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斐看着苏云世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好再责怪他,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和重渊说。
苏云世不敢反对,点了点头。
直到苏云世走远后,宋星斐才慢步走向江重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云世他说话可能不太好听,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解释清楚。
没关系。江重渊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的道:斐哥打算怎么和他解释?
宋星斐愣了一下:就和他说我们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
这样。江重渊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落寞,微微垂下的眼睫像会说话一般昭示着黯然神伤。
宋星斐觉得内心某个柔软的部分被触动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江重渊的略带苦涩的声音:
苏少爷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个外人,住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江重渊自嘲的笑了一下:住在你家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这样。宋星斐立刻解释道:你别这么想,是我主动要你住在这儿的。刚刚云世说得话你别往心里去,重渊,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话吗?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宋星斐突然想到什么:刚刚晚餐的时候,彭秘书打来电话说目前已经联系到了国内最权威的几名口腔科专家,对治疗味细胞受损有几十年的临床经验。重渊,明天我们先去见见医生,好吗?
江重渊的眸光微微动漾,许久后才徐徐说道:斐哥,你对我真好。
宋星斐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因为我答应过你。
关于江重渊味觉失灵这件事,原著并没有提过。宋星斐在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后十分诧异,他是真的担心日后会出现越来越多诸如此类的隐藏剧情。
斐哥。江重渊扬起脸笑了起来,露出光洁而可爱的虎牙:你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宋星斐担心苏云世把事情搞砸,所以一直潜伏在走廊的拐角处,直到听见声音才赶过来。果不其然,仇人见面依然十分眼红。宋星斐苦恼的心想,看来要缓和江重渊和苏云世之间的关系道阻且长,不能操之过急。
还没。宋星斐心道,被苏云世和江重渊这么一折腾,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斐哥,不嫌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宋星斐哪里会嫌弃,很痛快的答了声好,直到他坐在江重渊身边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只差毫厘,宋星斐甚至能闻到江重渊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香味。
这味道的确很适合江重渊,宋星斐心想,甜甜软软的牛奶香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名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在雨后的公园长椅上捧着一盒牛奶,唇边还挂着一圈泛白的奶糊。
普鲁士蓝睡袍将江重渊的皮肤衬的几乎透明,水珠顺着他细腻白皙的脖颈流向睡袍内,宋星斐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江重渊的皮肤是不是比丝绸还要顺滑
江重渊似乎注意到了宋星斐的心不在焉,他眯了眯眼睛,眸底泛起不怎么明显的笑意。
宋星斐垂着眸子吃饭,甚至连夹到一块姜都没浑然不知,两秒钟后,宋星斐的意识猛然回笼。
呕!!!
居然吃到姜了!呕!
宋星斐瞬间变成流泪猫猫头,下意识的抓起手边的杯子灌了几大口水。
茉莉花茶叶的清香冲淡了姜的辛辣,宋星斐痛苦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直到身边幽幽的声音传来:
江重渊的目光微变:斐哥,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宋星斐尴尬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实在是吃到姜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江重渊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格外复杂:斐哥以前不是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具吗?
据他所知,宋星斐并没有不吃姜的习惯,而且就算渴死也绝不会使用别人碰过的杯子。
宋星斐一时间无法解释,他并没有原主这种洁癖,以前在大学打篮球的时候他经常和室友同喝一瓶可乐,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经过江重渊这么一提醒,宋星斐突然想到,这只杯子是江重渊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间接
江重渊不知道宋星斐沉默时在想什么,但却明显的看到宋星斐的脸颊逐渐泛起了微红,宋星斐湿润的嘴唇还蘸着茉莉花茶的味道,像是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等了片刻,江重渊主动转移话题道:斐哥还喜欢这个茶叶吗?
宋星斐微微点头:喜欢。
江重渊浅笑道: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牌子,她总说人生如茶,应该是先苦后甘的,但我觉得她说的不对。他的人生如同重重深渊,印证了这不得善终的名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宋星斐,原著中江重渊的母亲在江家破产后没多久就跳楼自杀了,按照剧情的进展,似乎快了!?
你和你母亲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宋星斐试探的问道,他记得原著中对江重渊母亲的描写寥寥无几,最多的情节还是围绕着江重渊先后和原主以及顾盛池展开的,他真是怕了这种隐藏剧情!
唔。江重渊沉吟了两秒,略做思考状,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都说母子连心,天底下应该没有不爱自己骨肉的母亲吧。
宋星斐总觉得他的话和笑容别有深意,可转眼间,江重渊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宋星斐甚至连小尾巴都没能捕捉到,过了一会儿,江重渊眨着一双灵动的桃花眼,说道: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还真是想念呢。
宋星斐愣了愣,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新来的宝宝们,那个有海星吗?求求海星投喂。
鞠躬!
看上去挺好亲的
第16章
半个小时后,二人终于各怀鬼胎的吃完了晚餐,江重渊忽然歪着头咧嘴一笑道:
今天晚上灯应该不会再坏了吧?
宋星斐目光闪动,咳嗽了一声说道:不,不会。我已经叫人来修过了。
说完之后,宋星斐十分自觉的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有条不紊的给饭盒扣好盖子,将一次性餐具重新装进包装袋里,江重渊在一旁看得蹙起眉头,如同见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江重渊没有说话,垂下眼睛默默的帮宋星斐收拾。宋星斐下意识的拦住他,温暖的手掌隔着睡衣握住了他的手腕,宋星斐温和的道:你不用动,歇着吧,我来就行。
于是,宋星斐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继续低下头忙碌。江重渊无声的注视着他,半晌之后,他用温柔又勾人的语气问道:
斐哥,你对我真好。不过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斐哥什么都不用我做的话,不怕把我宠坏了吗?
宋星斐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一下,心跳猛地加快,但表面上还维持着淡定从容道:
都是小事,我来做就好。你能和苏云世和睦相处就算是帮我的忙了,宋星斐自顾自的想道。
江重渊眼中的深意更甚,他突然间觉得宋星斐不止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以往高傲睥人的宋星斐怎么会做这种佣人的活,早就趾高气昂的翘着腿呼喝佣人来房间清理了。
可眼前的宋星斐却挽着洁白的衣袖,不疾不徐的将餐盒整齐的装好,套上袋子,眉眼之间丝毫不见不耐烦的神色,模样甚至细致的如同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有趣。
江重渊重新开始审视着宋星斐,从他英气的侧脸开始一直向下游走,目光几乎要将宋星斐拆吃入腹。他神思不属的打量着宋星斐,即使感到荒唐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且不说宋星斐的言行举止照以前成熟理性了许多,就连容貌似乎也融入了一份温柔的坚定,最主要的是,对待江重渊的态度里藏着不引人注意的,清冷的疏离感。
就像是故意要晾着江重渊一般。江重渊眯了眯眼眸,突然心生出一种想要逗逗宋星斐的念头。
宋星斐整理好茶几便起身要走,江重渊也跟着站了起来,步履比宋星斐稍快一些,拦在了门前道:斐哥,你回房间休息吧,这些我去丢掉就好。
宋星斐被江重渊坚持的表情搞得哭笑不得,说道:我虽然比你年龄大些,但也不至于行将就木了,听话,晚上别睡太晚,明天还要去医院问诊呢。
江重渊固执的摇摇头,眼神更加执著:斐哥,你就让我去吧。
真的不用字还未宣之于口,江重渊便靠近过来伸手来抢袋子,宋星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整个人直接被江重渊压在了墙上。
宋星斐目光稍稍失神了几秒,直对上江重渊那双漂亮含情的眼眸。
江重渊贴的极近,宋星斐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自己的下巴上,酥酥痒痒的,就像被小猫咪的胡须不经意的扫过一般。
斐哥,你很讨厌我吗?江重渊的眼底蕴着一层淡薄的雾气,看上去有些许失望。
怎么会?宋星斐脱口而出。
江重渊深深的凝视着宋星斐的眼睛,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微红湿润的薄唇上。
啧,看上去还挺好亲的。
那为什么躲着我?江重渊穷追不舍的问道。
宋星斐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钟,停顿了半晌,喉咙微微发涩的解释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带你回来是别有所图,更不会做违背你意志的事情。
这样的解释在江重渊眼里十分荒谬,但同时,宋星斐的苍白的声音却不经意间触动了江重渊心里某块阴暗的巢穴。江重渊莫名感到全身不适,他后退了两步,给宋星斐留下喘息的余地。
江重渊天生冷情,并且对那些情绪敏感的人嗤之以鼻。情绪这种东西除了会影响人的判断力,没有任何益处。可现实却是,刚刚他产生的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尘封多年,布著着灰尘和蛛网的吉他被人突然拨动琴弦,却因为年久失修而音调怪异,被来往的过客驻足取笑。
很久才反应过来的江重渊感到微微的懊恼,宋星斐他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牵动他的情绪?
江重渊的脸色冷了几分,低声道:既然斐哥拿我当外人,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宋星斐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却听江重渊说道:我有点累了,斐哥,晚安。
下一秒,即是轻轻关闭的房门。
从江重渊的房间走出来后,宋星斐深吸了口气,虽然吃了闭门羹,他却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方才江重渊靠近他时,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似乎还在宋星斐的身边萦绕着,宋星斐闭了闭眼睛,试图甩掉脑海中残留的画面。
大概只有宋星斐自己心里清楚,就在江重渊靠近他的一瞬间,他的心跳有多么失格。
这很不应该。
宋星斐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性取向,内心默默问道:
我应该是直男吧?
是的吧?
一定是这样!心跳加速只能说明江重渊漂亮的过头了,宋星斐前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长相这么精致的男生,又是一个绝世小可怜,身世悲惨,闻者落泪。这又不得不提,宋星斐做心理医生这么久以来,经常被同事调侃圣母心泛滥。
宋星斐一直把助人为乐四个字当做微信个签,也并不否认自己有圣母倾向,他从小的家庭教育就是要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宋星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听到隔壁科室新来的医生调侃他时说的话:
你说宋医生啊,哪个心理医生会做到他这种程度,上次有个病患闹跳楼自杀,父母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叫宋医生去帮忙,要是我肯定会告诉家属这种事情要打报警电话,而不是医生的电话。
做我们这行最怕被占用休息时间,深更半夜的,他还真的去了?
可不,听说做了两三个小时的心理疏导才把人给劝下来,结果这家人因为拖欠诊疗费用,让宋医生被院长叫去办公室谈了好几次,你说说,这不纯纯大冤种吗?
大冤种宋星斐默默按下冲水按钮,从隔间里走了出来,两个年轻的医生看到宋星斐波澜不惊的脸,顿时收起了满脸八卦的笑容。
宋医生,好巧啊,你也来上厕所?年轻的实习医生说完话瞬间石化,宋星斐目中含笑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来疏松一下耻骨直肠肌。
实习医生露出尴尬的笑容:啊,对对,其实我俩刚才的意思是,宋医生体恤患者。
对对对,何况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
宋星斐:我是直男(信我)
江重渊:呵,看见男人眼睛就直的直男?
他的笑容为什么那么刺眼
第17章
翌日清晨,阳光渗入镂花窗帘的缝隙里,江重渊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蹙紧了眉头,才发现全身已经被冷汗打湿。
又是日复一日的噩梦,江重渊的眼底笼罩着一层漆黑的雾,他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边,面无表情地拉开了窗帘,阳光微微有些刺眼,将他的面色映照得更加苍白。
江重渊又梦见了前世那些散发着潮湿和腐朽气息的回忆,破败不堪的地下仓库,被掐着下巴灌进喉咙里的滚烫液体,狰狞而肆意的笑脸,一幕幕在江重渊的脑海里滑过。
这些噩梦反复地提醒着他,那些年他经历的每一寸绝望和痛苦都要加倍地奉还给那些人。
他走进浴室,牙膏的泡沫在口腔里发出浅浅的声响,江重渊眼中的晦暗更加沉重,平整的镜面中映出他此刻的面貌,玉面胜雪,唇艳似枫,偏生眼角因仇恨染上一抹薄红,整个人就像一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江重渊尝不出牙膏的味道,实际上,他尝不出任何的味道。这些都要拜他的母亲所赐,他天生冷情,如今更是连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都无法感受。江重渊不记得是谁在临死前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他是行走在阳光下的恶魔,江重渊不置可否,他只想冷笑。
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又该怪谁呢?
宋星斐一大清晨就整装待发,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江重渊睡到自然醒。他一边心不在焉的翻着茶几上的杂志,脑海里一边浮现出昨天晚上让大袁帮他调查关于江重渊母亲下落的事情。
大袁虽然有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办事尤其讲求效率,他连夜将宋星斐的要求用宋家内部的安保系统发给了技术人员,由于宋星斐的命令下达的有点晚,宋家的信息技术人员黑着眼圈熬了一个通宵,终于查到了江重渊母亲的下落。
江家作为建筑工程的主要负责人出现事故后,江阴作为董事长不但没有及时承担侵权责任,反而通过各种威胁、恐吓等手段控制了受害者的家属,不惜斥巨资平息舆论风波。可没过多久,江家的其他产业也被曝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警方介入调查后很快就带着确凿的证据羁押了远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江阴。
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辱骂声和各大媒体层出不穷的新闻瞬间将昔日不可一世的江家拉下神坛,成为了众矢之的。江家大厦已倾,各种税务及债务问题接憧而至,江重渊的母亲秦晓婳担心江阴失势后连累自己,借着母家庇佑一溜烟的逃亡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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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他想洗心革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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