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坡向下,一步一顿。
“呀!”
一声闷响乍响,倏而又被雨声掩盖。
江馨然听到声匆匆回身,“亚楠?”
从斗笠上落下的雨点串联成旒,将眼前视野朦胧,她只能看到坐在地上的人揉着腰身。
“哎,摔着没。”
喊声于雨幕中响起,抬头望去,王真真离她们有点远,正扶着树一点点往下探脚。
“啊,没事,摔了个屁股蹲,不碍事。”
腰有震到的样子,有点小疼,姚亚楠揉了揉,疼痛舒缓不少,便想:看样子没大碍。
遂拍拍手,抓住江馨然伸来的手借力起身。
“还能走不?”
雨声很大,怕姚亚楠听不清晰,江馨然又道了遍。
“嗯,刚摔的时候有点疼,不过揉了下就没痛了。”姚亚楠将情况如实告知。
江馨然沉吟片刻,叮嘱说:“回去后上点跌打的草药,不能存侥幸。”
“晓得了。”姚亚楠欣然应诺。
点点头,江馨然再向王真真看去,还有点距离。
“等下真真,我们再靠近些再回去。”
回头看眼下爬的王真真,姚亚楠点了点头,“好。”
斜坡不长,没等一会王真真就下来了,三人又成前后走势继续向木屋去。
又行一段路,三人回到木屋前宽敞的路上,精神一振便疾步而行。
木屋,温思琪拉着张矮凳,和韩唐一起坐在走廊上。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她们是在伤春悲秋还是在准妈妈和妈妈间的说说笑笑。
在看到江馨然三人回来,温思琪便起身相迎。
“回来啦。”
“嗯,回来了。”
江馨然摘下斗笠,抖抖上边的水,温思琪将其接过挂到门边的钩子上,随后又接过江馨然解下的背篓,十分自然的询问起路上见闻。
自然而然,十分自然。
“见鬼!”
王真真暗骂,两人自然的举止让她感觉很突兀,好像看小说时少看了十来张,情节的发展直接跳到结果。
正怪异着,门帘被掀开,看着从门帘后出来的人,王真真瞥了眼身边饶有兴致的姚亚楠,撇撇嘴就从江馨然身边钻过。
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另一边,一个摘下斗笠挂上钩子,一个解下背篓放在地上,一个人……
“呦,你竟然走回来了,看来我的祈祷还是有点用处嘛。”
轻挑的口气像极了仇敌在面前炫耀的样子,让王真真从耳朵到脚指头上的几根毛无一不感到刺。
“我看是祈祷我被抬回来吧!就你们这些墨鱼汁染过的黑心资本家,美利坚变成社会主义国家,你们也不会替底层人着想一毛钱!”头一抬,毫不客气摆去脸色。
对于叶雅洁,王真真是早琢磨透了,平时不用给她好脸色,只管怼,往死里怼准没错,越怼她心里越开心。
这不,夸张的大呼小叫委屈的同时,那嘴咧的,掉颗门牙就是第二个温随云。
两个人就像损友一样,好话没有,损人不绝,加上时不时一招‘天外飞仙’两面通杀的温随云,气氛一时间颇是欢快。
进去屋,坐在围炉边抿一口新压榨的甘蔗汁,顿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浑身一股舒畅。
相处久了,有些矜持就化在了熟悉里。
姚亚楠毫不顾忌,歪过身直挺挺躺到穆洁腿上,伴随怠惰的呻吟,四肢伸张。
林建飞无奈摇摇头,转过头打断老爷子遗憾的碎碎念,和老人家谈天阔地。
老爷子是典型的华夏农耕人民思想,对面包树不能种在家门边的事感到十分的痛心疾首,一连念叨了几天。
面包树需要较强的光照,木屋是有宽敞的空间让太阳照进来,但也只限于木屋,如果面包树要种到营地附近,就必须得在扩大光照空间,且面包树的生长结果时间也长,她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总而言之,老爷子很不甘心。
眼看老爷子被分了注意力,姚亚楠百无聊赖把目光落向其他人。
王真真和叶雅洁还在斗鸡眼,温随云这会不在屋里,跟老太太蹲在厨房准备午餐,韩唐心不在焉看着窗外。
可能是前两天动到胎气的缘故,她这几天的心情起伏较大,还突然。
上一秒还在跟你说说笑笑,下一秒就愁云满面,加上今天又了下雨,心情更是低沉。
悄然暗叹,目光遂转向边上的温思琪和江馨然。
两个人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在讨论着三天后主动靠近航船的事情,还有如果没能成功引起注意后的打算,以及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事情。
听着她们不断深入的讨论,姚亚楠觉得有些头疼,不听了!
对穆洁低语了句,姚亚楠便爬起身,拉着老太太的专属竹椅坐到韩唐身边,和她有说有笑起。
见此,温思琪放缓了讨论的速度,同时将穆洁也拉入讨论。
一讨论就论到上菜的时候,温随云踏着响亮的步子蹬蹬跑来。
“妈妈,阿太说可以吃饭了~”
“好,就来。”
午餐是狗肉炖汤,加点配菜,主食是面包果,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之后的饱胀感。
满怀欣喜逐一落座后,江馨然刚夹起块面包果准备张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又放下,望向桌头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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