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剑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小子可比你混得好的多,他现在可都混到伍长了!倒是你,我俩前脚刚走你后脚便被人追杀,得去庙里拜拜去晦气才行!
肖潇不知道伍长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当官了的意思,于是嘴角不自觉便带了笑意。刘凯泽见了又是冷哼一声:怎么?不想死了?
谁想死了?肖潇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一脸正气地说道,我可是还有孩子要养呢再说邪老来了我还怕什么?您的武功要说是天下第二、谁敢认第一!
刘凯泽好笑地看着肖潇,不过并没拆穿,知道他这脑子转过弯儿来了便觉得够了。他这时才觉得嘴馋,嚷嚷着让肖潇给自己买酒喝。自从接到有人在归一楼对肖潇下了追杀令的线报之后刘凯泽便马不停蹄地赶路,马都换了三四匹,最后一直到见到肖潇这一刻心才放下来。如果肖潇最后因为心理问题自己找死他可就郁闷了!刘凯泽想着夜里一定要和肖潇好好聊聊,别杀手没来,反而人自己被先吓死了。
最后三人走到马车停靠处,肖潇将那个昏迷的人事情说给了车马监之后,便坐上马车离开了。夜里,刘凯泽在肖潇的屋顶备好酒壶和下酒菜,像往常一样将人提了上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时候有点儿悲观嘛,半醉的肖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有点后悔了。后悔认识刘兄,后悔有野心有抱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后悔多活这一世了。
人生不就是在不断后悔中度过嘛,刘凯泽摇头,你错在不相信我们。你这人哪,心防太重!
肖潇笑了起来:我老师以前也是这样说我的。他说我看上去随和单纯,然而心防重、心机深,如果他不是知道我打心眼儿里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要我这个学生。
刘凯泽深以为然,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对肖潇说道:怪不得能做你的老师,看人果然很准。不过
什么叫做多活一世?
邪老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跟我装糊涂!肖潇释然一笑,暮雨都跟我说啦!
他对你倒是坦诚!刘凯泽将那个臭小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遍,不过你到底是不是异客?还是借尸还魂?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毕竟我也没见过上一位啊?肖潇曾经猜测那从天而降的是个外国人,可是毕竟这也没啥史料可查不是,所以他也不敢确定,不过借尸还魂是真的,我虽然也叫肖潇,但是早在那个世界死掉了,没想到又在去年嫁进江家那一天突然以这副身体活过来。
我以前会想,如果我重活一世我一定会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伟人,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肖潇声音突然低落,他望着头顶与现代一样璀璨的众星,幽幽叹了一口气,即便我有着超越时代的智慧,然而我却没有那份坚韧的心性,注定难成大事啊!
第117章
我以前会觉得世界不公平,因为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家庭水平决定了他以后受到的教育、接触的人,同时一个人的天赋又决定了他的上限和下限。有些人一出生便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所以就算天资平平,但长大之后依旧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要走得更远、拥有的更多;而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才,就算上课睡觉都能考到全校第一。我是中间的,我天资不高却也不低,家里不富裕却也不会短衣少食,我是天底下最多也最普通的那一种人。
所以我喜欢看重生或者穿越的小说,我幻想自己作为里面的主人公大杀四方。我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回到过去一定要先人一步做电商做房产,要成为谁谁谁。重农抑商算什么,清政府又是哪个?我曾经轻蔑地表示如果我穿越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统一世界,让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
但是当我真的穿越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真的错了。
肖潇舌头都有些大了,却还是一杯一杯地喝酒,想要将心里压抑了这么多、这么久的痛苦发泄出来。他醉眼朦胧地看向刘凯泽,你知道吗?这个国家比起历史上的中国条件实在好上太多了,我又认识了太子,这不妥妥是小说的标准剧情么?我想着我一定能大展宏图,让白玉的发展提前几十几百年!
但是真的太难了,如果刘自明已经是皇上了或许还会容易一些,可是他现在不过是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太子,他自保都难如何管我?如果我要是会武功我也许还会想要坚持,可是我不会啊,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肖潇崩溃地大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想死!我的店还没有开起来,我还没看到暮雨长大,我还有那么多事想要完成,我真的做不到生死看淡啊!而且我常常在想,这个国家没有我,不过是多发展几十年罢了,不过是按照历史进程的正常进行罢了,我现在连自己这样做的对错都不知道,我死了是否有价值呢?
你忘了安城那些活下来的人吗?
肖潇一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你忘了如果没有你送去的弓弩、你铺设的水泥路,江暮雨生还的可能有多少吗?
你忘了临安县的县令如何千恩万谢、村民如何抱着你的腿谢你让他们能活下去的吗?
肖潇眼前突然闪过一幕幕往事,赵铭说他以后要做首富,刘自明说龙潭虎穴也要为了天下苍生闯一闯,江暮雨把自己迷昏而奔赴战场。
肖潇,你看着我,刘凯泽盯着肖潇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你怕死,没关系。你想撒手不管了,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妄自菲薄,不能想着一死了之。你要知道你身边还有我们,你可不可以多给我们一些信任?
刘凯泽知道肖潇心思重,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事,承了这么多重量。隐藏身份的不安,再次濒死的恐惧,还有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肖潇一直都给人温和的一面,说话有时还让人觉得单纯稚气,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最真实的情绪竟然是这样的?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肖先生竟然也是凡人
我不知道。
肖潇迷茫了。
肖潇不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他从来也不会将自己心里真实的情绪或者想法跟他们说。快乐、悲伤,愤怒、嫉妒,他愿意跟人分享那些生活里能够触动内心的事情,然后加以修饰;但是心里最深处的隐秘却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他怕那些负面的、阴暗的真实将人们吓走。信任?这个世界上最脆弱也最坚不可摧的东西,肖潇实在没有办法坚定地说好。
刘凯泽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你来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一年,你不信任我们其实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不会怪你。只是我希望你能稍稍透露一些你的真实想法,就像今天一样喝完酒说出来最好,而不是直接抛弃我们。傻徒弟会哭的。
傻徒弟?
肖潇快成面糊的脑子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些。
是啊,暮雨会哭吧,尽管他现在个头快赶上自己了。
肖潇笑了笑,然后一头栽到矮桌上,幸好刘凯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就要掉下这屋顶了。
还是个小孩子啊!刘凯泽感慨一句,不知是说肖潇的酒量,还是说肖潇的那些心思。他将人抱下去放到床上,然后看了一眼院子外暗处的书亦,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肖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拼命想也不记得昨天喝醉酒做了什么,问书亦也没结果只能作罢。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幸好看铺子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于是吃过饭他便往东市赶。买下铺子之后他又带着刘凯泽去酒馆买酒。
等会儿去看看昨天那人吧?
肖潇跟酒馆的人说好地址之后,便和刘凯泽说道。刘凯泽此行来的主要目的便是保护肖潇,他并不觉得昨天那个昏迷的人能对肖潇有什么威胁,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昨日守着那人的侍卫告诉他们人已经送到城里医馆了,于是肖潇和刘凯泽便往那李氏医馆走去。
李氏医馆是距离马车停靠站最近的一家,又小又偏,藏在街坊之中。肖潇等人在侍卫的带领下七扭八扭才到达这间小医馆,还没到便看到一个人摇着蒲扇倚靠在门口嗑瓜子,看到走近的他们也无动于衷。
昨天那个昏迷的人在哪儿?侍卫上前一步问道。
那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肖潇四人一会儿,然后用手指了指身后:里屋。
这家医馆门外就挂着一张破旧的布幡,里头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走进去众人最先看到的是贴在墙上的三大张孔孟和老子的画像,也不知道一个大夫为什么要贴这三个人。肖潇心里突然为昨天救的那人生命安全担忧,这年代的大夫有没有什么行医资格证之类的?人不会被治死了吧?
幸好肖潇进去的时候看到人正坐着,肖潇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在看到那人的脸之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是你!
床上的人淡淡地看着肖潇,从前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早已消失无影,只剩下防备和警惕,却又在看到肖潇的那一刻全部归于平静。
是你救了我?红梅问道,我们倒是真的有缘。
什么有缘,不过是你们的算计罢了!刘凯泽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他难得发善心却救了一匹狼。他眯起眼睛,在肖潇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闪身到了床边,然后掐住了红梅的喉咙。你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我这样能做什么,咳咳,红梅抓着刘凯泽的手臂艰难地说道,真的是误会
刘凯泽自然是不相信,直到看红梅快又要晕过去才松了手,冷漠地看着这个女人咳得几乎能闻到血气。这时屋里突然进来一人,一边走一边嘴里嚷着:哎哎,你们昨天给的钱可不够啊,她把我的药都给用完了,你们得再给点钱!
昨天我们可是给了十两。肖潇皱着眉头,觉得这人真是贪得无厌。
十两?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十两银子在这王城能做什么!更不要说我的药可都是好的,平时一瓶我就得卖个十两,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可是用了我两瓶多!要不是我心善,谁会如此舍得?真没想到好心没好报!
这人一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而肖潇却知道这人不过是想讹他们钱罢了。王城的消费是高,可是再高也不过比安城高出两倍来,哪里有他说得那么夸张?红梅的昏迷不过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失血过多才昏迷,外敷的止血药在各个医馆都是比较便宜的,一瓶连五百文都要不到,更不要说是在这个小医馆里。十两竟然还觉得不够?不过是见他们衣服华丽所以想多要点钱罢了!
你说你的药好,那么我出十两多买一瓶,然后送到别家医馆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那么神奇。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出双倍价钱;可要是与平常止血药无异的话,那么我不仅不会多给钱,还要将那十两拿回来,还要把你告上官府,打上几十大板!
肖潇温和地对那郎中说道,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郎中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心里顿时后悔起来,怎么就踢上了一块儿铁板呢?郎中连连赔笑道:哎,小的开玩笑呢!这不是见大人心情苦闷进来给大人们解个闷儿嘛!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肖潇看着那人小心翼翼退出去的姿态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来对刘凯泽等人说道: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吧,留一个人看着她。
第118章
门外候着的郎中不知去干什么了,肖潇对着刘凯泽和书亦说道:怎么办,要放她走吗?还是带回去关起来?
刘凯泽和书亦都觉得不能就这样把人放走,可是关在哪里却是个问题。书亦为难地回道:清逸园没有地牢啊。
实在不行就把她关在一个院子里,刘凯泽想了想,找两个人看着她。她没有武功,想必靠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盘问幕后之人的信息。
肖潇也是这样想的,难得有线索摆在面前,如果将她直接放走实在是太可惜了。红梅既然出现在王城,而且身负重伤的样子,说明她背后的人肯定也是王城的人,如果能挖出来一些信息说不定便能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可是等三个人商量完走进屋里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侍卫竟然昏倒在地,而床上的红梅无影无踪。肖潇等人是在前面大堂交谈,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从正门离开的;屋里只有一扇窗户开着、对着后院,刘凯泽立刻翻窗而出,想要追到离去不久的红梅。
可是终究不能离开肖潇太久,刘凯泽找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好回去对肖潇等人抱歉地摇摇头。肖潇等人都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跑多远,这时书亦手下的侍卫们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他们便悄悄对周边的房子进行搜索。
这里的街坊有些像现代的城中村,房子又小又密地挤在一起,一个人想要藏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就算再简单,一个那么大的人藏到哪里都会很显眼才是,侍卫们却搜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有人把她救走的不成?刘凯泽不解地说道,但是窗台上和院子里发现的脚印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其余的脚印都是那个郎中的。
肖潇没有回答,他心里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名侦探柯南等各种推理漫画或者小说,思考这人是通过什么手段消失的。在经过多种推断之后,肖潇得出两种可能:一是红梅根本没有逃跑,她其实一直都在屋子里;二是帮助她逃跑的人是那个郎中,所以才会没有陌生的脚印。他仔细回想那间屋子,屋里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之外别无他物,都不像能藏人的样子。于是他一拍脑袋懊悔地说道:居然现在才想到!书亦你去把那郎中抓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肖潇在书亦出去的时间里将自己的猜测跟刘凯泽说了说,两个人都觉得这大概就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可是书亦却没能将人带过来,只带回来一个不幸的消息:郎中死了。
郎中早在两天前就死了。肖潇突然想到了曾经被易容的德子,明白过来自己原先见过的郎中其实又早就换了一个人。侍卫在邻居那里一打听才知道,这原先的郎中祖上确实是开医馆的,可是传到郎中手里早就断了,郎中不过是个落魄书生而已,根本不会看病。侍卫又去马车停靠处询问,没想到就连告诉他们医馆地址的车马监都是查无此人。
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圈套。
肖潇心里发冷,想明白一切之后久久回不过神。如果邪老当时没有在身边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肖潇还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时候,丛老爷突然让人带话说希望肖潇能去府上一趟,因为丛雪昨天夜里投湖寻死、幸好发现的及时才将人救了回来。这几天肖潇一直忙着店铺的事情,差点忘了这个半路遇到的女孩儿,这时她的自杀真是让肖潇自责不已。带上师父给自己的救命药,肖潇连忙坐上马车往那丛府去。
到达丛府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门口满脸焦急的管家看到肖潇瞬间喜笑颜开,拉着他往府里走。这时也没什么男女顾忌了,管家将他带到后院丛雪的房间,恳切地说道:先生您可要好好跟小姐说,别再做傻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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