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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4)

    说实话,以前随安觉得不上进挺好,她卖身进府,很有为奴的自觉,府里出钱买下她,她有了钱替她爹看病,也有了口饭吃,父女俩这就算活了下来,说到这里,她是很感激府上的,做事的时候就老老实实,也不偷奸耍滑。
    她从来也没想过福气能从天而降,钱财能够不劳而获,这样她付出,收到回报,她觉得才能够心安理得,才能睡的踏实。
    所以,她理解的不上进就是安分。
    当然,她也不是说那些上进的不好,总归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造化。
    像她虽然爱钱,但有时碰见九爷有用废的不要的好纸,能裁出那么一截子来写字,她心里比得了什么都高兴。
    相比那些上进的姐姐妹妹们,她原本觉得她走了一条最为简单容易的路,可现在看来,这条路也不怎么好走。
    随安觉得自己现在头顶压力巨大,一个就是赎身,另一个赎身之后如何把日子过下去。就她跟她爹,说实在的,她都比她爹看上去更汉子些。这家里没有个壮劳力,总归不能长久。总不能她赎身出去,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再把自己卖了吧?
    想到这里她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刚站起来想出去看看,就见伺候林先生一家的那个粗使婆子过来了。
    方大娘怎么有空过来?这么晚还不回家?方大娘虽然是个粗使,但活计不重,一般大半天的功夫就能干完活回家,她们又是家生子,虽然房子不大,但总是自己小家,比随安这样的看着还自在些。
    随安看看外头天色,今天这么晚了还没走,难不成是因为也没领到赏钱,所以来找她抱怨来了?
    方大娘一脸的神秘,瞅着随安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
    大娘?
    随安,我有个事儿跟你说,哎呀,这么说吧,我知道个事儿,你给我出个主意,看我该怎么办好。
    随安一听这个还行,就算她没什么主意,听听也不碍事,您坐,我去倒杯子热水。
    刚站起来就被方大娘拉住说不渴,随安也就随她。
    刚才我都想走了,这不想起上午把笤帚落在院子后头,走过去,可巧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好听众自然不能不捧场,随安连忙正了神色,低声问道:您听到什么了?
    方大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里头人仿佛是林太太的声音,说能有这院子落脚,多亏了林公子林姑娘的小姨,还说元帅这是看在他们小姨的面子上才安顿了他们
    随安倒吸一口气,这信息量好大。
    方大娘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明白了,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是个聪明的。
    随安立即就想到刚才为何方大娘说要她帮着拿个主意了,这事儿,是方大娘发现的,若是报上去,上头人心里先有了底,自然不会亏待方大娘。
    难就难在怎么报,说给谁,方大娘是家生子,也认识不少人,可这事真不能人人都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说给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偏这样的心腹方大娘平素接触不到。
    找随安的目的便是为了能够递话,当然,还不能昧下方大娘的首功。
    随安想了想,这个忙必须要帮。否则,她劳心劳力的做了这么多事,没有功劳也还罢了,再被有心人说一句她谄媚林家,到时候老夫人恼怒,她可就惨了。还有九爷,若是不知道还罢了,知道了,铁定要把林先生一家轰走,到时候再看见自己,再想起自己最近的作为,到时候恐怕一脚就把自己发落了。
    但自己说给谁呢,她虽然是伴读丫头,可跟九爷的其他贴身伺候的大丫头们到底有所区别,像莲香,荷香,梅香几个都是跟老夫人那边的大丫头相熟又亲热的,要不让方大娘去找莲香?
    不行,这事儿太大,虽说现在碍不着她,可备不住将来给自己惹麻烦,方大娘不说,自己蒙在鼓里也还罢了,既然说了,自己不主动了去回事儿,岂不是就成了看戏不怕台高的了?
    方大娘见随安若有所思,却不做声就有点急了:你这丫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这几日为了她们家忙前忙后的
    随安回神,方大娘的话正好灌进耳朵里头,连方大娘都看在眼里的事,她再推脱也显得太怕事了:那我替大娘走一趟,正好老夫人身边的紫玉姐姐央了我画几幅花样子,我画好了,还没给她送去呢。
    方大娘笑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嗯嗯。
    随安问了人,在徵阳馆的小茶房里找到了紫玉。
    紫玉一见她就笑了:今儿可得了赏?
    路妈妈来说林家人做派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听了个全套。
    要论讽刺嘲笑人,这阖府也找不出一个能跟九爷媲美的,随安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对于紫玉的那点嘲笑充耳不闻,眼光却瞄到了紫玉刚才吃的点心上。
    呶,给你吃。紫玉也看到了,笑着拉她坐下,又将点心碟子往随安这边推了推。
    本来不饿,气都气饱了的。随安嘟着嘴,用帕子捏了一块恨恨的吃了一口。
    紫玉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亏了老夫人说你沉稳,这上门打秋风的亲戚每年咱们不得见识个几十回的?不就是没给了赏钱,这也值得生气?
    甜香的点心让随安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用手挡着嘴嘟囔:不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派了差事给我,我尽心去做了,就算没赏钱,原也没什么,可打扫林先生院子的方大娘却说林家这是托了林太太妹妹的福,还说这是林太太亲口说的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老夫人吩咐我,我去劳心劳力的帮着安排布置了,林太太说什么都是林公子林姑娘小姨的功劳,关他们小姨什么事儿?
    随安一边说一边不住的往嘴里塞点心,似乎没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值得三思。
    紫玉先是一怔,想到老夫人对待林先生不同以往的冷淡,顿时觉得周身寒冷了起来,却又问:是方大娘说的?她不会听错了吧。
    随安摇了摇头:方大娘忘了拿笤帚,经过林先生的屋子听到的。
    紫玉起身从旁边的小柜子里头又端出一碟子红枣糕,放到仿佛一门心思盯着点心的随安跟前。
    心里却在想了难怪九爷身边围了那么多人,随安却能牢牢占据了伴读的位子好几年没被挤下去,这份儿说话行事,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丫头能学会的,连老夫人都说她人品好,依她看,人品好还是其次,这份儿明哲保身跟八面玲珑才叫难得。
    需知在这宅子里头,只一味的好人品,难保什么时候就替人背了黑锅,能安安生生的活着这才叫本事。
    行了,你若是很喜欢,便包了回去吃,只小心别吃多了积了食。她脸上带出一个温和的笑,林家本就是落魄了来投奔的,老夫人也是看着老爷的面子,否则谁理会他们,等老爷班师回京,自有计较。
    有了紫玉这话,随安才看上去像是消气了不少,不过仍旧嘟囔了一句:林先生看着挺清高的。意思是,看着清高,却不是真清高。
    行了,姐姐还要当差,我就先回去了。哦,差点忘记了,上回您要的那个菊花的花样子她从荷包里头拿出几张纸。
    紫玉接过来看了又看,小心的收起来,才笑着道:还是你画的好,她们画的那些不是样子不好看,就是纸张皱皱巴巴的。
    样子不好看没法子,纸张皱许是因为画完没好好阴干,这小东西不能急于求成。随安一边用帕子将剩余的红枣糕包起来,一边飞快的说道:其实我就没觉得好看,菊花有什么好看的?张牙舞爪的,偏那么多人喜欢
    哎呀,你这丫头,亏了跟了九爷读书,好叫他听见捶你一顿?紫玉好气又好笑,好了,你也回去,小心太晚,路上不好走。
    随安站起来,接过紫玉手里的灯笼,道了谢轻快的往外走,倒霉催的,偏在门口碰上了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一堆主子。
    大爷领头,他在战场上替褚帅挡箭,受了腿伤,有些不良于行,却看着仍旧精神奕奕,大夫人在他旁边,身后是大房的一群儿女。
    随安提着灯笼跟其他丫头一起躬身贴在路边,好不容易等这群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要抬头,直觉有危险,视线里停下一双五彩金线靴子,再往上,大红色披风映入眼底。
    暗骂了一声自己倒霉:请九爷安。
    褚翌看她一眼,突然道:你最近来老夫人院子倒是勤快。莫不是改变了主意想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上赶着来巴结母亲?
    随安却被他话里的那个勤字吓了一身冷汗。她可不就是勤快,除了头一次是老夫人召见,其余的好几次都是她主动来的,催了紫玉开库房,催紫玉拿东西给林先生一家布置房子
    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能立即跪下抱了九爷的大腿说自己清白。
    第七章 暗涌
    褚翌只是习惯性的讽刺她一句,哪里想到她已经考虑了那么多,低头再看她一眼,嫌弃道:你今年也十三了吧,怎么个头还这么矮?自己一低头都能看见她后脑勺了。
    随安深恐他说出自己不长个头光长心眼子的话来,身边这么多人,到时候她的名声还要不要,连忙道:九爷,奴婢比起进府的时候已经长高了不少了,奴婢还能长的。
    褚翌嗤笑一声,转身走了两步,随安刚要松口气,一颗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功课我还没写完呢,正好你来了,伺候我写完再走。
    随安内牛,恨不能买块豆腐撞死。九爷从来也没写过功课,这是不知道想到什么法子准备折磨她。
    两人正说着话,前头请安的大爷已经出来了,见了褚翌道:母亲有些不舒服,你进去看看,我去请大夫。
    褚翌一听连忙应是,匆匆进了徵阳馆。
    随安也只能跟上。
    徵阳馆里头静悄悄的,她不确定紫玉是不是已经告诉了老夫人,又心里存了侥幸,希望老夫人能够先问一问方大娘,时间上也有个缓冲,这人只要过去最难受的那段时间,其余的也就好熬了。像她当初,娘死了,爹也眼看着不行了,她心慌意乱难受的恨不能随着死了,一家人在地下团聚,可后来,卖了自己,爹也救了回来,日子熬过去,也便觉得当初的那痛不算难了。
    褚翌的脚步放轻,随安则紧张的双手握拳贴在身旁。
    见九爷过来,立在门口的紫玉连忙打起帘子,她见随安去而复返,使了个眼色给她。
    随安趁机留在了外头。
    老夫人居住的正屋不同上次她来时一般热闹,这次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院子里头也格外压抑。
    褚翌进了屋子,发现平素在屋里伺候的丫鬟一个也不见,他不由的抬高声音叫了声:母亲?
    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比平素低了一个调子,显得有些气力不足。
    褚翌心中一紧,连忙三步并两步转过屏风去看她。
    老夫人背靠着茜红色的大迎枕,神色略带了一点疲惫,见了褚翌脸上带出一点温和的微笑。
    褚翌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也不要坐,就跪在脚踏上拉住老夫人的手道:大哥才说母亲不舒服,母亲哪里不痛快,给儿子说说。
    老夫人轻笑:我没事,就是多吃了几口糟鹅掌,积了食,胃里有些不舒服,待一会儿就好了。又吩咐了自打褚翌进来就站在一旁的徐妈妈:你给他拿个凳子坐,你看他这么大了,还动不动的就跪在我跟前,跟个小孩子似得。
    褚翌这才看见徐妈妈,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嘟呶道:徐妈妈。
    徐妈妈笑着果真端了一个锦凳放在床头。
    褚翌一直拉着母亲的手没有松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夫人来回看了好几眼。
    徐妈妈就笑,意有所指的对了褚翌道:九爷放心,老夫人还要好好的看着您娶亲生子呢,这身子骨有什么不舒坦啊,见了你也就舒坦了。阖府谁不知道,九爷就是老夫人的灵丹妙药。
    瞧瞧你徐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促狭。老夫人拍拍褚翌的手,笑着道:我好多了,你来时正跟徐妈妈说眼看着就要进了腊月,你的功课是不是该停一停了,正好林先生的家眷也才接了过来,让人家一家四口好好团聚团聚
    一说这个,褚翌就高兴了,母亲,真的可以不去上学了?那书房椅子我坐上就打瞌睡,平日里我多精神,偏林先生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头,那叫一个心烦意乱
    那也不能不学,等你父亲回来,知道你一直上学,总不好捶你。褚帅最笃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几个成年的孩子小时候没有不挨揍的,就是褚翌,是最宠爱的老来子,那也曾经挨过巴掌。
    谈论起父亲,褚翌意气风发:母亲,将来我也要带兵,做大将军。小时候还指挥了仆人当士兵,自己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现在大了,可对带兵的渴望不降反升。
    老夫人就笑: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叛乱叫你们爷们去打,不叫你去上学,可你的功课却不能荒废了,好好把大字练好了,你父亲回来可是要看的,你写的好些,他也高兴。
    母亲训话,褚翌站起来恭敬的应是。
    母子俩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一阵子,徐妈妈看着这会儿眉眼舒适的老夫人,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紫玉过来说,常给府上看病的宋大夫过来了。
    老夫人连忙摆手,支使了褚翌,我这会儿都好了,快打发他回去,记得给诊金,你也不用再过来了,得闲好好念念书,你若是不去书房,随安那丫头
    褚翌唯恐母亲这就说把随安安放到自己房里的话,连忙道:我还是去书房,那里清净,若是在我屋里,指不定谁就过去找我说话,也没空看书。
    徐妈妈也道:九爷说的在理。
    老夫人这才说道,罢了,就依你。打发了褚翌出去不提。
    褚翌一出来,大爷就问:母亲怎么样了?
    已经歇下了,说是积了食,消散消散就好了,大哥还是请了大夫回去吧。
    他这样说了,大爷也只得作罢,率先往外走。
    随安偷瞄了褚翌一眼,见他脸上没有怒色,方才放下心来,小声跟紫玉道了别随着褚翌也往外走。
    黑漆漆的夜晚,灯笼里头豆大的灯光说是照明,其实也照不了多少范围,随安八字软,紧紧的跟在褚翌身后。
    褚翌走了两步站定,蹙着眉头突然转身,随安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然后就听了褚翌沉声问话:你今天来老夫人院子找谁?说了些什么?
    两句话就把随安的心给提溜了起来。
    见随安面色有异,褚翌眼底闪过冷光:你跟我过来。
    徵阳馆上房,徐妈妈待人都走了,面上笑容温和的说道:也是好久没伺候您了,今晚让奴婢给您值夜吧。
    老夫人摇头,用不着,这算什么大事,跟从前那些事比起来,这都不算事。再说,也早就知道了的。只是到这会儿,我就是替他隐瞒,也瞒不了几日,重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能说什么?人伦羞耻不顾,他那点子名声也不要了!说着说着声调就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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