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队长闺女被张超超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困惑又惊讶。
她实在搞不懂张超超这是发什么疯,外面明明只是牛大叔在骂一个坏人户而已,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们这儿的人,包括哪些坏人户都已经习惯了,张超超来了这里这么久了,不可能不熟悉。
但看那阵势,牛队长闺女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想了想,她还是连忙站起来,跟在了张超超后面。
张超超这么激动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本身也是秉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心情走出去的,但没想到眼前的一幕,真是和他在心里猜得分毫不差的对上了。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激动,那是因为他听那男人的破骂开头可是提到了,挖粪的,三个字 。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张超超完全可以猜到高挑个儿一定就在外面。
毕竟身为人数不多的知情人士,他可是知道高挑个儿和黑汉子那么一丝丝不一样的关系的。
结果猜测的跟他出去看到的一模一样,但张超超仍旧张大了嘴巴,因为他不是神算子,他没猜到,高挑个儿竟然会搂着黑汉子。
院子里围了一圈人,都是吃完饭后,离开经过院子时,被发生斗争的场面吸引了,然后停下脚步,围过来看热闹的。
这种斗争是他们每天都在劳作的枯燥生活中,不乏趣味的点缀娱乐,没办法,这地儿太穷了,只有热闹可看。
和牛队长一样高的,穿着一身在村里算是少见的确良套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碗口大的粗棍子,带着一帮小伙子站在院门口,堵了人家进来和出去的路还不让开。
那汹汹的气势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忌惮的隔开了些距离。
在一帮气势汹汹的人对面,站着一脸沉静的高挑个儿。
他静静地望着那群人,淡淡的眼神让人那帮人更生气了,因为那眼神就像里面什么都没有似的,让他们觉得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样。
黑汉子在高挑个儿怀里,严格来说是在高挑个儿的臂弯里。
那姿势让知道些内情的张超超,一下想到那个早上发生的事儿,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眼又疼了起来。
但实际上,黑汉子鼻青脸肿,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想来是被揍得站不住了,高挑个儿才会搂着他。
张超超一想也是,就高挑个儿那性子,要是能主动抱人,那才怪了。
但也有点奇怪,黑汉子被打得怎么惨兮兮的模样,他们在食堂里面的时候,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要不是蒋州出来,恐怕也不会发这人被揍得这么惨。最后他只能以声食堂里人声太大,掩住了黑汉子叫声为结论,结束了问题。
张超超朝蒋州走过去。蒋州的工装外套已经不见了,白色的衬衫袖子上有一抹巴掌宽的灰色脏印子,再一想到那碗口大的棍子,张超超心里麻了一下。
这高挑个儿真是厉害,看那中年男人那么生气的样子,就知道下手一定用了死力气,要是他,恐怕得疼死。
但人高挑个儿,面色不改,一点疼的样子也没有,怪不得出来时,看见那伙子人那么气愤,嘿,换了他在对面,恐怕也得给气着。
站到高挑个儿身边,张超超挂起了一贯的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正要和对面讲讲和,说说情呐。
没办法,这边加上他,就三人,这也太可怜了,再看看人家对面,十几个大小伙子,而且每个那胳膊粗得抵他俩,就这,铁定得输。
但他还没开口呐,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唬得张超超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紧接而来又是一阵尖细的大骂。
看过去,原来是那大闺女从食堂门口跑出来了,估计是看见她心里的情哥哥受了委屈,正挺身而出指着那群小伙子大骂呐。
那骂的可不比那中年男人的差,骂得那群小伙子包括中年男人在内,脸色都差得不行,隐隐有些羞怒。
这给张超超整乐了,好家伙,总听人说,这乡间民风淳朴,现在看来是挺淳朴啊。
但接着那大闺女脸上也出现了和张超超方才被她打断时一样的表情。
院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哭声,一听是个小闺女的,哭得可怜极了,好像被人打着,哭声里夹杂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求饶。
那堵在门口的几个小伙子,听见这声音都是一愣,猝不及防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几个人被撞得后退几步才稳住了,可见那撞的人力气多大。
一个脸大得像盘子的胖女人,手里抓着一个清秀小闺女,撞开挡路的几人从外面院子里来,边走,嘴里边骂骂咧咧的。
脸上的横肉随着她的骂声抖了抖,有点可怕,也有点好笑。
胖女人另一只手上死死捏着块表,好似怕人跟她抢了似的。面上带着一副终于被我抓到了的扬眉吐气。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惊呆了,木木的盯着那胖女人。
胖女人不管别人看不看她。她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然后径直走到,那面色仍然很差,显然还没缓过来,看她抓着一个小闺女过来,也很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中年男人身边。
当家的,这偷儿可算让我逮着了,幺娃子被我揍了一顿,说了实话,这表啊,就是这小婊子偷的,和那挖粪的没干系。
胖女人怒气冲冲又带着自豪的说完后,恨铁不成钢的对自己身后喊了一句,还不滚出来,给你爹说白咯。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胖女人后面还有一只小尾巴,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胖女人吸引过去了,所以就没注意到这小尾巴。
张超超也看向那胖女人后面,这一看,差点笑出来,那小尾巴简直是黑汉子的翻版,黑黢黢的一个黑娃娃,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战都站不稳。
被他娘吼得一抖,黑黑的瘦瘦的干巴巴的小手害怕的抓紧他娘的裤腿儿,哭兮兮的把事情的真相抖了个干干净净。
一听完这真相,院子里的人,除了蒋州和黑汉子,连张超超都忍不住笑了。
原来前天下午,小黑猴子在家里被他娘打了一顿,怀恨在心,晚上就偷偷跑出来,往他娘洗好的衣服上撒了一泡热尿。
却突然听见家里放宝贝的地方有响动,跑过去,才看见一个女的在那里。他没在村里见过那女的,以往是鬼,不敢吱声,就跑了。
而前天晚上,恰巧黑汉子被那男人从牛棚里,喊去给他家干活。
那中年男人就认为自己的表是黑汉子偷的,但他有点急事,今天中午才腾出一点时间,带着人来找黑汉子要东西。
要东西的方式简单粗暴,把一块麻布塞在黑汉子嘴里,上去就是一顿死打,打完再问,保准人三代祖宗的事都给捅出来。
至于会不会打错了人,对于其他人,可能还有点顾忌,对于黑汉子是一点都不在怕的。
往常这种事也经常发生,问题今天中年男人带来的这帮人里,有个伙子年纪不大还不懂事,控制力不好。
打着打着,眼就红了,那碗口大的棍子竟然下了力想往人头上敲,那是魔怔了,打走火了。
蒋州当时出来,就正好赶上这么一出,时间紧迫之下上去挡了那一棒,否则按那伙子发疯使的力,黑汉子不死都得傻。
而那胖女人为什么带着一个闺女过来,则是因为她见自己男人出去半天,没把宝贝洋表带回来。
她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把气撒在了小黑猴子身上,一顿打,却把真相意外打出来了。
胖女人是个剽悍的,硬是带着小黑猴子,一家一家去上门,找,但都没找到,还惹来不少骂,惹得胖女人在路上就把小黑猴子又揍了一顿。
结果就是这么巧,揍的时候,就见一个闺女从路那边过来,小黑猴子立马就把人指认出来了,原来那是村里的新来的知青,怪不得他不认识。
那中年男人知道真相,却也面色不好看,没想到自己打错了人,有点尴尬。
但尴尬归尴尬,他可是一句道歉都没有,领着自己的媳妇儿子还有那知青,带着一帮伙子扬长而去。
张超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默默看了高挑个儿一眼,却发现高挑个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既看不出来生气,也看不出来恼怒,搂着黑汉子往外走呢。
他连忙跟上,刚靠过去,就被问了一句,饭呢?。
张超超被那语气激得头皮一麻,后知后觉的连忙跑回去,还好,还没被食堂里的人给他收了。
他赶紧把自己那碗饭几大口扒了,然后端着两碗饭赶紧往已经走出院子好远的高挑个儿后面赶。
留下牛队长闺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的三人远去的背影,她还没回过儿味儿来呢。
第20章 道歉
张超超两手交叉,靠着门,看来这队里的卫生室与自己是十分有缘啊。
前不久自己刚走,现在又不请自来了,不知道这卫生室是不是在悄悄骂他不要脸。
见人完事,他走过去,帘子扯到底,端起里面装着混浊血水的双喜铁瓷盆往外走。
这汉子也真是惨,每次被打都是这么惨,这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还每次都被高挑个儿遇见,真是孽缘。
蒋州细细包扎完汉子的伤口,便要起身离开,
从扛了那一棍以后,直到现在,他就没对汉子开过口。
衣角却被扯住了,他回头看过去,一只大手,同那夜一般的紧紧扯住他的衣角一小块儿,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这大手终于不像那夜一般的肿得像猪蹄了。
汉子蕴了一层难受的眼苦苦望着蒋坼的瘦高背影,他以为蒋州根本不会理他。却没想到,人超乎外表的冷淡,竟然十分容易的转过身来了。
汉子脸上一下就出了一层压抑住,不敢太明显的开心。
蒋州静静地看着人,没开口,但那架势,显然是在等人说话。
汉子不敢直视蒋州的眼,被蒋州看得低下头去。他盯着蒋州那肥大工装裤也遮不住的修长小腿。
在那静静看着自己的视线里,他的舌头莫名有些打结,吞吞吐吐的说了自己从刚才开始就埋在心里的想法。
蒋同志,你,你的手,也得看看,还有,谢谢蒋同志帮俺,连累,连累你,俺得给你道歉。
停了半天,他又支吾出一句,我,我,我,我以后一定帮你干更多活,这是他最大的诚意了,因为他什么都拿出不出来,他什么都没有。
说完后,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好似头顶上长了眼睛,他准确的伸出手,抓住了蒋州垂在身侧的手,拉到自己低着的头下。
其实刚才蒋州站起来时,手所放的位置早被他仔仔细细描摹了好几遍,所以这才一击得手。
蒋州却也随他去,要拉便拉,没有拒绝。
汉子把人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那光洁白皙肌理清晰的小臂,但那小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却被一块乌紫的淤青打破了。
一看这淤青,汉子那心里疼的,好比给人挖了一块儿似的。
他连忙从床边柜子上取了红药水,细细轻轻的给那淤青的小臂上药,慢慢的,他眼底都红了。
他是最见不得蒋州受伤的,人那多金贵的人,特别是这伤还是为了他来的。
这么巴掌大一片乌青,那得多疼啊,可蒋州一路上面色不改,吭都没吭一声。
一边,张超超已经倒水回来,他见两人正在上药,走过来站在边上旁观。
见到那伤,他不由在心里为高挑个儿竖了一根大拇指。
擦完药,汉子就再没有理由把蒋州留下了,他靠在那张破旧的小床床头,默默目送张超超和蒋州远去。
等人走远了,看不见了,他才把伸得长长的脖子缩回来。
然后坚持了许久的肩膀,迅速耷拉下来,往两边垮掉,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哗啦啦决堤掉下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在他的手心里,不一会儿,积起一滩,砸得他心里很难受很疼。
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总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用,只会拖累大奶奶和蒋同志。
张超超和蒋州并排走在土路上,刚刚一番折腾过后,把午休已经折腾过去了。
现在正赶上下午开工的时候,路上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都在往地里去。
身边越过的一个个村民,手上扛着锄头这一类农具,浑身的衣服,就连头发上都沾了黄色的泥灰,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样子。
看得张超超心里一愣,他不禁在心底疑惑,自己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那怪不得那大闺女说自己笑的色眯眯的。
但当他转过脸看着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快他一步的人。
那白白净净的脸和脖子,就算黑色的头发和穿了一上午的工装服上沾有泥巴,也只是零零星星一点,且无论怎么看,都是给人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印象。
张超超果断下了决断,肯定是那大闺女看他不顺眼乱说呐,什么德行。殊不知他和那些上工的村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
十几分钟的功夫,张超超和蒋州二人就走到了他们那块地的地头。
一连两星期的日日除草过后,草已经被除得差不多了,只等今天的收尾工作就算完成了。
张超超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解放的愉快,天天这么弯着腰,一弯就是一天,可把他腰都累断了,就连高挑个儿那么强的人,都有些受不住这强度。
走到地头,他跳下坎子,准备去拿起走时放在路边的锄头,却忽然愣住,让他险些摔个狗啃泥。
张超超看着自己手里莫名出现的竹篮子,他默默转过头,看向已经捡了锄头,开始挖草的高挑个儿,颤巍巍的喊了一声。
哎,洲哥。
蒋州手下做事,头都没回,但张超超知道,他在等自己说下面的话。
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手里的篮子像个烫手山芋一样,他斟酌着开了口。
洲哥,那啥,你让我带那两碗饭,你还吃不?。
见蒋州没听懂他的暗示,张超超都要哭了,都怪多年养成的习惯,导致他进门时下意识找了个篮子把两碗饭藏里面了。
而出门时又一时没有想起,忘记拿篮子里装了饭,就直接把那篮子当成自己捡到的东西,带走了。
高挑个儿还在那干活呢,显然是觉得他前面的话太无聊,不值得搭理,根本没理他,自己闷声干活。
张超超越看高挑个儿那稳扎稳打的动作,和那一挖一个中的锄头。心一凉,眼一闭,直接把话掏出来全说了。
蒋州停下手里的锄头,直起身,转过来,淡淡的看了张超超一眼,一眼就让张超超心凉了半截。
他也没说什么,不慌不忙直接朝张超超走过去。
站在原地的张超超看这蒋州越走越近,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抓着打一顿之时,手里因为紧张而紧紧拽住的篮子被人提了过去。
他赶紧把眼闭上,以为那篮子要砸到自己身上。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
等他睁开眼时,眼前哪里还有高挑个儿的影子,匆匆在地里扫了一眼,人也不在。
转过身去,才看见高挑个儿提着篮子在田坎子上已经走出了很远了,隐隐只能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就闭上那么一会儿,走得那么远,不过按高挑个儿那么长的腿,走那么远也是可以的。
结果等张超超干了半个小时后,回来的高挑个儿,手里竟然还提着那个篮子,肯定是没找到人。
这黑黑汉子,一天瞎跑啥呢?
张超超心里尴尬,见人回来也没敢问,老实干活,他没话,蒋州比他更没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干到太阳西斜,那边铜锣才敲响了。
最后那篮子是被张超超提回守卫室的。
两人一起去大食堂吃完饭后,回去路上他还找借口和蒋州分开了,偷摸去卫生室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当时他这心里也有些愧疚,那黑汉子饭都没吃,又不是高挑个儿那种人,肯定肚子都饿瘪了。
蒋州还没走到守卫室门口,远远就看见三个人站在门前,走进了才看清,那三人分别是牛队长,中午那个中年男人,还有持棍行凶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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