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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6)

    林颂鸾咬了咬唇,缓了步伐轻轻的往外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站住脚步,转身温柔贤淑的对随安道:你快去忙吧,我知道路,不会找不到门的,你年纪小,身子骨还在长呢,以后有什么活计忙不过来,就喊了我过来给你搭把手。还顺手把随安肩膀上的一片落叶给拿了下来。
    把个随安丫头吓得毛骨悚然,连忙摇头道:可不敢劳驾姑娘,您慢走。
    林颂鸾红唇微抖眼波流转的看了褚翌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随安也依依不舍的目送了林姑娘,喃喃道:原以为是高岭一朵花,谁料到竟是人海一粒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院中褚翌叱道:你嘟囔什么呢,还不滚过来!她扶着门框,像是送别良人的怨妇。
    随安被震回神,握了握拳头,悄悄走过去小声道:九爷今天来的早,您早膳用了吗?奴婢早饭还没吃。
    褚翌用脚踢了踢竹钳,抬起头眉目间全是笑意: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要是再晚点,说不定还不知道你小小年纪这么辛苦
    随安望着搁在自己头顶的那只胳膊,声音里头带了说不出的委屈:奴婢在这小院干了三年活了,也就今天,突然觉得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好辛苦
    她一连用了三个好辛苦,褚翌原本阴沉的心绪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胸腔里传出阵阵笑声。
    随安见他真笑了,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干活其实真不辛苦,如何不动声色的谄媚了自己的头顶上司才是个辛苦活,尤其是上司脾气还极其阴晴不定。
    褚翌笑够了,突然出声问道:昨儿吩咐你做的东西可做好了?
    做好了,奴婢这就去拿。
    做诗笺这样的事虽然辛苦,但随安也乐在其中,可以说是无怨无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是个书生的缘故,她天性好学,对于笔墨等物有种天然的热爱。
    像这次做诗笺用的模子就是她花费了很久的功夫在光滑的青石上一点一点的刻出来的,搬开压着模子的石头,再拿开模子,底下便是做好的诗笺。上头纹路清晰,花边细腻流畅,如流水一般蜿蜒自然,纸张不过比巴掌略大,却齐齐整整,使人看了舒适,随安心里也得意,吹了吹上头并不存在的浮尘,送到褚翌眼前。
    褚翌顿时有种本是惩罚她却被她当成奖赏的感觉:寻一个锦盒装了,我要去外祖家,正好送给子瑜。王子瑜是他的表兄,琅琊王家的嫡子,平日里头也是个爱舞文弄墨的人。
    劳动成果一转眼就成了别人的东西,随安还不敢说什么,装好了,殷勤的送了褚翌出门。这会儿依依不舍的便又成了她,她不是不舍得九爷,是不舍的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被九爷这么轻飘飘的送了出去。
    行了,你回去,把我这些日子落下的功课赶紧补起来。
    随安啊了一声,眼睛一下子瞪得又大又亮:褚帅要班师回京了吗?
    褚翌没回答,伸手推着她的额头,把她推进门里头:好生干你的活。
    待褚翌走远了,随安才敢悄悄嘀咕一句:个子高了不起啊!竟然把胳膊放到自己脑袋上,把自己当成炕几了吧?
    去水井那儿照了照自己,然后再叹:个子高了不起啊!任劳任怨的去写功课。
    王子瑜收了这份儿礼,极为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这肯定是随安做的!他用胳膊肘子拐了一下褚翌,也就你这家伙,生在福窝里头,不珍惜。
    褚翌没好气:怎么,把她给了你红袖添香,就是珍惜了?
    王子瑜只是惯常的怜香惜玉,若是真要了褚翌的丫头,甭管是不是伴读丫头,那他老子娘铁定要先收拾他一顿。
    因此只是笑,却不顺水推舟的真要了过来。
    褚翌原也不是真心想给他,便转了话题,他这次来,是要让王子瑜帮着他做些诗。
    王子瑜这才知道他停了课,顿时羡慕的看着他,褚翌便把母亲的原话说了,说是林先生一家才团聚,给他们几日功夫让他们好好亲热亲热,再有几日进了腊月,停课都是惯例。
    王子瑜有些讶异,却并不感到震惊,连林先生家人进京的事也没有问。
    褚翌一见他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定有缘故。笑着诳了他出来喝酒,王子瑜不察,掉到褚翌挖的坑里,只好苦哈哈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这事儿也就我爹跟祖母他们知道,我也是在祖母跟前睡觉时听了一耳朵。
    说是那林太太的妹子生的闭月羞花,岭王见了心喜,非要纳她不可,她又不从,岭王便把她姐夫林先生弄上了军帖,这之后林先生投了元帅,元帅平了乱之后,那林太太的妹子便
    说道最后支支吾吾,褚翌却完全明白了,结合了随安跟他说的,看来这林太太的妹子很不一般,这没进京,一群人已经对她如临大敌了,他倒是好奇了起来。
    王子瑜不怕说林家如何,可若是果真褚帅将林家人纳了,他再说就有评点褚帅的嫌疑了。
    他跟褚翌两人虽然是亲表兄弟,可褚翌跟褚帅也是亲父子,褚帅又一向溺爱褚翌。因此王子瑜便住了嘴,一个劲的猛灌酒,灌醉晕乎乎的嘴皮子都说不利落了算完。
    褚翌不过想事儿的功夫,王子瑜就喝了个烂醉。
    第十章 醉酒
    你喝成这样!难不成我是煞星?
    酒家见他们用的酒多,又都是世家子,早备好了醒酒汤,命粗使婆子送了进来,两人的小厮合力给王子瑜灌了下去,又抬上马车,还没走到王家府门所在的街上,王子瑜就吐了,不仅吐了自己一身,还溅到褚翌身上许多,马车里头也到处都是污秽酒气。
    褚翌阴着一张脸,声音比寒冬还寒冬:回褚府。
    又叫了王子瑜的小厮过来吩咐一通,回家好给舅舅舅母跟外祖母报信。
    褚翌本想将人往锦竹院带,蹙眉一想,锦竹院里头个个的巴结母亲,若是给母亲若是知道子瑜大醉,少不得要训斥自己一顿,想到这里,直接吩咐小厮:把马车赶进书房小院,我今晚在那里住一宿。
    小厮只求这祖宗平平安安的到家,别再起其他的幺蛾子,对于九爷要宿到哪里是没有一点意见的,往常九爷还经常宿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头呢。
    马车进了小院的时候,天已经半昏黄,随安正从大厨房那里领了自己的晚饭来,她的饭食不错,有两个大白馒头,一碟子小咸菜,还有一份量足足的老厨白菜。
    初冬的嫩白菜,肥瘦正好的五花肉还有泡的滑软的粉皮,看着都直流口水。
    主厨的大师傅家里有个跟随安差不多大的闺女,长得白白胖胖,一个顶随安两个,因此大师傅看见随安便相当怜悯,饭菜都要按一个半人的量给她。
    耳房小小的,炉火比烛光还要亮,她正将白菜放到小锅里头热上,院门处的喧嚣声吓了她一跳,慌忙起身出去看。
    褚翌从马车跳下来,指挥身后两个小厮抬了王子瑜下来,见了随安,随口就道:你去收拾下书房,今晚我住在这里。
    书房的隔间倒有一张大床,随安从箱笼里头拿了两床棉被,褚翌嫌弃道:有没有晒过?
    九爷,奴婢都是五天晒一回。随安手脚麻利的端了炭盆,趁机回到自己小窝把菜从炉子上端下来,免得把白菜烤焦了。
    小厮们抬了热水进来,随安连忙垂头出去,这伺候沐浴可不是她的活儿,她也干不了。
    褚翌先让王子瑜洗漱了,等他上了床,没等小厮熄灯呢,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王子瑜虽然身上香喷喷的没有酒味,但一呼吸,喷出来的酒味简直酸爽。
    随安好不容易得了空,慢吞吞的摆好了晚饭,见炉火快要熄灭了,起身去小橱子里抓了十来个栗子,刚埋进去,褚翌来了。
    你在吃饭?吃的什么饭?
    随安唯恐他说出诸如猪食之类的倒人胃口的话,忙拿了一旁的盖子将盘子盖住。
    褚翌却直接走过:吃的什么还不许我看?扫一眼,皱眉:猪食!
    随安:
    甭看褚翌说是这么说,可他这会儿看见饭菜,才想起自己今日压根儿就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
    所以虽然仍旧觉得白菜看上去像是被狠狠的蹂躏过一般无精打采,肥肉也有点徐娘半老颤颤巍巍,但还是坐了下来,嫌弃筷子是随安用过的,在旁边的茶水杯子里头涮了两下,就自顾自的拿起炉子旁边烤的酥脆的馒头,就着白菜粉条吃了起来。
    直到他吃了两口,随安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慌忙道:九爷怎么能吃奴婢们的饭食?您饿了?奴婢去大厨房,让大师傅现做些来吧?
    褚翌瞪她:难不成我还要忍着饿等你提饭菜回来?
    随安默默的把那句奴婢给您下碗面条给咽了回去。
    褚翌吃完了饭,大刀金马的往随安的床上一坐:今晚我就睡这儿!
    随安突然脸一红。
    褚翌一见她脸红明白她想歪了,顿时羞恼:你想什么呢?小爷岂是你能染指的?还不滚去伺候王少爷?!
    随安心里大呼冤枉,任何一个男人这么来一句要睡自己的床自己的被窝,能不脸红?再说,就是她想染指,也不会想染指个阴晴不定的少爷!说实话,九爷这样的可不是良人,从小生在富贵乡里,美人窝里,这样的九爷,上赶着请她染指她也不愿意!
    脸上的红晕迅速褪下,她轻声道:那奴婢把您的铺盖拿过来。
    她很快恢复了正常,褚翌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他当然不是稀罕这臭丫头,只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心里燥燥的,她怎么做他都看不顺眼。
    随安不等他回话就转身出了屋子。
    书房里头两个守夜的小厮蹲坐在地上打盹。
    王子瑜已经把两床铺盖都卷在身下呼呼大睡。
    随安只好开了箱笼重新拿了一床出来,这是最后一床了。
    褚翌正百无聊赖的打量她的屋子。
    屋子很简单,靠西的墙上挂了两副画。一副田园图,上头一颗树,几块石头,树下一只老母鸡带了一群小鸡低头吃虫,老母鸡肚子大的跟怀胎十月似得,小鸡们眼瞅着虫子不敢下嘴,画法拙劣。
    另一幅却是仿的前朝大师的名画竹报平安,竹子也还罢了,就那竹笋张牙舞爪的,不仔细看还以为哪里的大闸蟹爬出来吓唬人呢!
    这两幅画都没有落款,装裱的水平也不是一般的差。
    见随安抱着被褥进来,褚翌仰着下巴问:这两幅画是你画的?
    随安答:是。心里的小铁人默默的把盔甲拿了出来,挡在胸前。
    嘁!这水平,看着眼疼!
    随安不为所动。
    她伺候的这位爷,院子里头的丫头折损率那是全上京都数的着的。本来么,不好的丫头都进不了他的锦竹院,能进了锦竹院的丫头哪个不是心高气傲?这两个高碰在一起?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哪怕一公和一母!,她要是想过安稳的日子,必须不能成为老虎。
    整理好床铺,把自己的铺盖放到一边:奴婢过去照看着表少爷了。
    褚翌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扯了被子过来睡。
    随安重又进了书房,隔间里头一股子酒气,她重新点了两个炭盆,然后散开一半的帐子,开了半扇窗户,过了多半个时辰总算把这酒味散了去。
    王子瑜的呼吸也更舒畅了些。
    小院那边有人砸门。
    两个小厮动了动,没睁开眼,又继续睡了过去。
    随安打着灯笼去开门,一边走一边想或许是老夫人那边不放心打发了人来看。
    开门一看却不是。
    林颂鸾披着一件薄如纸的斗篷,笑颜如蔷薇花盛开:听见你这边还有动静,想是没有睡着吧?我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借几本书
    随安笑道:林姑娘想看什么书?
    林颂鸾眼珠子一转,一时也说不上来,我能自己选选吗?
    打探书房的心思几乎昭然若揭,随安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容不变:这却是不巧,九爷跟表少爷今日都歇在书房,实在不便请林姑娘进去。
    林颂鸾还要说话,远处长廊的拐角拐过一群人来,前头的婆子打了两只灯笼,说笑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走到近处才看出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紫玉。
    紫玉笑道:好丫头,知道我过来,先迎着了。她年纪长,又自诩跟随安有共同的秘密,所以说笑起来很是亲热。
    紫玉说完才看见旁边杵着的林颂鸾。不过只这一眼她就知道这是谁了,不是奴婢的穿着,却又衣装寒酸,该是林先生的家眷。
    心里有了底,面上却笑着问随安:这位是?
    大家都是明白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嫌累,随安又要叹气,一下子想起自己今日已经叹了不少,连忙刹住,叹一口气少活一年,她不能早早完蛋。
    这位是林先生的女儿林姑娘。她笑着向紫玉介绍。
    又对了林颂鸾道:林姑娘,这是老夫人身边服侍的紫玉姐姐。
    林颂鸾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介绍人都是先为尊贵的介绍,随安先把她介绍给了紫玉,那就表明随安认为紫玉的地位比她高。紫玉有什么地位?不过是一介奴婢!她可是良民小姐!
    她这样想,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借居在褚府,紫玉是主家的奴婢,有道是客随主便,随安这样介绍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紫玉刚才占了上风,并不咄咄相逼,笑着行礼:林姑娘好。
    林颂鸾坦然受了,端了架子轻轻颔首:原来是老夫人跟前的紫玉姐姐,颂鸾这厢有礼了。说完才要行礼。
    紫玉连忙避开,两个人寒暄一阵子,紫玉才对随安道:老夫人不放心,打发我过来看看。
    林颂鸾见状告辞。
    随安陪了紫玉先看了王子瑜,王子瑜脸色红润,睡颜可爱,紫玉微微放心,转眼看见两个虽然已经站起来,可还迷迷糊糊的两个小厮,正要教训,被随安拉住手,笑着小声道:姐姐,九爷怕委屈了表少爷,让我夜里给表少爷值夜,他歇在那边屋里了,我陪着姐姐过去看一眼,说不定九爷还没睡着呢。
    第十一章 折节下交
    紫玉想教训小厮的心思不由的一顿,九爷可是个煞神,来之前,老夫人还嘱咐了自己,哥儿歇在书房,就是不想咱们知道,所以你去也要悄悄的,别惊动了他,免得他以为我到处管着他她要是在书房越俎代庖的教训九爷的小厮,九爷不在还好,九爷若是在,就是天皇老子的丫头,他也会当场下脸子
    那咱们快点过去,我悄悄的看上一眼,回去有话回就行了。她长长的舒一口气,脸上重新带了笑,挽着随安的手去了耳房。
    耳房里头烛火跳跃,褚翌正翘着脚在床上发呆。
    紫玉悄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连忙放下,出来到了外面对了随安道:也罢,委屈九爷了,今夜你多费心,两头都看着些
    随安笑:姐姐严重了,这算是什么委屈,我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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