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又同时吻住了彼此。
仍然吻着许易扬的郑辰谨将小提琴盒拿过来放到地上,而后那只手很快回到了许易扬的发丝里摩挲。而被解放了的许易扬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扶上郑辰谨的腰,随后绕上了郑辰谨的肩。
他们无比清醒,他们找到了床的方向;他们却又无比沉醉,他们的吻几乎可以绵延到时光的尽头。
但这个绵长的吻还是在郑辰谨把许易扬压在床上的时候结束了。郑辰谨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气喘吁吁地许易扬。
许易扬的眼睛还没睁开,脖子还保持着接吻时微昂着的角度,微蹙的眉毛并非不悦,反而说明了他极致的享受与陶醉。许易扬穿的还是演出时的白衬衫西装早就不知道在接吻的哪个阶段被郑辰谨扒下来扔到凳子上了。
白衬衫,最能衬出许易扬那与生俱来的安静的诱惑。这时,许易扬睁开了眼睛,稍稍扭头看着郑辰谨,眼里竟泛着朦胧迷乱的泪光。
郑辰谨身体里的温度计一下子爆了表许易扬的白衬衫太凌乱了,干脆帮他脱了吧。
冷。许易扬下意识抓住郑辰谨解扣子的手,他在犹豫。
于是,郑辰谨俯下/身子用全身包裹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靠在他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不冷,我在这呢。
郑辰谨明显感觉到被他抱着的人儿有一丝不住的颤抖,郑辰谨挪回许易扬的颈间,细细密密地落下吻,直到许易扬又将双手搭上了郑辰谨的肩,舒服到再也感受不到郑辰谨解扣子的动作。
郑辰谨将怀抱收紧,温柔地吻着他的发丝、他的眉、他的眼,最后,又辗转到他的唇。知己知彼,郑辰谨用最温柔缱绻的方式摩挲着许易扬的唇,酥麻地吸/吮着他的舌,循序渐进地攻占他的口腔。
许易扬被攻陷了,彻底被攻陷了,他的唇舌不由自主地回应着郑辰谨的动作,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郑辰谨的背,想要对方更加地深入。
再冷静也抵不过血气方刚,再成熟也抵不过中情烈烈,他们是终于触碰了的唇,他们是终于相亲了的肌肤,他们是终于坦诚地爱着彼此的十六七岁的少年。
炙热的爱在彼此手中释放的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吻住彼此,证明着生理与心理的同步巅峰。
第二天早上先醒来的是郑辰谨,他一只手撑在许易扬身边,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睛一刻也不停地欣赏着他的面容。
许易扬的发丝搭在洁白的枕巾上,肩膀半/裸露在被子之外,若隐若现。
郑辰谨感叹,美好真的可以和诱惑并存。
今早醒来,他会不认账么?郑辰谨将许易扬的额前的发丝拨到一旁,探头过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以防他耍赖,先提前留个记号吧。
但是这留记号的动作着实把许易扬弄醒了。
许易扬刚睁眼,就看到郑辰谨光溜溜的身子支在自己斜上方,许易扬愣是花了好几秒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郑辰谨也是这样,身子支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地操控着情爱的节奏。许易扬没有觉得压迫,反而心甘情愿地希望被征服。就像去年郑辰谨生日,郑辰谨跳下自行车昂着下巴问他谁是宰相谁是夫人的时候。
早。郑辰谨说。
许易扬怔怔地看着郑辰谨,愣了一会儿,才说:早。他以为郑辰谨会吻他,他希望郑辰谨吻了他昨晚的酥麻劲儿似乎还未褪去,他觉得自己疯了。
但许易扬不知道,郑辰谨是因为沉迷于欣赏他睡眼惺忪的慵懒情/欲过后的意味别样的慵懒,而一时忘记了吻他,许易扬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怪他自己这样子过于迷人。
这不,吻就来了。郑辰谨俯下/身子,在许易扬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身子由支起变成躺下,躺在比许易扬稍高的位置,把他半揽在怀里,又轻轻地吻他额前柔软的头发。
他眼中的疼爱,许易扬看得一清二楚。许易扬动容地闭上双眼,往他嘴唇的方向凑过去。
满足了怀中主动索吻的人,郑辰谨趁热打铁道:别再冷落我了好么?
许易扬知道他指的是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对他的刻意疏离。
我快难受死了。郑辰谨揉着许易扬的头发,轻声补充了一句。
许易扬没有看他,瘪着嘴小声地说:我也是啊。
郑辰谨笑了,把他的脸抵起来,说:我听到了。
许易扬看着郑辰谨,窗帘没有拉紧,上午的阳光一不留神就钻进了房里,郑辰谨脸庞的轮廓,正如他离开那天的清晨时那样,明灭可见。和记忆里的好像有些不一样,那天清晨的时间太短,太过仓促,果真是有记错的地方吧。
既然那天清晨太过仓促,那么,就允许我用多一些时间,毫厘不差地将你的轮廓刻在记忆里吧。
郑辰谨终于放心地将怀抱收紧,吻住了许易扬的唇。当郑辰谨的舌头蠢蠢欲动的时候,许易扬把他推开,说:没刷牙呢。于是,两个人光溜溜地去洗手间找漱口杯。
酒店的洗手间的镜子足够大,年轻的躯体上的爱痕一览无余。郑辰谨终归是比较着急的那个,他三下五除二地刷完了。郑辰谨抬起眼看向镜子里的许易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皮肤太白竟然也是一种犯罪,上边的吻痕被衬得更明显了,招摇过市。
郑辰谨说:你怎么这么慢?
许易扬满嘴泡泡,一脸茫然地看着郑辰谨。
郑辰谨简直受不了他,转过身,直接把他圈在怀里,压低声音说:快点,我想亲你。
五月初的京城不比南方,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南方的少年总归是不习惯的,所以一上午都赖在被子里相拥取暖。
昨晚慌忙之中,郑辰谨没有像平常一样将遮光帘拉得死死的,所以,光透了进来。光在房间里舞蹈,舞成蝴蝶翩跹,飞过了相遇的概率,飞过了相知的默契,飞过了相爱的瞬间。如果他们的爱情必须要有定情的信物,蝴蝶说,那一定就是光明本身。
第十四章
高二结束,许易扬这一届便从管弦乐团退休,为高考全力冲刺。郑辰谨表示可惜,因为许易扬和小提琴实在过于般配,般配到郑辰谨都愿意退位让贤,好能欣赏这份天作之合的美。
关键是,许易扬上台表演时,总会穿那件让他血脉喷张的白衬衫。而这件罪魁祸首,现在被正在在床边叠衣服的许易扬拿在手上。
郑辰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许易扬身边,从背后按住他的手,顺便环住他。
许易扬低头看着手上的这件白衬衫,一下子就对郑辰谨的歪心思了然于胸,于是打掉他的手,说:不正经。
被打掉手,郑辰谨自然是不服气的,于是直接钳住许易扬的双手,把他扑到床上,导致许易扬原本叠好的衣服散得满床都是。许易扬本想对郑辰谨的破坏性/行为进行控诉,但是刚开口就被郑辰谨抵住了嘴唇。
郑辰谨轻声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许易扬说:待会帮你叠就是了。
郑辰谨的手指触到他的唇的那一刻,许易扬感觉浑身都通了电,思绪全乱套了。
他们在客厅嘴上这么说着,身体早已束手就擒。
许易扬原本抵着郑辰谨肩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摊在床上,像是故意给郑辰谨可乘之机。郑辰谨顺势十指紧扣,把许易扬的手压在床上,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他知道,许易扬最拒绝不了这种情意缱绻的占有了。
一个绵长的吻过后,许易扬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就不见了踪影。羞耻心使然,许易扬本能地伸手去拉被子,却被郑辰谨又一次的低吻给打断,手压根儿没有了力气,只好搭在郑辰谨的肩上来回舒展。殊不知,这是郑辰谨的诡计,这个吻结束后,郑辰谨手上已经拿到了那件白衬衫。
我想看。郑辰谨毫不回避渴望,说罢又零零落落地吻在许易扬的唇上。
我不想。许易扬这么说着,却乐此不疲地回应着郑辰谨的吻,忙碌的间隙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手却已经接过了那件衬衣。
你想。郑辰谨将许易扬扶起来,不紧不慢地帮他穿上衬衣,手扫过许易扬的肌肤,似有若无地触碰着。
郑辰谨的目光逡巡在衣料之后那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和因迷乱而泛红的脸颊之间。而后,郑辰谨捧起许易扬的脸吻了下去。
这回,唇变成了出发点,身体才是目的地。
他吻在许易扬的唇上、颈上、肩上,一路向下。敞开的衬衣,正好给了肆意游走的手一个容身之地。
许易扬觉得自己快要飞上了九重天,这种兴奋和紧张抨击着身体到无以复加的感觉,是他近十八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快感,像是一种瘾,拼命地想要戒掉,可是却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许易扬的手环着郑辰谨,喘着粗气的间隙,他说:快。
郑辰谨,你真是把我带坏了。
后来,就说到了一起去旅游。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时间本来就紧张,许易扬为他们俩挤出了三天。时间紧,所以他们决定去临近的省会城市穗城。
对了,郑辰谨这个暑假没有再回江村即使到了生母的忌日。许易扬劝他还是回去看看外婆,毕竟今年过年也没回去。郑辰谨说他不想见到那个舅舅。
郑辰谨说,等他有经济能力、有话语权了,再回去把外婆接过来。许易扬听着十六岁的郑辰谨说着经济能力这些遥不可及的词语,没再多言。
好在两人期末考试都考得不错,从郑成安和许丽那里顺利地拿到了旅行许可和旅行经费。
受男生的天性的驱使,两人的第一站是游乐园,许易扬在过山车上放肆地大叫,罢了还嘲笑郑辰谨被吓得大气不敢出,郑辰谨说他那是淡定,一会儿又搂过许易扬的脖子,靠到他耳边说:今晚你也这么放得开就好了。
所以,晚上许易扬本想去吃稻香酒家的葱香鸡,结果被郑辰谨直接拉回酒店。
可我想吃你。郑辰谨说。
兔死狗烹!许易扬抗议道。
郑辰谨把许易扬按在床上胡乱地亲,喘息的间隙,他说:许老师,现在可不是上语文课的时候。
我说我陪你玩了一天都累死了,你不但不感谢,还反过头来杀我!
是吗?郑辰谨把许易扬的短袖往卷,埋下头吻他的肚脐,他听到许易扬喉咙里传来的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接着说:那就别忍,被杀的时候要叫出来。
郑辰谨将许易扬拉到自己身上,让他对坐在自己怀里。他看着对面那张已经涨得潮红的脸,以及那双每到这个时候就起雾的眼,身体里的欲/望一瞬间爆发。他扣住许易扬的脖子用力地吸/吮对方,手已经探到了对方灼热的位置。
郑辰谨靠在许易扬的耳边,一边舔着他的耳廓,一边失了智似的唤着他的名字。
许易扬
和着粗气的情话诉说着对方是如此地为自己着迷,耳廓的敏感带出卖着自己的理智,一下子,许易扬的弦就崩了,瘫软地趴在郑辰谨的身上。
许易扬软踏踏地贴着郑辰谨的身体,肌肤相触的地方像是一瞬间着了火,让郑辰谨的欲/望燃烧得更加猛烈。郑辰谨的手从前方转移到了许易扬的后方,他想占有他的所有、所有。
许易扬感受到郑辰谨手的位置,一个激灵,几乎意识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下意识地抓着郑辰谨的手,说:会疼么?
许易扬的话让郑辰谨的理智回归了。他看着许易扬眼里的慌张,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将许易扬抱在怀里。
疼爱胜过了欲/望,郑辰谨就是如此地爱着许易扬。
许易扬知道对面的人没得到满足,他更是将他对他的怜惜看在眼里,许易扬太喜欢被人珍惜的感觉了,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被父亲随便鞭打的小孩,他终于变成了别人心尖上的宝物。
其实许易扬突然抬起头。
嘘。郑辰谨将许易扬按回了自己怀里。
他发誓,他已经足够快乐,不敢再奢求。
(接上)
激情过后,谁也不想离开谁,他们依偎着聊天。
郑辰谨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零点了。
于是他从背后抱住迈入成年的许易扬,说:生日快乐。
许易扬这才意识到他们居然折腾了这么久,居然都第二天了。
郑辰谨下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无印良品的袋子,递给许易扬。
许易扬拆开,是一条灰色的围巾。
郑辰谨把围巾围在许易扬光溜溜的脖子上。
许易扬低头看着这条围巾,简约的款式正合他的心意,他爱不释手,问:怎么想到围巾的?深城冬天也不冷。
你明年就要去宁城读大学了,那儿冷。
许易扬恍然大悟,笑了笑,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呢。
一定考得上。郑辰谨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易扬,一起去宁大看星星。
许易扬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人,专属于少年的无邪从他扬起的嘴角里跑出来,同时又被他故作冷冽的性格反衬得入木三分。他的眼里,仿佛泛着星光。
许易扬用围巾勾住郑辰谨的脖子,把他拉过来,而后吻住他。
许易扬从没有想过未来是怎样的,如果真的存在更高的维度,时间就像街道一样可以被轻易穿梭,那么,或许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安排得妥妥帖帖,是为人类无法撼动的洪流。
许易扬不确定宁城的星光是否真的如他们想象中那样璀璨,但是这一刻,许易扬认为,自己曾拥有过这一瞥如星光般天真烂漫的眼神,已是此生无憾。
第二天,他们像所有情侣那样,一起去逛了野生动物园。
在巡游车上,郑辰谨偷偷牵住许易扬的手,说:细皮嫩肉的,别被狮子抓去了。
而当许易扬看到了熊猫而被萌化时,他身边的那个人要却要被他萌化了。
所以,作为晚餐的葱香鸡,郑辰谨自然是心甘情愿地掏钱了。区区一盘葱香鸡算什么,许易扬的月牙般的笑眼,他可能攒三辈子的零花钱都买不来。
晚上回到酒店,两人买了个小蛋糕,关了灯,点上蜡烛,唱起生日歌。
郑辰谨看着烛光之后的许易扬,突然觉得这样真好,就他们俩,在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空间里,唱着只属于他们俩的生日歌。以后,以后的以后,要一直一直这样才好,要买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要养一两只小猫,要和许易扬一起生活。
第三天白天全都泡汤了,毕竟床才是容纳年少荷尔蒙的景区。
吃生日蛋糕,免不了往脸上抹奶油,许易扬以为郑辰谨是心甘情愿地让他这位寿星欺负,可没想到,在被抹了一脸奶油之后,郑辰谨邪恶地问:奶油不止可以抹在脸上吧?
翻云覆雨总要弄到半夜,累得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再在彼此怀里赖上一会儿,居然已经傍晚。两人先去步行街吃了银记的肠粉和顺记的冰,再去沿江路散步。
江边,不大不小的风吹来,悠闲得恰到好处。路边的酒吧播放着《水星记》,许易扬跟着轻哼。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郑辰谨在心里默念这句歌词,然后扭头看他,正巧这一瞬间,华灯初上。有音乐、有男孩、有光,这幅画面,永远地刻在了郑辰谨的心底。
郑辰谨又抬起头,夜空中挂着几颗疏星,他想到了逝去的妈妈。
郑辰谨深吸了一口气,虔诚地想:妈妈,对不起,今年没有回江村去看您,可是终于,我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以后的人生,我会为他努力,为他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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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的三十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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