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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的三十年(5)

    听到不忍直视的郑辰谨又作势想要伸手去许易扬的腰间挠痒。
    许易扬赶紧挡住他的魔爪,让他稍安勿躁: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说还有待加强、有待加强哈。
    玩笑归玩笑,许易扬又正色道:深高在高一下的期末就会分科,学文学理可以开始考虑了。
    要换做别人这样说教,比如郑成安,郑辰谨早就该不屑地翻了一千个白眼了。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许易扬,郑辰谨的大脑已经进化到无法过滤与许易扬有关的一切了。
    再说,这个温柔、阳光、成熟而且成绩优异的哥哥给的建议,还能有错么?光是他的温柔,就足够支撑他的一切观点。
    困意袭来,许易扬伸了个懒腰,呢喃道:辰谨,为什么你的床比我的舒服?
    郑辰谨扭头瞄了一眼许易扬,发现对方已经舒服地在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许易扬的衣角微微掀起,腰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郑辰谨突然感觉耳根子后面一阵阵地在发热,于是赶紧掩饰住自己的慌乱,说:你上去睡啊。
    小气,躺一下都不行。许易扬睁开眼睛,爬上了上铺。
    郑辰谨赶忙关了灯。
    房间一下子漆黑下来,像是被谁拉上了黑色幕布。黑夜寂静无声,唯有一颗年少的心还在怦怦作响。
    郑辰谨打开手机,点开许易扬的个人资料,又确认了一次,零点一过,7月13日,就是许易扬十七岁的生日。
    这会儿,已经23:58了。
    许易扬。他害怕他会睡着。
    嗯?好温柔、好温柔啊。
    没事可是对方的温柔和自己的生疏使他突然哑口无言。
    23:59。
    寂寥的夜与无边的暗敲打着少年紧绷的神经,刚刚耳后突如其来的滚烫还余温未散,少年想用手去扇风使其降温,可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破坏了这夜色给他打的掩护。
    00:00。
    生日快乐。他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故作镇静地说。
    那晚,郑辰谨又做了个梦。
    不同于之前,这是一个如白蔷薇一般纯洁的梦。
    梦里,他躺在学校偌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视野里,还没等他看清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就俯下/身子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吻,软软的、凉凉的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他拼命地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是梦境太过于模糊,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谢啦。
    尾音习惯地上扬,这是因为声音的主人永远拥抱着阳光。
    第二天,许易扬装模作样地邀请郑辰谨中午一起和他的同学们聚餐,之所以装模作样,是因为许易扬知道孤僻的郑辰谨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郑辰谨答应等许易扬和同学们聚完后,他骑自行车接他一起去拿生日蛋糕郑成安和许丽说了,这是新家庭组建后的第一个生日,晚上要在家里一起再庆祝一次。
    许易扬和郑辰谨约的是下午五点,郑辰谨已经按时骑车到达了离家最近的那个肯德基。
    透明的玻璃让他很快速地就找到了许易扬的身影。许易扬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眼睛又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眼底的温柔一览无余。
    突然,餐厅里的人群起身,走向门口。
    郑辰谨看见许易扬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同学说话,一边有些焦急地看着自己大概是害怕让自己久等吧,他一直都那么会照顾人。
    许易扬和同学们走出了肯德基。
    叶呈看到了郑辰谨,在远处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跟许易扬打趣道:哟,专车司机今天也来接你?
    一个女生接话道:叶呈你地位不保啊!
    那可不,我马上就要被打入冷宫了。叶呈说。
    一边去。许易扬作势打了叶呈一拳。
    其他同学也顺势七嘴八舌地打趣,没事,叶呈我们支持你!可是许易扬弟弟好帅啊,我要换cp啦。喂,你怎么上鬼船!这么帅的弟弟,才不是鬼船咧,这绝对是官配!
    许易扬赶紧将他们打发走,他不想让郑辰谨等太久,更不想让不远处的郑辰谨听到这些玩笑。
    在他的意识里,孤僻的郑辰谨一定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开玩笑,何况这些玩笑还把他和自己扯在一起。
    胡扯嘛!
    许易扬赶紧走到郑辰谨身边,问:没等久吧?
    没。等你多久都不算久啊。
    郑辰谨被自己脑子里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昨晚做了那个被吻的梦以后,脑子里就一直充盈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甩也甩不掉。
    没有就好。许易扬笑笑。
    郑辰谨一看到他泛着阳光的笑容,就马上心虚地移开目光,说:走吧。
    深城的夏天很热,骑了一小段路的郑辰谨已经微微出汗,零星的汗水一点点地浸在郑辰谨背后的衣物上。
    许易扬盯着这些汗滴看,看得出神。他何德何能,敢让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顶着烈日骑车来接自己?
    这段熟悉的上坡,许易扬明显感觉郑辰谨骑得比以往吃力了些。
    很沉吧?许易扬轻声问。
    郑辰谨差点脚一软控制不住平衡。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给我这种温柔袭击。
    包里装着他们送我的礼物。许易扬不好意思道,一些笔记本和笔袋,还有叶呈送的那本挺厚的《宇宙》,加起来就挺重的。
    叶呈?就是那个跟你关系很好的男生?郑辰谨突然警觉起来,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对呀。许易扬的尾音又上扬了。
    郑辰谨没有马上接话,许易扬轻快的声音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开心。
    《宇宙》?听起来是跟天文有关的书吧。
    郑辰谨知道,许易扬的梦校是宁城大学天文系。
    看来这个叶呈真的很了解许易扬,选礼物也会投其所好。反观自己,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当初就觉得给许易扬送礼物很别扭,怎么送得出手?送出手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一想到将会面对许易扬好看的笑容,郑辰谨就想要逃。
    可是现在,叶呈却激发了他的胜负欲。
    郑辰谨瞥到旁边的冷饮店,用力一蹬,骑了过去。
    停在店铺前,郑辰谨说:喝什么,我请你。
    许易扬忍不住笑了出来。
    郑辰谨板着脸且自以为霸气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脸上还挂着不知哪来的一丝愠气,这送礼的举动不自然到了极点。
    但他还是选择了送自己些什么,大年初三那个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按在地上揍的小子,看来已经销声匿迹了呀。
    郑辰谨不傻,许易扬在笑什么他一清二楚,郑辰谨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此一举。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经发出的邀请又怎么能撤回呢?
    将错就错吧!
    郑辰谨找着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君子。
    我还真有点渴了。许易扬又笑了笑,那喝瓶雪碧吧。
    你不是不喜欢喝?
    郑辰谨记起年夜饭时,那个恶劣的自己故意把雪碧倒了个精光,在郑成安发怒之前,许易扬说没事,我不喜欢喝雪碧。
    谁说的,我最喜欢雪碧了。许易扬迫不及待地打开冰柜,拿出一瓶雪碧,二话不说地往肚子里灌,一口过后,本就明媚的笑容里添了一分少见的稚气。
    郑辰谨深深地看着许易扬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明明可以一直这么快乐的,为什么总是要那么隐忍和懂事呢?可是,也怪自己吧,曾经那些幼稚的恶作剧,总觉得欺负他很爽快,总觉得欺负他就是为生母出气。
    只是一瓶雪碧而已,许易扬这种懂事的孩子永远都得不到。
    哈,好爽!给。喝了一半的许易扬将雪碧递给郑辰谨。
    这瓶是你的。你有权利得到完整的一瓶,郑辰谨在心里说。
    休息片刻,两个少年又坐上了自行车。
    不知不觉,郑辰谨的背后已经从零星的汗滴变成了一大片的浸湿。
    这是专属于少年的汗水,这是专属于少年的夏天。
    也是我能给你的最朴实的生日礼物。
    不过,郑辰谨很记仇,被叶呈激发的胜负欲一直都没消退。所以,大概一个月之后的某天,许易扬进房间时看见了一个倚在自己桌边的小提琴盒。
    生日礼物。郑辰谨打着游戏,以此逃避与许易扬的对视
    许易扬看着这个崭新的琴盒,一时间竟失了语。
    用余光瞄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许易扬,郑辰谨害怕自己是不是有点越界,于是故作漫不经心地补充道:随手买的。
    终于消化完了这个惊喜,许易扬走过去抱起琴盒,仔细的查看。
    黑色的款式,外层使用的是牛津布材质,保护层填充了泡沫,内层是一层柔软的绒布。储物格、双弓夹和琴颈带一应俱全,外侧还有隐藏式超大谱袋。背带的设计也复杂巧妙,可以竖提、横提,也可以单肩或是双肩背着。
    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买到这个琴盒,一定是经过了一番不小的研究。
    对于这份迟到的生日礼物,许易扬爱不释手。他问:怎么不生日当天给?
    没攒够钱。
    许易扬笑了笑,他想,既然要费心攒那么久,那怎么会是随手买的呢?
    第八章
    夏日的白天是汗水,夏日的夜晚是星星。
    七月的太阳炙烤着南方的大地,没有雨水的日子叫人难捱。有风吹来,还以为是上天的馈赠,谁知将面颊迎上,也仅是徒有一股热流罢了。
    所有事物都随着夏天滚烫了起来。
    今天是郑辰谨生母的忌日。
    现在,郑辰谨和许易扬正一起坐在回江村的高铁上。
    本来,不论是郑辰谨还是许易扬都不愿意他俩一道回去,许易扬的身份实在不合适。
    但外婆打了好几通电话交待要郑辰谨带哥哥回来,郑辰谨不知道如何拒绝外婆,外婆是世界上最疼他的人。
    郑辰谨看着窗外快速飞驰过的风景和远处翠绿的山丘。夏天如期而至,但是,这样粉饰太平的夏天,他已经过了多少个了?十一岁到现在,居然已经四年。
    他觉得今年夏天格外的热,热浪升腾在空气中模糊着他的视野,让他分不清何处是梦境、何处是现实。
    他好像重新拥有了快乐,可是这样的快乐不应该属于他,甚至对他来说是一种罪孽。
    郑辰谨悄悄回过头瞟了一眼许易扬,他的侧脸逆着光映入郑辰谨的视野,白/皙的皮肤和斯文的细框眼镜反射着明媚的阳光。
    郑辰谨更看不清了。
    到站了,车门打开了,人潮将两人推搡着向前走,正如两滴坠入大海的雨水,别无出路,也别无选择。
    站在出口处的小舅穿着最朴素的黄色短袖,黝黑的皮肤和清瘦的身材诉说着农活的劳苦。他老远就看见了郑辰谨和许易扬,他皱着眉头打量着许易扬。
    两人走进后,没等许易扬跟着郑辰谨叫舅舅好,小舅就冷漠地扭头,用方言说:走了走了。
    虽然听不懂方言,但见到对方并不领情地转头就走,许易扬礼貌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
    前方,小舅对被他拉上前的郑辰谨说:没有人不让你爸再婚,但是没必要把第二个老婆的儿子带回来吧?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非要他跟着回来干嘛?外人一个,没有人欢迎他!下午上坟不可能带着他上山,知道吗?
    郑辰谨没有接话。尽管他反感小舅把外婆叫做老太婆,但是,他知道小舅说得在理。对于许易扬跟着回江村这件事,出发之前,郑辰谨自己也有些膈应。
    可是现在,他听着这针对许易扬的话,心里的不适感立刻浮上水面,怎么也按不下去。
    人口多,地方小,不舍得让郑辰谨和外人挤一张仅宽一米二的床,差点被派遣去和一帮小孩子睡的许易扬,最终被外婆出手相救,还是和郑辰谨住在一间屋子里了。
    午餐时,一两个看起来尖酸刻薄的长辈说着一些关于许丽的酸溜溜的话,尽管有些长辈好言相劝但是藏不住他们眼里的冷漠。
    许易扬进了房间午休,他缩进被子里。
    说实话,他受的这些冷眼都不算什么,比起他童年的经历,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易扬更担心已经去上坟的郑辰谨。如果说他忘不掉儿时那些家暴的场景,那么郑辰谨又怎么可能忘掉四年前那场血肉模糊的车祸呢?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门被叩响了。
    许易扬下了床去开门,没想到竟然是外婆。
    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已经不能去山上上坟了,所以她也留在家里。
    外婆坐在床边,紧紧抓着许易扬的手,说她一身的疾病,又得不到两个儿子很好的照顾,怕是已时日无多。
    辰谨啊,一直没有走出来。外婆说。
    许易扬知道外婆指的是什么。
    他太想他妈妈了。
    小时候他爸爸就工作忙,他就跟妈妈亲近。可是,这孩子不能一直这样。人都会死的,外婆、爸妈啊,都会先死的。
    外婆直白而朴实的话语沉重地击在许易扬年轻的心上。
    只有兄弟才会陪对方到老。
    外婆不想你们像我的两个儿子一样,明明是兄弟还争个不停。我想我的这个孙子开开心心的,我知道他这些年一直都
    许易扬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外婆,急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孩子,答应外婆,好吗?
    许易扬看着外婆,岁月的沟壑已经布满了她的面颊,但是她的眼神却格外的清澈。看着外婆的眼睛,不知怎么地,许易扬想起了郑辰谨。
    年轻的孩子懵懂地点头,懵懂地知道有个词叫一诺千金。
    本应安享晚年的她却满面愁容,为子子孙孙操劳一生;本应享受青春的他却面色凝重,看余生任重道远。
    人生与人生不过就是环环相扣的结,主动或被动地与其他人捆绑。已经被锁住了手脚,又如何干净地抽身?爱与责任,或许在年少的时候还能被标记着不同的颜色,但是在这片讲求血脉与姻亲的土地上,早已水/乳/交融。
    而现在,上坟的一行人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们大声讲着许易扬难以听懂的方言,大概是抱怨山路遥远、暑气熏蒸。
    男人们乌泱泱地涌上饭桌,挡住许易扬的视线,但即使这样,许易扬还是在缝隙里找寻到了那个沉默的少年。
    郑辰谨看似自然地坐在了许易扬的身边,可是已他茶饭无思。
    虽然那场车祸已经模糊在四年的时光里,但是每年的这一天,那些画面就骤然清晰起来,怎么也甩不掉。
    郑辰谨放下了筷子,他一点吃不下。
    小舅看到了,若无其事地将许易扬面前的鸡肉和郑辰谨面前的青菜换了个位置,若无其事地说:快吃。
    按道理,兄弟俩挨着坐,两人想夹青菜还是鸡肉都可以轻易夹到,小舅这是多此一举,又或者说是有意为之。
    不爽。郑辰谨及其地不爽。
    坟上,这个小舅居然还抱怨,郑辰谨母亲的死导致了现在和大舅要负担极不公平的赡养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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