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早准备好一幅解释,“是去的急了些, 不过也不妨事, 清水镇距离上京城也不远,夜行前去也不会你耽误夫君第二日的公务。”
老夫人又道:“日后你也劝着他些, 莫事事都随了他, 夜里若是出事可怎么办。”
温虞心道, 她哪里有本事劝得动沈大人哟。
不过那夜骑马疾驰, 迎着清风与月光, 一路往前方去,不知时辰, 不知终点到底是何种感觉,她扪心自问, 是无比畅快的。
温虞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 徐徐应下老夫人的担忧, 又将她备好的礼物送给老夫人, 府上各房的礼物她也都准备妥当, 已是让人送去各房, 此次不提。
送给老夫人的一样礼物中, 便有她在清水镇时, 制得的名定外的佛香,老夫人一向信佛,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在府中的佛堂上香祈福。
温虞从同沈遇定亲开始,每年每月都会往沈老夫人处送她亲手所制的香,这些年从未断过。
她介绍着这回送来的香,“难得在清水镇能碰到品质上好的几位香料,所以制了定外,此香香味干净纯粹,不止适合供奉在佛堂,平日里,午后您若要小憩时,也能用,能清心明目。”
老夫人淡然点点头,笑道:“你有心了。”
这些年温虞送来的香也不知有几许,老夫人嘴上是从来不说,心里头却是记着她这份孝心,虽说因为分家一事,老夫人对温虞多生气恼,可既是局势已定,如今也早已消了气。
她如今的心思,早已是全部放在了其它事上,不免同温虞说话时就带上了几分郁色。
温虞瞧在眼中,因不知晓缘由,便不好多问。
只耐心等着老夫人开口。
二人便只说着些,温虞这些日子在清水镇时的见闻。
如今国公府沈大夫人不管家事了,一应家务皆是沈二夫人在打理。
说话间,沈二夫人便已经笑着走进老夫人房中来,朝着老夫人请过安,又看着温虞感慨,“数日不见,阿虞瞧着,倒是清减了些。”
“既然回来了,何该好好料理身子才对。”
温虞腼腆一笑,“多谢二伯母关怀。”
她心里却是疑惑,在清水镇住的这小半个月,分明还胖了些。
沈二夫人又道:“你同三郎成亲也有一年了,今年很该要个孩子养在膝下,也好叫老夫人安心。”
这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上了,老夫人颔首,缓缓说道:“给你的那些养生方子,你可都有在用?”
温虞低下头红着脸,从前被老夫人这般问,她多是装作害羞,而此刻却是不必假装,一张脸也红的彻底。
那些养生方子她自是没有用过,此刻为安老夫人的心,便道:“这些时日住在清水镇,我倒不曾用过,等今夜回去,我便吩咐人熬煮。”
沈二夫人打趣道:“三郎只外出半月,也舍不得将你留在上京,可见呢,你们感情深厚,怕是过两日就能收到好信儿了。”
温虞脸是愈发红透,在老夫人和沈二夫人眼里瞧着,只当她和沈遇外出的半月,整日是过着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实情只有温虞自己知道。
她和沈遇自打她用错了香,经历过浴室那一出以后,他们即便是同床共枕,却再也没有过……
沈二夫人见她害羞的不知所措,见势便转了话,同老夫人说起了府上的事宜。
“长嫂今日往宫中递了牌子,娘娘还是不肯见她。”
“还是上次回绝时的说辞,说她既是在闭门思过,便要诚心诚意,岂能轻易见他人。”
说起这话来,沈二夫人也是一副愁容,谁能知晓贵妃盛宠数年,玉家老太爷犯事惹了陛下重怒,连带着贵妃倒台,东宫也受其牵连,太子被训责失察之罪,罚其禁足东宫,连太子之位都是岌岌可危。
可太子妃又有何错呢?
太子妃这些年一向得陛下夸赞,是贤妇佳媳,偏又受了太子的连累,小产不说,还要闭门思过。
上元节那日,陛下传过旨意,准沈家人入宫探望太子妃。
沈大夫人是一心想要见过女儿,立时就递了牌子入宫,哪里能想到,陛下都应准了能见上一面,太子妃却是不愿见沈家任何人。
沈大夫人哭断了肠,日日都往宫中递牌子,却仍旧得到同样的答复。
老夫人听见这件事,不免叹气,“青芝打小就懂事明理,我知道她心里,是不愈让沈家受东宫牵连,可是陛下既然准见,为何就不让她娘去看看她呢?”
温虞听进了心里,一时也有些低落。
东宫之行,如今也是历历在目。
那些流下的血触目惊心,温虞是想忘都忘不了。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她总该要见我一面才是,我今夜写封帖子,明日让人递进宫中去。”
说话间,房门外的婢女脚步轻缓走进屋中传话,“老夫人,三少爷来了。”
“三少爷正在公爷书房说话,立时就能过来见您。”
老夫人心情松快了不少,满心就等着沈遇过来见她。
温虞就坐在一旁,看着老夫人对沈遇嘘寒问暖,疼爱之色溢于言表,同方才待她时全然不同。
沈遇应答着,目光却时不时看向一旁的温虞。
温虞每每对上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一颗心胡乱跳动,想要移开目光,目光却不受她控制,也不住地朝沈遇飘去。
她只觉得脸上也开始烧起来似的。
只好在下一次和沈遇目光对上时,抿了抿唇,偏生又不能心里狠狠地念了回不要再看她了!
一切瞧在眼中,沈遇轻轻勾了唇,看着她时,嘴角又露出些许笑意来。
那笑容出现的太过突兀,温虞心里发虚的很,赶紧将头低下,端了茶轻抿着掩盖此刻的不自在。
好你个沈遇,还敢笑话她!
沈遇话不多,面对老夫人的关怀,也只是寥寥数语,等到老夫人传晚膳时。
温虞这才有机会站起身,借口去更衣,然后在外走走。
她怕她再同沈遇多待一刻,她自个儿的脸就会红的不成样子,叫人瞧见了她可怎么办。
陈嬷嬷等在外头,见她出来,满脸通红,惊道:“老夫人房中的炭火是烧的足了些。”
温虞咬了咬唇没吱声,只缓缓走在廊上,这会子在下雨,凉风细雨迎面吹来,可算是带着那股热意。
离开国公府时,天色已经大暗,雨一时下一时停,车厢顶棚时而哗哗作响。
温虞低着头只看着双手,尤是带着几分羞恼,“方才让你别看我了,你为何还看?”
沈遇轻笑,“我为何不能看你?”
沈大人还有理了?
温虞这才抬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声若蚊音道:“让祖母和二伯母看见,岂不是要笑话咱们。”
而且沈遇频频看向她,老夫人和沈二夫人不是瞎子,肯定都能瞧见的。
温虞盯着她被绯色渲染的耳垂看,有理有据道:“她们怎会笑话咱们呢?”
“她们只会高兴才对。”
“你我是三媒六聘,拜堂成亲的夫妻,我看自家夫人,又未曾触犯律例刑法。”
温虞看着坦诚自若搬出律法当作说词的人,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只能甘拜下风。
打从见了老夫人起,她心里头只憋着一件事千万不能在这会子想起来,不能被沈遇给发现,便左顾而又言它,“方才我听闻一事,陛下准许沈家人去探望太子妃,大伯母日日递牌子想要去看望,都被她拒绝了。”
“祖母说她要亲自写一封信明日送去东宫,夫君,你说娘娘会愿意见祖母吗?”
她方才当着老夫人的面,不好说出她心里头的想法,太子妃这次怕是铁了心,会谁都不见,无论是亲娘,还是亲祖母。
见她流露出了些许忧愁,沈遇轻声道:“她如今谁也不见,比起轻易见谁,于她而言,更有利保全自身与沈家。”
“夫人心中明白,又何必替她担忧。”
温虞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又松开,“我虽心中明白,可也不能阻挡我为她担忧。”
沈遇微微蹙着眉,思索了片刻,“纵使太子被陛下废弃,陛下也不会迁怒她,她会平安无事的。”
“为何?”温虞不明白,“难不成陛下比起儿子,更在意儿媳?”
沈遇轻叹,“太子妃她,与先太子曾指腹为婚。”
“她从小便得陛下看重,也同先太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先太子去后,她一度请旨要出家,陛下却替她重新指婚当今太子。”
“为的是什么,我并不知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会活得好好的。”
沈青芝先后与兄弟二人定下亲事,若非是陛下亲赐,早就议论纷纷,悠悠众口堵不住了。
可此事在上京并非是秘密,多少老人心中是明白的,可陛下不提,旁人也就不敢提起。
十几年前的宫廷秘史,温虞自然是不知。
此刻一听,难免震惊,她是想不通陛下为何会如此。
“所以你不必为她担忧了。”
沈大人说了一回陈年旧事,又绕回了原处,总归是不想让温虞再为沈青芝担忧。
温虞虽安心了不少,却忍不住叹气,“夫君,可有人告诉过你,你半点儿都不会宽慰人。”
沈遇将人拉进了怀中坐在他腿上,温虞险些惊呼出声,又赶紧压低了声音,“你做什么?”脸上是不住地开始变红,心里慌张,又不敢闹出动静。
沈遇搂住了她的腰,也学了她压低声音,“我从来都没学过要如何宽慰他人,那夫人可愿教我?”
温虞只恨自己不争气,脸色又红了个彻底,结结巴巴道:“愿,愿意,你,你先放开我。”
“马上就要到家了,叫别人看见,多,多不好。”
沈遇哪里会放开,他有一事好奇了许久,“夫人先回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夫人。”
温虞只想赶紧被他放开,“你问就是了。”
沈遇便问她,“祖母同夫人说了什么?”
“让你一见着我就脸红想要躲开?”
温虞一惊,她强撑着不去想,“是祖母房中的炭火烧的太热,我脸是被热红的。”
“夫君,不要想太多了。”
“况且,夫君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问我?”
沈遇盯着她看了半天,“你有心瞒着我,我自然难以知晓。”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和她想的一样,只要她见到沈遇的时候,心里头克制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就不会知道她当下心里在想些什么的。
夫人她精通茶艺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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