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俱乐部的路上,舒行含笑瞥了郑淮鹭一眼:“别装那么委屈,沈承不给你脸,我也没给他脸,不亏,你平时聪明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就去找陆思函麻烦了?”
这话是真的,郑淮鹭看人下菜。
但架不住某人演技高超,郑淮鹭一边开车一边叹了口气,从舒行这个角度看,眸色有些暗淡,“气不过,沈氏的太子爷了不起?今天是舒哥兄弟的场子吧?来就来吧,还带着三儿,就是想给舒哥你难堪。”
舒行继续笑:“怎么,为我出气啊?”
“嗯。”郑淮鹭微微蹙眉,“我要不是G吧出来的,没准能……”
“行了。”舒行打断,不喜欢一些妄自菲薄的话从郑淮鹭口中说出,“不用你多么显赫,有我在。”
郑淮鹭终于笑了,晃人眼睛:“舒哥罩着我?”
“嗯。”舒行应道:“舒哥罩着你。”
其实郑淮鹭呛陆思函的那一下,舒行先是震惊,之后挺痛快的,陆思函是沈承心上白月光,草的是“努力干净”的人设,得到的一切都不容易,所以稍微一争执,就显得舒行不够大方,再者他都奔三了,生意场上什么风起云涌没见过?没必要跟陆思函一般见识,但又不是圣人,郑淮鹭一番嘲讽,挠到了舒行心头最痒的位置。
舒总痛快了,就不会亏待郑淮鹭,这人今晚又是剥蟹又是夹菜,将他照顾得很好。
车停好郑淮鹭就绕到副驾,亲自开门,舒行下车时就着郑淮鹭躬身的姿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蹭了一下。
郑淮鹭一愣,低低喊了句:“舒哥。”
“嗯。”舒行下来,轻声:“走吧。”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沈承看得清清楚楚,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直到陆思函喊他才回过神来,沈承冷笑,说话却温柔:“外面冷,进去吧。”
俱乐部挺大,什么设施都有,几个性子野的当即带着男伴女伴脱了衣服去游泳,林畅正在醒酒,估计要折腾一晚上。
“哎,时间真他娘的快。”林畅感叹了一声,转头去够桌上的香槟,结果正好看到郑淮鹭在给舒行剥荔枝,青年一头显眼的雾霾蓝,一般人就是杀马特,却衬得他很矜贵,林畅眼神放肆游转,再度赞叹舒行找的这位真不错,赶明他也去G吧,弄个稀罕的……
叩叩叩——
不等林畅想完,舒行他面前的桌上轻叩几下,语气警告:“差不多就行了。”
林畅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正欲说什么,却见舒行眼底明晃晃的占有欲。
林畅愣了下。
他们这个圈子,换伴玩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别说林畅跟舒行这关系,但一方有了占有欲,性质就截然不同,那就意味着圈在了自己的领域内,谁都不能碰,哪怕是兄弟。
林畅晕晕乎乎了一路,此刻稍微清醒了些,点点头,“嗯。”
“话说都闹成这样了,沈承还能带着陆思函来,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林畅看着不远处的一双人,不悦地眯了眯眼。
舒行淡淡:“陆思函急需这个圈子的人脉,再者不过是分个手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随他们吧。”
郑淮鹭不动声色打量着舒行,这个人的性子跟他完全相反,郑淮鹭一向“仇不过夜”,如果没报干净就事后再找回来,总要他说行了才行,但舒行不同,舒行不愿意纠缠过往,很怕麻烦,他身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将他束缚住,做事情总要瞻前顾后。
渠城就这么几个龙头企业,舒行再不愿意搭理沈承,也要通过这样那样的人扯上关系,适当看开点儿,不至于把自己气死。
“舒哥海量。”郑淮鹭忽然冒出一句。
他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稍微一伸长就是将舒行半揽的姿势,有那么点霸道,但眼中却满是崇拜。
舒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林畅一有精神就招呼众人玩桌牌游戏,两副扑克,定了乱七八糟一堆规矩,郑淮鹭就乖巧坐在舒行身后,舒行现学现卖,牌品不错考量也多,反正不落下风,倒是林畅这个东家连输三把,刚清醒的脑子又被酒精淹没了。
林畅不服输,终于第五局的时候把舒行装里面了。
按照规矩,剩几张牌喝几杯酒,舒行剩了三张,他酒量一般,三杯能喝,但是时云书刚给舒行摆在面前,一只修长的手就接了过去。
时云书跟林畅同时出声:“哎哎哎?你干嘛呢?”
嗓门挺大,将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郑淮鹭笑了笑,说:“我代喝,舒哥胃不好。”
“哎呦卧槽……”林畅莫名一身鸡皮疙瘩。
舒行眼底盈盈笑意,抬起手轻轻碰了下郑淮鹭的额头,“看不起你舒哥?”说完就把酒杯拿了过来。
郑淮鹭微敛笑意,低声:“还是我代喝吧?”
不知为何,舒行品出了几分不高兴,他不至于被郑淮鹭唬住,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就这三杯,再输了你喝?”
郑淮鹭想了想:“行。”
舒行一口气喝了三杯,兴致上来了,脸上就写着高兴,在座有谁家那位主动挡酒吗?
没有。
男人都好面子,郑淮鹭今日里里外外,给舒行将面子扯得崭新发亮。
林畅牌品稀碎,最后输到舒行都有些看不下去,当然林畅也喝不下去了,他摆摆手,看样子要去洗手间,来了个眼尖的扶住,林畅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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