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原榕还被迫掉了两滴生理性泪水,他一直叼着T恤衫的衣角,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惹人注意。原清濯依旧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在这方面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心理负担。
帮弟弟整理衣服的过程中,原清濯试图安抚怀里人的情绪:“乖,以后不用你费心思准备这些东西,我都会准备好。”
原榕说不出来话,他闭上眼紧紧缩在原清濯怀里,不想抬头面对。
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原清濯一直在帮他,自己却没怎么管自己。
原榕开口,听起来尾音不太稳:“那你呢,你怎么办……”感受到原清濯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他欲言又止。
原清濯挑眉:“先欠着,以后一起还。怎么,你还怕我吃亏?”
“我才没有。”原榕当即否认。
“就算没有这种安全措施,我也不会让你受伤的,怕什么,”原清濯的声音轻飘飘从头顶传来,“到时候我又不会干/坏你。”
原榕猛地抬头,红着脸说:“你这人真讨厌!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被他──那样了啊!而且原清濯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言不惭!
他怎么好意思讲出来这些的!
没谈过恋爱的可是真纯情,说两句就受不了了,原清濯心里觉得好笑,闷声笑出来,少年又瞪了他一眼,迅速收拾好自己从隔间里出去洗手。
没走几步,原榕就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他今天喝了不少,刚刚又被按在厕所里交粮,这个时候脚步有些虚浮,总想靠着什么东西站着。
不是吧,也就将近大半年没打篮球没坚持锻炼而已,现在都这么虚了吗?
原榕混沌地想着,一定是因为原清濯索求无度,这段时间他才刚刚开始接触这些事儿,暂时还没适应。
原清濯洗完手,看着少年踉跄了一下,随后伸手稳稳当当捞住他:“没力气了吧,跟我回家。”
“不行!”
原榕还在心心念念那块失而复得的手表:“我有东西落在包厢里,得去拿。”
“不许去,”原清濯想也没想拒绝了他,“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原榕:“?”
他哪副样子了?
原榕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就是脸和眼睛红了一点儿,嘴巴也差不多……好吧,确实不怎么能见人。
那还不是都怪原清濯!
“你落下什么了,我让人给你送出来,”原清濯拉着他走出洗手间,两人站在昏暗的楼道里,他取出手机,点开齐逾舟的联系方式,“你那个叫齐逾舟的同学也在,是吧?”
“嗯,”原榕点点头,“就是一个牛皮纸袋。”
原清濯没说什么,开始打电话。
人来人往混乱的楼道里,不少人勾肩搭背抽着烟攥着酒瓶调笑着走过,乌烟瘴气的特别吵。
原清濯把弟弟抵在墙角,修长挺拔的身躯挡住他,隔绝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眼光。
原榕视线微微下移,呼吸喷洒处正对着哥哥的喉结,原清濯正在对手机讲话,声线听起来很温柔,他静静地听着,双手抱住原清濯的腰。
“那真是麻烦你了逾舟,就是一个纸袋,对,你出来顺着洗手间的方向走,我就在楼道。”
原清濯垂眼看着少年,期间原榕的手不安分地四处乱捏,他的呼吸声倏然加重,随即克制着低声说:“嗯,再见。”
分外有安全感的拥抱和清新好闻的味道环绕在原榕周身,他看着原清濯流畅锋利的下颌线,忽然凑上去胡乱亲了一下。
原清濯顿了顿。
基本上原榕每次主动都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因为小混蛋太害羞太不爱表现了,据他观察,原榕好像会在那种事情之后变得爱黏人。
他拍了拍原榕的头顶,把少年拉开站好:“规矩点儿,不是怕被别人发现吗?”
“你现在倒是知道了,刚才在厕所里怎么不这么说?”原榕哼了一声。
他刚要重新贴上来,余光忽然瞟到齐逾舟拿着一个袋子往这里走,顿时紧张地藏在原清濯身前。
“濯哥,这是原榕的东西,”齐逾舟走上来,也没怎么多想,他看了眼原榕,“原榕,你现在怎么样了?”
原榕也听见这句问话了,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面对好朋友,于是又往原清濯身后躲了躲,试图装死混过去这一关。
“他喝醉了,现在还没清醒,”原清濯转过身接下纸袋,“谢谢。”
齐逾舟潜意识里感觉好友有点奇怪,不过有原清濯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
“那濯哥你接他走吧,一鹤那边儿我去说。”
齐逾舟笑着对两人摆了摆手,随后晃回包厢里。
他刚一坐下来,王钦川就问:“你干什么去了,原榕呢?”
“他哥来接他了,我刚才去帮他拿东西,”齐逾舟灌了一口果酒,“之前原榕不是有块表落在这了吗?”
“他去商场买的东西你没拿,”王钦川指了指沙发角上的购物袋,“是不是忘了?”
齐逾舟一看,还真是:“艹,怎么把这个落下了。”
他当即放下酒杯,从沙发上提过那个袋子追出去,希望能趁着两人没走放到原榕手里。
那条走廊里,原榕确实没走。
齐逾舟穿过人流正要走上前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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