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难得几回醉——好在左有情人做伴——”
“你瞎唱些什么玩意?”江煦忍不住吐槽。
“我高兴,我就想唱歌,反正也没人听见。”季淮哼一声,继续用他那跑了八百个调的嗓子唱歌。
江煦不管他,任他唱,反正季淮平常也没少折磨他的耳朵。
微风正好,难得有闲暇一起散步。
一进门,江煦就滚到沙发上瘫着,工作不是读书,社会上的事都太复杂,白日里对谁都得装作一副笑脸,只有回到家才能卸下面具好好做自己。
江煦两指捏着鼻梁根,他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睡着,但他还没洗澡和刷牙,不可能就这样顶着酒味上床的。
季淮走过来十分贴心的给他揉肩膀,服务到位的问一句:“舒服吗?”
“舒服。”
“那,你舒服了,该轮到我舒服了吧?”
江煦睁开眼:“什么意思?”
“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呢,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季淮问。
他来时两手空荡荡的,应该是藏在了口袋里,东西应该不大:“项链?手环?”
季淮摆了摆手指:“都不是。把眼睛闭上,手伸出来。”
行吧。江煦闭上眼,将掌面摊开,接着季淮把生日礼物放在了他手心上,江煦握紧摸到了塑料质感。
“……”是套套。
“你他妈——”
不等他骂完这一句,季淮先俯过身来堵他嘴,吻到深处,江煦早就忘了要骂他什么。
“我怎么了?骂我变态?还是畜牲?”季淮边说边扯开包装袋,手里动作不停,身下人早就软成一滩春水,无需挑弄就能泛起涟漪。
“你是我对象,是我爱人,是我枕边人,是同我携手到老的人,行鱼水之欢是理所应当的。”
季淮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浪荡词语,江煦都不记得了,他只清晰的记得一句话——
“我爱你,以前、现在、未来,始终如一。”
从青丝到白发,每一个生日都能收到一句‘生日快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第88章 跑马灯6
6
25岁。
今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每一年都有感染病的发生,只是这一年极其严重,有许多人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去。
每一个医学生都有一颗敬畏生命的心,课堂上老师麻木的讲着各种疾病的案例,从产生到爆发再到平息,对于见过各种各样病情示例的老学者来说,早已经没什么感受了。
可对于还在课堂上的学生来说,体会还是不太一样的。一粒需要超高科技的医学仪器才能窥看的细胞,谁能想到它有着极强的繁衍和寄生能力,或许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它就附生在了生物上。
讲义上一闪而过的图片,无形中却能刺激到每一个人的心灵。人类受疾病摧残后褶皱不平的皮肤、反反复复发作的后遗症、那些定格下来的痛苦□□像是要穿透薄薄的纸张传进耳朵里。
无论多少次看,季淮心里都会有着深深的感触。
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季淮从来不害怕巨物,那些强势的东西他从来没惧怕过,相反,他害怕的是微小的东西,就像病毒,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无孔不入的钻进你的身体里,最后爆发。
说得好听点,这叫小小的身体巨大的能量;说得难听些,这叫让你手无缚鸡之力,白白等死。
季淮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很好,他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小病没几天就好了。上中学时,有一次江煦没去学校,他去他家找人,才知道江煦感冒了。
是一场重感冒,他第一次见有人感冒能严重到说不了话的地步,吓得季淮还以为是什么要嗝屁升天的病,江煦纯当季淮是在咒自己,气得差点剩下半条命也要没了。
就是那一次,季淮见识到了病毒的厉害。
春季是每一年呼吸病的高爆发阶段,可今年皮肤病传染却占据了上头,这是一种新型皮肤疾病,专家给了它一种称呼叫‘非正常性皮肤溃疡炎症’。
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很容易也很广泛,就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暴露在空气下的伤口富含大量看不见的细胞,一旦有了新的生物体主动送上门来,细胞们会毫不客气的选择一位新的宿主。
而导致这场疾病爆发的具体源头,还尚且不知。为了防止病情的扩散,大家都减少了外出,工作量能减少的都减少了。
可是医护人员不行,这种时候他们是战役的主角,天塌下来都得顶上去。
这个年纪,季淮还在就读研究生,医院人手不足,只能从医学院来招揽自愿参加的学生。以季淮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
正是因为料到了这种情况,江煦也报名了自愿者,就在当地的市医院服务。
医院给每个人都配备了防护服,全身上下都裹得严实,南方的春天从来都是短暂的,气温骤升的速度极快,防护服密不透风,不到一天,江煦就出了一身汗。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忙做些简单的登记,偶尔人手不够,还会帮忙买个盒饭。
季淮从他眼前疾驰而过,跟着医生进了医院,完全没看见大门前的江煦。这也不怪他,因为江煦没告诉季淮自己参加了自愿服务,此刻的季淮一定还以为江煦躺在家里的床上仰面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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