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听到了,她走向莺丸的脚步稍稍停了一下,侧过脸,冲太宰治轻轻摆了摆手:“没关系。”
太宰治将手插回衣袋,沉默了。这场前主与叛臣之间的对话,显然不该由他这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插手。
“嘛,你也长大了啊。这样的变化与之前相比,已经不是可以不在意的细节了。”
“我就把这当莺丸式的夸奖了。”红药继续向莺丸走过去,“毕竟四年已经过去了啊,你也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变化很大,莺丸。这是我的失职。”
“但就算是个失职的主人,我对‘莺丸’这振刀也多少有些了解。就像我知道今晚该来这里找你一样,我也知道你决不会是轻易暗堕的刀剑。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莺丸。”
有那么一瞬间,莺丸脸上似乎划过了极复杂的神情。但仔细去看时,他仍是一如既往地“莺丸式”的云淡风轻。他抬起右手,轻轻搭在刀柄上:“已经记不太清了,等有记忆时就已经是现在的状态,或许因为这样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嘛,不信也无所谓,就当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吧。”
“你现在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了吗?”
“至少我的状态,确实要比鬼丸国纲好一些。嗯,这也是很明显的嘛。”
红药停在了莺丸的面前。
“那就向我拔刀吧。”她轻轻地说。
“小姐——”
红药抬起一只手,止住太宰治剩下的话。她没回头,仍旧执着地与莺丸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对视着,声音平静:“我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武器。如果你为了获得力量而选择了溯行军的一边,就向我拔刀吧。”
沉默。
红药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不但惊到了太宰治,似乎连莺丸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的红色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在场的人却能明显地察觉到他的犹豫。
“你还等什么?这难道不是溯行军的目的吗?”
似乎压抑的情绪因他的沉默而找到了爆发的理由,红药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一字一顿,几近失控:“你可是友成流传千年的名作,是天下闻名的莺太刀。对敌人优柔寡断从来不是你的作风。”
她用力呼吸着,全身都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给我拿出面对敌人的气势来!”红药带着几不可查的哭腔,向沉默的太刀怒吼,“古备前的莺丸,拔刀!”
第68章
公园里安静得像被按了暂停键,只有红药犹带哭腔的尾音在远方激起苍凉的回响。莺丸沉默着,然而搭在刀柄上的右手却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握紧了缠着绿色皮革的刀柄。
“虽然并没有弑主的逸话,嘛,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说着,红色的手套上自指尖开始蔓延出绚烂的梅花纹,原本的白梅暗堕后变成近乎黑色的红,夜色中隐隐透着不洁的妖异色彩。
他只是动了动手指,整个人的气势却骤然一变。红药能从那浓重的血腥味中嗅出他在暗堕后怎样杀伐——这在本丸是不可思议的,即使刚刚从战场上浴血而归,他本身宁静淡泊的气质也让他从未露出这样狠戾的一面。
暗堕是会影响刀剑根本性格的,即使从前再可靠、与审神者关系再紧密的刀剑,暗堕后也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这句话从红药正式入职那天就反复地听到,她也反复地向别人提起,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见证它应验在自己的刀剑身上。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太宰治谨慎地衡量着他与红药之间的距离,发现不论从哪个角度,以他的速度都没可能在莺丸拔刀前救下红药。如果红药能自救倒是不用担心,但她很明显对这个叛徒抱有某种愧疚情绪,已经基本放弃抵抗了。
也就是说,一旦莺丸出刀,红药必死无疑。
他谨慎地往前踏了一步。
不知红药有没有察觉到——察觉到想必也没心思管了——但正对着他的莺丸显然发现了他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正要试探着再上前一步,余光中忽然黑影一闪。
太宰治顷刻意识到了什么:“后面!”
红药闻声,不假思索地侧过身后跃,躲过从脑后袭来的劲风。她恍然抬眸,看到一条泛着蓝光的骨蛇。它与她见惯了的溯行军短刀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只有他口中衔的并非苦无,而是一振被浓浓黑雾包裹得看不清形状的短刀。
当刀锋与她的面颊错身而过时,她能察觉到黑雾之下,那振短刀与她微薄到几近于无的联系。
一击不成,短刀迅速回转刀身,重新扑来。红药再次后跃躲过,反手扣住身后太宰治的手腕,往公园的出口方向一推:“快点离开这里!”
太宰治一动不动。
面对这两个人,红药压根就没有斗志。他留在这里她害怕误伤,至少还知道躲;如果他真的离开,明年的今天怕就是她的忌日。
红药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武器被短刀压着打,也找不到时机反身把太宰治踹出战局,只能尽量引着短刀离这里越远越好。
“红药小姐。”太宰治忽然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属下们有守夜的习惯吧。”
——虽然她大概率是光明正大地拒绝了陪伴走出来的,但太长时间不回去,刀剑们肯定会担心。
红药一味躲避的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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