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让温思琪触动,更让她惶惶,更在一瞬间,她恨不得自己的敏锐从眼睛里消失,最好永远是成为一个驽钝的人。
但希望终究只是想,它不会因为想就实现,现实也不会用想就能改变,能改变的只有行动。
欺骗也是一种行动。
笑意再次清扬,温思琪打趣道:“江小姐这般眼神,莫不是经此协作,喜欢上我了?”
浓浓的揶揄听不出别的来,霎时就让江馨然眼中的复杂淡去,却未向往日反驳她的打趣,只道:“你已经洗了很久,该回去了。”
说罢,便松开温思琪的手,回去沙滩。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虚假的笑容消失在脸上,复杂的情绪反现在温思琪眼中。
江馨然没有反驳,甚至连恼羞成怒的警告也没有,是否表示,她知道自己的情绪里含杂了什么,且没有抗拒?
温思琪不敢细想,嗤笑着反复告诉自己,“自作多情,你不配!”
喃喃好一会儿,温思琪往脸上泼一把水,便又是笑着往岸上去。
恰巧,江馨然又看过来,没有再继续向前,就站那看着温思琪过来,直到温思琪走到她身边,才转身一起,并肩往休息所回去。
太阳正烈,直坦坦照在逐渐僵硬的双腿上。
树荫将遮挡了大片阳光,只有些许光点在树下的人脸上随风摇曳。
他靠着树,安静的望着远方苍穹,微笑在他脸上定格,似笑又不像笑,皮笑肉不笑,在阴影衬托下,它变得诡异。
江馨然几次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又几次回转,她好像在逼着自己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几次下来,她还是失败了,目光停驻在别处。
“你打算把他埋哪里?”
温思琪把特地人背出丛林放在这里,除了为他找个宝地埋了,还能有什么?总不会把他和赵国明一样火化了带回去吧。
想到第二种可能,江馨然突然感觉有点好笑,但又觉得没什么好笑,温思琪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行为。
“他想回去。”
果然。
闻言,江馨然不禁暗叹。
随而,神色她一正,肃声道:“你想带他回去,我不反对,但你有想过被别人知道你杀了人后会怎样吗,你会被他们更加猛烈的攻击,随云也会为此连累。”
温思琪当时的行为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但这是对法律而言,对于网络上看不爽她且自诩正义的一些人而言,她的行为就属于犯罪。
他们会抓着个行为大肆攻讦,并以此为延伸,指责她为什么不接纳对方,再由此继续延伸,上升到品行、心胸、教育、家人……
那两个月她看到的荒诞多不胜数,且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所谓正义,不过是为流量、为名利,引导没有思考能力的群众去伤害一个人。
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心里边便有些烦躁,遂扭头看向温思琪。
入眼的却是一番古怪的打量。
眼皮子一跳,她瞬即明白古怪的意思,她的家庭确实给人一种不会说出、做出知法犯法的行径,但她们也是人啊。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江家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普通人有的感情我们有,普通人的挣扎我们也有。”
“那后来呢?”
江馨然会这么说,说明她们家有出现过对错误的争执。
江馨然转开目光,“后来,太公亲手把他拖进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家自然不在例外,那是江家的一件丑闻,后来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教育子孙的负面教材,她当时也是丑闻的参与者之一,不过江家外的人不知道。
江馨然不想回忆那段丑闻,说完就沉默了。
温思琪看出来她的回避,接了话道:“纸包不住火,离开这座岛后,我们都会有一段时间暴露在镜头下,这座岛也会因此在暂留人们视野,会有人提及他,也会有人来寻找他。”
人们的好奇心从来不比猫逊色,在这份好奇的驱使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成为发现的提示。
与其在暴露后被追责,不如从一开始就自首,对法律她不是很了解,但也不算一无所知,即便她当时的行为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但之后的行为就在法律允许范围外。
欺负诚实的从来不是法律而是人。不巧,她有能压制欺负诚实的人的人脉,不使用也能威慑的人脉。
“再者,岛上不止是我们三个人,我之后的一些反应也会引起他们注意,没有人是蠢蛋,他们会有人猜到。”
温思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已经清洗的很干净,但她依然有种它还沾着血、想要洗的更干净的冲动。
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她知道,也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无法将它消除,在之后的日子里还会做出违背理智的异常行为。
这种异样会让朝夕相处的人奇怪,不管是韩唐,还是穆洁、王真真、林建飞,家庭和职业的缘故,让他们的观察力都在常人之上,她的行为只会让他们怀疑,从而联系各种可能。
暴露是迟早的事,与其在暴露后因为隐瞒而被畏惧,不若一开始坦白,就像法律对诚实会从轻判决,善良也会对诚实宽容,她的孩子也不会因此被排斥。
对于有把握的赌注,温思琪敢下。
看着温思琪平静的模样,江馨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边的复杂更是无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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