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朝着地面上吐了口唾沫星子,冲着那四喜翻了个白眼,道:“呸,狗腿子,狗仗人势的酒囊饭袋,想使唤起你爷爷,下辈子罢!”
元宝儿撸起袖子,毫不示弱。
四喜离开小半年,临走前那元宝儿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喽啰,虽回来听了几耳朵有关他的各类传闻,却只以为众人夸大了说辞,似不想元宝儿竟这般嚣张,顿时脸色一变。
他到底是伍天覃跟前的大红人,岂能容人这般侮辱咒骂,顿时只阴着脸一把冲过来揪住元宝儿的领子,恶狠狠道:“你个小杂毛,你骂哪个狗腿子!”
他一脸阴郁的盯着元宝儿,眼里带着骨子毫不掩饰的恨意,好像随时随地要将元宝儿一口吃了。
元宝儿却目光淡淡的看着四喜,毫不畏惧,毫不慌张,只一字一句道:“拿开你的脏手,放开你爷爷!”
四喜被激怒得就要凑元宝儿。
身后的长寅见状立马跑了过来,着急忙慌的劝解道:“四喜哥,你……你甭冲动啊,宝儿身上可还带着伤呢,他……他年纪还小,你……你甭跟他一般见识。”
又咬牙道:“连爷都让着他了,咱们……咱们还是甭惊动爷了。”
长寅一脸焦灼的劝说拉架。
四喜眼里的恨意已然露骨。
然而,听到长寅嘴里提及的“爷”,到底神色一顿,瞬间清醒了过来,只将元宝儿的领子一松,末了,伸出双手朝着元宝儿领口扯了扯,拍了拍,瞬间,收起了眼中的狠意,却是忽而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元宝儿耳边一字一句低低道:“元宝儿,咱俩没完。”
话一落,这时——
“干嘛呢,全都堵在院门口干什么呢,一个个的,要造反啊!”
一道略高的声音从远处传了来。
四喜偏头看了一眼,终于缓缓松开了元宝儿,却是后退了两步,很快脸上的阴郁之色瞬间消失不见了,只改为笑着开口道:“没事儿,胜哥,跟宝儿小兄弟叙叙旧了。”
四喜笑着说着。
常胜大步走了过来,看了看歪头扭转脖子的元宝儿,又看了看四喜,道:“你今儿个头一日回来,爷体谅你让你歇着,你不去歇着,敢明儿个正式当值可别到我跟前诉苦。”
常胜心照不宣的说着。
四喜顿时笑眯眯道:“哪能呢,这不是走了有日子了,对院里上下挂念得么,这才多待了会。”又道:“弟弟这就去了,明儿个一早照例弟弟来接胜哥的班。”
四喜说着,跟常胜寒暄两句,扫了元宝儿一眼,又冲着鸳鸯使了个眼色,转身去了。
四喜一走,常胜便对元宝儿道:“元宝儿,你今儿个也刚落地,怎么着,这些日子日日躺着,躺出一身歪骨头来了,才刚一出来就又招摇过市为非作歹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消停了?”
常胜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元宝儿,幽幽说着。
元宝儿却白了他一眼,扯了扯被狗爪子抓歪的领口道:“我不知消停,哼,难不成你无故被狗咬了就眼睁睁的受着不想咬回去不成?”
元宝儿漫不经心的怼着,小脾气还挺冲。
他话刚一落,常胜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鸳鸯竟忍不住尖叫一声,伸手指着元宝儿的鼻子尖叫道:“你……你骂哪个是狗?”
元宝儿抬了头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鸳鸯道:“谁应谁是狗咯!”
“你……你,你个小贱奴,腌臜货——”
鸳鸯闻言,瞬间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把扑上去,然而对着元宝儿那张桀骜不驯的小脸,鸳鸯偏又没把握能够打得过他,换做旁人,整个院子里头除了爷没人敢动她,可元宝儿这小贱奴,他连爷都敢怼,鸳鸯并不敢冒险。
虽并不敢动手,鸳鸯却一字一句恶狠狠地指着元宝儿警告道:“元宝儿,爷可是伍家的嫡出血脉,是伍家未来的接班人,你若想打着什么歪心思勾得爷往歪道上走,他日断了伍家的香火血脉,我告诉你,甭说我,就连太太就连老爷也放不过你去,还有,甭以为我不知你在犯什么贱,别人不知道你这小贱奴你这脏东西的龌龊,我却一目了然,你最好给我藏起那些恶心巴拉的伎俩,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别让我抓到你半个把柄,不然,我自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鸳鸯恶狠狠地盯着元宝儿,顿了顿,又道:“还有,甭以为住进了爷的耳房,便能一步登天了,再风光,也左不过是我住剩下的!”
鸳鸯恶狠狠地瞪着元宝儿,话一落,她只用力的攥紧了帕子便要越过元宝儿往里走。
不想,元宝儿听了,却忽而冷不丁将人一拦,目光冷冷道:“你站住,什么龌不龌龊的,你给老子说清楚。”
鸳鸯听了,却冷笑一声看着元宝儿道:“呵,你就甭给我装糊涂了。”
说罢,眯着眼看了元宝儿一眼,忽而用口型冲着元宝儿吐了几个字,便一脸轻蔑的将袖子用力一甩,越过了元宝儿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元宝儿辨别着她嘴型的含义,似怔了片刻,待反应过来瞬间脸色大变,只勃然大怒的便要追赶上去讨问个清楚明白,不想,这时常胜却将他一拦,难得将脸一板,大声呵斥一声:“够了,元宝儿,你今儿个头一日出来走动,再闹下去,又得将满院子里头的人引来瞧笑话了!”
常胜将气冲冲的元宝儿一把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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