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好像再没汲取红花的灵力,为什么力量增强了这么多?
来不及多想,手中长刀挟着一道雷电般的弧光,向罗刹的头斩去。
铮
呃,居然
卡住了!
我有点无语地看着嵌入罗刹半个头的刀身,这玩意儿是有多硬啊?到底为什么还能卡住刀啊?!
正在犹豫硬□□的话刀会不会断,忽然耳畔传来什么东西破空的鸣响,我略一偏头,就看一片晃瞎眼的金光高速回旋着从侧面撞上我的刀身。
力道极大的撞击之后,手上的压力顿时一松,再看面前的罗刹已经丢失了脸的上半部分。我往下一看,某只偷袭成功的鬼正快乐的冲我挥手:
这招怎么样?是我新学的哦!之前我的头就是这样被那孩子砍掉的,是不是很厉害呵呵呵。
这是什么奇特的战斗不,死亡经验值??
正准备怒怼他的扇子差点连我的脑袋也一起削掉,只见童磨站在两位冰偶少女手中的莲台上,冲我伸出手,笑眯眯地说:
小染要不要到这边来,那里要塌了哦。
罗刹的钢铁身躯开始崩解。我赶忙跳到他身边,发现地上已经碎了几堆看不出模样的残躯,但不远处,无数巨大的黑影正在向此处奔袭而来。
啊,这数量略有些惊人。虽然不是太难打,但太多了也相当费力啊。
而且,正主显然还没出场,在这里消耗太多力量并不是明智之举。
我低声对身旁的童磨说:有办法把湖面冻住吗?我们不能跟这些东西浪费时间。
他耸耸肩:很难哦,就算湖面暂时可以封冻,下面的东西可不会乖乖听话。不过不用担心,我这边很快就处理好啦。
说罢,他不慌不忙地在寒光闪闪的扇面上敲了敲,一阵奇异的冰雾后,我看着眼前五个一模一样的、由冰构成的小号童磨,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这是自恋狂到一定程度了吧?然而为什么有种微妙的萌感?
不过当我看到放大了五倍的血鬼术散莲华后还是感到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骤然天降的一场暴风雪,飞花碎玉般的华美背后却是无坚不摧的利刃,顷刻之间发出了金石交错般的鸣响,与尖锐的风声交织成了一首奇异的弦音。天地间笼罩了一层雪雾,连空气似乎都已经冻结,刺骨的寒冷中,我听见身后的湖面传来冰层裂开又碰撞的声响,好像春天的第一场雷声。
事实证明只要够强悍,冰锋也能摧毁钢铁。当然,可能也是由于那只鬼他天赋异禀罢了。
一只连战斗都好像是在跳舞的美丽的鬼。
风雪停止后,浓雾中摇摇晃晃走出几只破破烂烂的罗刹。虽然损坏的严重,但可能因为线所在的头部还在,所以依然具有行动能力。
诶呀,竟然还能动吗?这副样子真是太可怜了。
童磨不怀好意地扬起唇角,与此同时,那几只罗刹残破的身躯突然齐齐扭了一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朝向它们身后,然后颓然崩塌,竟然像是被生生扭断。
我才留意到罗刹的后面竟然有个人,或者说显然不是人的什么东西。
毕竟哪个人会在脸上盖一张写着魂字的白纸啊?
神灵吗?我微微皱眉。地狱里强大的存在有很多,拖到现在才出场,也是很沉得住气啊。
身边那只鬼却上前一步,开始亲热的跟对方套近乎:
是魂灵狩大人啊!竟然追着在下跑了这么远,真是辛苦了!一直抓不到在下的话,你们会很头疼吧?诶呀,不会受到惩罚吧?毕竟对罪人严加看守不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吗?虽然是如此枯燥无聊的工作。
他握着扇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差再挤出两滴眼泪了,不如让在下送您去往极乐净土如何?那里不会再有令人烦恼的工作,是非常幸福的地方哟!
不要在神灵面前拉仇恨啊笨蛋!
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那个白纸遮脸的地狱神灵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向前走了几步,一只手抬了起来,惨白如枯枝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我。
吾乃无间地狱的魂灵狩,荒之川的水神白姬,你可记得你的罪过?
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天雷炸响。
好像有一千面铜锣同时在我脑海中敲响,五光十色的破碎画面仿佛成群的飞蛾般扑面而来,我捂着头,完全失去力气地瘫坐在地上。
我记起来了,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第11章 水神的罪孽(2)
荒川之主,白姬。
那是我的名字,又不是我的名字。
相比我曾度过的漫长岁月,那仅仅是一个模糊而抽象的符号。
神灵是不需要名字的,因为名字仅对信徒有意义。人类曾用那条大河的名字称我为荒,但很多年以后,当那里建起了神社,他们似乎觉得有必要供养一个神位,就给我取了一长串念都念不通的称号,书写在乌木镀金的神主牌上,但更晚的时候,他们尊称我为白姬大人。
我曾经搞不懂人类的行为,我只喜爱他们定期投喂给我的食物。
我在荒川中存在了不知道多久,从化形为大蛇开始,才似乎稍微有了一点意识,但仍旧是浑浑噩噩,每天只知道在深水中追着鱼嬉戏,或是在天气晴好时蜷在浅滩晒太阳。偶尔被路过的人类看到,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没几日岸边的村落里就传开了荒川有水神守护这样的流言。当地的大名相当重视,没几天,水边就修起了鸟居,供桌香炉一应俱全,一群衣着古怪的人粉墨登场,开始举行他们口中的荒之祭。
他们丢入水中很多的禽鸟,乃至山羊和猪,我被动物的味道吸引过去,开始了我幸福但不明所以的蹭吃生活。
直到有一年夏天,大雨倾盆。
开始我其实不能理解下雨和人类的祭祀二者之间的关系,我高兴地在雨雾笼罩水流湍急的河面上转圈,却发现他们丢下来的不再是鲜活家禽,而是一个小的多的东西,裹着纯白的和服,漂在雨中的河面上格外显眼。
我游了过去,发现那是个人类的小孩。
小孩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缓缓沉下水面。我好奇的将她吞入口中,几乎只吃到了一层布,她太小了,虽然比动物的肉细嫩,骨头也是脆弱的一折就断,像一块包装过于繁琐的小点心,我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岸上此时却响起越来越大的法器敲击声、木鱼声、诵经声,我听到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大声宣告。
荒川之主接受了我们的祭品,一定会守护我们的!
荒川之主,请保佑我们,不要让洪水淹没我们的庄稼啊!
太好了,太好了,快点奉上其他的供品吧!
山羊和水禽又被大量丢下来,我感到很满意,这才是一顿像样的饭,而不是刚刚那个小东西。
渐渐我明白岸上那些人类想要的,只是河水不超出河道而已,这对我来说很容易,这条河流几乎就是我本身,我控制它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波浪中遨游一样简单,如此就能获得投食,实在是很合算。
每年夏天他们都会闹这么一次,但那种小点心是否供应,要取决于天气。越是下雨或干旱,他们就丢进水里更多的小孩,如果年景平静,收成良好,就是家畜和家禽。
对我来说都是食物,我照单全收。
平日里我依然在岸边游走,观察人类的生活,但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出生、成长和死亡都太过迅速,生命的节奏与我完全不同。我只是乐此不彼地吃下他们的供品,顺便处理掉他们不要的小孩子。大部分的孩子在被推下水之前会被灌入烈酒,因此都很听话,只有少数会哭泣或者□□,每当这时候我就温柔地盘绕着他们,等他们沉入水底再吃掉。
渐渐地,我的心中开始生长出一些原先不能理解的东西。夏夜里,我开始漂在水面上看头顶的星星,感知风里花香的变化,我也开始感知到人类的悲喜他们悲伤或者喜悦时,心跳声会格外明显,那就意味着血液流动的更快,味道更甜美。
是的,伴随着心智的觉醒,我开始渴望人类甜美的血液和□□。这种欲望在我的体内一年年积聚,我也没感到有必要去克制,毕竟人类对于我来说只是比牛小一点比羊大一点的动物,尽管能感觉到他们的激动和恐惧,但那和我其他的猎物没有不同,不同的只有气味,他们是温暖的,诱人的,正如他们为我歌颂或向我祈祷时那样热情洋溢,我感到回馈这种热情是我的责任,因此我格外认真地维护着河道的安全。在学会隐去身形后,我更喜欢爬到他们为我修建的神社的房梁上去休息,那里夏天非常凉爽,空气中飘散着桐木和紫藤花的香味,是个休憩的好去处。
记忆的画面到这里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更多充斥在我脑海中的,是那一年无法控制的洪水。那个夏天格外闷热,我变得有些昏沉,甚至感到烦躁不安。一个午后我照例到神社的后面去小憩,但醒来时,荒川的河水已经不可抑制地漫过了堤坝一泻千里。急匆匆冲出去的我看到人类在惊慌中被浊浪吞没,连他们为我修建的鸟居都歪倒在水中。
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迅速攫取了我的全身,那是人类称为愤怒的情绪。我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在那一刻,我甚至无法分辨那些高亢的尖叫来自陆地上的人类,还是来自我体内的无数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杀死那些供养我的人?为什么破坏我悉心维护的河川?
为什么如此出尔反尔?自相矛盾?
真是让人厌烦,吃掉吧,都吃掉就可以了。
体内积累已久的那种对血肉的渴望终于爆发。不久之后,我找到了破坏堤坝的那家贵族,在他们惊恐的嚎叫中现出了真身,然后将他们一个个吞噬。除了那位大名,我嫌恶他的嘴脸,又把他的一部分吐了出来。
岸上那些人会感谢我吧,我如此想。河道不会再被破坏了,我已经解决了问题,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供奉吧。
然而我迎来的只有数百名手拿火把的武士,以及阴阳师召唤来的十几道天雷。
烈火焚身的剧痛中,我听到那个神明一般的声音对我宣告:
荒川之主,汝作恶多端,有负凡人供养,更为杀戮所染污。因而吾在此剥夺汝之神名白,赐汝新名为染,到地狱去好好反省吧!
拼命挣扎着抬起头,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糟糕,中招了。
正准备用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身后某处却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好冷啊。
我悚然回头,看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孩,站在我身后无边的黑暗中。
好冷啊。
她说。
更多的小孩在黑暗中浮现出来,向我围拢过来。
好痛苦。
没办法呼吸了,好难受。
妈妈,妈妈在哪?
随着她们的啜泣,我的身体上开始喷涌出火焰。血肉在赤红中消融,又不明原因的快速再生。我跪倒在地上,痛到意识模糊。
脸覆白纸的魂灵狩出现在我面前,再一次声如洪钟地质问道:
荒川之主,你可记得你的罪孽?
是啊,是我干的。
因为做下不可饶恕之事,才来到了地狱啊。
只要待在这里好好赎罪就对了,所有的那些事,都忘掉吧。
都忘掉吧。
叮。
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银铃响,以及一个同样清脆的声音。
你找到了吗?
我回过头,在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孩子的怨灵中,有个娇小而洁白的影子。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找到他了吗?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找到的。
隔着业火的灼烧,我努力从记忆深处搜寻着这个影子。
你是白?
影子没有表情,但那个清脆的声音似乎轻轻笑了起来。
不,我是你呀。你就是白,忘记了吗?
你找到那孩子了吗?她重复这句话,不要放弃哦,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找到什么?什么约定?
不论过多久,不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找到他。这是你答应我的,不可以反悔哟!
等等!你到底是谁?
我嘶喊出声,骤然恢复了神智。
魂灵狩上前一步,握紧了手中的什么东西。
荒川之主,还不肯忏悔吗?他厉声道。
我为什么要忏悔?我冷笑着,顶着一身烈焰,以刀撑地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着没有面目的神灵,将这些孩子推下水的,是人类。是人类的大名、神官甚至她们的父母亲人把她们奉献给我!我只是吃掉他们不要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大概是被我的无耻言论惊到,魂灵狩竟然一时无话。
我抓住刀柄,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们这些神灵真是好笑。人类遭遇的饥荒战乱、洪涝干旱从来没有停止过,你们的救赎在哪里?在死后吗?我就不懂了,是活人的幸福重要,还是死人的报应重要?你们在灾难降临时袖手旁观,号称不沾染业力、不干涉人世,人死了以后你们就开始谈规则了?到底是谁比较无耻啊?
我一刀斩向那张白纸,神灵身形一闪,已不在原地。
白姬,你胆敢弑神?! 他怒喝,一道赤红的雷轰然落在我身上。
我的刀上和全身荡漾起一层靛蓝色的波纹,堪堪抵挡住赤色的电流。
我不叫白姬,你们忘记了吗?我嘲讽地弯起嘴角,是你们剥夺了我的名字。我现在叫染,我还挺喜欢这个新名字的。再说什么叫弑神?我曾经也是神呐!啊,你想说你没见过我这样的神吗
我歪歪头,露出个无辜的笑容,随后身形再次一闪,水光潋滟的长刀自下而上一刀劈开神灵的身躯:
那你还真挺可怜的。
魂灵狩的躯壳如同纸张一样破裂,露出其中的一具枯骨。同时破裂的还有我所在的黑色空间,连同小孩子的幻象,在业火中化为漫天飞扬的火星。
这依然是一具傀儡。神灵是意念形成的东西,只破坏实体并不能真正杀死,但当你理解了他们是哪种意念的化身,至少能化解他们对你的伤害。
幻境褪去后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为什么在空中啊?
还在往下掉??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下面那个湖是什么鬼啊啊啊?
原本平静的血湖如同煮沸的水,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更恐怖的是,湖水中伸出了无数条惨白的手臂,那些手臂在漩涡中扭曲如白色的蛆虫,从空中看起来,似乎在那血色的水面下,有无数怨灵在向我招手。
第12章 水神的罪孽(3)
差点忘了,这地方是地狱啊,不恶心还叫地狱?是我期望值太高,我错了。
实在不想落入那些鬼手的怀抱,我准备运转灵力,让自己落到岸边去。正在这时,异变陡生。
漩涡中心有凛冽的白光闪现,随后向四周扩散出一圈涟漪。
仿佛时间暂停了一瞬,连那些招摇的鬼手都停顿了一秒。
我感到鼻尖一凉,抬头看去。
雪?
零星的雪花正从空中飘落,然而颜色却是血红的。渐渐地,空气中飞舞的雪片多了起来,仿佛吸收了业火之界的怨念,一片一片被染成了艳丽的血色。
恋耽美
童磨大人拯救计划·地狱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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