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掌,躺在手心里的是一个明黄色的御守,御守外笼罩的浅淡金光迅速没入他的掌心,金光最终消失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归位了,原本在他心底蠢蠢欲动的猛兽安静下来,中原中也甚至能察觉到自己对力量水涨船高的掌控力。
“这是什么?”他问。御守做出来应该有些年头了,就算被保管的很精心,周围也起了毛边,颜色更是不如新御守鲜亮。
但他问的也不是这个。这层明显与红药的力量同源的金光,以及这个他从未见过、却分外熟悉的御守,究竟是什么?
“那是寄宿了荒霸吐部分力量与我的力量相结合的御守,能在荒霸吐力量失控时起到保护你的作用。”红药坦然相告。这本来是她和上一代荒霸吐合力研究出来的东西,就算是神明,荒霸吐力量的破坏性也太大了,同样容易对他本身造成影响。荒霸吐消失前把又它交给了她,现在给这个还未长成的新神,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话他倒是毫不怀疑,但:“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比起问这种问题,”红药顿了顿,“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呢?”
中原中也这才想起他还没自我介绍,尴尬地咳了一声:“中原中也。我叫中原中也。”
红药:……
怎么说呢,虽然已经见到了“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但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神的后代,顶着自己熟悉的诗人的名字……
果然还是有点串片场的奇怪。
中原中也却会错了意:“怎么了?”
“没什么。是个好名字,适合写诗。”红药赶紧收回思绪,笑着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你大概有很多问题,我能回答的一定坦诚相告——进屋聊吧,中也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算有“与先代荒霸吐是旧识”这种前缘,称赞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的名字“适合写诗”也太惹人遐想了——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个漂亮可人的同龄少女。中原中也不太自在地“啧”了一声,抬脚跟上了红药的步伐。
屋门被最后跟进去的那个小孩关上了,太宰治没跟着,只是站在院子里,静静地打量四周。刚刚还雨一般纷纷扬扬的樱花现在消融得一干二净,院子还是那个有些破败的院子,屋子还是那几间老旧的屋子。
就像刚刚那炫目的金色光芒和落在他身上的樱花瓣都是幻觉一样。
但……
他摊开手,右手掌心完好无损,只有浸到绷带上的血迹提示着山路上曾发生过什么。
就算这样,她也会对追杀自己的中也说出“这是我的客人”。
这么说有点可笑,但精擅于玩弄情感的太宰治,其实也不是没有感知他人好意的能力。相反,正是因为对这类名为“善”的感情分外敏感,他才能如此游刃有余地挑拨着一切按照他的诡计发展。
所以他知道,山路上红药那句随口感叹的话,恰是她心底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想法。
太宰治躺在草坪上看太阳落山,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闭上了眼睛。也许是直视太阳太久了,神社的一切还幻影似的在眼前晃动着,笼罩在深深浅浅的黄色的斑块下。那种能与中也抗衡的力量也正如太阳般灿烂炫目,公平地照耀着每一个人。她也许不知道,这样大规模使用能力时她的眼底会出现遮不住的金,那种光芒投在他身上时毫无情感,展露的只是纯粹力量的集合。
但金光修复他的手掌时,他又分明感受到了涌动的温度。
力量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他对它的主人产生了虚幻的错觉,才使得这错觉延续到了这份力量上。
但她怎么会有“同情”这种情感呢?像她那样的人,不,像她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真切的同情呢?
在今天之前,太宰治一直把红药的身份当成一个需要层层拨开的迷;只是在刚刚他才发现,谜底一直昭然若揭。住在神社里、对神明的熟稔态度、不属于此世的身份,以及对村民和对他一视同仁的、疏离又庇护的态度。
她是高高在上的密涅瓦,神话传说中最类完美无瑕的一类。她永远在晨昏的交界处眺望向更远的方向,而他们——只是恰好被她的视线扫到,所以平等地投以了态度友好的关注。
但也仅止于此了。
“太宰君?你喜欢在院子里睡觉吗?”
红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宰治没有拿下半挡着眼睛的胳膊,只是睁开了眼。夕阳暗淡很多了,周围只有一道呼吸声,中也已经离开了,应该是从山后走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她说过什么,是那个御守吧,一命换一命?不然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中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叛徒,更不会特地避开自己。
“小姐什么时候离开?”他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对方好像也不怎么意外自己知道——也对,她从没遮掩过她的注定离开:“大概一个月?”
完全没变呢。
太宰治觉得她残忍,又情知她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于是他微笑了,也拿开了遮在眼前的手臂。
红药低着头看来,他的神情应当并不太好看,当然,也说不定是她太敏锐了。太宰治看到她微微蹙眉,又迅速放开,开口时尾音高高地扬起:“太宰君?”
“那就提前祝小姐一路顺风啦!”——他本来是想说类似的话,却在对上那双黑眼睛时鬼使神差地换了另一句:“小姐会呼唤我的全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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