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谈到了国内这几年的画展方向。林骁的这位朋友叫彭骏铿,是他在柏林读书时认识的。他俩志趣相投,在油画方面也各有独到的看法,都对彼此有过不小的帮助。只是彭骏铿比他早两年回国,前段时间又去了日本度假,这两天刚回来。
得知林骁也回来了,彭骏铿便约他吃饭。刚好林骁对于画展的事还有不少疑虑,也希望他给自己一点意见。
彭骏铿对陆芸霓的工作室没什么印象,但他认同林骁的看法。所有有经验的公司都是从零开始的,如果陆芸霓能在灵感和创新方面契合林骁的需求,那么未尝不是合适的人选。
他分析了去年到今年的画展,其中出彩的寥寥可数,且出彩的点其实和画展商的实力没有多大关系。
他也和林骁提了两场失败的画展,其中一场是他朋友的朋友,那次展出的作品水准不俗,但因为画家和画展商之间的沟通存在问题,以至于画展的布置并没有贴合主题,还影响到了展出门票的销售渠道。结果就是金钱损失了不说,连名誉都受损了。
彭骏铿说的这些林骁都懂,他之所以找陈夏禾做助理,也是因为陈夏禾不但是他的老同学,更有丰富的公关经验,不需要他太费心。
说话间彭骏铿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回消息。但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林骁就不受控制地看向了陆雪铭的方向。
杨志亨已经回来了,陆雪铭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几个地方,然后把菜单递给杨志亨。
他借着盆栽的遮掩盯着看,陆雪铭喝了一口柠檬水,刚把手机解锁,就有一位侍应生抱着束花走到他们位置旁。
他蹙起眉,也不知道侍应生说了什么,陆雪铭惊讶的去看杨志亨。然后侍应生就把花束递给陆雪铭,转身离开了。
陆雪铭抱着那束浅紫色的花,听杨志亨说话,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平和,再到微微弯起嘴角,低头闻了闻花的味道。
林骁捏着高脚杯,手指头都泛白了,在陆雪铭终于露出笑意后,他仰起头,又是一口把红酒喝完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得林骁食不知味。又要继续跟彭骏铿的谈话,又不能被发现情绪不对,还要兼顾陆雪铭那边的情况,简直就是煎熬。
好不容易等陆雪铭吃完走人,他的心都跟着出去了,偏偏碍于彭骏铿在打重要电话,不好开口,只得眼看着陆雪铭离开。
林骁把剩下的小半瓶红酒都倒进杯子里,明明是甘醇甜美的酒液,最后只尝出苦的滋味。在烛光的恍惚间,他看到陆雪铭回头对杨志亨笑了,那温暖的笑容让他记起了从前。
那个总爱对他笑的陆雪铭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爱笑了?
林骁揉着眉心,靠在沙发椅背上回忆着过去。是从他发现那件事不和谐后开始疏远陆雪铭的时候起?还是从陆雪铭怀疑他不忠的时候起?
想到那时的误会,他就记起了另一件事。
陆雪铭曾经很严肃地跟他说过,不希望他跟黄幼娴见面吃饭。
他知道围绕在他和黄幼娴身上的传言,可他问心无愧。何况他跟黄幼娴是要完成学校布置的任务才需要经常碰面的,黄幼娴也有男朋友,陆雪铭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要跟他闹。
他觉得陆雪铭不讲道理,明明是莫须有的事却不肯信他。但现在他却明白了,这和信任没有关系。
原来看着喜欢的人跟有暧昧传闻的人一起吃饭是这样的心情……
回到车里,杨志亨问陆雪铭累不累,要不要去依情江边看夜景。
依情江贯穿了方州市,江的两岸有数座滨江公园,最繁华的cbd也依靠着江边而建。因此依情江是方州市最重要的商业地标,也是景致最美之所。
林稚虞就很喜欢来依情江边散步打发时间。不过对陆雪铭来说,这里的景色挺普通的,至少和他曾经住过数年的舒兰岛根本没得比。
陆雪铭看了眼时间,说明早有课,杨志亨也没勉强他,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后便干脆的离开了。
陆雪铭回到房间里,洗完澡就接到林稚虞的电话,问他第一次约会感觉怎么样。
他走到阳台去擦头发,笑道:“还能怎么样,我跟他都没熟络起来。”
“慢慢来吧,好感也是一点点累积的。”林稚虞道。
陆雪铭“嗯”了声,林稚虞又问他群里的消息看到没。他说什么群,林稚虞就把学校大群里发的通知跟他复述了一遍。
得知下周末居然要团建,陆雪铭道:“一定要参加?”
“我看教务主任的要求是所有人都要出席。临近暑假了嘛,要把今年上半年的团建任务完成。”林稚虞解释道。
团建任务有算在年底考核里的,所以没什么严重的大事都要参加。陆雪铭不喜欢这种聚会,主要是学校每次安排的都要求携眷出席,他作为雕塑系最年轻的老师,每次出席总是会被那些已经结婚的老师们关怀一番。尤其是岑主任,大家都是嘴上说说罢了,就他热情到真的介绍对象的程度。
林稚虞听出了陆雪铭语气里的不乐意,便笑着提醒道:“怕什么,你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看着院子里那棵树冠都快和阳台齐肩的梧桐树,陆雪铭默了片刻才道:“不合适吧,我跟他又还没开始。”
“怎么不合适了?你们今天都去约会了。”林稚虞斜了一眼正靠在床头,把脚翘到他腿上看电影的梁起鹤,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刚才跟起鹤说了团建的事,没想到他一转头就告诉志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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