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的身体是匕首。萧白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眼前和她说话这人,可能还是一个修炼成精的妖怪,不由的有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
妖怪之间好像可以挖取内丹,以此来增加修为。
她是没有内丹的,到现在她也还没有搞清楚,她这种情况,到底是玉石修出了精魄,还是魂魄被困在了这个玉里面。
但她知道没用,这匕首不知道,万一他真的是妖怪,要挖自己的内丹怎么办?
萧白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的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吗?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祁璟:不记得了,昨天刚过来,一到晚上,才能和你说话。
萧白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妖怪,但听了这个回答,心下了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昨天刚来,这大概率是个刚刚有意识的小妖怪。
只有晚上才能和她说话,那就说明他妖力不高,白天阳气旺盛,他刚刚摸到修炼的门路,法力低微,不能在白天保持意识也是正常。
那他肯定还不知道挖内丹这种事。
萧白放心了,自觉的担任起引导他成为一个好妖的重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祁璟要的就是这句话,虽然这人好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来了三个月,知道这是哪里吗?
萧白:这里是邛城。
*
天边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挂着零星的繁星。
祁璟睁开眼睛,眼前又是熟悉的明黄帐顶。
不同于昨夜听到的倾盆大雨,殿外晴朗一片,一片火红的朝霞迎着还未出来的金日,地上一点雨水的印记都没有。
毫无疑问,这是个大晴天。
更准确的说,邺城已经有十天没有下过雨了。
昨日,他与那女子说了许久,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可明白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下朝以后,祁璟在地图前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叫邛城的地方。
在历国,与邺城隔了八百里路程,哪怕是最快的良驹,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八天。
祁璟眉头紧皱,心中那个最不可能出现的答案呼之欲出。
天色渐暗,漫天的星子开始铺满整个苍穹。
整座清徽宫在夜色里宛如一个匍匐的巨兽,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传出来。哪怕是这个声音,也着实让殿外候着的众人心惊胆跳。
今日他们王上心情不好,除了赵大伴在里面伺候,其余的所有人都被轰了出来。
祁璟从晚膳后就一直在书房呆着,上面相关的书几乎都被他翻过来一边了,可依然一点思绪都没有。
周国从开国皇帝到今,到他已经有换过十几个皇帝了,书房里的藏书也是越来越多,可大多是名人之作,治国之策,能和志怪奇闻扯上关系的,整个书房也就四本,还是以杂志游记为主。
根本就没有他想找的那种。
祁璟看的口渴,端起瓷白的玉盏要喝茶水,手中一轻,这才发现杯子是空的。
再去倒一杯。
祁璟抬头瞥见赵大伴手上的瓷白色玉盏,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同样瓷白的身影,顿了顿,又吩咐道:换个其他颜色的杯子。
旁边的茶房自下午来就没有停歇过,看茶的小公公见赵大伴进来,赶紧忙活起来:可还是要浓茶?得了回应,才开始泡茶。
赵大伴捉摸着刚刚王上的话,起身换了个外体明黄印花的茶盏,用这个。
水开沏茶,杯里放了平常两倍的茶叶,茶色不是平日的清澄馨香,反而呈现棕褐色,有一股浓浓的苦味。这是茶叶放的太多了,导致茶味重了。
送走赵大伴,沏茶的小公公在门边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五杯茶了,每杯都放了多一倍的茶叶,这些茶水要是喝下去,怕是今天都睡不着觉了。
而这正好就是祁璟的打算。
既然他每次都是在睡着以后才过去,那他不睡不就行了。
王上,已经子时了
新的茶盏被放到手边,这次是明黄色印花纹的,看着比刚刚的瓷白盏顺眼多了。
掀开茶盖,祁璟轻抿一口茶水,苦的,茶味重了。
祁璟:寡人知道了,你去把萧玠最近上的折子都拿过来。
赵大伴应是,不一会就将左相的折子归拢一起拿了过来。
赵大伴已经四十多了,身体不比着年轻的时候,不太能熬夜,此时透过烛光看,也看出了几分老态龙钟的感觉。
祁璟翻开奏折的动作微顿,抬手挥了下,你也下去休息吧。
这天夜里,清徽宫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雕龙的红烛,足足燃到了根部。
不仅是今夜,整整连续三日夜晚,清徽宫书房的烛火一直都亮着,而且一亮,就是一整夜。
皇宫里逐渐开始变得人心惶惶,猜测纷纭。
而另外一边,萧白也是十分担心,她连续等了三个夜晚,却再也没有听到匕首的任何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不能这小匕首修炼着,修炼着,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把他那刚刚出现的,一点点的魂魄给炼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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