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清拈起餐布,擦拭唇角,笑说:“以前知道唐董做事严谨,没想到今日细聊才发现唐董也是这么海量的人。”
“如果咱们两家能结为亲家,那真是我家贺淮一生的幸事。”
唐邱赴谦虚推辞:“不不不,我也见过几次贺淮,真实年轻有为有担当,我家洛凡能认识你家贺淮,也是他的福气。”
林毓清眉开眼笑:“这么一说,那咱们两家这事就算是定的差不多了。来,亲家,咱们再碰一杯不?”
“好,来!”
于是,两人又喝了一个回合。
林毓清望着唐邱赴身旁的唐承逸和唐钧迩,赞扬感叹:“我家啊,就贺淮一个孩子,身单势薄,也没个兄弟照应。”
“你们家真好啊,三个孩子各个都是一表人才,真是羡慕。”
唐邱赴摇头叹气:“别看我家三个,论手段能力他们三兄都都不一定比得过你家贺淮一人。不过,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他们都是兄弟!”
“哎呀,那我就更放心了。以后我家贺淮总算是有兄弟帮衬了。”
“对,对!都是一家人了,来再庆祝一下。”
于是,两位长辈再再一次喝了一个回合。
唐承逸望着微醺的父亲皱起了眉头,想从父亲手中拿回酒杯,说:“爸,我来替您喝一杯吧。”
唐邱赴一把推开他:“说什么呢,贺夫人都在喝,你替我喝算怎么回事!”
林毓清身旁坐的贺家人,也轻声劝道:“夫人,您有些醉了,不能再喝了。”
林毓清秀眉一凝,凤眼一瞪:“今儿高兴,还是跟未来亲家公喝喜酒,你们别在这扫兴,都给我喝起来!”
于是,两个长辈不谋而合,再再再一次喝了..几个回合。
半个多小时。
林毓清趴桌子上,一边摔着玻璃杯,一边哭诉:“唐亲家,你知道我一个女人家带着贺淮一个孩子,在贺家过的多艰难吗。”
“我那早死的老公,双腿一瞪滚蛋了,他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吗!!”
原本气质优雅,出身高贵的豪门夫人,现在整洁的发型乱了,昂贵的礼服沾上了酒渍,漂亮容颜上精致的容妆也花了。
她哭的痛彻心扉,长长的餐桌上但凡能被她抓到手的玻璃杯,小茶碗,小菜碟都被她摔的一片杂乱。
贺家另外作陪的两个人慌手慌脚的劝阻她,不住跟唐家人道歉,说:“抱歉,抱歉。夫人她原本就不胜酒力,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唐家人哪里顾得上摔东西的贺夫人。
他们这边的唐邱赴,同样在发酒疯。
平时严肃严厉的唐董,此刻也哭的像个青春期失恋的孩子。
他捶胸顿足,摇头凄惨道:“你老公是病去了。我呢,我是被我老婆甩了!她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抛弃我们父子四人!”
“这些年,我一个老男人拉扯着三个儿子长大,我特么容易么!”
唐承逸,唐钧迩一人一边架住父亲,也不住地跟贺家人道歉:“我爸酒品不行,一喝就醉。见谅,见谅啊!”
于是,两家人各自搀扶着各家的家长,准备结束这场宴会。
结果,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像是各自找到了知己一样,谁都不愿意离开。
两个人挣脱家人的搀扶,拉着椅子紧紧坐在一起,拿着酒瓶直接对碰,喝的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进来送菜的服务生们看到这一幕后,目瞪口呆,大为震撼。
——
医院里;
林同学的病房里来了几名类似特助和保镖的男人,他们迅速给林同学办理了住院手续,并把林同学转入vip病房。
一开始,那些人原本对唐洛凡的存在感到惊讶,并阻止他进入贺淮的vip病房。
看到贺总默许的眼神后,保镖们才让男孩跟进了病房。
vip病房很大,还带一间家属休息用的卧室。
但唐洛凡没有进去休息,他抱拳靠在病房的窗前站着,望着林同学时而闭目昏睡,却因为头上伤口的疼痛而不住皱眉。
偶尔清醒的空隙间,就会叫来助理和保镖,不停地向他们交代着什么。
他们表情凝重,声音很低。
一看就知道是在说一些隐蔽重要的事情。
唐洛凡远远站着,并不好奇他们在讲什么。
已经有人来照顾林同学了,可他还是不想离开。
或许是想问清楚,林同学为什么救他?
或许是因为林同学为他而受伤,而想要补偿他。
更或许是想弄清楚,为什么林同学总故意用那么冷漠的态度对他。
时间到了后半夜,病房灯光关闭,只留下了墙角的小夜灯亮着发着昏黄柔和的光。
一位轮番为林同学守夜的保镖,低声对唐洛凡说:“先生你好,这里有我们看着,你还是回去吧。”
唐洛凡朝着病床上的男人,轻点下颌,说:“他没说让我离开,不是么?”
保镖有些为难:“可是,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么?”
唐洛凡拉过来一把矮矮的沙发椅放到病床前。他往沙发上一坐,身体趴在了病床的边上,说:“没事,我就在这睡。”
保镖:??
贺总为人冷淡,从不让外人靠近身边。
加上他们没有弄清楚男孩跟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绝对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靠近昏睡的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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