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刚刚看到您与尊夫人并肩牵手看烟花,惊为天人,一时技痒、便照着您二位作了幅画。画师兴致冲冲地站起身,就要指给薛域瞅一瞅,您不妨来瞧瞧,如何?
一个尊夫人在薛域这儿已经完全够用了,外加听说把他跟齐笙十指相扣的场面画了下来,他更加虎躯一震,乐滋滋地便冲过去看:属实是我与我夫人,这幅画,我要了。
你你说你花了五十两银子,就买了个这幅玩意儿?齐笙大略扫视过那幅技艺拙劣的画作,都懒得去看第二遍,薛域啊薛域,你说是不是咱们出来得太多次,叫这些摊主啊货郎什么的都知道了?
啊?薛域老实追问,知道什么?
就你人傻银子多呗,还能知道什么?
不仅如此,只要牵扯到齐笙,带上譬如尊夫人、娘子之类的,谁都能把薛域一忽悠一个准。
啧,所谓千金还难买爷高兴呢,五十两银子算得了什么?薛域刚接过来糍糕咬了一口,抬眸时就又找不到齐笙,笙笙,人呢?
齐笙正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看金鱼,点来点去,手指着一条通体橙红、最为活泛、来来回回游不停的跟摊主说着:我要这个。
齐笙笙。薛域联想到黑猫白白,凑乱乎过来靠到她旁边,或许、你打算给这鱼取什么名?
唔,想不起来,那不如就叫薛域得了。
叫是可以叫,不过它指定孤零零的怕寂寞,你还得再买一条薛域靠在她耳朵边低笑道,叫笙笙的陪他。
去!不要脸。就不齐笙埋头果真又仔细挑了条长得差不多的,那就一条叫雪雪,一条叫玉玉。
也行,跟他名字一样的金鱼住在齐笙的闺房里,薛域觉得他也不亏。
雪雪和玉玉一点儿都不人生,刚被捞进鱼篓里还是一样欢腾。
啧,表妹,永平侯,真是你们啊!
薛域刚提着鱼篓站起来,就见齐笙正循声转过身,跟杨明祺打招呼:表哥。
杨月澜的目光在薛域身上顿了一下,又低头抱怨道:人家可是陛下钦封的福清郡主,哥,你别急着这么套近乎,咱家哪攀得起?
表哥果然会做生意。齐笙并没心思搭理杨月澜,只看向眼前盲盒:五十文一次的木板和全部一模一样的锦盒,原来你在趁过年摆摊开盲盒!
薛域你快来,你还没有见过这个,快来玩一玩!
薛域把鱼篓和画幅放下,凑到齐笙旁边:这怎么玩的?
杨明祺解释道: 这个很简单的,五十文一次,选哪个锦盒我就给开哪个,没有空的,最多有一两银子,至少也有几个铜板,还有酒、胭脂、耳珰、簪子、玉佩什么的,价值不一,应有尽有,玩的就是个刺激!
那我要选了齐笙搓搓手,念叨了声天灵灵地灵灵,定定指着第五行第七列的锦盒,就那个,我要它薛域,你快也选一个吧!
我就要跟你挨着的就旁边那个。
得嘞。杨明祺应声走上前,当着他俩的面把盖子打开,嘿,里头是一壶甜米酒。
还有一壶,也是甜米酒。
手气也还不错。齐笙握起两壶甜米酒,薛域,给钱吧。
杨明祺尽力婉拒:表表妹不用了,用不着这么客气,你拿去玩就行了。
那不行,万一有人说我仗势欺人,我可担不起这名声。
齐笙到底还是坚持让薛域付过了银子,走了没两步路就觉得口渴,随手打开了酒壶塞子。
笙笙,你还小。薛域一把给她捂上,齐笙再开他就又捂,不行,不能喝这个。
小什么小?等过了年,我就十六了,还挺好闻的。齐笙抬抬下巴威胁,薛域!你不许管我!
我行,我不管你。那我我再给你捂一捂,捂温了跟你一起喝。
京郊长长的街巷上,薛域跟齐笙的身影一白一红、他们穿过时而拥挤时而稀疏的人流,并着肩一块走,每几步路就饮上一口酒。
从来都酒壮怂人胆,当然薛域不会承认他怂,可胆子在慢慢的浸润中还是被激出来了:笙笙,其实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齐笙随口回道:那你就说呗,反正你都唠唠叨叨说了不少了。
那好,笙笙。薛域顿住脚步,眼神因微醺而变得近乎迷离,却又透出一种异于寻常的坚定,连声线都不带有一丝颤抖,你嫁给我吧,我是说真的,咱们的婚约当真,把亲事定下来,我娶你做娘
噗。齐笙猛地被甜米酒呛得咳了一大口。
作者有话说:
笙笙:不嫁(全文完)
第107章、无耻之徒
笙笙, 不不不,错了错了,我这好像有有点乱,你把我刚刚的话忘了, 我重说。薛域使劲晃了晃脑袋, 好像似乎想把里头的水给甩干,扶住齐笙单薄的肩膀, 努力稳定心神重复道, 不是娶你做娘,是娶你, 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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