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医生做事不紧不慢,攥着把手术刀慢慢磨着,一点一点割离,疼痛感密密麻麻放大数倍,吞噬人的心骨,同时也把少年最后的一丝希望撕裂了。
江煦攥紧了手里的拳头,陶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张开手掌,有一小团的纸,江煦接过。
‘别怕。’
上面写着。
陶衍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江煦心里明白了,是季淮给他的。
这部纪录片很长,长达五小时,里面是各种奇特的治疗手段,江煦早早就移开了视线没再看,他暗暗算着时间,影片播放到三小时时,江煦想着,可以开始行动了。
陶衍也想跟着他,却被江煦按住了,他说:“看好卓玉书,一有情况就带着他往大门外跑。”
他答应过宁文,卓玉书得好好的,眼下只有陶衍能帮忙看着他。陶衍知道自己任重道远,“放心吧。江煦,那个,你小心点。”
“嗯。”江煦回道。
江煦起身捂着肚子,假装吃坏了东西,巡查的人带着他去了礼堂后头的厕所。
“快点上,马上就到晚饭的时间了。”那人说。
“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说完,江煦抬起腿往那人的小腹上狠狠一踹,引得对方一阵吃痛,借着弯下腰的功夫,江煦抓着他的肩膀一抬膝盖,正好顶着那人的鼻梁,两条血色唰地流了下来。
江煦没给他反抗的机会,往他脖子上一砍,就晕了过去。
“阿煦,你居然不叫我,生份了啊!”季淮在背后冲他轻声喊道。
“你怎么出来了?”江煦问。
“哦,我钻狗洞出来的。”看他那身板,不像是钻得了狗洞的样子,况且戒同所这种地方也不会留有狗洞,万一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偷跑出去怎么办?
季淮呵呵一笑,改口说:“学你说肚子疼出来的。”也学着江煦将巡察的人一拳打倒在地。
管他怎么出来的,江煦说:“不是有意不告诉你,而是太危险了。”
季淮一顿,自信的拍拍胸脯,高声说:“你放心,我死不了,命大着呢。”
江煦瞥他一眼,的确是命大。
“接下来该去哪?”季淮问。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礼堂这了,宁文从地下室出来后哪也去不了,藏哪都危险,除了……除了天台。”江煦思索。
季淮靠着墙,两手插在裤兜里,现在日落西山,天边泛着一层橘,淡淡的打在两人身上,风一吹将光悉数送了过来。季淮低着头,说:“从这回到东楼得穿过一大段空地,那里可是一点隐藏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穿着这身病号服实在过于瞩目,这是个难题。
江煦垂眸,余光扫到一旁躺着的人。得了,这不就是现成的办法么。两人一对视,什么都不用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上手扒光了人家的衣服。
“我们很仁慈了,还留了内裤呢。”季淮拍拍躺在地上的人的脸。
“行了,时间不多,我们得快点。”江煦叮嘱他。
说巧不巧,这也算是上天在帮他们。两人拿着衣服进厕所快速换上,这些巡查的人的衣服和陈医生的不同,陈医生穿的是白大褂,是医生才能穿的,他们穿的顶多算是高档一些的保安服。
就算是保安服,穿在两人身上,也能上升一格档次,口罩一戴,帽子一扣,酷到没边。
两人准备好后,往东楼走去,算算时间,要不了半小时,病人们就要吃晚饭了,不知道到时候卓玉书发现自己没了会怎么样。毕竟卓玉书等不到队伍完整是不会走的,比这里的医生来得还严谨,不过江煦相信,陶衍一定会有办法的。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赶在晚饭时间之前,把这把火点起来。
从礼堂到东楼的这段距离不长,途中遇到过几个和他们一样巡查的人,不过好在没有人起疑心,算是十分地顺利,东楼的天台在五楼,两人迈长了腿往上走。
“你们在这干什么?”有人叫住他们。
江煦和季淮只对视了短暂一秒,就这一秒足够两人想各种理由和借口。
“你们是巡查的?听说今天上午烧的四具尸体放在天台还没来得及处理,你们俩记得弄干净。”那人说。
江煦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去。”
松了一口气,两人抓紧时间跑上去,天台的门是关着的,江煦两重一轻的扣响,等了两秒钟,门打开了。
“终于来了,快进来。”宁文挥挥手。
如宁文所说,汽油还剩了不少,听宁文说,这种活动以前也有举行过,最多的一次活活烧死了十个人,之后再多的人被烧,他都无动于衷了,但想带卓玉书离开这的决心却从未变过。
不过江煦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那几具尸体,那应该不叫尸体了,根本看不出人形模样来,只能依稀辨认出几块衣料和人体骨骼。
“一人提两桶,我们时间不多,现在是人最少的时候,再加上是傍晚,马上天就要黑了,到时候乱起来谁都看不清谁。”宁文一边提着油桶一边说。
三人一人提着油桶,小心的下了楼,毕竟快要开饭了,现在人都不在这,往地上泼几桶油都没人发现。
宁文带着江煦和季淮下了一楼,拿了铁丝撬开小黑屋的门,江煦谨慎的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敢进去。三人话不多说,提着油桶就往地上和墙上泼油,为了分布能够均匀一些,隔着段距离就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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