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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26)

    问了路先去夫子庙拜山头,可怜的,自从穿越过来,她已经不是个很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路上买了个素包子,一边啃一边循着人指的方向去找,终于在一个街口的杨树上看见一只刻着无尤二字的木牌随风飘荡,上头刷的朱漆在夕阳下似乎渡了一层金光。
    随安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伸手在厚棉衣上擦了擦,不理会路人看自己的鄙夷眼神,抬步进了这无尤街。
    屋檐低矮,门脸狭窄,只那黑底朱字的匾额突兀,像一个人眼小脸瘦却露出宽大的额头一般,门口也有的牌子写着招工,却不知招的是什么人。
    随安走了一遭,心里暗道,不管招的什么人,来了这条街,自信心先削掉了三分之一,若没几分胆量,还真不敢进去应招。
    这一磨蹭,天色已经发暗,她已经决定不住客栈,就在行脚店凑活一晚,可这活计还是先定下来才好。
    这样想着,便进了夫子庙,很是舍得花了钱买了九柱高香。
    正殿内高悬孔夫子画像,殿内陈设符合春秋时期祭礼样式,庄严无比,偶有乐声传来,却似小锤敲打心房,令人一震。
    出了夫子庙,却一时茫然不知往西往东,忽然想到男左女右,就从右手边寻起,进了一家招工的书肆。
    那书肆老板正在算账,见她进来,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外地人?
    是。一出口却发现嗓子有点哑,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掩饰。
    你从哪里过来?
    随安一愣,这问来历,却是最难回答,她能说从几千年后过来?
    她这一愣,书肆老板已经又抬头,皱着眉看她,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怎么还没走。
    随安被他鄙夷,连忙垂下头,快速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孔夫子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拱手作揖:回先生的话,学生刚从夫子庙出来。
    这样说也不错,不管怎么穿,孔夫子都是大家认识的,正所谓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孔子。
    老板其实刚才是问她来历,可她这样说,竟然也没错,可心里就像被一团棉花塞住,十分不爽:街口的字看到了?出自哪里?
    随安不敢马虎,谨慎的道:若先生问的是无尤,想来应是出自老子,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行了,会些什么?
    随安心里一喜,自己竟然连过两关,果然孔夫子仁善,连忙道:会抄书。
    第五十三章 偶遇
    随安在夫子庙前街上安顿了下来。
    说起来简直神奇,那东家招人,原是因为他乡下的媳妇生产在即,他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又不敢将祖上传下的书肆关门,这才要招个伙计,然而工钱低,活计还不轻省,那些略识几个字的男子不是去高门大户当管事,就是一门心思想中举,阴差阳错的,竟然叫随安捡了这个便宜。
    等东家走了,傍晚随安学着别家关了店门,躺在窄房的木床上的时候,心里欢喜的恨不能跳个骑马舞。
    入夜之后还有些冷,她便将棉衣从包袱里头扒拉出来盖在身上,脑子里头算计着明日要买的家什,旁的不说,铺盖是目前急需的,衣裳也要备下两套可以替换的,这些东西买成品自然要费一笔钱,不如买了针线棉布自己做,可棉被她能勉强缝了,这衣裳就有些为难,看来要逛逛成衣铺子或者当铺了。
    想完了这些,不免又想到褚秋水。
    想到褚秋水,不免要想到他秋水一般的眼泪。
    结果就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来,点了蜡烛,给褚秋水写信,却不是以自己的口气写,而是以褚秋水表姨兄的身份写的,说自己在雅州落脚,在一家书肆抄书为生,一年也能赚十两八两的,想着外甥女也到了许嫁的年纪,如果褚秋水不怕吃苦也过来这样好生赚上几年,也能给外甥女赚幅嫁妆云云。
    这封信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字里行间完全的为褚秋水父女考虑。
    写到最后随安自己都信了,要是真有个表叔就好了。觉得自己已经到达安利的最高境界,在把别人说服之前,先把自己说服了。
    当然,以褚秋水的记性,他肯定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表姨兄,这也是随安敢乱掰的原因之一。
    褚秋水没有好记性,性格也偏弱,属于硬按给他他就接受的那种类型。
    随安有时候都怀疑要是有个女人跳出来说是他娘,没准他能叫随安喊奶奶。
    总之,脾气不是一般的弱啊。
    写完信,双手合十在空中拜了拜,菩萨一定要保佑让我把我爹哄来。
    第二日买早点的时候顺便问了路,把信给寄了出去。
    书肆的生意算不上很好,但每天也能卖出点什么去,随安算了算,觉得东家维持生计还真没啥问题。毕竟书不是其他时鲜货物,没有保质期,只要能一直干下去,就不存在亏本的问题。
    当然,随安也没想着搞什么创新,她有限的空闲都拿来抄话本了。除去笔墨跟纸张钱,这个卖了得到的就是她的纯收入。
    话本子当然是捡着畅销的抄,她的字小且清晰,三五天的功夫竟然有了个回头客。
    呃,上次看你们这里的书挺全的,你看看这本有吗?小青年脸儿红红的,做贼似得拿出一本书。
    随安刚瞄了一眼书名,他就立刻收了回去,还垂下头,脸更好了,闹得随安觉得自己跟个流氓似得。
    她还什么也没干呢!
    不过看那书名,应该是本,嗯,有点香艳的话本子吧?!
    实在不好意思,本店没有。她这话是实话,确实没有,但凡香艳的过头的,那都是禁书,不能在世面上流通的,当然,私下里头谁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那那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什么来,随安却懂了他的意思。
    这本书八成是这孩子借的,看入了迷了后就想收藏。但他平日看都偷偷摸摸,更别提抄一本了,来这里应该是想让书肆的人帮着抄一本。
    随安皱着眉打量他,个头没有她高,可见年纪肯定大不了太多,说十二三也就顶天了智商有限,都没发现随安是个女的。
    不能说他看了这样的书就变成了个流氓或者坏人,但朝廷不允许这样的书流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果然就听那人支支吾吾的:银子好说,最好能快点抄完。
    随安客客气气的拒绝: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您问问其他店家?
    那人一呆,迟疑片刻才点头走了。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结果没过几日这条街上一家书店被查了,原因就是买卖禁书。
    随安听了一身冷汗,十分怀疑之前那事是有人引她犯法,幸亏她当日守住底线,若是什么事都干做,相信她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就算不倒在禁书上,也要犯个旁的什么事。
    如此过了一个月,随安得空出去逛逛,倒是把这一片都熟悉了,褚秋水的信没收到,书肆东家的信先来了,说媳妇坐完了月子,要带了孩子来县里住,让随安把后头的两间正房给收拾出来,又约了初六的日子,让她去县城东门接他们。
    到了初六这日,随安便不开门,只挂了一只小木牌在门上,写着:歇业一日,然后穿戴整齐了早早的出门。
    富春县城的主街热闹非凡,随安买了串糖葫芦,一边笑嘻嘻的问卖糖葫芦的:大叔,这街上怎么这么热闹?
    你竟不知?!说是打了个胜仗,把蕃子赶出了华州,听说今日有些将军要进京,路过咱们富春呢!大叔说的一脸兴奋。
    随安咬了一口糖葫芦,点了点头又问:那栗州呢?
    旁边就有人回答:咱们大梁兵士骁勇又何惧東蕃,栗州不日定能收复!
    他说的斩钉截铁,周围不少人附和。
    随安跟着点了点头,三口两口的把糖葫芦啃完,前边有人兴奋的说道:来了,来了!
    人群推挤着往街口去,随安一面心想幸亏东家要过了午才到,否则非得被堵在路上不可,一面打了个哈欠抬头望前看。
    一眼望去,差点吓尿。
    那一群深衣骑士中间的红衣小将不是褚翌又是哪个?!
    身体先大脑一步,往下一蹲。
    旁边有人扶她,还好心的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可她现在就想缩成一团,只好伸手挡着额头,低声道:无事。
    这几秒的时间,褚翌已经过去,很显然他没看到她,随安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肉刚放松下来,忽然觉得有人看她,一侧脸,又吓得差点摔倒。
    随安下意识的双手盖脸。
    就听褚翌在前头不耐烦的声音:子瑜,你这后头磨蹭什么!大街上明明什么声音都有,可偏他的声音就那样冰冰凉凉的钻进她耳朵,她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
    王子瑜没有说话,他跟褚翌隔了七八匹马的距离,随安正好在他二人中间。
    要不是刚才随安缩身的动作实在明显,他不一定能发现她。
    第五十四章 王家表少爷
    眼看着褚翌调转马头,随安干脆背对着他,哭丧着脸双手在胸前小幅摇摆。
    在极短的时间里头,她的心情从平静到吃惊、从茫然到慌张,就在即将绝望的前一刻,听到王子瑜的声音:没什么。
    然而这句没什么也不能安抚她受惊的心,随安的脑子已经糊成一团,本能的挤开人流往远处退去。
    褚翌看过来的时候,王子瑜在目光已经抽离,狭长的眼角笑意纵横。
    褚翌见他无事,重新将马头拉回,一行人继续往前。
    故事到这里,要是完结,那该多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随安自觉亏欠了褚翌一点。但人与人之间,本就无法算的太清,也不要去想那些扯平扯不平的问题啦,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人生,这样多好?
    可随安偏有一种好日子到头的感觉。
    她这种心情,与她这两个月来顺风顺水简直天堂般的感触密不可分。
    她浑浑噩噩的走,路过了果子铺,热乎乎的香气四溢的糖炒栗子没叫她停一停脚步,又路过了点心铺,浓浓的糕点香味缠缠绕绕的上来,她也如唐三藏面对老鼠精一样心不在焉,直到一阵臭气扑面而来,褚随安神魂归位。
    原来到了一户主家的菜园前头,菜园里头刚刚洒了粪水,臭气熏天。那菜园主人正提着一只溺桶,满面惊愕的看着这个傻乎乎即将一脚踩到粪水上的年轻人。
    随安回神的头一件事就是捏着鼻子退步,却不料身后有人,一下子撞入那人怀里。
    走路怎么这么不当心?王子瑜轻笑着扶住她。
    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汗味,在这春末夏初的日子里并不难闻,只是随安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往下沉了沉。
    表少爷。她垂下头,穿着男装,却行了个福礼。
    王子瑜脸上笑意没变,伸手拉她:你穿这样再行这个礼,看着怪,走,咱们别处说话。
    随安抬头往他身后望去,只见一个随从牵了两匹马,不见其他人。
    九表兄急着回上京复命,不似我本就是闲杂一个。他轻笑俨然,一边低低的解释,一边握拳低咳: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喜。说来话语菜苗圃,本是美事,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菜田。
    随安的本不想动的步子也不得不跟上他了。
    王子瑜拉着她的胳膊,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一步一步走的从容,脸上的笑意便又加深了两分。
    他要是能理解随安现在心如死灰的感觉,就知她为何能走的从容了,要知道查理一世上断头台的时候还朗诵了自己做的诗呢。
    随安好歹也在富春县成呆了月余,然而王子瑜走在街头,竟比她仿佛还对富春熟三分。
    茶楼的小儿将宽巾搭在肩头,笑着上来迎客:少爷,雅间已经备好了。
    王子瑜点点头,拉着随安径直往楼上走去。
    到了门口他推开门却不进去,而是对随安道:里头备了衣裳,你换好了咱们再说话。声音温和,然话中的意思却不由令人多想。
    随安虽有户纸在手,心里也并不怕王子瑜,可王子瑜那头的褚翌她却是怕的要死,因此听了王子瑜的话,也只低头道:是。
    王子瑜将她推进门,而后细心的从外头关上了门。
    随安站在门口听见他吩咐从人:我这里暂时无事,你们去下头喝杯茶歇歇吧。
    她吸了一口气抬步往里头,嫩黄色绣了细碎小花的锦缎抹胸跟一条绯红色绣白梅花的十二幅湘裙工工整整的搁在床上。
    随安只觉得扎眼,转身就往窗口疾走,然而开窗之后,却又悻悻,窗外就是大街,她并非飞檐走壁的侠女高手,若是跳楼,即便侥幸没摔断腿,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个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虽然很不愉快,却仍旧换了衣衫,并思忖一会儿对王子瑜说的话。
    随安。王子瑜在门外轻唤。
    在。她回道。
    盆里有水。他唇角微翘,说完又将耳朵往门口靠了靠。
    屋里没声,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她略带颓唐的回答:是。
    听到她像猫叫一样的嘀咕声,王子瑜的唇角终究完全翘起,脸上露出一个笑,因这,便是多等一刻钟也不觉得难熬了。
    不一会儿她打开门。
    王子瑜一手背后,仔细打量她。
    两鬓的头发往后梳起,底下的头发却没盘上去,而是披散在了肩头,一张脸素白,也不是先前的蜡黄,眉毛变细了,被修剪的略平直,却不难看,反而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娇媚。
    裙子是从人在成衣坊买的,他只指定了颜色跟高矮,肥瘦则无法满足,然而看她宽宽的穿来,竟也觉得分外好看。
    其实他也清楚,是他先喜欢了她这个人,所以才爱屋及乌。
    进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他面颊微红,不过仍旧安稳的落座。
    随安则走到他面前三步的距离,锦缎冰凉的贴着她的肌肤,令人无端的多了些凉意。
    她双手微握,再迈一步就要跪下,熟料王子瑜竟然先她一步将她扶住: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虚礼,你也坐下说话。
    随安便虚虚的坐在圆凳上,只是这样一来,却离王子瑜远了一步。
    她不肯开口,王子瑜也不强迫,反倒说起自己知道事情来:九表兄先说你在家养伤,后头又说你在庄子上养伤,你好了么?
    不敢劳动表少爷垂问,奴奴婢已经好了。
    王子瑜听她喊自己表少爷,眼角一跳,脸色的笑也敛了起来。
    随安似无所觉,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又问:您不是要去游学么,怎么跟褚翌凑在了一块?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虽然力弱,也想为国为民尽一份心。他轻声道。
    随安讶然的抬头。
    王子瑜大笑:我这样说你也信?
    她点了下头:自然是信的。不管是为了军功还是为了国民,都已经上了战场: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说不如做。
    王子瑜眼睛重新含了笑看着她:说说你吧,到底怎么回事?今日我看你的样子仿佛不想让九表兄知晓你。
    第五十五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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