良的脸色微不可查地淡了淡,口上却道:嗯,那就挑个天气好的时候回去。
云姝回家后,开始研究天气预报,最后定下三天后出发。
丈夫的老家距离这里非常远,云姝担心布偶猫不适应长途旅途,将它托付给邻居贺奶奶。
贺奶奶笑眯眯道:小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暖暖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暖暖不敢相信地望着狠心抛弃它的主人,死死扒着云姝的衣角不放,猫叫声格外委屈。
云姝哄了它好一会,都没有效果。
温子良看了一眼钟表,现在已经超出了他们预计的出发时间。
他走到布偶喵面前,俯下身,轻声道:暖暖要和我一起吗?
温子良笑得非常温柔,可布偶猫却像炸毛一样,嗖得一下缩到贺奶奶怀中,只剩一个猫尾巴在外面。
云姝惊讶,还能这样呀。
温子良转身道:姝姝,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云姝点头,朝贺奶奶和暖暖挥了挥手。
车子终于出发。
云姝回头,车后座放着上次在超市买的东西,这些应该足够。
丈夫的老家是真的偏僻,不仅开车要十多个小时,还在山区中。
云姝坐得腰都酸了,第二天下午才到达目的地。
一个偏僻落后的山村出现在眼前。
第177章 亲爱的丈夫9
破旧低矮的泥土瓦房,泥泞崎岖的小路,张牙舞爪的干枯枝丫,就连原本澄澈的天空都蒙上一层阴霾,变得灰蒙蒙一片。
穿着破旧的老人坐在家门前,眼神浑浊,干瘪枯瘦,对着天空发呆。
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停下脚步,小声说两句话。
整个村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哪怕是壮年男子也大多沉默寡言。
这就是丈夫的家乡。
云姝上次过来,只停留一会儿便离开了,也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还要落后,一条平坦的道路都没有。
她莫名有种感觉,这里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丈夫神色平静,即使回到家乡,也是情绪淡然,像是到了一个普通的地方。
唯有注意到妻子的视线,才侧头对她露出熟悉的温和笑容。
封闭落后的山村来了少见的车辆,还不是过路人,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只是这车怎么越看越眼熟,有人心中纳闷。
汽车在一个稍大的宅院面前停下。
宅院虽然看着破旧,但比其他房子要稍微工整些,木门还算新,应当是才换上的,门檐处挂着两个灯笼,红布黑字,许是因为经历的风雨太多,黑色的字体已然模糊不清。
村民看见车子停的位置,面色一变,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们想起了一个人。
一男一女下车后,村民面色更难看了。
云姝刚下车,便忍不住蹙眉,这里的空气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家禽的粪便和某种奇怪的腐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简直在挑战人的嗅觉极限。
丈夫真的在这里长大吗?
云姝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走吧,他们就在里面。温子良道。
云姝应声,跟在丈夫身后。
进门前,温子良似是无意朝后面看了一眼,那些紧紧盯着这边的村民瞬间头皮发麻,寒意涌上心头。
宅院里面也是一样破旧,吱吖摇晃的木门,漏风的纸糊窗户,杂乱的花草,让人失去看第二眼的欲望。
正屋中坐着几个老人和中年人,俱是脸色蜡黄,衣服泛白,应该是洗了很多次,连料子看着都很硬。
堂叔、大伯、二伯温子良一个个喊过去,礼貌得体。
云姝也跟着打招呼,但这几位长辈脸色都很奇怪,眼眶瞪大,像是看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事,嘴角抽搐几下,才憋出一个嗯字。
车后座买的礼品被搬过来,看到这些东西,他们的脸色更奇怪了。
云姝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思考里面有没有放毒。
打完招呼后,正屋的气氛很快冷却,没有人主动说话。
这和云姝想象的见面场景不一样,她以为即使这里偏僻点,面对回村的小辈,他们的态度该是热情的、欢迎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带着几分打量。
云姝做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胃里有些不舒服,她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温子良一眼就看出妻子的情况,道:姝姝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去休息一下。
气氛更诡异了,云姝甚至看到一位老人的手抖了抖。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道:我送你们去房间。
温子良牵起妻子的手,在其他人见鬼似的目光中,跟在中年男人身后,麻烦堂叔了。
云姝做好了房间糟糕的准备,没想到还好,挺干净的。
堂叔搓了搓手,僵硬笑道: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你走之后,一直没人住,听说你要回来住几天,我们就把房间收拾出来了。
温子良温和道:麻烦堂叔了。
堂叔脸皮抽动,尴尬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云姝越发奇怪,从进村后的一切都显得古怪而诡异,这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不是水土不服,而是精神上好像蒙了一层阴影。
那是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上次行程太赶,只记得老家很偏僻,如今看来不止偏僻,还很穷困,丈夫在外面过得不错,可老家破旧成这样,他从未往家中寄钱。
她感觉丈夫和老家关系似乎不好,但瞧着刚才打招呼的模样又不太像。
温子良在一旁整理行李,云姝四处打量着丈夫曾经住过的房间。
房间拐角有一个红木柜子,有好几处已经掉漆,木制的桌椅很干净,能看出是不久前清理的。
床很大,正好适合两个成年人一起睡,上面的被褥散发着皂角的香气,头顶是一个简单的灯泡,直接连着插座。
对了,村子的名字是什么?云姝随口问道。
虽然这里信号很差,但能上网,就是速度慢了点,她可以网上搜一下名字,查一查老家的历史。
这还真不清楚,从小到大没有人提起过村子的名字。温子良将包中的水杯拿出来,唇边温和的笑意不变,我在水杯里倒了点蜂蜜,你喝一点,应该会舒服点。
没有名字的村子还挺少见的。
云姝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神情缓和,随后跟着丈夫一起收拾行李。
原本还想完事之后去附近转转,但想起外面奇怪的味道,她最终还是缩回房间。
长途跋涉耗费大量精力,云姝躺在床上小睡一会。
临睡前,她还在想丈夫的精力可正好,开车开那么久还毫无疲态。
醒来后,屋外的天色已然暗下去,丈夫恰好端着饭菜走进来。
香味弥漫在房间中。
云姝惊讶道:这是你烧的?
温子良嗯了一声,我担心你吃不惯这里的味道,所以去厨房弄了两个菜。
云姝急了,大家的晚饭吃过了吗?就我一个睡到现在?
上门拜访,结果晚饭时候缺席,这太失礼了。
丈夫道:没关系,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云姝一怔,抬头,丈夫依旧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吃完饭,丈夫将碗筷送走,云姝打开窗户透气。
夜晚的天空阴沉沉的,无星无月,好似能随时塌下来,外面很静,静到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云姝心中的模糊的不对劲逐渐清晰,这个村子好像一个孩子都没有,哪怕是最年轻的人看起来也比丈夫要大。
正当她蹙眉思索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有人在看她。
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云姝瞳孔一缩,倏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却只看到沉沉的黑暗。
宅院破旧,院子里没有装灯泡,那个方向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亮光,好像空无一物,又好像隐隐有一个溶于黑暗的身影。
哪怕之前真有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那个人怎么会跟到丈夫的老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姝安慰自己不要多想,然后僵着身体关上窗户,将黑暗挡在窗外。
等丈夫回来就好,她告诉自己。
在等待的时间里,云姝为了避免胡思乱想,拿出平板开始画画。
黄色的灯泡散发着光芒。
云姝靠在床头,神情专注,在勾勒人物线条时,画画的笔从手中滑出,落在床脚边。
她弯腰去捡,无意中瞥到床边的木板上刻着三个小字。
会不会是丈夫小时候刻的,云姝来了兴趣。
但字很模糊,必须要凑近点才能看清楚。
她干脆直接下床,蹲下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上面。
僆子村。
听起来是一个村名,是这个村子的名字?可丈夫之前的话还在耳边。
名字上还有很多划痕,像是用刀在上面用力划过一样。
云姝正要搜索它的意思,房门一声打开了。
她心中一跳,立刻回头。
丈夫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担心,蹲在地上是身体还不舒服?
云姝拎起的心放下,不是,我看到这里有字,所以想凑近看下,这是你刻的吗?
丈夫视线看向妻子指的地方,沉默一会,温和道: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云姝还想追问。
丈夫道:好了,快洗漱吧,这里烧水不方便,早点洗漱,我们也能早点休息。
他的脸上适当露出疲惫的神色,云姝咽回口中的话语,决定明天再问。
妻子转身后,丈夫望着那三个字,眼中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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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她倾倒众生(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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