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亭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凑近了,将领口往下拉了拉:“你看这个,你觉得就这么大剌剌的把它暴露出来合适吗?”
晏慕淮的目光顺着她的面颊下落,瞥见了她瓷白干净的脖颈上极为显眼的一枚红痕。
那是……昨天晚上她亲口吮出来的。
晏慕淮的耳根泛上薄红,不太自在的抬手揉了揉耳垂。
“是我没有注意,我下次克制一些。”
顾逍亭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到了床上又变了。”
晏慕淮:“……”
她压低声音,无奈的喊了声:“椒椒。”
“敢做还不敢让我说了,以前没看出来,姐姐真是脸皮薄。”
顾逍亭望着她不断发烫的耳根,一时间有些想笑。
她心想,在床上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的。
晏慕淮这人奇怪得很,在那种事上惯来喜欢微红着一双眼看她,不是委屈也不是疼痛,反而像是某种……顾逍亭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倒像是得偿所愿,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
她也爱一声声喊着顾逍亭的名字。
像条标记自己领地的大型犬一般,不管如何,就是要将自己的味道留在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上,让别人清清楚楚的看见,让其他人不敢觊觎。
那是一种占有欲和深爱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可等到了平常,她又变得格外脸皮薄,随便说句什么话就能红了耳朵。
顾逍亭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是打开行李箱换衣服。
十分钟后,她穿着一袭长裙从卧室里出来。
等在客厅的晏慕淮眸色微亮。
顾逍亭身上穿的是条带了点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色泽明艳,深红色和浅棕色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副奇异的美景。领口是普通的圆领,比平常的短袖与T恤要宽松一些,而那枚显眼的红色痕迹就落在脖颈下方几厘米处,于白皙的肌肤上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裙摆是蹁跹的,松松的皱着,她走动,那裙摆又像一只蝴蝶的翅膀一般,飞舞着。
顾逍亭的头发做了些红色的挑染,夹杂在红色中间并不显眼,是恰当好处的小心机。
晏慕淮看的心中的小花“噗噗”的往外冒。
她的椒椒,真是不管怎么打扮都好看极了。
好看到,她控制不住心底隐隐有要冒头的独占欲。
想将这只美丽的金丝雀束缚回去,日日夜夜只供自己观赏。
不舍得把它的、那怕一片羽毛给给外人看。
但椒椒待会儿就要和她一起出门,她穿着长裙的模样会被所有人看见,会有人和她一样,在惊鸿一瞥之后痴迷上这个姑娘。
想到这儿,晏慕淮面上的喜悦稍稍退却了一些。
顾逍亭太显眼了,以至于她总能在无意中吸引到无数狂蜂浪蝶,像扑火的飞蛾一般,怎么也不赶不走。
顾逍亭低头回完荣白露的消息,抬头看过来。
她定定盯着晏慕淮两秒,伸手搂住晏慕淮的脖颈,下巴轻轻抬起来一些,瞧着骄傲的如同一只小野猫。
“又不开心?元宝被我寄存到酒店的宠物乐园去了,小电灯泡不在了,怎么还不开心?——给我买这么多好看衣服的是你,不准我穿出去的还是你,怎么这么多变呀。”
她说“呀”时刻意拖长了尾音,红唇呼出一团温热的气,直往晏慕淮面颊上扑过去。
“不高兴做什么?我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我这身衣服和这妆容,全部是给你看的,全是为了你。——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整个人献给你。”
她若有似无的触碰着晏慕淮的唇瓣,像个折磨人的妖精,将自己鲜红的口脂一点点蹭上晏慕淮的唇瓣。
晏慕淮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她看着面前人,极其明显的恍下神。
就在她即将吻上去时,顾逍亭却骤然抽走了手,恶作剧得逞一般笑着看她。
晏慕淮回神,抬手扶了下额头。
“走吧,你在飞机上就说饿了,先去吃东西。”
顾逍微微勾了下唇:“晏慕淮,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不安和这么强的占有欲是从哪儿来的。”
“虽然我看上去像个经常换对象的人,但我谈恋爱是第一次,喜欢人也是第一次,和你在一起更是第一次,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从前我可能想过把你一脚踹掉自己出去玩儿,但现在我又没有这种想法,而且以后也不会有。”
“你的不安大可以转变为安心,占有欲也可以适当放宽一些,毕竟爱人每天不高兴,我看了也会担心。”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
晏慕淮抽出房卡关上房门:“大概是天生的。”
“从骨子里就有的?这样啊。”顾逍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微笑道:“那么晏小姐,我配合你,以后一定会尽力让你感到安全。”
这些日子,她对晏慕淮的称呼愈来愈多,不再仅仅局限于一个“姐姐”。
不管哪一个称呼,晏慕淮都很喜欢。
只要是她的小姑娘说的,她都喜欢。
她们出去时,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尚且露出一点金边供人观赏。
空气中满是海腥味,吹来的风里也含带上腥气,走到海边时,这股气味便变得格外明显起来,与此同时增添的还有喧嚣的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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