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蔓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又赶紧解释,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阿青,他工作忙,婚礼第二天就出差,忘记回门很正常。我在家里闲着没什么事,就去挑了礼物,又让小时去机场接他哥。阿青心里还是惦记你的,不然就算鹿时拉着他找到你也没用
这种一问就知道的事,时蔓应该不会撒谎。
难怪昨天一开始是鹿时在开车,时蔓看似在为小两口好,其实字字句句都在对楚净说:鹿见青一点也不在乎你。
可惜对楚净来说,鹿见青记不得回门才正常,他愿意回去一趟,她已经足够感激。
所以,等时蔓说完,楚净只是点点头:谢谢您和小鹿总。
时蔓:
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不是说这姑娘是傻白甜吗?怎么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难道是太白,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三伏天,陪她在室外晒太阳,汗都快出来了,要是她没听懂,那她真的会气死。
您能给我多讲一讲鹿家的事吗?楚净仔细研究她的表情,意犹未尽地说,我还什么都不了解。
你想听什么?鹿见青讨厌她,时蔓来一趟不容易,挪了下椅子,还是决定多和楚净聊聊。
楚净改为双手托腮,身体前倾,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脸颊挤出一点肉肉,看着无辜又懵懂:关于鹿见青的都可以。
阿青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青菜。时蔓说,他挑食但嘴上不承认,葱姜蒜这些都不吃。而且,他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欢别人靠近
楚净并不关注她说的内容,理论上来说,最高明的谎言,必定真假参半。对楚净来说,约等于废话,她只关注时蔓的神态和语气。
*
时蔓有点崩溃。
她今天穿了身高定旗袍,贴身剪裁,黑色布料。原本精致高雅,但在这里吸了太多热量,旗袍就像一个桶状蒸笼。
背上黏糊糊一片,布料贴着特别难受,脸上也火辣辣的,不知道妆有没有花。
而且,她说了好多话,感觉喉咙都快起火了。那些阿姨也是,回去还真就不出来了,连茶水都不给添一杯。
反观楚净,似乎全程只有点头,偶尔回个哦或者嗯。最可气的是,她竟还像听累了,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托腮变成单手支额,依然一脸单纯模样。
时蔓都怀疑她是故意消遣自己了,但据她所知,这姑娘应该没这份城府。
反正,你在阿青身边要小心谨慎一些。时蔓实在受不住了,打算收个尾就离开,他从小没了妈妈,对女性不太友好,别说家里的阿姨,他对我也很不客气,从来不拿我当长辈,但我
她真是热疯了,烦躁之下说话就更直白一些。本意是想先贬低鹿见青,再来个转折,夸夸自己大度,同时破坏鹿见青在楚净心里的形象。可她刚说到这里,一下午都只会附和的楚净,忽然打断了她:所以,您讨厌鹿见青,想看他出丑?
怎么可能?时蔓急忙否认,我没有
那婚礼那天,您为什么要换掉我的香槟?楚净再次打断她,快速问道,我一直以为您是针对鹿见青,原来是针对我吗?想看我出丑?可您和我父亲,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
时蔓在这里说这么久,就是想拉拢楚净成为她的人,下意识反驳:当然不是针对你,我只是
说到一半猛地住嘴,但似乎有点晚了。
婚礼那天楚净就觉得不对,没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父亲竟然真的跟时蔓有合作。
她心里又浮起不安,父亲到底在干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蔓硬生生改口,死不承认。
她这才意识到,楚净可能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楚净并不理她的否认,执着地望着时蔓:我父亲知道这事吗?他同意您那么做?
想知道自己回去问你父亲啊。时蔓终究没忍住,她现在热得太难受,又发现自己被楚净骗了,就不想让她好过。香槟的事,她并不怕楚净知道,能气一气她也好。
可时蔓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鹿见青的声音:也就是说,香槟确实是你动的手脚?
当然不是!时蔓吓得直接跳起来,慌忙否认,我的意思,是让楚楚
不用解释,反正我会调查,你最好是没动手脚。鹿见青摆摆手,扬声道,春姨,送客。
春姨走过来,礼貌地对时蔓道:时小姐,您这边请。
时蔓要气死了,咬牙切齿地瞪了楚净一眼。
春姨,楚楚身体不好,没精力待客,以后不要随便放外人进来。鹿见青又道。
春姨答应得格外响亮,还递给时蔓一包纸巾:时小姐,您妆有点花了,要擦擦吗?
时蔓:
她气得扭头就走。
今天来这趟实在亏大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置气,而是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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