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继续道:太子当年是三岁启蒙,且又天资聪颖,就这还一连换了五个上书房的师傅,三皇子还好些,听说闻一知十,十分聪慧,想来贤妃娘娘日常也是教过,四皇子就不爱念书,听说还带累了淑妃娘娘被皇后训斥
褚翌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安便接着说起李玄印的事:肃州节度使李玄印夫人进京后,与太子妃娘家接触颇多,估计李小姐的亲事怕要落在太子妃娘家了
最后,她才说起林家。林家的事最多,听了最让人生气。所以她开头先说了局势,为的是让林家的奇葩事能有个缓冲的余地,免得一下子气得褚翌暴跳如雷。
她尽量将话说的简洁,但事实就是事实,也不可能篡改,就这简短的话,也让褚越跟褚琮气得不得了,一个哼道:我们流血流汗拼死杀敌,反倒不如一个在娘胎里头的小崽子来的有用,照这么说,咱们以后就不动弹了,全凭那龙胎行事好了,看他能不能将東蕃灭了。
另一个说道:上京这些娘们儿,惯会贪人便宜,合该抓来边境,叫她们亲临战场尝尝滋味。
褚翌就鄙夷的瞥了随安一眼,这也是上京的娘们之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相
褚越跟褚琮并不住在这边,说完话就辞了褚翌回去歇息。
不过两人走的时候都不大高兴,任谁辛辛苦苦打了胜仗,却被上头嫌弃都高兴不起来,皇帝就算没有完全老糊涂,也已经糊涂的令人心寒了。
当然,这也侧面反应了刘贵妃跟李嫔实在能作。
如此,不回去在这里当个土皇帝倒是更好。褚翌心里想到:太子不是好鸟,剩下两位皇子才具不显,这个后宫可真是乱七八糟。
随安出门捧了药来,其实今儿下午,军医扭扭捏捏的找她说话,话里话外是想让她煎药被随安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褚翌眼神不善的想了回正事,心思转回随安身上,眼神更加不善:胆子肥了啊,敢给老子上白开水!
饭后立即喝茶不利养生,再说你现在改成饭后喝药,药效会被茶水冲了,她扁着嘴解释,然后继续道:褚太尉身体强健,您在这里自称老子,不大合适。
怎么,你都怀上了,老子马上就当老子了!
随安特想将药碗扣他脑袋上。
她脸色难看起来,声音显得特别生气,十分烦躁的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褚翌哼一声,方才不说了,喝了药,觉得身上出汗,又吩咐她:再打水给我擦擦。身为一个奴婢,难道不应该主动摸摸他有没有出汗吗?!
随安知道他心里有火,也不想跟他弄僵,打了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道:您之前那场仗打得也忒凶险了,一千人就够少了,怎么想到就只要五百的?
褚翌良久都没有说话。
她奇怪的抬眼看他。
褚翌也看她,然后将目光转到一旁,幽幽道:钱不够分。
钱,不够分
随安之前给他想了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譬如兵不在多而在精干,譬如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方能显军威。
结果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一战,竟然,不能说,说多了难免泄气。
可她到底低着头闷笑了起来,且越笑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差点背过气去。
想起之前那封信里他淡淡的写道一鼓作气尔,这么不靠谱的起因跟过程,都能叫他赢了,可见他确实不是草包。
直到躺在床上,她还在笑,声音翠翠,褚翌忍不住在心里骂她蠢货。谁知才骂了一句,她就立即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心里再骂,她再打。
直到她坐起来床,褚翌才喝道:滚过来睡,这里夜里冷,你要是着凉生病,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狼!
随安吸了吸鼻子,真觉得头有点发昏,顾不上要脸,嘟囔着问:那你睡床啊?
褚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待要说句你怀着身孕我不会动你又觉得实在无甚意思,就哼道:这炕这么大,你睡那头还不够?女人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东西,他今日要真如她愿睡床,明日她就能踩他头上拉屎。想到这里,他立即又在心里骂她一句,结果不知是背地里骂人格外灵验还是她确实受凉,反正她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唔,我可能真受凉了,这儿还有其他房子么,别把你传染了。她会不好意思的。
其他屋子都不如这屋暖和,这里十一月才开始烧炭,这才十月你当人人都能睡上热炕啊!爱睡不睡!他冷冷说完,就扯了被子转身背对着她,心里继续将她骂个半死。
随安只觉得鼻子那里简直像脱离了身体,止不住的想打喷嚏,她借着月光摸索着倒了一杯温水喝了,然后便抱了被褥放在炕尾,正好跟褚翌一东一西,躺到被窝里头立即暖了,鼻子也舒服了很多。
虽然上午睡了一些,可她挨着枕头还是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然后第二日天不亮她就被卫甲的鬼哭狼嚎给吵醒了。
睁开眼,褚翌却已经醒了,正倚靠在迎枕上就着微微的日光看书。
她舒了一口气,拢了拢有些散开的衣襟,起来寻自己的外衣,却怎么也找不到。
好几身呢,都凭空消失,那定是人为。只好无奈的转向褚翌:我的衣裳呢?
褚翌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见她果真无半分晨起懒梳妆的娇羞怯弱,而是如同军营中住大通铺的糙汉子早晨找不到自己衣裳一般的大大咧咧,顿时胸中诡异难辨。
神色忽地就阴沉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指了指炕边的一叠衣裳。
随安了然,这就是她的新衣裳了,反正是工作服,穿什么不是穿,她穿的漂漂亮亮,即便不能悦人,悦己也很好啊。
可拿到屏风后一打开又有点傻眼,这是男装的常服,不过大小尺寸是跟她身量差不离儿。
男装素净了些,她腰细,穿出来却难掩别致。
褚翌看了两眼,又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忍不住开口:这里到处都是男人,你别乱跑。
正好卫乙过来禀报:将军,卫甲的十板子已经打完了。说着话,眼光不住的往随安身上戳。
院子里头卫甲还在嚎:将军,属下冤枉啊,属下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褚翌眉头一狞:声音这么有劲儿,再打十板子。
院子里头卫甲哀嚎一声没动静了。
随安看看卫乙,卫乙这会儿已经不敢乱看了,垂着脑袋应是。再看看褚翌,神色从阴沉变为更加阴沉。
一时不敢造次,可转念一想,这要是过往,他打也就打了,偏这是在栗州,是他刚打了胜仗之后,而且卫甲还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亲兵。
她在这里若是不求情,以后若是被他翻出来拿住,又是她的不是,而且还得罪了卫甲。
但是她的面子有那么好使么?
算了,不管了,先求情再说,在他面前没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是活不了三日地。
她冲了门外喊一声:先等等。
然后快快的走到褚翌面前:您的身子还没好呢,这样吵吵闹闹的也不利您休养呀,不如暂且将板子记下吧。
褚翌听见她关心自己,有片刻开心,可他很快就头脑清醒过来,她说这么一大通,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他,而在卫甲,想到这里他的语气立即尖刻了:才认识一天,你就心疼他了?
随安是疯了才会承认啊,就是真有点儿心疼小帅哥,这也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啊:不是心疼,是看在他追随你的份上,总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我是怕您现在在气头上打了他,往后心疼。
褚翌:哼!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流言
褚翌要是这么好说话,那也不是褚翌。
随安见他拉开窗户就知道他要说继续打,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四下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后跺脚小声道:哎呀,这么烦乱闹腾,人家动了胎气怎么办?
褚翌被她扑上来一下子拉住,浑身一僵,接着听见她的话,又一颤,到底没有忍住,笑着呸!了一声,刚才的声势一下子泄了。
她总是这样,前一刻让他心跳加速,后一刻就叫人哭笑不得。
行了,叫他滚蛋,我今儿一天都不想看见他。他斜着她说道。
随安嘀咕着:怎么惹着你啦?就往门外走。
结果见了卫甲,刚说了一句:好了,将军不打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抬根凳子过来?
卫甲一听不打了,连忙爬起来跑了。
跑的飞快,敢情真打得不重。
她又问卫乙:卫甲为什么挨揍啊?
卫乙挠头:不知道,我去问问。又道:灶房里头热水都备好了,要不你去取了吧。
这俩亲兵加上军医都特自来熟,特不客气,支使她一点也不见外!不知他们的俸禄肯不肯也分她一些。
卫乙八卦的心占了上风,追上卫甲,死缠烂打。
卫甲躲在床上,脸色如丧考妣,咬着被角道:你发誓不跟旁人说我就告诉你。
卫乙:我发誓。发个毛誓。
卫甲畏畏缩缩的说道:昨天将军嫌我进门敲门,我今儿进去的时候,就没敲门,结果发现将军将随安压在身下他打了一个寒颤,十分哀怨的说道:你说随安是不是长得比我们好?咱俩是安全的不?
卫乙本还有八卦的心,听他这话,顿时萎了,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觉得,好,比咱们都好!你瞧着她那嗓音,跟个小娘子一样,还有走路那姿势,还有,还有,将军为何让你给她买衣裳,那还不是看重他?要不将军就该让人给咱们买衣裳了!
卫甲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招呼卫乙:过来给我揉揉,我屁股快被打烂了,狗崽子们下手可够黑的。
卫乙嘿笑着伸手。
须臾,房里传来卫甲杀猪般叫声。
卫乙揉完,一边打水洗手一边疑惑道:照你说的将军是恼羞成怒才打你的,可为何将军压随安,随安不知道?他还来问我你为什么挨揍呢。
卫甲刚出了一身汗,脑子昏昏沉沉,就道:许是不知道,我今儿早上进门,看见他睡在炕梢,而且将军在他身上,他也没动静,估计是睡熟了。
卫乙就摸下巴:那他俩
两个人齐声:将军这是没吃进肚里所以才生气!艾玛,好怕!
一直到褚翌吃过早饭喝了药,卫乙都没回来,随安忙着帮褚翌重新换身上的药,也把问卫乙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当然,她是不会傻到去问褚翌的。
可虽然卫甲让卫乙发了誓,但有关将军好龙阳的传闻还是不胫而走,并且随着随安一身男装进进出出,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卫甲因挨板子瘸着走了两日,也有幸成了其中配角之一将军跟随安还有卫甲玩三人行,结果把卫甲玩瘸了。
卫甲立即忧愤了,抓了卫乙暴揍一顿此乃后话。
随安则是越来越自在,真把自己当成了男人。
因确实自她来了之后,褚翌方便许多,也就由她在自己的空间里走来走去,越来越肆无忌惮。
过了几日,栗州民众自发组织犒军活动。褚越特意使人过来说了,是想让褚翌这个少年将军也去,当然,一切还要看褚翌的身体恢复情况。
因都是提前说好的,随安便知道了,双眼亮晶晶,十分想去的样子。
褚翌看着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偏什么也不说。
您到底去还是不去啊?去的话带上我吧。您要是不去,我自己找个人带着我去。
褚翌斜她:不养胎了?话一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总之养胎这个话题快被他们二人给玩坏了。
两个人不知是否因为有了一同患难的经历,相互之间少了些隔阂,多了几分自在随意。
褚翌一直不松口,每天看随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又如着急的猴孙一般抓耳挠腮,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终于明日就是犒军的日子,随安已经从心痒难耐变成心烦意乱,躺在炕头辗转反侧。
褚翌忍着将她踹下去的冲动,勉强入睡,等一醒来,就见这货目光灼灼的正盯着自己。
褚翌一下子想到自己发火打卫甲那日,两个人差不多也是如今的姿势,不过是他在上头,她躺着睡熟而已,他就只是想近距离瞅瞅,没想到卫甲这个不开眼的推门就进来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他抿着唇看她准备发什么昏招,就听她扁扁嘴:今儿到底去还是不去?
他伸出手,飞快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笨蛋,当然去,犒军之后咱们就要启程了,不去能行么?
随安这才笑了,伸手拉他起来,那快点啊!
结果两人到的比褚越跟褚琮都早。
褚越跟褚琮看见褚翌竟带了随安过来,双双对视一眼,眼中各自饱含笑意,府衙中的谣言也就仅仅在府衙中流传,是再出不了府衙一句的,他俩整日来往,知道是肯定知道了,但也没想着替褚翌正名。
现如今随安穿了一身近身校尉服饰,同褚翌身边亲兵们所穿一般无二,不看个头的话,也是颇有些英武潇洒的。
早晨的空气还有些寒凉,太阳慢吞吞的爬出地平线,虽然打了胜仗,兵士们照旧出操不怠,五六万人的同时出操,声音威震四方,引人荡气回肠。
要是咱们走,这些兵马也带走吗?她看着望不到边的队伍,双眼发光发亮,恨不能接上灯泡就通电。
不带走全部,六万兵马分成四路,每一路一万五千人,或者半年或者一年换防一次,这里总要留个三五万人的。
随安跟在他身边,走在这些目不斜视的兵士中间,听他们呼喝操练,只觉得胸前充满豪气,精神振奋抖擞,恨不能也跑到队伍里头成为其中一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安排
褚翌自然发现她的变化,忍不住一笑,别的小娘子别说一身戎装了,就是看见个兵士,都能吓得跟看见流氓一样,到了她这里,他觉得她都快要扑上去了,要是再放纵一下情感,她倒是很像个流氓。
他也就不问她怕不怕这样的废话,直接带她去了主帅所在的高台,快到的时候沉声嘱咐:老实待在下头,若是敢出幺蛾子或者给老子丢人显眼,吊起来抽。
随安随口到了声好。
跟在她身旁的卫甲跟卫乙顿时不好实在没想到,将军跟随安平日玩的这么重口。
卫甲跟卫乙瑟瑟发抖,双双驻足,褚翌本应该带着两人上高台的,结果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上去了。
随安疑惑,问卫甲:你们不应该也上去吗?其他几位已经落座的将军身后都有自己的亲兵。
卫甲一脸正义:将军一个人,气势完胜其他人。用不着他们俩再上去了。
随安就含笑看像台上,褚翌的身量高,现在已经超过了台上许多人,想想褚太尉跟老夫人,他这应该属于基因突变。
站则长身鹤立,坐则挺拔如钟,又有天生傲气,叫人想起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可以说与四五年前两人初见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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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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