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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47)

    褚越跟褚琮相视一眼,也站起来请命:末将愿为武略将军褚翌压阵。
    他们二人都是从小跟着褚太尉各地征战,能拼能打,由他们发话,刘倾真终于认真考虑褚翌出兵御敌的事,若是褚翌兵败而亡,前头有这俩不同母的哥哥垫背,他倒是不用负责太多。
    事情讨论到晚上才有了决定:褚家三兄弟各带一千兵马,由褚翌正面迎击坦牧。
    褚越跟褚琮忧心忡忡,坦牧带了三千蕃兵,还尽是精锐,而他们这方虽说也有三千人出城,可由于他们两人是压阵的,其实真正打仗的是褚翌跟他带领的一千人。
    对阵时间定在了明日。
    到了下晌,褚六跟褚八联袂过来找褚翌。
    褚翌正在拿着一块鹿皮擦自己的战刀。
    上阵杀敌,他用过剑,用过枪,最后还是觉得用刀比较顺手。
    褚家其他人不在,褚六就是大哥,他先说话:我跟八弟的队伍当中各选了五百精锐给你
    褚翌将鹿皮一扔,站起来拿碗倒了三碗水。
    褚六一脸欣慰的看着他。弟弟长大了,知道尊老爱幼,知道给哥哥们倒水了!
    说起来,王老夫人虽然是继母,但因为褚太尉常年在外,并且都带着儿子们打打杀杀,王老夫人管着后勤,每次命人送来的吃食衣物药材,都是兄弟几个人人有份,并不厚此薄彼。褚翌是嫡子又是最小的,他也没有那种我天生高人一等的想法,见了几位兄长,礼数上并不缺失,在军中也不娇气。已经算是纨绔当中的优秀纨绔了。
    第一百零五章 杀神
    褚翌虽然倒了水,可神情一直称不上好,冷冷的看了一会儿褚六跟褚八在这里上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觉得快忍耐不下去了,就突兀的打断了两个人:六哥,八哥,把你们的那两千人都交给我。
    褚八想的简单:交给你不是不行,只是你带着三千人迎敌,我跟八哥俩光棍儿给你压阵?他们俩又不是张飞赵子龙,光秃秃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掠阵,会被蕃子笑掉大牙的!
    褚六算是个有成算的,就问:九弟你有什么想法?
    褚翌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放下碗道:跟我一块过来吧。
    三千人聚在营帐前,小时候觉得三千人是个很大的数目,可等站在高台上,俯身往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多了。
    战争这种东西,从来少不了鲜血。这些人,此刻站在这里,可明日以后,有的,能留下生命,有的,则要留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
    他既然上了战场,就早有这样的觉悟,他也极有可能是那回不来的其中一员。
    高台并不高,也不平稳,是临时搭起来的。
    褚六跟褚八看着那底下不知是什么的高台,犹犹豫豫,还是站到了下头,实在是太不平了,他俩属于重量级,要是站上去踩塌了,纵然亲兄长,想来褚翌也会追杀他们。
    褚翌没心思去关注这俩人的心思,他踩得稳稳的,个头偏高,身型偏瘦,可穿上盔甲站在那里,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显得威风凛凛,通身英武气息,是褚六跟褚八这俩壮汉所没有的气质。
    明日一场死战,愿意追随本将为先锋的站在原地,其余人等向左右散开。
    褚六本以为他要训话,没想到他上来来这么一句,冷汗唰得就下来了,这些可都是老兵,既是兵,又是痞,在战为兵,要是放回乡里,那就是痞子,能指望一些痞子听你说什么国家大义民族气节?在他们眼中狗屁不如。
    褚六的担忧不无道理,他闭眼睁眼的功夫,中间场地就稀稀疏疏的还剩了约么着百十人。
    再仔细看过去,其中不少熟面孔,有褚六的一些心腹爱将,还有褚八的一些,剩下的大概也就是褚翌的那些嫡系了。
    这百十个人,纵然都个个勇武,可東蕃人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们啊。
    褚六担忧,褚八更担忧,他都恨不能自己站过去。
    褚翌却似无所觉,仿佛这百十人足够,他在台子上走了两趟,开口却是问句:知道我为何站的高?
    底下的兵闷声闷气的答道:因为你站在台子上。听得出来,他对褚翌也没多少尊重,连声将军都不叫。
    错!褚翌声音一沉,我站的高,是因为我站在银子上。
    银子,钱财,在任何时候,说出来,总是能抓住人的眼球,再淡定的人,心里也肯定默默算计。
    前头我说了,明日一战是死战,我同大家一样,我不可能将你们扔战场上,然后自己跑回来,自然,是与大家同生共死的!然而,死有什么好,还是活着好,活着,有钱,有命花银子的好,你们说是不是?!
    队伍里头就稀稀疏疏的说:是。
    有的也说:这不废话!
    褚翌摆手,这回儿大家都一下子住了嘴,齐齐的看着他。
    这不是废话,我还没娶老婆呢,要是死了,也没的娶了,所以我们要活着,所以,我把这些年我攒的老婆本拿出来了!
    他说着就迈步下了高台,然后俯身一扯,将盖着台子的油布掀开,露出密密麻麻摆的齐整的银子。
    众人倒吸一口气。
    我也不喜欢说废话,明日随我迎敌,一个人一块,这里一块银子,是二两,等对战回来,活着的,每个人五两,死了,每个人三两。
    有人在底下高声道:将军没搞错吧,死了不是应该更值钱?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西沉,霞光满天,照耀大地一片金黄,褚翌展颜一笑,目光好像日光下闪闪发亮的战刀:敌人死了,我高兴,你们死了,我难受,我难受了,就不想多给银子。杀敌,活着,多拿银子,这是我的规矩。
    他的话不多,一字一顿,却格外的有气势。
    众人沉默之后,突然轰然,有人伸出拳头朝天:干了!随着这句,这百十个人突然有了跟先前不一样的声势,像流动的水突然间凝成一条又冰又冷的战刀。
    那些原本退到两侧观望的,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看来看去,有人终于跑出来,大声喊:将军,我改主意了,我想追随将军。
    褚翌斜睨:你是追随银子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那个人也笑,却并不畏缩:我想活着,杀敌,挣银子,娶媳妇,老死在我家炕头上!
    行!褚翌看着他,又抬头看向面前的众人,似在解释:这话说我心里了,我们为何来当兵,不是来送死的,要是想死,直接在家就能抹了脖子,战场凶险,可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希望,我希望大家都活着去,把敌人杀了,然后活着回来!
    那人之后,又有不少人说要回来,褚翌微笑:我最多要五百人!
    有不少人看在钱的份上争先恐后,活下来,拿七两银子,回到老家都够娶个媳妇了。
    褚翌之前在庄子上选的侍卫们,有负责登记,有负责发放银子,褚八看着有条不紊的众人,感叹了一句:我相信了,银子能买来信心。
    大家之前避开,不愿正面迎敌,是因为怕死,可经过褚翌这么一折腾,大家都充满了活下来的勇气。
    有自信活着下来战场,这五百人,比之前那一千人气势更强。
    拿破仑说,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羊可以打败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
    褚翌并不知道拿破仑,可是他知道,死战之中,要想有赢的可能,他必须成为这群人的主心骨。
    大家素昧平生,谈感情,谈大义,谈气节,那都是虚的,能让这些人被共同的利益驱使的,只有银子,或者说是花银子。
    钱赚来,就是为了花的,褚翌何尝又不是在花银子。
    此一役,他一战成名,成为大梁最年轻的杀神,他那柄卷了刃的战刀供奉在褚家祠堂里头,享受着同圣旨一样的待遇。
    第一百零六章 胜仗
    同褚翌一起一战成名的,还有追随他的五百兵士。
    褚翌身先士卒迎敌,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五百人跟三千人打,竟然在他的带领下支撑了一个时辰,这在大梁的国史上都可以算得上是厉害。
    褚六跟褚八,名为压阵,也被褚翌的打法给激起了血性,不光他们,他们各自身后的人马也躁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没人考虑钱不钱的问题了,两军交战,己方以弱敌强,就是再贪生怕死的人,也被激起对東蕃的仇恨。
    褚六原本亲自擂鼓,转身将鼓槌交给自己属下,举旗示意褚八那边,两下出兵,夹击東蕃,支援褚翌。
    此时褚翌已经在战场上杀了三个小时。
    他满头满脸的血,大部分血都是蕃人的,却一直往前,后门大开,浑然不惧。
    褚家兄弟三人,渐渐汇合,大梁军队越战越勇,東蕃人开始渐渐后退。
    刘倾真虽然懦弱了些,可见此情景,却也觉得后生确实可畏,抓住时机,命大军出击,免得叫東蕃人鸣金收兵,再缩回城内。
    这一战,大梁先以弱制敌,后又以众压强,乘胜追击,攻入栗州城内,斩杀驻守栗州的東蕃军马万数,收复栗州,保住了栗州百姓,以及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秋粮。
    真真儿叫人没有想到。
    褚翌是被人抬下战场的,他虽然躺着,却扎扎实实的站在了西北兵士跟民众的心中,像勇往直前战无不胜的战神一样。
    栗州百姓甚至有画了他的画像供奉在家中。
    本来,東蕃人还留着他们性命未曾屠城,就是为了驱赶百姓收粮,等粮食收起来,大家没有了饭吃,就算東蕃人不杀他们,也难逃饿死的命运。
    可褚翌带头这一战,赢得虽然吃力,却也是实实在在救了无数人性命。
    栗州收复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
    武英高声嚷着:太爷,老夫人,栗州收复了!几乎像火箭一样蹿进徵阳馆,再也无人去说他不遵规矩。
    褚太尉扔下茶碗,顾不得穿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再说一遍!
    武英眼中含着泪,大声道:是九老爷,九老爷带头迎敌,以弱胜强,攻入栗州城!栗州收复了!
    紫玉尖叫一声,是如中了百万大奖的那种惊喜激动,照旧无人怪她,老夫人紧跟在褚太尉后头,将褚太尉划拉到一旁,俯低身子,神情激动万分的抓着武英问:老九可好?
    随安也激动不能自已,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双手合十,褚翌胜了,还是一场很有意义的大胜仗!
    武英今日也是凑巧,正好在街口遇到急报进京的信使。
    他说了没多久,众人就听到街上欢腾一片。
    褚太尉连声喊人:快,给我准备进宫的衣裳。
    老夫人虽然没有从武英那里确定褚翌安危,但也高兴的直起身子,对众人道:人人多发一个月月例!眼中也含着泪。
    随安平静的快,见她身旁无人,便上前扶住,笑着道:老夫人放心,九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是平安无事的。
    记载着军功的喜报紧随在八百里加急后头被送进皇宫。
    褚翌也有封家信也夹杂在其中,被人送到褚府。
    随安一直念了三遍,老夫人至此才算是放心。
    褚翌的信照旧简洁,只说了自己一切都好,虽然累脱了力,但睡了一觉就恢复过来了,让老夫人不要担心。
    老夫人喝过参汤,倚靠在万字头寿花缎面迎枕上,轻声问:你可看准了,是老九的笔迹?
    随安轻声答道:确实无疑,笔力略浮,想来是累得狠了的缘故,但字迹是九老爷的没错儿。
    老夫人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既然累了就赶紧休息,还惦记着写信作甚么!
    九老爷最是孝顺,定是怕您惦记牵挂,所以才写了信来。随安笑道。
    老夫人深以为然,点了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往日还常把他当成小奶孩儿,觉得他不够成熟,凡事毛糙,现在看来,倒是我的错。至此,方真正意识到当日她误会褚翌不辞而别是大错特错了。
    她自己说自己犯错,随安就不能附和了,只微微笑着,又给老夫人续了一杯茶水,低头道:也不知道九老爷何时回来?他是首功,应该进宫领赏吧?
    老夫人闻言笑着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胳膊,笑意满眼:我的儿,何止要进宫,你可知那蕃人定了第二日收粮,这是笃定老九他打不赢这一仗啊,老九性子高傲,又一向较真,如若真输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现在好了,有了这场军功,以后纵然有些小小的挫折,他应该也能挺过去了,这一仗可真是赢得艰难凶险。哪怕太爷这样纵横沙场多年的人,也不敢只带了五百兵马去迎击東蕃,老九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我也不知说他初生牛犊好,还是说他无知无畏的好
    随安还没有被她如此亲切的拍过,只觉得挨拍的那处寒毛倒竖,仿佛有电流滋生出来,满身满心的不自在,心里打突,面上却笑着道:婢子虽然不懂兵事,但晓得用兵之法,要的是兵精将勇,乌合之众,虽多也必败的。
    老夫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胸中闷气疏散出去,见随安额头冒汗的样子就笑道:行了,你出去吧,看看徐妈妈在哪里,将她叫来。
    随安脸色微缓,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笑着蹲身行礼道是,只是出了门,心里就噙了一分苦笑,暗忖着老夫人是不是还没有死心,想让她去伺候褚翌。
    只是这种事,她就算是自由身,也没有说不得权力,要想让老夫人打消了主意,还得褚翌出面。
    她不想待在徵阳馆,便出门去找徐妈妈。
    徐妈妈正拿着对牌放赏,见了随安笑着冲她招手,拿了一个一等的封红给她:这是你的,咱们都沾沾九老爷的喜气。
    随安就笑着将老夫人找她的话说了。
    徐妈妈拍拍手:这剩下的也没多少事了,分完了就都转给外院那边好了。她出来做事是跟大夫人那边的妈妈一处的,两下里分说清楚,就带着随安往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 龙胎
    老夫人独留了徐妈妈在内室说话:锦竹院的丫头,以往看着还好,谁知这两年年纪大了,心也跟着大了,我抬举她们可不是让她们坏了规矩,个个儿没了往日的谨慎不说,还惯会下绊子拿大,我就是没有闺女,也不想养些丫头当娇小姐
    徐妈妈思忖着她的意思,问道:您是想趁着给九老爷庆贺的当口儿,放出去一些人?要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既然是恩赏,也没有只放了锦竹院的丫头的道理,自然是阖府里头到了年纪的都报上来
    她们主仆在这里商量着要把锦竹院一众丫头趁机换了,在栗州养伤的褚翌却在提笔写信。
    至此,大杀一场,犹如进了地狱中又出来,他那胸中一直憋着的闷火才算是发作出来。
    除了他自己,是谁也没用想到,他能这样拼出命去的杀敌,是因为随安在信中写的小李氏的事。
    其实说起来,他当日只是透了个消息,又故意将看门的人撤走了一段时间,没拦住小李氏的脚步,要说是他将小李氏送到皇帝跟前的,也不尽然。但总归,是他给了小李氏一个机会。
    就像看见泥土上一条虫子,没去管它,隔了几日,你看见被虫子啃的乱糟糟的花圃时一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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