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擅长的事。]
太宰治又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你这样的人,去哪里都能混得很好吧,你不是还曾想当警察?”
他试探性的触碰我的过去,
“为什么当了黑手党呢?”
我沉思了一下,
[……你就当,由于各种不可抗因素,我在光明处避无可避,只能隐于黑暗处苟延残喘。]
太宰治一下子便明白了我的作风为什么和里世界那么格格不入。
他很早便看出来,我杀伐果断,处理恶人或敌对组织的手法令人胆寒,却又仁慈宽厚,对待未成年人和无辜的平民时就像温柔的保卫他们的公仆一般,这两种矛盾的特质简直将人的理性和感性相互拉扯,硬生生拼接在一起。
他猜测我受过普通人的正面教育,应该还单纯烂漫的有一段平凡的生活,又不知道因何原因被逼得失去原来的身份,接受能在虎视眈眈的黑暗里厮杀拼搏的另一面教育。
会痛苦。
会非常痛苦,
一定要平衡的话,唯有漠视一切又遵从仁理的神性能自如处理。
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要做的抉择很多,手起刀落收割人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果还留有要保护孩子和平民的善意的话,那么也会为伤害他人而备受折磨。
太宰治看我的眼神逐渐幽深。
我轻轻拍了拍他蓬松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他想的那些,我其实都没有太大感触。
因为我没有杀人的背德感,也没有救人的满足感。
更何况我杀的人该死,我救的人本来就该活。
我对这种事没有明确的喜爱或厌恶的普通人观念,就像把歪倒的栅栏扶正,把地上的垃圾捡起扔到垃圾桶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因为初始好友的经历和楠雄的记忆,我倒是的确偏向救人一方,所以日常与他人相处都算平易友善。
[走吧,我们去吃午饭。]我揽过太宰治的肩,他对这个姿势很是抵触,我能感觉到胳膊下的身体僵硬无比,[顺便叫上新加入的中也吧。]
中也之前来找我走过加入流程。
少年问了我一个问题,何为首领?
我当即给他翻出了几个光碟和几本书,《如何管理好组织》,《如何当好领导者》,《生钱的一百八十种方法》,《不要为下属生气》,《辨别人才,培养人才,重用人才》。
看到这些的中原中也:……
我说,通俗点讲,首领就是被组织推上至高点的走狗,为组织所奴役,为组织所推崇。你既要温和有礼,又要威严有力,你要善待下属亲近他们赏罚分明,又要让下属信任你尊重你忠于你,你们可以有良好的关系,但最重要的是明确的阶级制度。你是整个组织的指向标,你带给组织生,组织给予你活。
我又说,当然,这个理论只是我自己的个人见解。
不如说我能这么想,我都感到诧异。
我把兰堂的帽子给了中也,因为这个帽子是个特殊装置,能帮助他控制异能。
中原中也给我宣誓的那段我就自己留着,不告诉你们了。
“你这样子出门吗?”太宰治看着我显眼的特征和装扮,顺势不着痕迹的挣开了我的手。
我咧了咧嘴角,那个笑容很像是顽劣的不良。
太宰治被我的气质转变惊了一下,
我把太宰治推出门,顺便警告护卫不要胡思乱想,然后说道,[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我给太宰治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同一张脸,两个人。
[今天提前下班。]我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颈间的chocker即使在暗淡的环境下也泛着机质的冷光,戴着隐形的紫色瞳眸大大咧咧的暴露在他人视线下,眼睑睫毛的眨动清晰可见。
漆黑肃穆的西装被换下,我现在打扮的像个光鲜亮丽的时尚模特,为了掩饰惹眼的粉发,我还戴了个帽子。
我将头顶上的墨镜拉下,[走,没人能认出我。]
太宰治怔怔的看了我好久,
他没被绷带缠住的哪只眼睛瞪圆,像是直面了某种冲击般,
太宰治好像是第一次见我这个模样,大晚上刷街烦他时我都没怎么捣鼓过,前段时间又很忙,忙着给贫穷的港口mafia充盈钱包,每天摆着个冷脸吓唬人。
现在的我,就是脱离枷锁自由放飞的鸟(?),我闪闪发光!
……对。
太宰治看着我,心里默念,
闪闪发光。
***
无良的首领把正焦头烂额适应工作的新人拉了出来。
我站到中原中也背后时,周围人完全没有认出我,还当我是中也之前的熟人。
“中原,你朋友来找你了?”和中也同级的黑手党成员提醒他,“这个时间虽然是午休,但你必须先把工作做完。”
“我知道我知道。”中原中也咬着笔看着文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朋友?现在横滨内我哪来的朋友?”
他回头。
我稍微拉下墨镜给他对了个眼神。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倒吸一口气,眉毛扬起
我在他快要张开嘴时伸手捂了上去,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嘘——]
“……”
中原中也瞳孔地震。
围观一切的太宰治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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