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轻笑,无奈而又宠溺的样子:只是怜会担心,所以还请您好好照顾自己。
禅院直哉撑起伞,漂亮的金色花纹像是秋天的麦穗,是他三年前送她的那一把。
少年低头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啰嗦死了。
她踮起脚,替他拂去头上的落叶:路上小心。
夏油杰站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她的语气、她的动作都十分熟悉。
就像对待他的时候一样。
原来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原来叫他心动的一切,她也会毫不吝啬地给别人。
饿了啊。
身旁的白发少年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点抱怨,她回眸一笑,眼神说不出来的缱绻。
即使她看的人不是他,夏油杰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伞柄。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有人可以坚守住自己的心吗?
夏油杰侧头看,被特殊对待的白发少年双手插着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
院子里的溲疏开得如火如荼,小小的花瓣随着小雨摇曳,加茂宪澈坐在檐下看雨,手里握着茶盏:她在做什么?
怜大人在雨里散步。
散步?
加茂宪澈笑了笑:和谁一起。
多年下来,仆人早已经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答案:和怜大人撑一把伞的是那个名叫夏油的同期。
少年低下头,轻轻转着手里的茶盏,声音很轻:咒灵操使
**
雨后的夜晚月亮更显皎洁,东京的学生住着学校统一安排的酒店,夏油杰刚刚打开花洒,就听见窗台传来一声轻响。
他手上动作一顿,侧身贴到门后,下一刻,浴室门被大力踹开,这队人穿着和服,头戴斗笠,霎时就发现了他,长刀形状的咒具刺过来,瞬间祓除了他手下的三个咒灵。
夏油杰的生得咒术是咒灵操术,通俗来说就是一个召唤系的宝可梦大师,按照常规理论来说,他这样的人物都不擅长近身战斗,被拉近距离就等同于死亡。
这些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在狭小的浴室间将他围住,叫他退无可退。
这群人不开口,也不使用咒力,也就无从探知身份,又死了几只咒灵以后,夏油杰打消了提取情报的心思:大半夜打扰人洗澡,还真是失礼啊。
少年长发搭在肩头,稍微挽起袖子,翻到领头那一位面前:不好意思。
他侧身躲过刀尖,肘击面前的手臂,刀落在地上,少年偏头笑了笑:我的体术也是最强。
十分钟后,浴室地板碎了一地,浴缸里面满是血水,夏油杰摘掉其中一个人的斗笠,扣住他的下巴:谁叫你们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来京都,之前好像也没得罪过这里的什么人吧。
后者瞪着他,像是咬碎了什么东西,下一刻双目翻白,就这样没了气息。
夏油杰皱起眉,仓促地退后几步,无意间踩到一个人的手臂,他低头看,地上的人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祓除咒灵和杀人根本不是一回事,对于普通社会中长大的少年而言,今天的事冲击力实在太大,夏油杰头晕目眩,胃部翻涌,几乎控制不住呕吐的欲望。
他跑出浴室,总感觉酒店房间里的空气也充满了血腥味,刚刚打架的动静有点大,酒店的服务生在外面按门铃,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这里的插曲可不能被普通人发现,果然还是得上报给夜蛾老师,夏油杰一边给夜蛾正道发短信,一边和服务生撒谎,声音都在打颤: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夜蛾回得很快,说他马上过来,夏油杰松了口气,把手机丢开,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这群人是诅咒师吗?还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他?
思索间,夏油杰想到了住在同一层的鹿野怜。
如果这群人的目标是所有一年级生,那么没有战斗力的硝子和怜岂不是更加危险?
他又把手机捡起来,想先给鹿野怜打个电话确认她的安全,在通讯录找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他们还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他和鹿野怜只是见过几面的同期生,仅此而已。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给夜蛾发了个短信之后,少年靠在墙上紧紧闭上眼睛。
**
身为老师,夜蛾正道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一边往夏油杰的房间赶去,一边给鹿野怜和硝子打电话,确认过她们的安全之后,他又打电话给五条悟,让他去保护她们。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那些尸体先不要动。
少年语气懒懒散散的,看起来根本没当回事,夜蛾正道却下意识松了口气。
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不着调,但在这种时候,五条悟从来不会叫人失望。
他把两个同期揪到同一个房间,用说笑话的语气:杰被人刺杀了诶。
家入硝子打着哈欠:是吗?
既然没叫她过去,说明人没什么事吧,那她就继续睡觉了。
鹿野怜轻轻皱眉,面露担忧:夏油君还好吗?
嗯?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老子可是从小被刺杀到大啊,那些人连老子的头发都碰不到。
杰和我一样是最强啊。
他笑得肆意:怜该担心的是那些刺杀杰的人吧。
窗外明月高悬,鹿野怜沉默着看了一会,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的江户川乱步委屈巴巴的:姐姐不在,保镖大叔都不好好干活了。
再过几天就回去了。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交流会还能不能按时举行,鹿野怜移开话题:晚上有好好吃饭吗?
听筒被人接过去:你心情不好吗?
隔着听筒,太宰治冷冷淡淡的语气被电波冲散,关心的意味更加明显,鹿野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笑起来:嗯,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
想过去就直说嘛。五条悟凑过来,脑袋搭在她肩膀上:老子又不是不让你去,这不是还要照看硝子来着。
通话很快结束,鹿野怜侧头看他:夏油君初来乍到,怜只是担心他是受了牵连。
看看尸体不就明白了嘛。
五条悟玩着鹿野怜的手,语气懒散随意,还带着笑:说不定很眼熟哦,那些杂鱼。
第20章
没见过诶。
前来刺杀的人身上除了和服和斗笠空无一物,没有家纹,体内也没有咒力,使用的咒具来源也探查不到,即使是六眼,对这种情况也无从下手。
五条悟倚在浴室门边,低头玩着掌机:说不定是杰自己惹的祸,和老子根本就没关系啊。
这些人全部都没有咒力。夜蛾正道一边上报高层,叫人过来收拾残局,一边分析:有能力训练出这样队伍,咒术界也只有一个家族了。
他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是谁都知道,只有禅院家才会使用无咒力的普通人,训练他们,并且还组成了[躯俱留队]。
不是吧。五条悟露出不屑的神色:禅院那些家伙连杂鱼都算不上啊。
那边两个人在追究凶手,被刺杀的少年却一副神色倦怠,无心关注的模样。
担忧的目光望过来。
夏油君。
她问:要出去走走吗?
京都的夜晚总是这样宁静平和,路灯昏暗,使眼前的小路和町屋变得朦胧,叫夏油杰想起鹿野怜家的客厅。
鹿野同学。他笑了笑,提起精神找话题:你是很喜欢昏暗的环境吗?
只是因为瞳色浅,所以接受不了太强的光。她笑,弟弟们的年纪小,对光线也就更加敏锐,所以在挑选灯具的时候,特地选了比较暗的。
原来是这样。
您不太适应吧?她指了指右边,下次来家中做客,可以打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
没有,那样的氛围也很好。就像现在一样,说着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但是却很放松,就好像所有的烦忧和郁气都在某个瞬间消散了,虽然是夜晚,却给人晴空万里的错觉。
她在一个小摊前驻足停留,夏油杰跟着看过去,台子上摆着一些精巧的手作物,钥匙扣、梳子、小玩偶、还有可爱的小文具。
鹿野怜拿起其中的一个,还不用讲价,一向给人精打细算印象的中年大妈就主动开启了白送模式。
少女像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稀里糊涂地拿了一大堆小东西,不久之后,摊主几乎是将整个台子都塞进了她手里。
临走前,鹿野怜放了一叠现金到摊子上,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松了口气似的朝他笑,语气还有点愧疚:刚刚没有来得及关闭术式,也不知道我给的钱够不够
嗯?夏油杰一愣,怜刚刚用了术式吗?
怎么就这样喊出去了,她会觉得自己在冒犯吗?还是说像他们一样喊名字也没关系?
思索间,夏油杰没有替自己找补,而是自然地接着话题往下说:那些小东西也不贵,肯定足够了吧。
但愿如此。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袋子,眉目弯弯:弟弟们很喜欢收集这些小物件,怜昨天还在想去哪里买伴手礼呢。
于是得到答案了。
他也有叫她名字的权利。
**
夜风习习,不知不觉又下起了小雨,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夜蛾正道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高层处理,因为夏油杰没有受伤,所以交流会照常举行。
黑发少年躺在新房间的床上,心中思绪繁多。
从五岁起,他就一直被咒灵恶心的味道袭扰,一开始只是对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感到好奇,探索间遇见了强大的咒灵,那之后就被迫开启了变强的道路。
到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咒灵对他而言已经构不成威胁,但因为有着想要保护弱者这样的理想和信念,所以还可以忍受咒灵恶心的味道。
只是精神的疲惫无法依靠理想消除,早在三年前,夏油杰就开始长久的失眠,因为不想叫人担心,所以一直以来都用通宵玩游戏模糊过去。
但今夜不知道为什么,刚躺下就有了十足的困意。
以往渴求的困意现在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夏油杰稍微坐起来一点,拿出手机翻看。
明明都已经单独出去散步了,名字也准你叫了,结果还是没有要到电话号码。
对待刺杀都能临危不惧肆意笑起来的自己,刚刚怎么会像个胆小鬼。
不过
刚刚躲雨的时候,他短暂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和想象中一样的触感,好像轻轻用力就会碎掉。
少年放下手机,下次再努力吧。他想。
**
昨天睡得太早,起来的时候夏油杰还有些恍惚,失眠的人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反而会变得更加疲惫,向大脑发出信号,索求更多的睡眠。
他用冷水洗过脸,走到酒店楼下吃早餐,五条悟很快也下来了,在他身边坐下,打着哈欠。
查不出来。五条悟随便拿了个甜点往嘴里塞,嘴里的毒药也送到家里去化验了。
因为大少爷没法免疫毒药攻击,所以这些年五条家对药物一类的也做了很多研究,说是没见过啊。
五条悟装模作样地叹气:杰好像惹上不得了的家伙了。
无所谓。夏油杰笑笑,那种人十个和一百个也没区别。
夜蛾正道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他神色立即变得正经,语气也严肃起来:还是要注意一点,就是交流会的时候,也不能掉以轻心,京都校没有结界,如果有人想要刺杀的话,也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嗯嗯。两个DK敷衍点头,夜蛾正道看得有点来气:别在这里浪费食物了,硝子和怜都已经到京都校了。
以为自己起得很早的两个DK:
交流会分为两天,第一天是团体战,第二天是个人战,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强烈要求,东京这边只来了一年级,家入硝子和鹿野怜没有战斗能力,因此东京校能上场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哟,老头还没死呀。五条悟挥挥手和京都校的老师打招呼:一场打完了事吧。
京都学生们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五条悟笑了笑:喂,老子今天把你们打得上不了场,明天你们也是照样要弃权的呐,所以乖乖认输怎么样?毕竟你们真的很弱啊。
真是嚣张的要命。
废话少说。禅院直哉冷下脸: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的成长吧,六眼。
毕竟在五条悟休息玩乐的时候,身为禅院少主的他可是在不眠不休地训练啊。
戴着墨镜的少年夸张地笑了一声,撞撞旁边的挚友:快点结束回去吃早餐。
和他勾肩搭背的丸子头点点脑袋,扫了一眼对面的阵容,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只有九个人么。
你少得意!对面的禅院直哉二话不说发动了攻击,咒力的流向却是五条悟那边。
也许是大家都把六眼当成了大魔王,又或者是开局五条悟的嘴脸实在太气人了,就像打BOSS那样,京都校的各种招式都齐齐往他身上招呼。
被小瞧了
夏油杰笑了笑,正打算站着看戏,就听见身旁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长发少年依旧穿着和服,朝他行礼,语气温和:客从东京来,叫你一个人枯等寂寞实在失礼,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没关系吗?
夏油杰还记得五条悟的话,因为加茂宪澈的态度不错,他的语气也不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你的身体不太好。
回应他的,是急速袭来的攻击,和少年留在原地的残影。
好快的速度!
血液凝成刀刃刺向心脏,即使夏油杰尽力躲避,但肩膀上还是被开了一道口子。
一击得手,加茂宪澈也不追击,只是站在不远处朝他行礼。
因为身体不好,时常有人觉得我文弱,加以轻视,但敢当面问出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二个。
赤血操术吗
这还是他除了和五条悟对战之外的第一次受伤,夏油杰收起轻视的心思:抱歉,刚刚是我小看你了。
不必道歉。少年笑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方才那一击,就算是我的回礼。
身为御三家之子,加茂宪澈已然把赤血操术使用得炉火纯青,夏油杰渐渐认真起来,因为还记得五条悟的话,他总是下意识收起力道他可不想真的把人打死。
这边战局有些胶着,无所顾忌的五条悟那边结束得很快。
禅院直哉被摔在地上,脸上闪过不甘和愤恨,在咒术界,血脉和天赋大于一切,后期成长的效果微乎甚微,但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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