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个老不死。
    张金虎低咒了一声，明天他就去堵老不死的孙子。
    想到这，张金虎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然有人禁锢住他的四肢，一块布在他刚张开嘴准备叫的时候，快速塞进了他的嘴里。
    随即一个蛇皮袋从天而降，将他套住。
    陈立套住张金虎，立刻往儿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又与儿子一起走远了一些。
    此时，蛇皮袋里的张金虎就不好受了。
    他挣扎着，可却被禁锢在一个蛇皮袋里，他想叫，可嘴里塞着布，他根本叫不出来。
    而陈澄在陈立去套张金虎的时候，小拳头一直握着，直到陈立套住了张金虎。他眼底的兴奋怎么都藏不住。
    走了一段距离，陈立将张金虎丢在地上，随即给了陈澄一个“打他”的眼神。
    陈澄顿了一下，真，真的可以吗？
    陈立捏紧了拳头，给儿子加油打气。
    陈澄想起了平日里张金虎的嚣张跋扈，想起张金虎今天抢他车子，张金虎奶奶打他巴掌，又想起张金虎说要去堵他姐姐。
    原本有些犹豫的陈澄，不再犹豫。
    他捏紧了拳头，雨点似的小拳头隔着蛇皮袋落在张金虎上，为了保护儿子的小手手，陈立还专门给儿子戴上了手套。
    陈澄并不是喜欢打架的人，他也没想要张金虎怎么样，可对张金虎，他心头就是压着一口气。
    如今，这口气算是发泄出来了。
    隔着蛇皮袋，两人可以听到张金虎的闷哼声。
    陈澄打了几拳，就停了下来，示意爸爸他可以了。
    陈立摸了摸下巴，有些失望，才几拳，还是太便宜张金虎了啊。
    他要不要补几脚？
    陈立分析着补脚的可能性，可面对儿子，想想还是算了。他不能给儿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第184章 ：留守儿童的妈妈（20）
    如果殷音在这，她只会说：陈立同志，你的人设早就已经崩了。
    陈澄歪了歪小脑袋，回忆着刚刚爸爸的眼神，爸爸是希望我再打下去吗？
    他还没想明白，陈立就扛着蛇皮袋回去。
    随即他将张金虎连同蛇皮袋丢在张家门口，一把捞起儿子，修长有力的双腿迈开，快速离开了。
    陈澄被爸爸抱在怀里，飞快走着，小脸红扑扑的，仍然兴奋。
    他侧头看着爸爸的脸。
    他觉得爸爸特别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帅。
    今天，是陈澄第一次与爸爸一起“做坏事”，他觉得很兴奋，很激动。
    他很喜欢爸爸。
    父子俩一路走回家，刚踏进家门，就对上殷音似笑非笑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殷音被父子俩的模样逗笑了。
    “赶紧去洗澡，洗完澡该睡觉了。”
    “好。”一大一小乖乖应道。
    殷音没有去追问父子俩偷偷摸摸去干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两人应该是成功了。
    看到两人回来，殷音关了大门，回房间与女儿陈漓一起睡觉。
    “妈妈。”殷音刚回房间，躺在床上，穿着睡衣的陈漓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她。
    殷音上了床，并没有躺下，而是将闺女抱在怀里，脸色认真中带着严肃：“荔枝，妈妈有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想到孙钦，想到今天陈漓可能遭受到的侵害，殷音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陈漓已经12岁了，有些事情是应该知道的。
    殷音要说得就是忄生教育。
    除此之外，还说了一些保护自己的知识和方法。
    殷音还打算等回城里，有条件后，就把陈漓送去学跆拳道，空手道等，不求学精，只求有自保的能力。
    依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殷音的话，给陈漓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接触到了以前她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大概是因为羞涩，她脸颊红扑扑的，但她听得很认真，将妈妈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就在殷音说完的时候，陈漓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迟疑了一会，问道：“妈妈，那今天孙老师……”
    殷音沉吟了几秒，就将孙钦的真面目说了出来，她只说了一部分，一些比较血腥的部分，她并没有说。她不想吓到女儿。
    在打算跟陈漓说今晚这番话之前，她就预料过，陈漓意识到孙钦不对劲的可能性。
    陈漓虽然单纯，但她并不蠢，再加上小孩子的直觉。
    果不其然，陈漓问了。
    殷音有纠结过要不要如实告诉她，最后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但隐藏一部分。
    她希望陈漓能将她今晚说的放在心上，意识到，有时候危险就在身边。
    意识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殷音肯定了她的答案后，陈漓原本红润的小脸骤然煞白。
    她12岁了，不小了，能听懂妈妈的话。
    难怪，难怪她今天在孙老师那，总觉得怪怪的，特别不舒服，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到孙老师看着她的眼神，陈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185章 ：留守儿童的妈妈（21）
    不得不说，陈漓是害怕的。
    她想，幸好今天橙子及时来了，如果橙子没来，那她，她是不是……
    就在陈漓胡思乱想的时候，殷音将她抱在了怀里，温柔安抚：“别怕，妈妈在这呢。”
    鼻息间萦绕着特属于妈妈的气息，陈漓从害怕中回神。
    殷音摸了摸小姑娘有些干枯的头发，道：“不要怕，爸爸妈妈还有橙子都会保护你的，还有你爷爷，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她轻轻拍着陈漓的背。
    陈漓有些不安的神经一点点被安抚下来。
    她咬了咬唇瓣，问：“妈妈，不能让他留在学校了。万一他对其他人下手怎么办？”
    陈漓不想自己的身上发生这种事，也不愿意其他女孩有这样的悲剧。
    殷音眼底带着笑，将小姑娘往怀里紧了紧。
    她闺女果然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别担心，爸爸妈妈有办法，绝对不会让他再伤害任何一个人。”
    听到妈妈的保证，陈漓松了口气。
    想到孙钦，殷音的眼神再次冰冷下来。
    孙钦可不止是不能待在红桥村那么简单，殷音也不能让他出去外面迫害其他人。
    而且，孙钦如今已经做下了那种事，是犯法的，既然犯法，即便不该毙了，也该一辈子都在牢里。
    下午的时候，殷音与陈立已经商量了对策，这一次，孙钦是逃不掉的。
    他会为他犯的错付出代价的。
    另一边的屋子了，洗完澡与爸爸一起躺在床上的陈澄在黑暗中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陈澄算得上是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了。
    早上，被张金虎一家欺负，爸爸妈妈突然离开，他伤心难过。
    后来，爸爸妈妈回来，晚上，爸爸还带着他一起去揍了张金虎。
    想想都觉得激动。
    不过他更高兴的是爸爸妈妈又回来了，就是不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离开。
    想到爸爸妈妈可能很快就离开。陈澄纤长的睫羽就垂了下来，眼底的难过怎么都忍不住。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捏了捏，扭头就对上爸爸的眼睛。
    “还不睡？”陈立低声问。
    “睡不着。”陈澄同样小声道。
    两人与陈爷爷睡在同一个房间，相隔不远，中间只隔着一张帘子，两人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了老人家。
    “那爸爸给你讲故事？”
    陈澄漆黑如星辰的眸子一亮。
    他在读书的时候，有时会读到书里的爸爸妈妈会在孩子睡觉前，给孩子讲故事。
    爸爸妈妈从来没给他讲过故事，因为他们回来的次数真的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