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提起腰上的干将,在栏杆上敲打了三下。
声音不轻不重,但有回响。
江湖规矩,感应就动手,动手了,生死不论。
两艘船上的武林人顿时吓坏了,纷纷朝秦鱼作揖致歉,又跟两个财大气粗但没什么脑子的侯府公子告辞,不等他们回应就齐齐跳船。
两个公子:“……”
这一切落入码头一些人眼皮底下。
蔺一派的人是反应最坏的。
哪怕秦鱼没戴面具,他们也没见过秦鱼的样子,但他们还是确定小鱼公子来了。
“姑娘,外面已经没事了。”
赵妈妈可有忧患意识了,怕极了这些武林人的厮斗,刚刚出去看情况,刚好看到这个采花贼震慑全场的。
她的感觉很复杂,斟酌了下,最后一言难尽说:“这年头怎么都是采花贼出风头。”
出得那那么霸气侧漏帅气英伟,太没天理了!
叶柔没见到外面情况,倒不觉得什么。
“帝都怕是快到了吧。”
“是快到了,约莫明日午时就能到,姑娘幼年可是来过帝都的。”
“嗯很小的时候。”
似乎想起什么,赵妈妈不再问,叶柔也自没有说。
秦鱼在赶往帝都的路上,另一边,蔺珩也得到了飞鸽传书,看了消息,他把传信放在炉子上烧毁,一个命令下去,底下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太师府那边应没我们这边动作快,到底还是因为兽猎的事儿分了神,孙子重伤,孙女受到惊吓,闭门不出。”
一个谋士如此说,蔺珩却不置可否,“这点小事”
岂能吓到那老匹夫。
哪怕他的孙子孙女差点因此毙命,哪怕他真心疼爱这两个后代,但那又如何。
年纪大,活得老,恐怕更凶险的场面也见得多了。
何况这次只是虚惊一场,人都没死呢。
“不过据我们探查,那上闻泠韫如今已不在帝都。”
蔺珩:“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眼眸深沉,波澜不惊。
“缥缈门。”
此时,天策阁。
兽**山的变故尾声已经告一段落,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听说朝廷已派出军队剿灭一些隐藏在民间的反贼余孽。
按理说天策阁在这次刺杀中功劳不小,朝廷送出的赏赐也不少,然而天策阁的欢喜只是浮于表面。
他们有两大糟心事。
第一件:派出去三个人,何月灵跟齐书一回来就控诉玉宴之特立独行,十分自我,还跟太师府上不得台面的老妈妈谈笑风生关系甚好,如此就算了,还对采花贼手下留情。
门派正厅,天策阁不少长老执事都在,副阁主上官云和听着自己徒弟的指控,又看向玉宴之,后者冷漠,对此只说:“他们打不过,我打过了。”
齐书膈应,内心屈辱,却又说:“大师兄是宗门倾力培养的天才,打败她理所应当,但此人乃我天策阁敌人,不尽早铲除,日后必为祸患,不知为何大师兄要放她一马。”
在场的天策阁门人多数都对秦鱼有杀心,闻言也都看向玉宴之,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她刚救了帝君,还是蔺珩的人。”
玉宴之若有所思看着两人,“你们是希望这两位震怒,杀了我,还是他们不杀我,但怪罪宗门?”
齐书两人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只能看向上官云和,其他长老表情也有些古怪。
第899章 更坏?(就两更,别等。)
按理说玉宴之的做法是没错的,理由也是很正规的,但那小鱼公子的确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她短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说她没有从画境里面得到上等功法,他们谁也不信,但对于那个画境的存在于天策阁内部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禁忌。
“画境”一个长老试图说起这个话题,但袖子忽被扯了下,他反应过来,绷着脸,有些微妙得扫过其他人,最终不语。
沉默中,有一个人幽幽说:“当时不杀也无妨,可如今不杀却是不行的,那小鱼公子瞧着是个心机狡诈狠毒之人,万一记恨我们诸位,她如能借蔺相的势,将来可就是我们倒霉之时。”
玉宴之没说话,但他知道针对杀小鱼公子这件事,这里的人是多数不会对立的。
他淡然瞥过他的师伯也就是上官云和的脸,看出了几分狠辣。
明面上杀不得,暗地里会有刺客,一个跟天策阁毫无关系的刺客。
等散了后,两个长老一起走,走到隐蔽处才没忍住,“阁主闭关,这些时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副阁主却”
“那画境若是真的,那我们阁内的局势就凶险了。”
“你说玉宴之知不知道这件事?
两个长老忧心忡忡,想从玉宴之身上找突破口,然而人呢?
玉宴之已经上了上顶,又下了山顶的囚牢,提着一个饭盒。
守卫见到他就给放行了,还给拿了一个小板凳,没多久,玉宴之到了一个囚间前面。
里面被锁链锁困着一个人。
自然是萧甜甜。
浑身血痕,悲惨无比。
“你?你来啦。”
萧甜甜一看到他就高兴了,尤其是看到他提着的饭盒,几乎想哭。
玉宴之将饭盒放下,他撩起衣摆,坐在小板凳上,打开饭盒,拿出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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