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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的三十年(12)

    于是,许易扬反手从书包侧袋掏出水杯,又从兜里掏出纸巾,用水打湿了纸巾,扶着郑辰谨的后颈,轻轻擦在他的脸上,像生怕擦破了对方的皮肤一样,许易扬的动作很轻柔、很轻柔,就同他望着郑辰谨的眼神一样。
    不只是许易扬拿着纸巾的那只轻柔的手,就连他另一只扶着郑辰谨后颈的手,也像接通了电源一样,弄得郑辰谨的后颈酥酥麻麻的。
    以后别硬刚了。许易扬温柔地说。
    开玩笑,我怕他们么!郑辰谨还是不服气,但是怒气已经被许易扬的温柔压下去三分。
    你才不怕,你可牛/逼啦!许易扬一边仔细地擦伤,一边说,那点小钱,给他不就是了,不稀罕。
    但我的钱包都丢给他们了!
    那个不好看呀,我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我们买情侣款,明天就去买,好不好?
    连着两个好不好,郑辰谨觉得自己气消了一大半。
    好,当然好。
    要是许易扬问的是把你的命给我,好不好,相信郑辰谨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
    擦了好一阵,许易扬把纸巾拿下来,歪着头打量着郑辰谨的脸,说:应该差不多了吧。
    尽管郑辰谨心里是不可能轻易放过郭训源的他一向记仇,但郑辰谨看得出许易扬努力地想让自己开心的神情,仅是一个神情,郑辰谨也被无限地感动了。郑辰谨很贪恋这种感觉,于是,他皱着鼻子说:不啊,还有味道。
    是吗?许易扬放在郑辰谨后颈的那只手转而搭在他肩上,身体前倾,鼻子往郑辰谨脸上凑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许易扬的鼻子碰到了郑辰谨的皮肤,也就是这一瞬间,郑辰谨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了。尽管肌肤已经相亲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种不经意间的触碰,还是会让郑辰谨心动。
    还有一点点,回家用洗面奶洗,走吧。许易扬松开手,示意他锁车回家。
    郑辰谨的气早就消到银河系里不知道哪个角落了,他蹲下/身子锁车,脸上那一小块被触碰过的皮肤像是把身体里所有神经都吸附过来了,又痒又刺痛。
    (接上)
    而郑辰谨这又痒又刺痛的感觉,持续到了睡前。
    睡前,许易扬不知道从哪里偷偷变了一个蛋糕,递到郑辰谨面前。
    关了房间的灯,点上蜡烛,许易扬轻声唱起生日歌。
    郑辰谨看着烛光之后的许易扬,突然觉得这样真好。就他们俩,在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空间里,唱着只属于他们俩的生日歌。
    以后,以后的以后,要一直一直这样才好,要买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要养一两只小猫,要和许易扬一起生活。
    吃完蛋糕,两人分别去洗漱。
    脸洗干净了么?许易扬对刚进房间的郑辰谨说。
    郑辰谨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发现许易扬一反常态地收拾干净了书桌,躺在了床上。郑辰谨钻到被窝里,一只手拥住他,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脸上被郭训源碰过的地方,说:你才是呢,洗干净了么?
    许易扬被他逗笑了,说:还能有唾沫星子难洗么?
    有啊。郑辰谨委屈地说。他自己怎样都行,但是他可不舍得许易扬被动一丝汗毛。
    许易扬看见了他眼中的疼惜,他明白,郑辰谨是在说他没有保护好他。这个净会逞能的傻瓜,面对外人那么强硬,可面对自己,愧疚怎么就来得那么轻易。
    但正是这种被珍惜的感觉,这种特殊化的对待,正是从小缺爱的许易扬最难以抵抗的。
    许易扬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魂又被他勾去了,也是这一刻,许易扬下了决心。
    一开始,对于这份生日礼物,许易扬是有动摇的。
    接受性向的过程本就够纠结,对于床笫之事的角色更加需要时间,何况,他非常清楚自己在下面的那个或许,从郑辰谨跳下自行车在许易扬面前昂着头的时候,许易扬就清楚了。
    许易扬拉着郑辰谨的领口,朝他的唇吻了下去。当两人分开时,许易扬从枕头下面摸出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床笫之欢的必备工具。
    郑辰谨惊讶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许易扬说。
    你郑辰谨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你想好了么?
    许易扬知道他忍了很久,也知道他是因为心疼自己。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这样爱自己么?不会了,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郑辰谨,心甘情愿地专属于许易扬的郑辰谨。
    许易扬狠下心,一下子翻起身坐到郑辰谨的身上,说:怎么,你不会用么?要不要哥教你?
    郑辰谨马上起身把许易扬压在身下,夺过他手里的礼物,开始攻城略地。许易扬闭上眼回应他的亲吻,他就是算准了郑辰谨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有人以为他在攻城,殊不知城门早就已经为他敞开了。
    轻点,他们在隔壁。许易扬紧紧地勾着郑辰谨的脖子,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而手却不自觉地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至此,没有什么更能证明他爱他。
    从未有过的挤压的快感让郑辰谨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而感受到对方在自己体内近乎疯狂地撞击直到最后的喷射,许易扬死死地抓着枕头的手几乎都要泛白。
    被初尝的禁果永远涔着青春汗水的甜。
    郑辰谨舒服地躺回许易扬的身边,将他紧紧地抱住,他知道身下的人在承受着怎样的疼痛,他吻在许易扬的侧颈,疼惜地说:下次换你。
    许易扬是疲惫的,可是,他却竟然也是享受的,他喜欢郑辰谨克制不住对他的欲/望,他喜欢郑辰谨在克制不住的时候依然记得为了避免撞到床头的木板而护住他的头。
    或者说,没有什么原因,不需要任何理科那套的证明,许易扬就是喜欢这样,喜欢到不行。
    许易扬用雾气氤氲的双眼望着的郑辰谨,轻轻与他十指紧扣,说:下次还是你。
    十一月,位于南方的深城还是凉了下来,窗户没关好,凉风灌进房间,与赤裸的肌肤撞了个满怀。郑辰谨拉上被子,将许易扬裹得严严实实的。
    许易扬又往郑辰谨怀里挪了挪,这使得他们俩的脚丫碰到了一起。
    你脚怎么那么冰。郑辰谨马上说。
    许易扬觉得好玩似的,故意用脚丫子冰郑辰谨的脚脖子,可谁料想被郑辰谨用双脚给钳了下来。
    许易扬以为郑辰谨在跟用脚丫子打仗,玩呢,于是他想挣开,但却被郑辰谨压住了。
    郑辰谨说:别动,帮你暖暖。
    许易扬彻底臣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郑辰谨的一些小举动总能戳中他的心。
    他可能真的需要请人查一查郑辰谨是不是在做什么以自己为样本的人类学研究,不然怎么会如此精准地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泛起涟漪。
    许易扬在郑辰谨的怀里抬起头,弯弯地眯着他的那双好看的月牙眼,软绵绵地说:你怎么这么好。
    郑辰谨迅速地垂下眼,又马上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他不习惯被人夸,尤其是许易扬,尤其是带着笑眼还软趴趴地赖在自己怀里的许易扬。
    许易扬看着他害羞的样子,调皮地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说:哎呀,耳朵变红啦。
    第十七章
    许易扬的学习越来越紧张,本来每天十二点睡的他现在已经拖动了一点多,有时候甚至会到两点。但是不管多少点,郑辰谨总会等他。许易扬让他先睡,郑辰谨说他乐意等着。
    有一次,郑辰谨实在是撑不住了。
    许易扬学完习回过身来,便看见他睡得歪七扭八的样子。滑到枕边的手机显示着主人睡着前正背着许易扬给他布置的每日50个英语单词。许易扬拿起手机看了看,46/50,他放下手机,俯下/身子吻了吻郑辰谨。
    郑辰谨惊醒了,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几点了,你要睡了么?说罢又困得倒了下去。
    许易扬让他躺倒枕头上,帮他盖好被子,温柔地对他说:你先睡。
    结果,许易扬洗漱回来时,发现郑辰谨硬生生地撑着下巴坐在床上。
    我怕我躺着就睡过去了。郑辰谨傻傻地笑着。
    郑辰谨困的时候可爱得不像话,跟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千差万别,这样的反差让许易扬直想把他抱在怀里使劲地亲,还要藏好了,可不能让别人发现。
    在学校,上个学期午休和傍晚时用来在操场上打情骂俏的时间,也得用来做点有关学习的事儿了。
    就像这天,郑辰谨在操场帮许易扬背书。
    坐落在南回归线附近的深城一向没有秋天。十二月初,傍晚好不容易挣脱了夏日的火刑,猝不及防地透着点儿转凉的意味。
    操场上无树木遮蔽,风直勾勾地灌进衬衫里,许易扬打了个喷嚏。
    郑辰谨问:冷吗?
    许易扬说:有点儿。
    郑辰谨起身坐在来风的方向,为许易扬挡住了凉风。这样似乎还不够,郑辰谨又用一只手搂住许易扬,让他往自己身上靠。
    又一阵风吹来,郑辰谨将手臂收紧了一些。他快贴上了许易扬的头发,风将那股好闻的洗发水的清香吹进郑辰谨的心里。
    好想吻他。
    郑辰谨说:继续,笑语盈盈暗香去下一句。
    下一句什么来着?郑辰谨的环抱已经让许易扬的思绪打瞌睡,这么有名的诗,他怎么会想不起来?
    郑辰谨没有松开环住他的手,而是保持这个姿势,将《必背古诗集》在两人面前打开,寻找着那首诗,边找边说:《青玉案元夕》,第三十页。下一句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句诗,真是应景。以至于郑辰谨念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凭时光静静地淌过。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打在操场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似乎要绵延到世界的尽头。
    秋风仍然吹来凉意,但能感受到它的仅有其中一人。而另一个在温暖港湾里的人,想要回首,看看给予自己温暖的这个人,是不是在阑珊处的灯火里。
    (接上)
    时间来到了新一年的除夕,这回,郑辰谨终于肯跟着一家人回许丽的老家景村了。
    景村的亲戚和江村不一样,更淳朴、友好和热情。但正如硬币的两面,过度的热情总会招致一些多余的关心。
    年夜饭上,姑妈那句以后这俩孩子结婚不愁伴郎了的玩笑一落,所有的亲戚都接起茬了,开始讨论两人谁会先结婚,又说兄弟俩感情那么好,以后妯娌关系一定也会很和洽。
    那时,郑辰谨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许易扬。一如往昔地,许易扬温文尔雅地笑着,给身边的长辈倒水。郑辰谨看不出他是喜是悲,郑辰谨心里堵得慌。
    辰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姑妈突然给郑辰谨递话。
    小姨插了一嘴:我觉得辰谨这种不爱说话的孩子,就得找一个开朗活泼的。
    我不想结婚。郑辰谨撂下筷子,脸拉得长长的。
    此话一出,大人们都笑了,七嘴八舌地说着,小孩子还害羞呢,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都有数,甚至姑父又把话茬转到许易扬身上,说:我们扬扬斯斯文文的,应该也找一个知书达理的,登对!
    对对对,扬扬,以后找到了可要第一时间带回来给姑妈看看!姑妈说得高兴还不够,又对许易扬举起了酒杯。
    许易扬赶忙也拿起他的雪碧跟姑妈碰了碰,礼貌地答应着。
    放下雪碧,许易扬看了一眼郑辰谨,发现他的不开心都孩子气地写在脸上了,许易扬很想告诉他这都是必要的应付,却碍于人多眼杂,只好伸手到桌子下拍了拍他的腿。
    郑辰谨没有任何回应,并且再也没喝过一口他的那罐雪碧。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结束,竟然已经快十点。景村没有守岁的习俗,老人们都渐渐回房睡觉了,几个大人在天井里打牌。
    郑辰谨坐在门外街边,看着远方天空中盛放的烟火,他郁郁寡欢。天井里传来郑成安、许丽以及亲戚们阖家幸福的欢笑,年夜饭时长辈们嘱咐的兄弟怡怡又浮现在眼前。
    烟火在江上绽开,余火又落到江水里,就像所有的爱情一般,有过绚烂,也会坠落。那么,他们的爱情呢?
    给。许易扬从房子里出来,给他们俩一人拿了一罐雪碧。
    郑辰谨扭过头,看到烟火将许易扬的脸映得明亮,看到他那双会笑的眼睛里,盛着远方那些转瞬即逝的光,一会儿亮了,一会儿又灭了。他又看向他手上的雪碧,他完全没有接过来的力气。
    所以,我以后还是只能当你的伴郎,是吧。郑辰谨也不知道这是一个疑问句还是一个陈述句。
    许易扬有些惊讶,他回过头看郑辰谨,只见郑辰谨的脸上写满了怅然若失许易扬还以为郑辰谨明白饭桌上说的都是场面话。
    确实,许易扬是不喜欢幻想未来的人。
    幻想,早在他童年的时候就戒了。如果幻想有用的话,父亲就应该跟幻想中的那样,再也不去赌,再也不会家暴。第二天的父亲究竟是会稍微正常些,还是打他打得更狠些,儿时的许易扬都不知道。
    但,这是从前的许易扬。
    跟郑辰谨在一起,是许易扬现有的人生里或许也将是整个人生中做的最疯狂的事情。曾经,他以为他的理智能够将自己从爱河边上拉回来,但是他低估了冲动的力量。
    冲动,许易扬也讶异,他这样一个保守党居然还会有冲动。但许易扬发现,和郑辰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理性流失的速率的就越快。
    就拿上午说,从家里打车去高铁站,郑成安坐副驾,许丽、许易扬和郑辰谨坐在后座。郑辰谨用大衣盖着,偷偷拉住许易扬的手,而许易扬用余光瞥到许丽在打瞌睡,于是快速地侧过头吻在郑辰谨的唇上。
    年少的爱情,就是这般冲动、疯狂而不切实际的,在他们年轻的脑袋里,总是有一个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信仰。称之为信仰,是因为就像有美好的来世一样,人们永远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实现,但人们就是坚信着,人生一定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美好也一定会实现。
    许易扬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烟火,是紫色的,是如梦一般绚烂的颜色。
    许易扬说:嗯,我也当你的伴郎。
    郑辰谨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料到了许易扬的回答,却又抵挡不住失落。郑辰谨没敢看许易扬,问:那你要谁当新娘?
    可是许易扬却一直看着郑辰谨,说:没有新娘。
    郑辰谨终于疑惑地扭头看向许易扬,不料,这一扭头却迎上了许易扬突然递过来的吻。
    离开郑辰谨的唇,许易扬若无其事地地说:没有新娘,伴郎和伴郎结婚。
    郑辰谨深深地看着许易扬。许易扬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明明是要想耍调皮,可是还是藏不住眼里本身的明媚和温柔,烟火被倒影在他的眼里,都更绚烂了几分。
    郑辰谨把许易扬拥进怀里,终于接过许易扬手上的雪碧,轻声重复道:好,伴郎和伴郎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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