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安抚她:“岳父已经平安无事,也没有受伤,细节等回去我再与你说。”
听到父亲已经平安无事了,翁璟妩心头的大石才算落了地。
度过了大半日的惊惶不安,终于安全了,她眼眶泛酸,逐渐湿了眼,紧紧地撰着谢玦的衣服。
哪怕他身上的味道有些不怎么好闻,她也还是埋在了他的胸膛中,低声啜泣。
谢玦轻拍了拍她后背,低声安抚道:“无事了。”
翁璟妩那紧绷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片刻后,她情绪缓得很快,从他怀中抬头,哑声道:“我没事了。”
谢玦不语,松开了她,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薄披,一扬,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
翁璟妩看了眼披在了身上的薄披,虽然都是尘土,但现在也没有半点嫌弃,反倒觉得越发的安心。
谢玦在她的面前蹲下身体,道:“我背你出去。”
翁璟妩看了眼男人宽阔的背,然后缓缓趴了上去。
谢玦双臂托住了她,然后往林子外走出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林子外传来。
不一会,随着谢玦去邕州的三人也快速的寻了过来,翁璟妩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了谢玦的颈窝处。
谢玦以为她惊魂未定,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腿,然后看向那几人。
三人纷纷禀告:“我这边解决了三人。”
其他两人分别解决了两人。
而谢玦则也解决了三人。
另一人说:“来的是在周家庄将士。”
翁璟妩情绪已然缓了过来,她低声的在谢玦耳边说道:“我缓过来了,可以下地自己走了。”
谢玦低声道:“无事,我背得动。”
“不是你背不背得动,而是太丢人了,我好歹是侯府的主母……”她低声说道。
“他们不敢乱说。”谢玦把她往上颠了颠,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打算。
翁璟妩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强硬要下来,只继续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处,低声道:“你很臭。”
谢玦背着她往林子外走去,其他几人戒备以免还有贼寇偷袭。
他说道:“匆匆赶回来,顾不得干净。”
以前与父亲在军中,执行军务的时候,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情。
“再有避开眼线,所以才做浪子的打扮。”
翁璟妩想起方才看见他的样子,与以往全然不一样。
仔细想想,倒还有几分狂傲不羁的英俊。
夫妻二人静默了片刻后,他低声道:“你今日受惊了。”
翁璟妩搂紧了他肩颈,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杀了人,我现在有些害怕。”
谢玦在林子中看见了那具女尸,脸色微敛,随而道:“该杀之人,不用害怕。”
想了想,他又说:“你做得很好。”
她“嗯”了一声,小声嘀咕:“我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主母,撑起了侯府,自然不差。”
听到那句做了‘多年主母,撑起了侯府’的话,谢玦眸色微敛,薄唇微微一抿。
未出林子,便有数十将士警戒的入了林子,看见了谢玦,纷纷兵器碰地,单膝跪下:“侯爷!”
谢玦背着妻子,朝着将士下令。
让他们把尸体都给找出来,暂且先带回周家庄。
另外再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庄子,让其把夫人平安无事的消息告知岳父岳母,再有就是驱赶马车过来。
妻子自然不能以这模样回庄子的。
出了林子,下属牵来了马。
谢玦放下妻子,扶着她上了马后也翻身上了马,坐在她的身后。
两臂圈住了她,低声道了声:“坐稳了。”然后便拉着缰绳挥着马鞭,往周家庄的方向而去。
为了照顾她,马速不是很快。
被挟持时,到这林子也只约莫花费了一刻,但现在一刻才只走了一半的路。
天逐渐黑了下来,天色已是幽深的暗蓝。若是天色全黑了,路便不好走了。
回云县还要花费些时辰,夜路不好走,更别说还有贼寇埋伏的可能,所以只能先在周家庄歇一宿,明早再回城了。
快到周家庄的时候,马车也已经驱赶来了,从庄子那边隐隐传来狗吠声。
谢玦先下了马,再而把她从马上抱下,扶着她上了马车。
谢玦正要下马车,却被她拽住了衣袖。
抬眸望去,只见妻子目光游移,低声问:“不能与我一同坐马车回庄子吗?”
谢玦没有说话,而是入了车厢,坐在了她身旁,然后拉起了她拽着袖子的手,握在了手中。
翁璟妩低头看了眼那被握住的手,冰封的心底似有一角在悄悄融化。
收起了目光,她想起了现在的狼狈样,轻抽了抽手。
谢玦转头望向她:“怎了?”
她说:“我想理一下发髻。”
谢玦闻言,看了眼她那凌乱的发髻,随而松开了手,抬起双手,动作轻细的帮她整理凌乱的发髻。
马车缓缓入了庄子,狗吠声也越来越响亮。
翁璟妩掀开一角帘子瞧了眼,发现庄子周边都有将士与衙差把守。
谢玦道:“那山上必然蛰伏着贼寇,为了避免他们下山再次作乱,所以都让人守着庄子,庄子里的每一户都已经严查,不会再有贼人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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