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惊的瞪大了眼睛,想象着离善朴杀伐决断的样子,一时又因为泼他茶水的事紧张起来。
“你小声点!”
唐棣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胸口,“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
唐武被她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一脸委屈地捂着胸口,“我知道!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信不过我?”
唐棣虽然常常抱怨他是个大嘴巴,但这么大的事,她知道他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他是她唯一的表哥,除了爹爹之外她最最依赖的人。
二人沿着石阶走到山下的拴马处,骑上马奔萼州城而去。
离府内,泓澄引着唐棣和唐武从假山边过来。
书房的窗子半开着,唐棣蹑手蹑脚地凑到窗边向内望,离善朴身上仍穿着昨日的湖蓝色对襟袍子,正执笔在信纸上细细勾画。
午后的阳光映的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瑕疵。
唐棣指尖叩了叩窗棂,离善朴闻声抬头,笑意温煦如风。
唐武正想跟着凑过去看,被泓澄一把抓住腰带,塞进耳房中。
唐棣脚步轻快地绕到门口进来,脱下斗篷凑到离善朴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道:“昨晚的火着那么大,姓余的什么反应?”
“做贼者必心虚,藏不住的。”
离善朴把信纸推到唐棣手边道:“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
唐棣接过来大略看了一遍,抿着嘴笑出声来,“这么大的诱饵,怕是鲛鲨都未必抵得住诱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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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腹痛
离善朴端起浓茶饮了一口,目光笃定中透着决绝。
“马本初刚刚击退湘南军,军心大震,粮草充沛,他觊觎萼州已久,只可惜人困马乏,所以才迟迟不敢发兵,若不是此等诱惑,如何能引得他主动来攻?”
唐棣点头应和,目光细细地在信上一行行扫动。
信上的语气措辞跟余望言之前写给朱锦融的一模一样,只是字体苍劲有力,与余望言虫爬一般的笔迹天壤之别。
她满眼赞赏地笑道:“等我临好了这封信,连余望言看见了都以为是他自己写的。”
离善朴看着唐棣的目光柔和如水,笑而不语,起身把书案前的椅子让给她坐,自己坐到侧边。
唐棣端坐在书案前,拿过信纸,执笔在砚台上轻点,手上一滞,抬眼问道:“给朱锦融送信的人呢?你可派人抓了余浅回来?”
离善朴摇头,“此人两面三刀,我担心他万一临阵倒戈,坏了大事。”
唐棣将笔放回笔搁上,不屑地勾起嘴角,“利诱不如威逼,这等小人最是怕死,若是敢不听话宰了他便是!”
离善朴的指尖在书案边缓缓滑动,思虑再三仍摇了摇头。
若是此次的计划一切顺利,马本初大败后必定会迁怒于朱锦融,余浅若将此事泄露出去,朱锦融得知真相后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近日来唐棣常常出入离府,想必早已经被有心人看到。
他回想起深秋时在河边遇袭,连累唐棣受伤的一幕至今心中后怕,此次必定要小心防备,护她周全。
离善朴的手指顿住,看着唐棣道:“不如请章姑娘帮个忙。”
“兰茵?”唐棣想起在同心客栈里章兰茵与她说起的事,点了点头,“兰茵全家皆被马本初的手下所杀,相信她会帮这个忙的。”
“嗯,有徐兄暗地里护着她,即便被识破也定能脱身,不会有危险。”
唐棣想象不到章兰茵那般仙气飘飘的女子易容成余浅会是什么样子。
不可否认的是,章兰茵去送信,确实比余浅可靠多了。
只是那白玉扣子要如何才能弄到手?
她拄着下巴正低着头思忖,只听见隔壁耳房传来一阵细碎的闷响,随即咣当一声,像是桌椅被掀翻的声音。
她与离善朴同时望向隔壁,片刻功夫,泓澄与唐武二人推搡着进来。
泓澄沉着脸上前拱手,还没待开口便被唐武一把推开。
唐武刚要嚷嚷,见离善朴正盯着他瞧,心底一哆嗦后退了半步,细长的眉眼垂着,有几分忸怩地低声道:“是他先打我的!”
泓澄无奈叹气,上前一步,“公子,属下知错了。”
离善朴望着二人,笑意浮上眉眼。
唐棣眼前一亮,向泓澄使了个眼色,泓澄会意,转身向门外瞟了一眼,关好房门后回身颔首。
“唐姑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唐武看着泓澄在离善朴和唐棣面前丝毫不敢造次,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正幸灾乐祸地咧着嘴笑,只听唐棣道:“唐武,你今晚去趟余府,趁着天黑把白玉扣子偷回来,急用。”
唐武的脸登时僵住,眨了眨细长的眼睛,“干啥?让我去偷东西?”
唐棣弯着嘴角点了点头。
她依稀记得儿时曾见过唐武因为偷东西被杨君兰责打,唐玉山还骂他是老鼠生的会打洞,长大后他虽然不再偷东西,但想来儿时的经验还在,最重要的是她信得过他。
“我才不去!”唐武瞥了唐棣一眼,侧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
离善朴和泓澄也有些不解,双双看向唐棣。
唐棣顾及到唐武的颜面,不能将他儿时的臭事说出口,只得避开二人的目光,起身凑到唐武面前,仰着脸道:“长这么大我就求你这一回,你必须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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