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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酿小说久则征全文(37)

    在它彻底凋零前,他不会把它撤下。
    昨天林昭穆好像有话想对他说,好几次欲言又止,他看得出来。
    他想,她大概想说她摘下了婚戒, 也决定收下捧花。
    可能是真的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吧,他着实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更不会往反方向去想。
    他甚至觉得, 她不必讲出口, 他能看见,能明白。
    陆承则给捧花洒了水,又摆弄了会儿, 嘴角的笑意都压不下。
    尔后,他下楼去健身会所, 按着他的习惯,锻炼了个把小时。
    其实他更习惯在他的私人健身室里,即使这个时间点健身会所里顾客很少, 可他依然不喜欢别人频频向他投来的目光。
    他希望,等过段时间,让林昭穆和林斐然一起搬到他的住处去,正好林斐然下半年要入学的小学离他的住处更近些。
    等他回来时,阿姨到了,正在厨房里摆弄早餐,林昭穆也起了床,今儿林斐然赖床了,她正在林斐然房间里催促他。
    是生机勃勃、满满的都是生活气息的早晨。
    每当这种时候,陆承则便会觉得,自己真是被老天眷顾的那一个。
    他们一块儿吃完了早餐,林斐然就该去幼儿园了。
    今天陆承则主动提了他来送,林昭穆也便由他去。
    陆承则将林斐然送到幼儿园之后,便到了公司。
    下午,余特助过来汇报说:法国设计师那儿回复说,戒指都已经准备好,寄过来了,过几天就能收到。
    陆承则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位法国设计师享誉全球,找他定制珠宝首饰需要提前排队预约,且不是人人都能约到。
    陆承则半年前就已经预约上,当时跟林昭穆在刚在一起,倒也不是当时就想求婚,就是有一回酒会上同设计师碰上,听人说他很知名,就先给自己排了个队。
    这不,现在证明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余特助又把一叠文件递给陆承则,这是婚庆公司出的几款求婚方案,您看看。
    陆承则接过。
    与处理别的工作时不同,他翻看这些文件时,眸色里都含着笑意。
    余特助汇报完后,便退了出去。
    如今连秘书室里面都喜气洋洋,余特助过去时,正听到有位秘书说着:了不得,我上午的文件不是出了错么,还递给陆总了,但陆总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温柔地笑呢!
    另一位道:这有什么,他请人离开公司也是温柔地笑着说的。
    那位说:对,可这不还有重点吗,重点是,他说,没事下次注意!
    另一位:我天?真的假的?没事?你那个错误可不是个小错误啊,要不是陆总及时发现,递到合作方那去可就麻烦了,他居然只说了没事下次注意?我有回只是漏递了一份文件,就扣了一季度奖金!
    那位说:所以我说了不得啊!
    余特助走过去制止了他们对老板的讨论,心里却在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陆总心情好,心思又都在求婚上,哪里还有闲心管你们的小错误。
    余特助很忙。
    除了极其重要且紧急的,陆承则会自己处理掉,其余的,他都丢给了余特助,这不像陆承则的作风,但余特助表示很理解,因为他知道,陆总正忙于筛选那些求婚方案。
    陆承则看完了婚庆公司给出的所有方案之后,给出了反馈他并不满意。他觉得这些方案都有瑕疵,达不到他心中完美求婚的标准,他反馈给余特助,并提了几个他认为的、林昭穆可能更喜欢的形式,让余特助同婚庆公司继续沟通。
    傍晚时,依然是陆承则去接林斐然。
    关于求婚的事项,林斐然必然也会成为其中关键的一环,他得提前跟林斐然沟通,并且需要在避开林昭穆的情况下。
    所以接送林斐然上下学的时间就很完美。
    陆承则怕林斐然保守不住秘密,没有直接跟林斐然说他要求婚,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暑假有什么安排,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有没有妈妈喜欢去的地方、想做的事。
    陆承则想要一个特殊的求婚,什么烛光晚餐、或是张扬又浮夸的晚宴、派对等,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陆承则知道方嘉远的求婚是什么样的。
    那是在冰岛的极光下,是冰天雪地下的一片莹光中,他摘掉了手套,单膝跪地,将戒指递到林昭穆跟前。
    陆承则之所以会知道,因为求婚之后,林昭穆就欢天喜地地向俞芷旋分享,夸赞极光下的美景,夸赞方嘉远的真心,而俞芷旋就向那一众朋友炫耀了林昭穆的幸福。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陆承则的耳里,几乎是事无巨细地。
    这些往事对陆承则来说是黑暗的时光,他并不想去细细回忆,只不过,如果他的求婚远远比不过方嘉远的,那实在有些憋屈。
    陆承则其实并不擅长这些浪漫,但他就算是逼着婚庆公司,也要让他们出个好方案来。
    一连两天,都是由陆承则负责接送林斐然。
    林昭穆担心这影响到陆承则的工作,但陆承则表示并没什么,接送孩子的时间还是有,如果真挤不出时间,也会告知林昭穆。
    而见林斐然也是很欢喜的样子,林昭穆也就作罢。
    他们回来后,林斐然也时常跟陆承则腻在一起,时不时讲些悄悄话,林昭穆带耳地听到过一些,好像在说些暑假的安排,林斐然一直都是兴冲冲的模样,这让林昭穆一直都没有找到与陆承则谈一谈的合适时机。
    不过下周林斐然他们幼儿园组织了一个毕业前的夏令营,到时林斐然有两天不在家,倒是个可以让林昭穆与陆承则好好谈一谈的机会。
    其实吧,林昭穆要是实在想说,机会并不是没有,林斐然睡得早,在他睡下之后,林昭穆自然能跟陆承则好好讲。
    只不过陆承则这几日都是很高兴的模样,林昭穆一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眉眼,那到了嘴边的话都会不自觉地咽下去。
    于是就想,再等等吧,再找一个机会。
    她大概是犯起了拖延症,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在心里想着,等林斐然去夏令营,才是一个好时机。
    因为陆承则这几日好多时间都花在求婚方案上,积压了一些没法直接丢给余特助的工作,所以在周末时,不得不到公司里加班。
    这几日林斐然黏陆承则黏习惯了,用周日没有兴趣班,想要跟着陆承则一起去公司。
    林昭穆觉得不妥当,但陆承则说没事,想到这次林斐然油画课还有个画城市建筑的作业,就道:让然然去我办公室画画吧,那儿落地窗视野好,正好能做他的画画作业。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林昭穆便应了下来。
    所以周日那天,林斐然跟着陆承则一起到了公司。
    公司里加班文化其实不盛行,只有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有员工来加班。不过陆承则这个老板去了公司,秘书室的人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些个人一起跟着加班,除了余特助之外,还有另外三四个。
    林斐然的画架就放在了陆承则的办公室里,陆承则没让他去别的地方。
    他的办公室不小,留一个画油画的位置绰绰有余,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一抬头,便能看到林斐然。
    他还叫了一个学过油画的女秘书陪着林斐然一起。
    下午,余特助拿着一份快递来到办公室原来是从国外寄来的戒指到了。
    陆承则拆开打开看,珠宝之类的他不大懂,但一眼看过去,便能被吸引,他挺满意的,觉得林昭穆会喜欢。
    林斐然也停下了画笔,好奇地伸起脖子来看,爸爸,你买了什么呀?
    给你妈妈的礼物。陆承则说。
    林昭穆更加好奇,从凳子上跳下来,跑过来看,什么礼物什么礼物?我看看!有我的吗?
    陆承则失笑:没有你的,是你妈妈的,你要帮我保密好不好?这是个惊喜。你如果保密工作做得好,我给你也准备一份礼物。
    好!我肯定保密!林斐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他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钻石,又夸赞着:哇,是戒指耶,好漂亮,原来叔叔要送戒指啊,上次妈妈的旧戒指摔坏后我也说了用压岁钱给她买新的呢,妈妈还说不用她会拿去修的。
    第72章
    嗯?陆承则猛地侧头看向林斐然, 摔坏?
    他乍然听到这话,那满腔的喜悦突然之间变得无处安放起来,混乱的心绪横冲直撞。
    对啊, 妈妈的旧戒指摔坏了, 林斐然见陆承则不知此事, 详细地为他解惑,就在我们参加周叔叔婚礼的那天晚上,妈妈不是扭到脚了嘛, 就是扭到脚的时候, 她去扶路边的假石,撞到戒指,戒指就撞断了。
    拳头大小的锦盒打开,就摆在他的办公桌上,摆在他的面前。
    新寄到的钻戒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其中镶嵌着的钻石依然闪耀, 只不过,现在看过去,那点儿光芒显得异常刺眼。
    陆承则微微垂着眸, 看着这钻戒, 轻声问:所以,你妈妈拿去修了?
    林斐然欣赏地钻戒,没有注意到陆承则越来越难看的神色, 说:是的,妈妈说了她拿去修。
    已经修好了?陆承则又问。
    如果修好了但没重新戴上, 也行。
    然而林斐然并没有说出他想要的回答,不知道呢,妈妈没有说。应该还没有修好吧?我没有见到妈妈把戒指拿回来。
    小男孩普遍对戒指的兴趣不大, 林斐然也一样,他图个新鲜观赏了会儿后,便重新回去继续他的油画,不过他还是再次夸赞了陆承则买的这枚新戒指,说:这颗新戒指比妈妈原来的那颗旧戒指好看,而且还新,原来那颗好旧了呢,现在又坏掉重新修,妈妈肯定会更喜欢这一颗的。
    会更喜欢吗?
    陆承则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
    原来他会错意了。
    后半日,林斐然照样画着画,陆承则一直专注在工作中。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不过余特助来送文件时,就隐约有些觉察到,陆承则的气场似乎有了些变化。
    而当陆承则因为一个项目问题冷笑着在电话里对负责人说干不了就换人时,余特助就知道,陆承则不仅不再是前几日心情极好的状态,且比平时更糟。
    甚至已经糟糕到了情绪外露的程度。
    余特助很机敏地远离了陆承则,之后若不是很重要的事,就尽量不来他的办公室。
    只不过那位陪着林斐然画画的女秘书就没有那么幸运。
    女秘书注意到陆承则的情绪变化,是在陆承则烦躁地快速点击鼠标,随后又把鼠标丢在一旁的时候。
    她在秘书室里工作也就一年多点儿,且她只是个小助理,以她的级别,接触陆承则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陆承则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即便没有亲自了解到,也从周围的人那儿听来不少。
    她听到最多的就是,不要被陆总温和的神色所迷惑,因为往往他开除你的时候,也多是温和的。
    她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把烦躁写在脸上的陆承则。
    这让她觉得稀奇,便多看了几眼。
    陆承则丢开鼠标的动作其实不重,鼠标也没有怎么样,依然在鼠标垫上,但他显然是无心工作的模样,脊背僵直地在那儿顿了片刻后,便啪得一声,盖上了电脑。
    因为动静不大,林斐然依然专注地画着他的画,注意力并没有放到陆承则身上。
    陆承则手指抵着前额,靠在那儿,眼睑垂着,看不清眸色。
    秘书心想,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他心绪变得如此快,明明刚才看上去还是心情不错的模样。
    男人忧郁的神色让她看得一时有些出神,盯得久了,陆承则自然而然也就觉察到,侧过脸来,怎么?
    因为心情的影响,他的语气不善,让秘书猛然回神,心下一个咯噔,战战兢兢地说:没、没事。又壮着胆子问了句,您、怎么了?刚才的文件有问题?
    陆承则没答,只冷冷回了句:看好孩子。
    秘书就不敢再说话,转回头去,只盯着林斐然的画作。
    不过余光还是瞧见,陆承则依然坐在那儿,没有打开电脑,也没干别的,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就这么过了约莫五分钟,冷不丁地,陆承则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会忘不了你前男友吗?
    秘书一个激灵,疑心陆承则并不是跟她说话,但办公室里只了她就只有林斐然这一个小孩,陆承则也没在打电话,同时,他又侧过来头来,看着她。
    秘书挺茫然,没明白陆承则为何有此一问,脑海里已经紧张刺激地闪过各种职场考验问题,可惜无论哪个都对不上眼前的情况,反应就慢了不止一拍,只在那儿愣愣地摇头。
    如果前男友死了呢?会一直怀念、忘不掉吗?陆承则又问。
    秘书依然是愣着的,只不过听到这个问题,好像也无需劳烦脑神经,嘴上已经下意识说:那个渣渣,死了我更高兴。
    陆承则不再问,回过头去,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秘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她实在想不明白陆承则究竟在问些什么,但就感觉自己似乎答得不太好,没有让老板满意。
    她这样讲是不是让老板觉得她是个报复心重的人?她是不是应该表达出她不留恋过往的潇洒态度以及用真心祝福来显示自己的大度?
    应该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的。
    如果这是一场面试,她一定不及格。
    实在是老板出其不意。
    在秘书紧张地胡思乱想中,林斐然停下画笔。
    画画并没那么快,他不可能一天就画完这么复杂的,但日光已经成了昏黄的夕阳,他画累了,还有点儿饿,想回家。
    林斐然问陆承则工作做完没,能回家了吗。
    陆承则下意识想说再等等,即便他现在什么工作也做不下去。
    不过林斐然紧接着又说了句他饿了,陆承则也就从办公桌前起身,行,那我们回家。
    秘书帮着林昭穆一起收拾了画具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出来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一天她待得实在有些紧张。
    里面放着戒指的锦盒还放在办公桌上。
    陆承则在离开前,一眼扫到它。
    他顿了会儿,晦暗的眸色升起又隐下,一把捞过锦盒,指节用了些力,几乎要显出青筋来。
    他一把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扫了眼抽屉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也没管里面是什么,把锦盒丢了进去。
    锦盒就这么侧翻着,倒在一叠文件上面。
    陆承则和林斐然到家时,阿姨正在准备晚餐。
    林昭穆见他们回来,先去检查了林斐然的作业她瞧瞧这一天下来,林斐然的画画得怎么样。
    而陆承则眼尖地发现,那个放捧花的花瓶里空空荡荡,捧花已经不见了。
    阿姨端着一盘刚出炉的菜从厨房里出来,摆上餐桌,见陆承则盯着花瓶看,便道:那束捧花有好几朵已经干枯,昭穆今天就给收拾了。
    陆承则嗯了下。
    等菜摆满了餐桌,几人上桌吃饭。
    林昭穆坐在陆承则对面,那只干干净净的手时常在他眼前划过。
    那颗戒指不在,但他已经知晓答案。
    也不是没想过要把现实赤.裸.裸地撕开,也想试试周和泰说的闹一闹。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
    有的东西一旦开了个口子,可能之后的事态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算了,不问了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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