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河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安德烈那老头子不依不饶,非要我们家的人亲自去接。
哦呦,这么横呢!褚京冷笑一声:合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初不让我们看孩子,现在又想把孩子塞回来,他想得美!
褚天河的声音略显疲惫:你要是忙的话就等等吧,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接人的事不急。
挂掉电话后,褚京嫌弃地扔掉手机,艾瑞大叫一声:这是我的手机!
褚京沉默片刻后,闹心地对艾瑞道:订一张去喀山的机票吧。
艾瑞惊道:你真要去?
不然呢?褚京道:我亲姐的儿子。
艾瑞道:你爸不也说了,可以等等的,你之后的通告是满的,没时间,真的没时间。
褚京寻思着道:在我爸眼里,事业高于一切,他从不会因为小事跟我打电话,他都来确认我有没有时间了,看来那边确实挺急的。
艾瑞不满道:你爸怎么回事?当初闺女不管,现在对自己外孙也不上心,我说你们家是怎么回事?
世界上既然有正常与不正常这两个词,那便有正常与不正常之分。
褚京曾自欺欺人地以为各家各样,现在看来,他家确实不太正常,血缘关系在他家很是淡漠。
艾瑞看着手机,过一会儿,他翻白眼道:喀山没机场,你要过去的话,得先坐飞机到别的城市,然后选择自驾或者电车
这老头存心为难我们啊。褚京愤愤不平道。
忽地,他打开了任督二脉,梁息在俄罗斯啊!让他顺道接一下外甥不过分吧?
虽然安德烈那老头说让他们亲自接,但梁息又不是外人,他可以诓安德烈说梁息是他爱人,舅妈接外甥,天经地义。
至于会不会被梁息发现
反正梁息也听不懂俄语。
褚京正愁找不到理由跟梁息通电话,嘿,这下理由也有了。
梁息听褚京说明情况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好,我会拐去喀山一趟,对了褚哥,你外甥叫什么?梁息问。
外甥的俄国名字褚京也读不明白,只记得它的英文发音:你叫他Albert就行。
我记着了。
梁息谢谢。褚京食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不自在道:我是说真的。
梁息如常笑着:没什么,褚哥,你忘了吗?你当初也很帮我的。
褚京沉默片刻后,道:我这边会跟安德烈联系,你路上小心。
好。
一个星期后,褚京见到了梁息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外甥。
褚哥。梁息拎着行李箱过来,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褚京理所应当地接过梁息手里的行李箱,问:累吗?
梁息躲过褚京接行李箱的手,微笑了下,摇头:还好。
褚京手顿了下,但也没说什么。
他这才打量起梁息身旁的人,眼前的大男孩儿挺高,甚至比他猛了一个头顶尖,差不多跟梁息一般高了。
Albert,褚京略显好奇地打量着他,叫出了少年的名字,并且难得流露出一丝长辈的和蔼来,他问:知道我是谁吗?
Albert戴着渔夫帽和口罩,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和褚京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瞳色却是像矢车菊一样的透亮褐色。
他对褚京微微颔首,没什么反应。
像个傻的,褚京心想,他不由得嘴角一抽,不会真是傻的吧?
梁息在一旁轻声提醒:褚哥,他好像听不懂中文,英语也一般般。
褚京替他头疼:只会说俄语?那在这儿还不得无聊死?
还好褚京早有准备,他刚在等人的时候,百度了两句俄语,现在刚好用的上,于是他清清嗓子,对Albert说出了那句俄语:你好,我是你舅舅。
少年眉头微挑,矜持地点了下头,仍旧不发一语。
褚京无语地看向梁息:你确定他是只会说俄语,而不是不会说话?哈喽也不会说?
梁息看了眼少年,似乎也有些费解,他道:怕生吧,我听他跟他爷爷道别时说了话的。
行,那先上车。褚京带着二人往外走。
上车后,褚京先给安德烈发了邮件,表示褚家已经接到Albert了,去吃饭吧,我订了餐厅。褚京从后视镜看梁息,问:你饿了吧?
我先不吃了,手头的工作还没完。梁息婉拒了。
褚京猜想他为了接Albert,耽误了原本的时间,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坚持。
你们去吃吧。梁息并没有打算上车,他道:我先搭出租车回去了。
褚京下车,握住了他的行李箱手杆,我送你。褚京真心道:没有客套,小息,你帮我把Albert接回来,我是真的很谢谢你,饭可以不吃,但我必须送你回去。
梁息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了,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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