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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之主晴空之下-工业之主(35)

    一旁的随从缩了缩头,觉得自家少爷真不愧是昂德兰神学院的高材生,编故事就跟喝水一样自然。
    还什么找跟鸟有关系的牙行,这不就是摆明想逼往青雀巷上引嘛。也是,反正他们也不是真要置地,不过是找个噱头去挖土,前面不铺垫好,后面肯定找招人怀疑。
    毕竟这里是旧京,半年前才出了兴福楼那档子事,城里有不少暗线盯着。更何况现在找到青雀巷的原址都是件困难的事。在前往旧京的火车上,他家少爷已经研究过旧京的城区图,表少爷说的那个地方早就没了踪迹,不知道改了什么名字,被划进那个坊市里去了。
    听他这样说,车夫想了想。
    既然客官有要求,那小的自然照办。小的的确是认识一家与鸟有关的,如今是个老太太当家,叫做青雀牙行。
    青雀牙行?!
    高文渊掀起了眼皮,眸中闪过一抹微光。
    但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似乎对车夫的解说并没什么反应。
    车夫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接着说道。
    赵阿婆是通天坊那片儿有名的百事通,青雀牙行是她夫家祖传的生意,从和帝年间一直做到现在。赵阿婆那双眼睛可毒着呢,京城商铺的事儿问她准没错。您知道么,已经有好几家掌柜给她送回头礼了!
    哦对了,回头礼是咱们这里牙行的习俗,牙人给主家选了旺铺,年底或来年主家要是赚了钱,可以给牙人包个红包,多少无所谓,就是个象征。
    前些年白虎大街搞牙行宗会,按说赵阿婆也该有份。是她自己说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开,就还留在了狗尾巴胡同。
    车子开了一路,车夫就说了一路,倒是让高文渊听了不少京城的八卦事。等车子停稳,随从这才发现他们竟是到了城东,就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胡同口,周围都是更不起眼的民宅。
    随从看的心都凉了。
    虽然青雀巷没了,但好歹知道那地方大概是在城西。结果这车夫介绍的牙人住在城东,而且还是祖传的生意,城东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城西的旧事儿?!
    还不如直接去白虎大街找人打听呢。
    高文渊却是半点不在意,晃晃荡荡下了车,还饶有兴致地在周遭的巷子里走了走。
    狗尾巴胡同,顾名思义还像一条狗尾巴,外宽里窄并不长,一眼就能看到头。
    就在胡同口,有一家不大显眼的小铺面,木质的牌匾上写着青雀牙行四个大字,一个老妪坐在匾下缝补。
    赵婶,有客上门了。
    车夫与她打招呼。
    噢。
    老太太忙把针线放进笸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穿着洗旧了的青色靛青色棉布褂,整洁干净,一看就是个利索人。
    贵人要是不嫌弃,可进屋详谈。
    青雀牙行是一进的泥瓦房,前店后院,虽然地方不大,但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
    赵婆婆让孙子给客人端了茶水过来,然后便直奔出题,问高文渊想找什么样商铺。
    高文渊没回答,他点指着门外的招牌,把大师说他命中遇鸟的事又讲了一边,笑道。
    我跟那车夫说,他就把我引到你家了,也是有缘。
    可不,客官真是有缘人。
    赵婆婆笑得爽朗。
    我们家老早年是在城西的青雀胡同,老祖宗就用青雀当了店名。后来京城地震的时候青雀胡同失火,家里几番辗转最后落脚在城东狗尾巴胡同,没想到这店名还真就招来了贵客。
    做牙行的都会说话,三两句就能捧的人心中舒服。
    但此刻随从的心中却是在反复翻腾。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家少爷是怎么七拐八拐找到了这家青雀胡同的老户,这根本就毫无道理啊!
    高文渊想了想,又接着问道。
    和帝年间开的张,这可有些年头了。不过我记得京城最近一次地震是在哀帝年间,走了水可是麻烦,牙行的页册怕不是都给烧没了吧。
    所谓页册,就是牙行登记物件的记录薄,可以说是一家牙行最值钱的东西。赵婆婆听高文渊说起页册,还以为他在质疑她们青雀牙行的实力,连忙招呼孙子把页册箱都搬出来。
    孙子一边搬,她还一边笑着给解释。
    那哪儿能呢?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据说当年走水的时候也是先可着这些宝贝搬,家里的锅碗瓢盆都顾不上了。
    青雀牙行的确还保存着当年的页册,大都是用正体小楷写的,字迹工整,内容详尽,还配了房宅的简图。不过笔迹各不相同,看得出有男有女,有些纸页发黄透墨,不知保存了多久。
    高文渊专挑年深日久的翻,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这一间
    他指着页册上的一处铺子,笑道。
    我看这间就很不错,临街又宽敞,价格也不算高,就去这处看看吧。
    第59章 高文渊挖宝
    他指着册子上的一处房子,大喇喇对赵婆婆说道。
    赵婆婆一脸为难。
    可叫贵人误会了,这些册子是我家牙行经年积累下来的老页,您手里的那本还是京城走水前的东西,现在怕是已经都改换了。
    改换了?
    高文渊完全不在意。
    改换了也没啥,房子没了地不是还在?
    我看这叫青雀巷子的地方就不错,有鸟,这上面写的还挨着海赟王旧居,妥妥的兴发之地啊!
    听他这样说,赵婆婆思索了片刻。
    那贵人的意思是选了青雀巷?可叫贵人知晓,青雀巷在哀帝年间被拆分成到两个坊市,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那倒是无所谓。
    高文渊摇头。
    反正出门遇鸟这句箴语已经应在你家了,在你这选什么都没毛病。你这这么多本册子,偏那本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就是命。
    赵婆婆无法,只得应下,帮他找寻原青雀巷的铺子。
    也就是她家祖上是在青雀巷开的张,对周遭的房地都有扎实的记录,不然哪里去找一条百年前就已经消失的小巷?!
    贵人,您说的那块地,现在怕是在这里了。
    赵婆婆的孙子捧着一本页册送到高文渊的面前。
    按照当年的记载,青雀巷的原址是在城西通天坊和彩云坊之间,京城走水以后,彩云坊整个被烧毁,火灾也蔓延到青雀坊,所以在之后的规划中,所有走水的地被统一划归重建的彩云坊。
    灵帝年间,辅国法师要修建三宝善德寺,当时选中的就是彩云坊西侧的一片空地。因为善寺附近不能有勾栏瓦舍,所以整个彩云坊又经历了一次规划,现在那块地改名叫做柳枝胡同。
    这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口齿含混迟缓,一字一句都说得有些吃力。但他的逻辑却异常清晰,把整个青雀巷几次很重要节点都简要点出,几句话讲的明明白白。
    少年有点紧张,仿佛很久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一边说还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高文渊的表情,生怕因为自己的言语不利,让贵人觉得不耐烦。
    我家的账册上倒是记了几处柳枝胡同的院子。
    高文渊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倒是和他之前随意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等少年一一回答完毕,他便在牙行提供的舆图上看了良久,最后选定了一处店铺。
    于是几人又搭乘车夫的蒸汽车前往目的地,果然在院中找到了一棵银杏树。高文渊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冉昱信上说的地方,但按照青雀牙行的记录,这地的确就是在当初海赟郡王旧宅的巷尾没错了。
    不过这房子只租不卖。因为三宝善德寺的关系,整个彩云坊都不算商业区,是以店铺的租价倒是不高。
    敢叫贵人知晓,此处有不少赌坊。
    赵婆婆提醒高文渊。
    明面上寺庙附近不许有勾栏瓦舍,但赌场却是不禁的,柳枝胡同口就有一家大赌坊,人流混杂,时常有地痞滋事。
    无妨。
    高文渊笑着摇头。
    乱才更和他的心意。龙鱼混杂的地方就没人关注他到底在院中挖什么,搞些小手段也十分方便。
    在支付了租费和牙行的佣金后,他又额外给车夫包了个红包,车夫欢欢喜喜地走了。
    这院子,也是够破败的了。
    听着隔壁赌坊的喧闹声,随从长吁了一口气,忍不住有些嫌弃。
    表少爷是要挖坑,他们家少爷就跟着起哄,还特地赁了一个破院子下来,这不是瞎闹嘛?!
    你还愣着干什么?
    高少爷绕着院子转了两圈。
    赶紧动手挖树,注意别把根给碰坏了,说不定是百年的老棵呢!
    说着,他盯着那棵大银杏树,自言自语道。
    这要真是挖准了,那小子就是个奇才,这点租金花的就太值了!
    别说,挖了两个时辰,还真就有了收获。
    战果是石匣子,外面用不知道什么玩意密封住,里面还包了油纸防水,里面的小石盒装了许多烂七八糟的玩意,大部分都是石板刻录的手稿,保存还算是完整。
    真是海赟郡王留下来的?!
    高文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再去挖挖看,除了手稿还有没有别的玩意?这不该不会是海赟郡王的密室吧!
    结果他们把树周围挖空了也再无收获。似乎海赟郡王就只是埋下了一些未发表的记录,并没有任何用处。
    高文渊把这些记录都发给表弟,又等了几日,冉昱的回信到了。
    信有好几页纸,每一页都写得满满当当。随从不敢偷看,但他总觉得自家少爷的笑容有点诡异,让他无端想起卖远航贸易许可证时候的事。
    这是又有哪个家伙要倒霉了么!?
    接下来的事,随从就更看不懂了。
    他家少爷先是雇了个不识字的石匠,让他照着表少爷的信件刻石板。刻的倒也不多,一共也就刻了两块巴掌大小的,做旧处理,然后在土里埋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少爷还带着他去了一趟狗尾巴胡同,说是给赵婆婆送红包。等回来的时候他们家的商社就多了一名员工赵婆婆的孙子楚玉被录用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会在一个月后自行去东海青州城报道。
    随从其实是打心眼里不明白的,明明他们一个做远海贸易的,偏偏要招了一个本国话都说不灵便的人,这是能干什么活计?
    可少爷的决定他是万万不敢质疑的,只能把一肚子疑问都埋在心里,跟着少爷东奔西跑。
    在埋石板的这段时间,高文渊在京里也没闲着,整日出没在旧京大大小小的社交宴会上,飞快地发展着人脉。每每路过胡同口的赌坊,他总能看到几个地痞在教训输光赌客赌鬼。不是没人打他的主意,只是高文渊和随从腰间都带着连发枪,一次就让众地痞歇了心思,见他们过来就躲得远远的。
    高文渊手里握着远航贸易许可证,想和他做生意的大有人在,很快就签了几笔大单。也因着这些关系,高文渊也探听到不少京中的动向。
    据说海倭国正在游说陈阁葵,希望出资入股中都至荧城的铁路,作为交换,海倭国希望拿到荧城煤矿10年的开采权。
    据说珐琅国布鲁诺商社有意向朝廷租赁下南郡大田港,专门做出口给珐琅国的鱼肉罐头,并且承诺可以帮助朝廷拿到一批珐琅枪。不过合同的内容十分苛刻。一旦签订,在租期内大田港就不受大雍的管辖,由此产生的税收也只会向朝廷上交一半。
    啧啧。
    冉昱盯着这份从旧京发回来的线报。
    这合同陈磬钟要是签了,那他就得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准备了。
    崔慎取过手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一边说道。
    他不会在意的。在他眼中,大田港没有任何价值,租给珐琅国至少还能赚些税收。
    最近他不是在京城银税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么,大谈海西南德略岛的兴起,其实说的就是大田,他想把大田变成大雍的南德略。
    呵。
    冉昱冷笑一声。
    南德略是米列颠的海外属地,与本土相距甚远,原本就是米列颠从艾森澳土著的手里抢来的,给路德国做战争赔款自然是不心疼,不妨碍本土海防。
    可大田港就在下南郡,距离我们也就一道海湾的距离。大田港租给珐琅国不受朝廷管辖,那我东海的海防还怎么搞?难不成我们还得给他们开一条自由海道?
    嗯,这就是争议所在了。
    崔慎递了一颗桃子给阿弟。
    就在半个月前,他的晋升文书已经送到了东海,管辖范围也由镇海卫扩展到茂头卫所,与宋国忠的女婿杜成分庭抗礼。
    陈平借助这次收复两岛礁,成功坐上了东海督尉的宝座。不过他的正式任命文书还没下来,暂时是以副职主政,是以这次租借大田港的事,兵部那边也给他透了消息。
    现在的情况是,阁葵陈磬钟一系赞成租借,并且正积极地在朝中游说,想尽快把此时落实。但兵部上下一致反对,尤以南郡直属驻军及东海、仙匀二卫的态度最为强硬,太后动向不详,似乎还在犹豫中。
    现在已经不能叫崔督卫了,要叫崔指挥使。
    休沐日,新上任的崔指挥使一身便装,坐在软椅上翻阅着京中发来的线报。刚刚沐浴过的水汽浸润了他的眉眼,却掩饰不住他身上的锋锐之气,看得冉昱有些晃神。
    他总觉得,三哥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不好说,反正就是感觉比之前更强势,更不好说话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阿昱忽然有点怂了。
    这边,崔慎翻完了所有的军报,一抬头,正对上阿弟略有些闪躲的眼神。
    他多了解阿昱,一皱眉一抬眼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正琢磨着什么,怕不是件好事。
    阿昱不说,他就当做不知道,状似随意地问道。
    高文渊怎么忽然又绕去旧京了?他打算什么时候回东海?
    噢
    冉昱应了一声。
    上次写信他说会在一周内返程,这次会带不少订单回来,准备在青州稍微休整就直接出海。
    关于让表哥去京城挖树的事,阿昱一直没跟三哥聊。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第一次他说矩子令发光,三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现在矩子令已经被锁定只能他自己使用,就算是有投影三哥也是看不到的。
    以他对三哥的了解,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三哥不大可能会相信,尤其是这种玄而又玄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他想要马上搬去阳坡安排造化肥的事就很难解释了。三哥可不是钱郡守,知道他对化物之学不甚精通。等到阿元表哥在京城挖出海赟郡王手稿的消息传回来,三哥一定会怀疑这个巧合。
    不然,就再等等?
    第60章 再遇冉旸
    便如三哥了解阿昱,阿昱对三哥的心思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与宁小统的通讯既然不能给三哥展示,那就尽量不让他知道,免得他疑心。
    他倒是不担心高文渊会说漏了嘴,阿元表哥精明着呢,尤其对上三哥,那绝对打起十二分精神,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冉昱只要叮嘱他对三哥保密,高文渊马上会因为这个攻守同盟而沾沾自喜,严格贯彻阿昱的请求。不但不泄露,他还会自觉帮助阿昱查缺补漏,修正不通顺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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