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怎么批判,江柘面上都一副不屑的样子:“别装了,你追上来不就是想窥探原榕隐私吗?我没你那么恶心,对他俩的事儿也不感兴趣。”
荆渭被他说中了,面上划过一丝难堪,却仍旧不肯罢休:“我承认这样做是有些卑劣,可我也是为了原榕着想,本意没有什么坏心思,你如果和他们关系好,就应该在事发之前及时阻止,而不是为了掩盖他们不合理的关系来谴责我。”
江柘嗤笑出声,好整以暇地说:“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不合理?乱/伦吗?”
荆渭沉默了。
“原清濯是我继母的儿子,按理说我们两个才是兄弟,”江柘一字一句地说,“原榕跟谁都是自由恋爱,就不劳烦你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他上前拽住荆渭的衣领,轻声威胁道:“不过,要是他俩的事儿走漏半点风声,我一定会来找你。”
荆渭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目微垂,一眼看到少年脖颈上可怖的刺青,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一时间忘了反驳。
江柘把他放下来,面沉如水地离开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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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石城大学校园主干道上铺满了干燥的落叶,冷风一吹,树丛哗哗作响,地上的光影不断地交错变换。没过多久,天上忽然开始下雨,雨滴淅淅沥沥地砸在柏油路上,洇湿风干的树叶与石砖。
原清濯刚刚在体育馆门口撑起伞,兜里电话忽然响了。原榕乖乖地跟在他身边踢叶子玩儿,随口问:“谁的电话?”
“是妈打来的。”
“那你快接啊,”原榕抬头催促道,“看看有什么事儿。”
原清濯点了接听,将手机移到耳边:“喂,妈。”
两个人共打一把伞慢悠悠地在雨幕中行进,偶尔有骑自行车经过的同学与他们飞快地擦肩而过,原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拽到靠近人行道的那一侧,原清濯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老实点儿,别乱走。”
原榕皱着眉刚要顶嘴,就听到原清濯的声音无缝切换成温柔驯顺又懂事的样子:“哦,没什么,刚刚是同事领来的小狗在乱跑,妈,咱们之前说到哪儿来着?”
“……”
原榕冰凉的手撩开原清濯的卫衣下摆,一下贴在手感极佳又温热十足的后腰上,使坏地捏了捏。
正在说话的原清濯声线陡然变调,随后迅速恢复正常:“今天要加班,我刚好不在学校,妈,明天就是周末,到时候我带原榕一起回去。”
随后就是一些拉家常的环节,诸如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之类的,原榕听了几句注意力就放在别的事情上面了,等到原清濯挂掉电话,他手里已经攥了满满一把叶子。
“怎么又开始捡叶子了,”原清濯挑眉,“老师留作业了?”
原榕甩了甩叶子上的雨珠:“捡着玩儿的,放回家里收藏,过了这个秋天就再也捡不到这些了。”
原清濯腾出一只手搂住他,伞面稍稍往原榕倾斜,细密的雨水自伞面汇成一道道小溪流飞溅而下:“你们老师天天让你们捡叶子,就没留别的任务了?”
“有啊,下个学期就开始捡虫子了,”原榕拧眉,“不过我不想捡那些软绵绵的菜虫,想想就受不了。”
那些节肢动物倒没什么,他最不喜欢那些不长骨头的生物,诸如蜗牛蚯蚓之类的,至于蛇就更别提了。
“受不了怎么做作业啊,”原清濯捏了捏他的脸,“到时候老师挂你的科。”
原榕:“不会挂科的,你小时候不是不怕这些吗,下学期你跟我去捉虫子。”
以前小学放学后,他们俩就结伴在小区里面的小花园一起玩儿,一直玩到天黑才拉着手一起回家,原清濯习惯良好,玩之前就坐在公用石桌前写作业,一定要把作业写完才做别的事情,原榕就在他附近四处乱晃等着他,期间和其他小朋友在草丛里摘花捉蝴蝶,偶尔身上爬了虫子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喊哥哥,这时候原清濯就会用笔或是直尺面无表情地帮他拂开,再坐回去继续自己的事情。
在原榕的印象里,原清濯好像没有害怕过什么事情。除了那次他受伤吓到原清濯之外,绝大多数情况下,原清濯处理任何情况都游刃有余,他总是表现得很安全很可靠。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榕过去几年偶尔会觉得原清濯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个弟弟。
他看上去不需要自己为他付出,并且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要求,反而原榕好些事情都要他来帮忙,从小到大……好像都是这样。
“想什么呢?”
原清濯的声音倏然将原榕的思绪扯回:“有空走神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他取出车钥匙开了车,看着原榕坐进副驾驶,随后收起雨伞一起进入车内,径直带着他开向市中心的某处商都。
再过两天就到了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日子,正好赶上原妈妈阴历生日快到了,原榕提议两人一起去挑礼物,原清濯没有异议。
都说给女人挑礼物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这话不假,原榕在饰品柜前挑了半天都没看到合适的,原清濯则去隔壁奢侈品专卖店挑裙子,过了半小时,原榕大步迈进店里,走到他身边问:“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原清濯伸手从衣架上取下来一条绵软丝绸质地的白色包臀吊带裙:“这个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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