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行自懂事开始就很有主见,舒业成知道拦他不住,但也放了狠话:“舒行,如果你还跟郑淮鹭纠缠不清,就别怪爷爷心狠。”
舒行心慈,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克服的弱点,一旦被郑淮鹭拿捏住,再丢了一颗真心,那就成了掌中之物。
舒行头大如牛地离开老宅,也懒得去公司,索性约上时云书跟林畅,去了俱乐部。
这件事两兄弟也知道了,一见面谁也没问,舒行玩什么他们都奉陪。
出汗能够让人忘却一些苦恼,舒行拧开水瓶,眼神还盯着场上的保龄球,刚仰头喝了一口,就听时云书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没完了是吧?”
一扭头,发现是沈承。
沈承现在的冲击波对于舒行来说不痛不痒,舒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沈承先忍不住,“舒总,我想跟您谈谈,就三分钟。”
舒行烦他:“生意上的事联系冯生。”
“就三分钟。”
舒行擦着额上的汗:“恕不奉陪。”
“舒行!”沈承率先破防,“我知道郑淮鹭的事情你很难受,我只是放心不下,作为一个朋友过来看看,你不用每次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舒行有些惊讶:“谁跟你是朋友?”
当初分手时说的很清楚,朋友都没得做。
沈承无奈,无奈中又透出几分纵容:“你非要如此吗?”
林畅在一旁认真看了一会儿,闻言“噗”一下笑出声,觉得沈承这个人有意思极了,“不是兄弟,我有些明白了,你觉得郑淮鹭欺骗了我家舒行,然后你想在舒行最难受的时候挺身而出?不是,且不说舒行是否真的难受,就算需要安慰也有我跟时云书,轮得到你吗?你不会以为你上来说两句好话,舒行就能原谅你跟陆思函暗中苟合绿了他的事儿?别吧,小说都不写这么弱智的桥段。”
沈承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诚然他根本没深想这所谓的“朋友”掺杂着多少水分,自欺欺人的久了,有些事情就变得理所应当,但林畅最喜欢扯人假面,这点上倒是跟郑淮鹭很像,沈承一听顿时脸色无比难看:“我没这个意思!”
林畅双手后撑在座椅上,仰起头看沈承:“有没有你很清楚。”
舒行开口:“沈承,如果你还是不理解,那我就再说一遍,我的事与你无关。”
“舒行,难道你对郑淮鹭还不死心?”
舒行安静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与你何干?”
时云书轻笑:“别说郑淮鹭了,你瞧着更像那个魔怔的。”
这句话不知道踩到了沈承的哪根弦,他徒然暴躁起来,“舒行,我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才对你好言相劝,从前是我对不起你,而我现在只是想弥补一二。”
舒行扔出保龄球,球体平直滚动,“砰”一下将瓶子打翻一片,“不需要。”
沈承站在不远处,挺直腰板,但莫名狼狈,他继续说:“舒行,我大致了解了一下郑淮鹭的过往,虽然你不领情,但我还是奉劝一句,郑淮鹭心花,那般身份,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你身上。”
沈承知道这很难堪,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尤其知道郑淮鹭的真实身份后,心中第一次升腾起“嫉恨”的情绪来,可很快他就高兴起来,因为依照舒行的脾性,两人该彻底吹了。
看看,郑淮鹭曾经玩过那么多人,在A国网站上随手一搜,出来几十张被偷拍的图片,每个绯闻对象都不一样,郑淮鹭肯定在玩|弄舒行的感情!然后沈承品尝到了一种诡异的愉悦。
但出乎沈承预料,舒行跟他分手都颓废了一段时间,跟郑淮鹭分开却格外冷静,还能在这里打保龄球,难道说……舒行对郑淮鹭也没那么在意?
“我说过,郑淮鹭不是你。”舒行淡淡:“他的过往暂且不论,至少他对我忠诚。”说着,舒行拿起手机,被一股冲动驱使,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顺便按了扩音。
那边响了半声就接起,声音乖巧胆怯:“舒哥。”
时云书:“……”
舒行说:“米高,我在打保龄球,过来。”
林畅:“……”兄弟狠啊,你这命令语气不知道还以为在叫唤自家小狗。
下一秒就听郑淮鹭说:“五分钟舒哥,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
林畅:“……”卧槽对面真狗啊!
电话没挂断,还能听到那边有人惊呼:“郑先生!合同还没签完呢!”
沈承:“……”
“或许他对我是虚情假意。”舒行不在意地道:“但我宁可跟他逢场作戏,都不愿意再与你有任何牵扯,沈承,到此为止,跟你的陆思函好好过日子,这话是我最后一次说。”
沈承浑身发冷,不愧是舒行,真狠啊……
让郑淮鹭来就是看不惯沈承这么自信无畏,但人真的快到了,舒行又一阵忐忑。
空阔的大厅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郑淮鹭黑裤搭配卡其色风衣,仍旧好看得一塌糊涂,路过的女服务员盯着他的背影都迈不动步子,但郑淮鹭眼中只有舒行。
那痴情模样,让时云书跟林畅同时觉得谁能说出这是“逢场作戏”,出去一定天打雷劈。
郑淮鹭绕过沈承,好似这人是空气,他脱掉外套,挽起白毛衫的袖子,语气讨好:“舒哥想怎么玩?”
“做什么事情直奔主题,不要不分时段地卖惨,顺着舒总的意思来,让他有面子,懂吗?”冯生的淳淳教导仍在耳畔,郑淮鹭不敢含糊,他想好了,冯生敢参谋失误,御龙湾那套别墅就是他的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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