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桑语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李石家的没比她好多少,因为药物的作用,也睡到了□□点。
好在瑞王极为体谅两人赶路辛苦,没有叫人来催。
桑语醒来,不紧不慢洗漱完毕,再用过膳,才去前面找瑞王。
此时瑞王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打开了地窖的门,下面的暗室在地窖其中一块地板下。
那是很重很重的青石板,一个人压根打不开,需要三个人合力,才能把石板打开。
石板有十几厘米厚,至少上百斤,敲击它发出的是闷闷的实心声音,这也是那凶手没找到底下还有一层的缘故。
就不知道瑞王的人是怎么发现的,好在他们并没有重视查找原主的闺房。
现在东西都被她收走了,即便他们发现了也无碍。
石板移开后,出现了向下走的阶梯,和木床后面的只能爬行不同,这里可以直接往下走。
其中一个护卫打头阵,举着火把往下走,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然后他就震惊了!
这暗室很大,用大青石建造,比上一层的地窖还大出两倍去,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真正叫人长大嘴的,是里面塞满了粮食。
用麻袋装着,一袋袋垒在一起,直接顶到了天花板。
一整个暗室,至少有几十吨。
不仅是那些侍卫,就连瑞王都惊了一惊,看向桑语的眼神意味不明,你父亲储存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桑语:
干什么,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这当然不可能,于是她也装作一脸惊讶,很多吗?
瑞王挑眉,不多吗?
桑语摇摇头,淡然的道,这里只够桑家族人吃十年的。桑家从兵荒马乱中,好不容易保存至今,我们祖上有训,桑家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一是子孙的教育,不可不读书,即便没有科举的天赋,即便是女子,也当教养得当。其二就是储备足够的粮食,只要有粮食,遇到再大的风浪,我们都可以坚持下去。
瑞王展开折扇,轻轻晃了几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桑家祖籍是在姑苏吧?
桑语明白,这是在说,桑疾虽然在扬州为官,但早晚回归祖籍,在扬州存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她并没有多做思考,直接道,盛平三十一年,扬州发生一场大火,上万户人家被烧毁,几万人的存粮都被烧没了,当时父亲开仓,以和之前一样的粮价,把储存的粮食都卖了出去,卖的是陈粮,价格也是按照陈粮算的。盛平三十七年,四十一年,四十二年
这是桑疾做过的一些,拿粮食救灾的好事,虽然他不是免费发放,但能在灾年按平时的价格卖粮,就有效打击了那些哄抬物价的粮商了。
这也是他一个靠山不硬,没什么背景的人,能稳做扬州盐税同知的原因之一。
瑞王顿了顿,笑着赞叹道,你父亲是个好官。
桑语摇摇头,咬着唇不好意思的道,也,也不是,这让他在百姓中取得好名声,父亲他,他是为了官位。再说,我们家也没有损失,本来粮食就需要定期更换。这暗室比普通的粮仓好,能储藏更久,但也不会超过十年,放久了还是会坏的。
桑疾只是没有从中牟利而已,不,他谋的是官位稳定,这也是利了。
无论如何,这对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我会上书给圣上,嘉奖其功劳。瑞王就事论事,虽然桑疾因为儿子,把重要的账本交出去了,让他多了不少麻烦。
但就这件事而言,桑疾确实是有功的,再加上他是含冤入狱,外人不知其内情,皇上也不想叫人知道,他还有暗探这个身份。
所以明面上,桑疾有功劳,还有苦劳,更有冤屈,要知道桑家父子二人都去世了,如果这样都不嘉奖,会叫百官寒心,更有人会上折子说皇上处事不公。
瑞王说此话,并不算过。
桑语眼神闪了闪,心里有了主意。
或许她可以再谋划一番,借着皇帝要对桑疾安抚的关头,做些什么,让这嘉奖落到自己头上。
如果能得一个县主的敕封,她就可以独立门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
本朝的公主郡主和前朝不一样,她们不仅有地位,还有自由。不仅有自己专门的府邸,可传承的爵位,成亲都是招婿。
目前宗室县主没这个殊荣,但她们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可以嫁人,也可以不嫁人,直到她们死,都有朝廷的俸禄养着。
这都是因为宗室人丁不丰的原因。
前朝时,司徒家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尉,但也有几十上百个族人。
可在司徒家起义后,在老家的族人被对手抓住了,全部屠戮干净,仅剩□□和跟着他一起的同胞兄弟。
在起义的第五年,□□的亲弟弟也死在了战场,留下了独子,就是当今寿王的祖父。
□□给封寿王爵,就是希望这唯一的侄子能平安长大,没办法,实在是这孩子身体太弱。
后来寿王也果然长大了,但因为身体的原因,迟迟不能生子,年近四十,才诞生一子。
这孩子资质普通,可耐不住他是□□除儿子外唯一的血脉亲人,于是不仅承袭了爵位,还能世袭罔替,甚至成为宗室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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