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月神色漠然,一字一顿道:“要你去刑部告发沈长欢和萧景川。”
顾振一怔,然后坚决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这样对长欢。”
谢长月眯眼看他,嘴角勾起讽笑:“你不能这样对沈长欢,却能这样对顾家人,对你的爹娘,对祖父和祖母,你知道,这是谋逆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顾振惨白了脸。
他最初压根没有参与过私兵这事,但是时间一久,他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沈长欢在做什么,可他从小到大维护沈长欢惯了,就算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隐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沈长欢出事。
而后来,顾思远变得越来越出色、越来越耀眼,他就渐渐意识到,这可能会是拉近他和顾思远差距的一条捷径,变得主动关注起来。
顾振抬头看向谢长月,大笑道:“是啊,要诛九族,你和顾思远也在我的九族之内,所以,他会让这件事暴露出来吗,说得好听为了顾家人,还不就是为了顾思远的前途吗?”
谢长月神色不变:“夫君一直在关注你,自然知道你压根没有真正参与,你只是知情不报。当然,这也是大罪,或许夫君确实会受你牵累而丢掉前途,但也许不会,毕竟是分了家的,陛下对夫君也向来宠信;可你的爹娘、祖父祖母,却是有□□是要被连累而流放的……”
顾振瞪着他,怒气冲冲:“你在威胁我,你别忘了,他们也是顾思远的亲人。”
谢长月笑了笑:“亲人?可说实话,我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毕竟我从嫁进顾家的第一天起,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很差,对我夫君也不公平,尤其……我尤其不喜欢你的娘亲,她这个人很讨厌、爱占小便宜嘴又碎,还总是欺负我爹亲。”
顾振眯眼看向他:“你这个时候还要诋毁我娘,有意义吗?”
谢长月俏皮地眨了眨眼:“怎么诋毁了,不是实话吗?别骗我,当初我夫君说穿了沈长欢因为你娘才不愿嫁给你时,其实你心里也隐隐对她很烦的吧?如果在沈长欢还是个农家哥儿时,你娘能不那么势利眼,对沈长欢好点,你说不定是有机会和沈长欢在一起的,你心里肯定这样想过对吧?”
顾振沉默,没有回答。
因为这是事实。
谢长月也不管他的反应,继续道:“但是,就算这样,就算她在外人眼中万般不好,但是你却没办法因此真正恨她讨厌她,因为你知道,她哪怕再自私自利,对全世界都刻薄,可她对你,对你顾振……她是无私的,李香桃对顾振是无私的。”
顾振闭了闭眼,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马上就要直接倒下去。
他一直往后退了数步,直到扶着粗壮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谢长月看着他,平静问道:“所以顾振,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你去死吗?就这样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
顾振坐在凳子上看着谢长月,面如死灰道:“一切都被他算计好了。”
谢长月淡声道:“夫君早已经查清了一切,就算你不去告发,沈长欢的结局也注定,但你爹娘和祖父祖母的结局,却能因你而更改。”
顾振承认自己已经被说服了。
他看着谢长月,最后说了一句:“顾思远很幸运,当初和我换亲娶了你。”
谢长月起身往外走,闻言,明眸微眨:“感情因珍惜而珍贵,不轻贱他人的感情,也不轻贱自己的感情,你对感情的态度……啧!”
“……”顾振。
真刻薄。
不过……或许他说得很对。
顾振深深叹一口气,伸手摸上樟树粗粝的树皮。
大周皇宫,勤政殿。
今日在早朝上,三法司的主官把昨日审讯的情况,跟永嘉帝报告了一遍,说到主谋之一是寇元武。
于是,王尚书今日已经直接当堂脱下官帽,回家闭门思过。
而等到一下朝后,永嘉帝便立即将几位皇子都叫了过来。
他首先冷眼看着下方的五皇子:“寇元武是你的表姐夫是不是,他是你舅舅执意选中看重的女婿是不是……”
遇此天降灾祸,五皇子身板依旧挺直,但往日温润的声音还是透出些不安:“父皇,儿臣不敢辩驳和寇元武的关系,但军械盗卖案,儿臣以项上人头保证,绝无参与。”
就在这时,刑部大牢里的消息又穿了进来。
“寇元武自杀了。”
永嘉帝面色瞬时变得难看至极,拿起龙案上的茶盏就直接砸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以项上人头担保,呵呵,现在他提前帮你保了,他要以自杀来保全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父皇,儿臣百口莫辩,但儿臣真的冤枉!”五皇子温润的面上,难得出现丝丝裂缝。
寇元武居然自杀了……
世人都知道王家对寇元武恩深义重,寇元武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若说是为了保全王家、为了保全他自杀,那实在是再合理不过。
四皇子垂着头,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意。
有时候人死了,什么都不说,甚至比直接说的效果更好。
大皇子也不禁露出些许幸灾乐祸之色,老五可是走了一步昏棋啊!
永嘉帝指着五皇子道:“你当然百口莫辩,你自己做出来的事,还好意思辩,现在你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朕或可酌情饶你一命,饶你母妃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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