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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钦小说-钦钦by唐棣(7)

    砰!
    喻铎川反手扔了手机,坚硬的机身反弹后在喻钦的大腿狠狠一撞,滚落去了脚垫。
    喻钦身体一颤,他吓坏了,茫然地望向喻铎川。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冷峻的五官眨眼便逼近:就这么想和他睡?
    他的语气隐怒而嘲讽,话里的意思就变了味。
    爸爸?
    喻钦想要挣开他的手:我疼
    喻铎川充耳不闻,手上更加用力,几乎将喻钦捏碎。
    他的眼神深黑,压抑着翻滚的浪潮,声音却是极度的平静,像在劝告、警诫:
    钦钦,你知道不能惹爸爸生气,对吗?。
    喻钦立刻点了点头,双手抬起来搭在男人的手腕:我没有爸爸,我真的不喜欢他。
    他急急补了一句:我没有早恋!
    他的眼泪滴在喻铎川的手指,那么烫。
    下巴被甩开,男人一脚踩下油门,迈巴赫像猎豹一般飞驰出去。
    他对红灯视若无睹,一路疾驰,与转弯的卡车擦肩而过,轮胎发出刺耳尖啸。
    喻钦大气不敢出,被惯性死死摁在椅背,雪白的手青筋绷紧地扣住扶手,好像这样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下巴已经疼麻了,他也不敢伸手揉一揉。
    很快到了家,喻铎川按开安全带,头也不回地下车,车门震响。
    喻钦打了个激灵,捡起喻铎川的手机紧跟了上去。
    爸爸
    他站在玄关,无措地攥着手指。
    喻铎川目不斜视,径自换了鞋,往房间里走。
    爸爸!
    喻钦两下蹬掉了小靴子,焦急地喊:你不要不理我!
    喻钦不明白喻铎川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明明不久前还牵着他的手散步,温柔得像他的情人。
    他跟着喻铎川进了房间,又被一个眼神钉在了门口不敢再往前。
    喻铎川始终一言不发,站在床沿,微仰下巴,将领带扯开。
    他的手像供在玻璃里的名品,卧室的灯倾泻其上,每一寸肌理都完美得恰如其分,指尖一勾,板正的领带便松开了。
    冷玉似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冷冽:以后不许再跟他玩。
    喻钦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
    男人低着眼继续解扣子,对他的疑问视作空气。
    爸爸,你不相信我吗?喻钦快急哭了,我不喜欢他,我、我谁都不喜欢
    我只喜欢你。
    可他不能说。一句含着血的真心梗在喉咙,让喻钦渐渐窒息。
    他像被丢入真空,胸腔的氧气挥发,父亲冷漠如教堂中万人仰望的神明,目空一切的,任他无尽地坠落。
    喻铎川脱了外套,往椅背上随意一搭。
    然后抬手指着门。
    出去。
    喻钦眸光一颤。
    什么?
    喻铎川晲视着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出去。
    喻钦呼吸一窒,感受到喻铎川语气里的冷意,几乎瞬间哽咽起来:我不!
    积压了这么久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你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喻铎川冰凉的目光望向他,喻钦被刺得一疼,情绪更加激动。
    给我一点甜头又把我推开,生气了也不告诉我原因,不听我解释。突然不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我不会早恋,你就是不信我!
    他抹了把眼泪,强撑着声音:爸爸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我好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徐正阳有这么大的敌意,他气息不稳,有些笨拙地解释,但是你不知道,你挂掉我的电话的时候是他帮我捡起了手机,我跟你赌气不吃早餐,你连多哄一句都不愿意的时候是他给了我一背包零食,我感冒想让你主动关心我,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的时候是他跑去医务室帮我去买药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爸爸,我不会爱别人,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多爱我一点。
    他近乎泣血地说出这句话,他的真心,他的爱,全都藏在里面了。
    可窗边的男人显然没有听进去任何,喻铎川只感觉眼前发红,耳边嗡嗡响,而在这嘈杂之中,只有一个名字振聋发聩。
    他倏地动了,几个大步走到喻钦面前,手铁钳般攥住他的手腕,以蛮横的力度拖着扯着人往门外走。
    徐正阳?
    男人嗤笑一声,几个字像嚼碎了从口中吐出来,他对你那么好,你就去找他。
    他丢开喻钦的手:滚吧。
    第10章
    上车了上车了!
    高三的学生分班站好了队,挤在校门口等待大巴开门。
    徐正阳拽拽在原地发呆的喻钦:走了。
    喻钦猛然回神,跟着他上了车,两人选了个靠后的位置。
    到南山的车程接近两个小时,喻钦塞上耳机调高音量,在椅背上摸索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睡觉。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机线突然被扯了下来。
    一车喧闹入耳,喻钦烦躁地睁开眼。
    徐正阳的脸凑得很近:睡什么觉啊,看大家多热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看看风景也行。
    喻钦把他推远了些,没好气道:我困!
    他的黑眼圈比之前更重了,挂在眼下像万圣节的小鬼。
    又困?你这段时间晚上都在干什么呢?一下课就往桌上趴感冒还没好?
    不是喻钦不想再解释,重新塞上耳机,别吵我了。
    好好好,怪我,你睡吧,下车我叫你。
    他闭上眼,将一切隔绝在外。
    眼睛缺少睡眠而十分干涩酸胀,闭眼才有所缓解。喻钦渐渐入睡。
    安稳的黑甜乡没让他享受太久,他又做梦了。
    梦境由无数个碎片组成,扑棱棱飞过,带起凛冽的风割破皮肤。
    轰然一声,又是那扇门,将他隔绝开。
    如果说喻钦苦苦哀求喻铎川开门的那晚,这扇关上的门像一把钝刀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割裂他的心,那么当他被那只不久前还牵过他的手丢出房门的时候,那把刀便一下子扎入了他的胸膛。
    喻钦站在门外,茫然地想,为什么呢。
    父亲是听不到他的真心吗?
    为什么他的每一次示弱,喻铎川都视若无睹。
    长长的一段话吐出去,他又释怀又煎熬,站在原地,被砸到的腿还隐隐的疼。可他一心系在喻铎川身上,猜想父亲会如何反应,震怒平息?张手拥抱?或者有可能,他猜出了儿子那畸形的,令人瞠目的爱。
    可都不是。
    他给了喻钦轻蔑又残忍的两句话,拽起他的手让他滚。
    喻铎川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这样绝情又高高在上的模样,怒气令他的眼凌厉百倍。
    是我错了吗?喻钦怔怔地想,是我错了吗?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握在他自己手里。
    血流汩汩,不断地从伤口溢出来,往上漫,往上漫,直至将视线淹没。
    无边的血色溺亡了他,他变成沉在地底的一片泥,没人看他,没人爱他。
    啊。他恍然大悟。真的是我错了。
    然后呢?
    喻钦自虐般回想起来:然后,喻铎川离他更远了。
    在家不跟他说一句话。餐桌上吃饭时仿佛对面的人是空气,敛着目自顾自夹菜。坐在一辆车上,宁愿工作也不理他。
    喻钦受不了,主动挑起话题,战战兢兢说了好久,抬起头,男人正专注着处理邮件,径直绕过他离开。
    他在这样的冷暴力中逐渐崩溃,对抗似的,吃饭一定要比喻铎川先离开餐桌,坐车时挤到离他最远的边上,当着喻铎川的面上楼把楼梯踩得哐哐响,一副要比比谁更冷漠的样子。
    不过喻钦明白,到最后,肯定是他先低头。
    因为他爱喻铎川。
    谁更爱谁,便矮了对方一头,做不到心硬,舍不得推开,连生气都是虚张声势。
    没办法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小钦,小钦?喻钦!
    突入的声音搅开了浓稠的血色,画面像被打碎的玻璃在眼前裂开,再也连不成完整的情节。
    喻钦艰难地睁开眼,现实的声色一下子涌进他的感官。
    耳机线扯到了腿上,肩膀被用力摇动,徐正阳表情急切。
    你醒了?徐正阳松了口气,递过来一张纸。
    小钦你擦擦吧,刚刚一直在哭,我以为你做噩梦了。
    喻钦怔怔摸上脸,一手湿润。
    他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
    快到了吗?他问。
    还有半小时,徐正阳说,别睡觉了,看看窗外吧。
    喻钦点点头,转头靠在玻璃上。
    车身微晃,额角时不时磕到玻璃窗,喻钦垂着睫毛,窗外浅淡日光打在他脸上,比玻璃更脆弱。
    他没有再戴耳机,真实的嘈杂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在梦醒来后比音乐更有安全感。
    抵达农家乐时差不多十点,老师将班上同学分了组,五个人一组,任务是在农家乐中寻找晚上烧烤用的食材,各组得到的食材就是他们的晚餐。
    喻钦和徐正阳分在了一组,他们组一共四个男生一个女生,分配任务后,喻钦和女生去菜园摘蔬菜,剩下三个人去捉一些鸡和鱼之类的活物。
    菜园很大,喻钦不认识每种菜长什么样,幸好同行的女生家里是做蔬菜基地生意的,对这些很熟悉。
    喻小钦,你平常喜欢吃什么?
    喻钦长得软又可爱,班上女生都跟他关系好,爱给他起五花八门的小名。反正只要不叫他钦钦,他便也随她们去了。
    喻钦站在田埂中间仔细回想,像棵漂亮的小白杨:嗯青菜我没有不喜欢吃的,你按你的喜好来,我都可以。
    女生哇了一声,领着喻钦往东边走:那先摘个包菜,烧烤怎么能没有包菜。
    找到了地方,两人蹲下来挖菜,这活没什么技巧,只是容易弄得一手泥。女生带着喻钦陆陆续续摘了好几种菜,在水池洗干净了送到老师指定的车上。
    没一会男生们也回来了,五个人一齐往午饭点去。
    农家乐的桌子都是大圆桌,铺层薄膜,放个转盘,菜品朴实但入味。
    喻钦本来精神就不大好,折腾了这一会已经饿了,午饭吃了不少。
    周围的同学都很开心,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在饭桌上聊得热火朝天。稍微得了空隙,有些边吃边跟父母打电话说抓鸡的趣事,有些直接拍了午饭照片拍过去。喻钦放在桌下的手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好几次,也没敢发什么。
    他怕又得不到喻铎川的回应。
    下午四点,全体集合爬山。
    喻钦知道自己体力差劲,没背什么东西,轻装上阵。
    南山的风景很好,树木繁密,空气清新,弥散着淡淡雾气,偶尔有鸟鸣两三声。
    喻钦踩着湿润的石板路,沉重的心稍稍解绑。大自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只是行走其中,心情也会放松许多。
    学生们叽叽喳喳边爬山边聊天,一路打闹,可一个小时之后,又成了另一副模样。
    许多人体力殆尽,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哀嚎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喻钦慢慢吊到了队伍最后,徐正阳担心他,也跟了过来,还不由分说地把喻钦的包夺过来自己背上。
    还能坚持吗?徐正阳说,要不要我背你?
    喻钦摇摇头:没事,我走慢一点。
    你别逞强,不行了就告诉我,我力气足着呢。
    喻钦冲他一笑,苍白的脸略微生动起来。
    好在又走了十几分钟,便抵达了山顶的草坪。
    徐正阳让喻钦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自己与班上几个比较强壮的男生一起帮忙搭帐篷。
    喻钦转着脑袋看了看四周,山顶很宽很平,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在草地铺开,像雨后的蘑菇。往下看是障眼的雾气,南山的山势落差大,据说从另一个方向往下走一段路还有个瀑布。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帐篷也搭好了。
    休整好的众人开始生火,按之前的分组围在一起烧烤。
    所有食材在他们爬上山之前便已经处理好,只需要自己烤熟,撒上佐料。喻钦觉得好玩,拨着牛肉串的签子在火上烤。
    他的手大半缩在袖子里,露出莹白的指节握着木签。火光在他的脸上流动,瞳孔被照得剔透如琥珀,淡粉的唇瓣因为刚刚饮了水而润泽娇嫩。
    徐正阳,你看看我这个烤好了么?
    徐正阳探头看了一眼:肉已经变成了深色,可以吃了你记得吹一吹,不要直接咬。
    他习惯性的仔细叮嘱,毕竟喻钦的生活常识实在匮乏。高中时喻钦才第一次吃要自己烤的烤肉,服务员端上来几盘生肉,他筷子一伸就准备吃进嘴里,倒让徐正阳吓得不轻。
    后来一问才知道,喻铎川对喻钦生活琐事的掌控几乎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什么东西必须经过他的眼才能递到喻钦面前,以至于喻钦的潜意识里都不觉得世界上存在生肉这种东西。
    喻钦点点头,将签子举在嘴巴,呼呼吹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块。
    肉很嫩,烤肉独特的烟火味令它尝起来更加美味,喻钦眼睛一亮,很快就将一串吃完了。
    徐正阳见他喜欢,将手里烤好的几串都递了过来。
    旁边同组的男生看到,起哄道:阳哥真是模范好男人啊,什么事都顾着小钦。
    他们这一路都看得清楚,徐正阳一整天都在围着喻钦转,分配任务的时候给他轻松的那份,餐桌上帮忙夹菜,爬山了也紧跟着照顾。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如此,很多人都在背后偷偷说,徐正阳这是把喻钦当媳妇儿宠。
    徐正阳被说得面红耳赤,大声道:说什么呢?吃的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喻钦有些愣,迟钝地抬起头看向起哄的男生,又被徐正阳拦下:别理他,你吃你的,不够我再给你烤。
    噢。
    他懵懂地点点头,像只笨笨的兔子,低下头继续啃肉。
    第11章
    夜深了,草坪上一阵欢声笑语过去,班主任组织学生进帐篷休息。
    徐正阳将喻钦拉到角落的一个橘色帐篷边上,低声说:我搭的时候特意观察了,这一块草最软,你就睡在这。
    喻钦钻进去摸了摸,探出个头来:真的很软。
    徐正阳摸摸他的脑袋,指了指隔壁的帐篷:我睡这个蓝色的,有什么事就叫我,知道吗?
    好。喻钦点点头,跟他挥手,去睡吧。
    徐正阳笑了一声,神色柔和:晚安。
    喻钦缩了回去,拉上拉链,躺进略显宽敞的帐篷里。
    那天之后,喻铎川还是让老师给他安排了单人帐篷。
    喻钦静静躺着,头顶的一小块蓬顶是透明的塑膜,可以看到满天星星。四周依旧十分嘈杂,烧烤时大家围在一块玩游戏聊天,现在甫一躺下,兴奋劲还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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