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视着山上的每一个角落,努力寻觅着心底的那份牵挂。
终于,山尖处像是有个红色的身影在奋力地跳跃,离善朴清润的双眸定住,再也移不开眼。
冲着那一抹如他心头血一般的红色摆手,笑容如同西边的落日一般,柔和中带着一丝暧昧温存。
深夜,离善朴伏在书案上给父亲写着战报,将击溃马家军,杀敌七万余人的喜讯告知给父亲。
自从父亲把萼州交到他手上,他日日殚精竭虑,总算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对得起城中百姓了。
书案上红烛的火苗轻轻跳动,映在他清俊的脸上,更显得细润柔美。
他转头望向墙上的兰花图,回想着山尖上那个跳动的红色身影,嘴角噙着笑。
接着给父亲写下一封家信,将这些天与唐棣一起商议诱敌之策、唐玉山对他的鼎力相助娓娓道来,盼着父亲能尽早回到萼州,去唐家提亲。
离善朴折好了两封信,命人连夜送去江州给父亲,怡然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里,微凉的春风吹的梧桐轻摇。
假山旁,徐常容由泓澄引着,正向书房走来,他望见站在窗边的离善朴,冲着他雅然一笑,通身的白衣如霜似雪,飘逸绝尘。
离善朴拉开房门,迎徐常容进书房坐下,亲自为他倒了茶,
笑道:“徐兄今日由泓澄引着进来,少了些大侠的风范呢。”
徐常容看着墙上挂着的兰花图,又瞥了眼满脸春风得意的离善朴,会心一笑,片刻后才回道:
“你府上的侍卫尽心尽力地护着你,我还是少给他们找些麻烦的好。”
说着,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放在书案上,两指抵着,推倒离善朴面前。
“善朴,你看看这个。”
离善朴拆开一看,里面是余望言虫爬一般的笔迹,信上向梁王参他擅自出兵,有谋反嫌疑。
离善朴浅笑着把信掷回书案上,言语轻快地向徐常容道:“这件事瞒不住的,梁王若是收不到余望言的密报,还以为我把他软禁了呢,由他去吧。”
说着唤泓澄进来,吩咐他明日一早派人把信送出去。
徐常容边喝茶边笑着打量离善朴,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次他大败马本初,萼州百姓交口称赞,又有唐姑娘陪在身边,只等着离老大人回来做主,成全这一对璧人了。
离善朴欣然对上徐常容的目光,这才留意到他眉眼间的疲态。
这些天徐常容昼夜无休地替他盯着余府的动向,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消瘦了,离善朴不禁心生内疚,叫侍从为徐常容换了盏参茶。
他对徐常容的感激,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谢字能说得清道得尽的。
“接下来有何打算?”徐常容品着参茶问道。
“我自然是想乘胜追击,一举攻下武州,已经给家父去了信,请他老人家凑请梁王,允准出兵。”
马本初经过此次大败,短期内必定不敢再次来犯,徐常容放下茶盏,悠然起身,雪白的袍袖拂的烛火摇曳。
“这些个凡尘俗事,就留给你这个父母官吧,春色正好,不出去赏览一番着实可惜了。”他走到东墙边,细细打量着墙上的兰花图。
“徐兄准备去哪?”离善朴起身问道。
“听闻季州有个滟波湖,风景秀美,我打算带着兰茵去湖上泛舟。”
离善朴之前去季州探望王文丙,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可他来去匆匆,不得闲去滟波湖看看。
他艳羡地看着徐常容,畅想着有一日也能带着唐棣游遍湖光山色,看遍四时美景。
自从把赤尾村这个屯粮之地泄露给朱锦融,被马本初一把火烧掉之后,余望言总觉得离善朴已经洞悉了一切,吓得他整日胆战心惊,妄想着朱锦融能尽快引荐他到武州去。
早起听府里的侍从议论马本初带兵来攻,离善朴亲上城楼指挥作战,他一整日茶饭不思,片刻功夫便差人去打探战况。
直到日落时分,听说离善朴击退了马家军,歼敌无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马本初大败而归,他的那一点“功劳”也不复存在,武州怕是去不成了。
离善朴前几日没有动他,一定是想等收拾了马本初之后再来收拾他。
他吓得浑身发冷,想逃离萼州城一走了之。
挣扎了良久,终是不甘心放弃司马的身份,抓住离善朴私自出兵的把柄,提笔给李宏图写下密信,派人连夜送进京城。
深夜,他越想害怕,若是李宏图不惩治离善朴,反而褒奖他退敌有功,离善朴再去李宏图面前参他通敌,他怕是性命难保。
余望言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干瘪的身子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想起朱锦融恨的咬牙切齿。
“姓朱的,我如今的境遇都是被你害的,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跟你算清这笔账!总有一天……”
第58章 八卦
萼州城外,马本初担心离善朴派兵来追,带着一群残兵败将连夜向南逃窜,直到逃出八十里外才勉强松了口气。
人群中各个满身污血,疲惫不堪,马儿脚力乏尽,发出丝丝的哀鸣声。
马本初征战多年,吃过不少败仗,以前也曾两次强攻萼州未果,可这次不同,打的他丢盔卸甲,遍体鳞伤的是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读书人,黄口小儿离善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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