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全部搜索完,木部落兽人们虽然不觉得累,但他们饿的不行。趁着医疗队给女人们洗头的时间,纷纷开始煮肉汤,还不忘给食人族的那些女人的份也煮上。
肉香很快就飘散开,食人族的女人们没有闻过这味道,有几个正洗着头也不管那药水会不会滑落到眼睛里,直接猛的一个抬头,寻找着肉味来源。
要不是医疗队的眼疾手快,第一时间用兽皮擦干滑到她们额前的水,这些人的眼睛得遭不少的罪。
被香味吸引的女人越来越多,医疗队的兽人早就闻习惯肉汤的味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他们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因为他们刚吃上肉汤那会也是这「恨不得立马尝尝是个什么味道」的样子。
“别急,等洗完头了每个人都有的吃。”安抚住女人们后,医疗队的人动作也加快不少。
这些女人都瘦的很,他们部落的孩子们都比眼前的女人们壮实。
医疗队的兽人也都是从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里过来的,他们知道饿肚子的感觉有多难受,想着快点让食人族的女人们喝上热乎乎的肉汤。
“你们要想早点喝上肉汤,我就不给你们在这理顺缠起来的头发了。”医疗队的兽人手里捧着纠缠在一起,死也分不开的头发,提议道:“我直接拿骨刀给你们割了吧,我们部落的骨刀都是用巨兽的骨头磨的,快的很。”
对头发并没有多余情绪的食人族女人们,对于这个提议表示非常赞同,本来就饿的抽疼的胃,这会闻到味道,疼的更厉害了。
木部落的骨刀确实锋利,一个食人族女人说道:“那你给我全割了,不然夏季头很热,不舒服。”
“好。”
…
沈浓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食人族女人们那活似被狗啃过的头发。
骨刀再锋利,也不能将头发修的齐整。于是大家就只能顶着这秃一块那秃一块的奇特发型。沈浓很快收回视线,等炼铁队成立后,他一定要打造一把剪刀。
食人族的女人们终于喝到了肉汤,她们可从来没吃过这么扎实的肉,以前部落里的男人们怕她们吃饱有力气,不听话,每次给的肉都是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吃的部分。
她们说不上这肉汤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要是让她们喝完这碗肉汤就死,那她们也愿意。
在一片咕噜咕噜的喝汤声与咀嚼肉的声音中,突然响起的惊呼声显得格外刺耳。
“不要!不要让我的孩子吃肉!她不吃肉!不吃!”惊叫着不要喂她孩子吃肉的那个瘦弱单薄的食人族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从医疗队兽人怀中抢走了婴儿。
不仅如此,另外两个生了孩子的食人族女人也都扑上去抢孩子,说什么也不让孩子喝一口肉汤。
医疗队的兽人不得不劝道:“她们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你们想看着孩子活活饿死吗?”
本来以为这话能够说服这三个女人将婴儿交给他们喂肉汤,谁知道那三个女人一起摇了摇头,竟是一副宁愿饿死婴儿也不给她们喝一口肉汤的模样。
“怎么回事?”沈浓听到异动后就放下碗前来查看,医疗队的兽人在沈浓的注视下不由得捏紧手中的陶勺,有些紧张的解释,“祭司,那三个孩子再不喝肉汤就要饿死,但她们不让我们喂…”
回话的兽人年纪比较小,沈浓看出他的情绪过于紧绷,笑着安抚道:“放松,没怪你。”
那兽人闻言微微松口气,没之前那么紧张。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离祭司这么近,那种紧张的情绪没有办法彻底抹除。
沈浓没再看那小兽人,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三名食人族女人,视线虽称不上温柔却也不凌厉,但即便这样,那三个女人也被吓的不行,直接跌坐到地上。
还好她们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这才没摔着。
沈浓看着她们的动作,疑惑道:“你们害怕我?”
三人低着头,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着,答案显然易见。沈浓这会都怀疑,是不是来了兽世之后自己的五官没有以前柔和,甚至还变凶悍了很多,不然怎么一个两个的见到他都怕的不行?
那三个小婴儿的状态很差,确实如医疗队的兽人所说,再不吃点什么就要饿死了。
沈浓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这三个食人族女人宁愿孩子饿死,也不让她们喝肉汤。
从之前在系统那了解到的兽世背景来看,食人族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落。
这个部族里都是不能化形的兽人,而他们之所以不能化形,也是因为他们吃人。
只要兽人吃了同类的肉,就不能再化形。不过,他们体内的兽人血脉依旧存在,也会传给下一代。但他们的下一代体内的兽人血脉,会没有其他兽人的纯净,觉醒后也比同等级的兽人弱很多。
而且,这种血脉杂质会一代一代的积压。如果是在经过五代之后才不再食人,食人族兽人体内的兽人血脉也会因过多的杂质彻底消失,后代也不会拥有兽人血脉。
不过关于血脉会彻底消失的这个信息,只有沈浓自己知道,按照系统的说法,现在各个地区的食人族兽人们都没那个脑子发现总结出这个规律。
他从边上端起陶碗,缓缓靠近那三个女人,又怕太近这三人精神绷不住,便在距离三人一米外停下,“这是牛的肉熬煮的牛肉汤,不是肉人的肉。”
沈浓刻意放轻声音,他的声线本就清越没有攻击性,此时更像是潺潺溪流,那三个女人明显是听进去他的话,这会都在偷偷的打量他手中的陶碗。
沈浓也顺势将陶碗往前送,让她们看的更清楚,继续引导,“仔细闻闻味道,是不一样的。”
其实她们并不能确认这个味道到底是不是肉人的味道,不过以前吃的肉都是又脏又臭的,而眼前的肉汤闻起来特别好闻,这让三人情绪开始松动。
沈浓耐心的等着,也不急。近在眼前的肉汤,香气更加浓郁。这对于一直出于极度饥饿状态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和最极致的诱惑。
一阵吞咽声后,那第一个抢走孩子的女人轻声问道:“喝了肉汤,会被关在山洞一直生孩子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沈浓却听明白对方的未尽之意,他不能保证这三个女婴以后能够成为兽人战士,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三个女婴现在是第几代。
“不管她们能不能成为兽人战士,我都可以保证,她们不会被关在山洞,永无止境的生孩子。”沈浓的声音清越,一字一句,不仅敲击着这三个女人的心,还有其他怀着孩子的食人族女人们,“她们会和部落里所有的兽人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这些女人有的是原本就是食人族的,有的是被食人族从各个部落抢回来,强行喂了肉人的肉,再不能化形的。
那些被抢过来的女兽人们知道在其他部落里,只看兽人的能力。而在食人族,因为不能化形的原因,女兽人的力气比男兽人小很多,根本不能参与食人族独特的「狩猎」。
所以食人族的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男人们生孩子。
怕她们跑,就关在偏僻的山洞,给最少的食物,让她们一直没有什么力气。
而抢孩子的三个女人,之前就是被食人族从别的部落抢回来的。她们听到沈浓说的话后,不由得想到在以前部落的时候,鼻尖开始泛酸。
“快让孩子吃吧。”那三个婴儿状态真的已经到了极限,沈浓这次说完后,三个女人没有再拒绝。
确定那三个小婴儿不会被饿死后,沈浓松口气。他看着这些女兽人瘦骨嶙峋的样子,等养回来能母乳喂养的时候还需要一段时间,小婴儿也不能一直喝肉汤..
他记得羊群里有几只还在泌乳期的母羊,沈浓招呼来沈三,让沈三回去挤羊奶。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直接煮一下就行。
——
边缘部落。
崖部落的火祀要开始,之前狐树说兔风可以带两个兽人跟着一起去。兔风受在花部落的教训,没有带等级太高的,只打算带猫草去。
虽然猫草只有三级,但化形后身形灵巧,速度很快。就算是他想要抓住猫草也要费一番功夫,要是真有什么事,即便打不过,但以猫草的速度肯定能跑得掉。
不过鹿水说想要去崖部落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采摘的草药,兔风也知道这是他们医疗队的习惯。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鹿水就会在休息的时候在周围寻找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草药。
兔风点头同意,“不过去崖部落后你不能自己乱跑出去采摘,要等我和那群族长祭司说过事情之后,我和猫草跟着你,你才能去采摘草药。”
鹿水还以为兔风会拒绝,听到对方同意后,连连保证,“我一定不乱跑,紧紧的跟着队长和猫草。”
第75章
这不是诅咒,是病。
崖部落位于山巅, 上山的路是一条羊肠小道。山路险峻湿滑,鹿水几次差点从山腰滚下去,幸亏猫草眼疾手快, 拉住了他。
鹿水其实走的已经很小心,这山路实在是太滑, 就连兔风脚下都打滑好几次。
跟着一起的树部落的族长和祭司就更别提了, 那小祭司已经摔的一身泥, 一路都在说死也不会再来崖部落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到崖部落, 树部落的小祭司直接往地上一躺, 嘴里念着累死了。
狐树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崖部落的守卫队认识狐树,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没有拦着,直接将人放进去。
兔风带着气喘吁吁的鹿水还有依旧精神抖擞的猫草紧跟着狐树一起进了崖部落, 树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她自己躺够了才爬起来, 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崖部落。
其他部落的族长和祭司,也都已经来齐。
兔风带着鹿水和猫草在一边等着, 现在各个部落的祭司也没空听他说什么,都在忙着准备待会的火祀。
鹿水盯着躺在树枝堆上的人, 看着对方身上的淤斑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兔风感觉到手臂一紧,他低头看去,是鹿水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胳膊肉,“怎么了?”
鹿水神情激动, 但声音压的很小,“队长, 崖部落那个人身上的痕迹我见过。”
兔风奇怪道:“你见过?什么时候?”
他听树部落那个族长说了一些,知道崖部落为什么要举行火祀。
这可是诅咒,如果鹿水见过,他们一个部落的,没道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鹿水认真道:“我真的见过,是兔冬队长给我们看的木片上画的。这不是诅咒,是一种病,能治好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鹿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他转头看去,不知道树部落的那个祭司什么时候在他们的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树果回道:“我一直站在这啊。我身上没有兽人气息,走路又轻,等级低的兽人察觉不到动静很正常。”
兔风闻言,神情严肃,以他现在的兽人等级来说,周围五米内的细小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但这次他也没有察觉到树部落祭司在他们的身后。
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兔风紧盯着树果,但树果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也不想讨论她什么时候站在这的问题,树果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瘦弱的兽人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话已经说出去,鹿水只好点头,他补充道:“不过离的有点远,我也不能十分确定,要仔细查看才能确定是不是..”
“你跟我过来,我带你过去看。”树果拉着鹿水就要走,兔风皱着眉挡在前面。
说实话,兔风并不想让鹿水牵扯其中。如果真的是鹿水说的是能治好的病还好,但如果不是的话,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鹿水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只是他没想到树部落的祭司会在身后。
树果抿唇,松开了鹿水。不过她也没有走,而是看着鹿水,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一种可以治好的..病,和诅咒很像?”
她不知道什么是「病」,但也不难猜出其中的意思。
“嗯,有。”
在得到鹿水的准确回答后,树果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我会说服崖部落,不管你能不能救活狼崖,都会让你们安全离开。”
不等兔风说什么,树果又道:“你们木部落来的这些人,哪怕是各个部落族长和狩猎队战士全加起来,也只能和你们打个平手。真的出什么事,你们从这里脱身,也不是难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好好走出去,谁想逃命一样的跑。
“崖部落不会听其他部落祭司的话,他们要想做什么,你根本就说服不了。”兔风不乐意道:“我们不想掺和,要么你们举行完火祀,我说完话离开。要么我现在就走。”
树果拧起眉心,依旧是寸步不让,她知道兔风那说不通,对方只想着将自己部落族人安全带回去。于是掉转目光看向鹿水,诚恳道:“我们边缘部落已经有很多的族长,祭司甚至是狩猎队的兽人战士因为诅咒死去。每次诅咒都是突然出现,把人折磨死后就会消失。教导我的祭司就是被诅咒折磨死的..”
我在原始兽世当祭司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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