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看似好心的建议,不止搜查一课的警官, 就连调度处的职员们都变得脸色铁青了。
不到一百人,跟十几列车上的几千人比起来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但这完全是毫无人性的犯罪分子才说的出口的话!
这种口吻, 完全是把人命当成了可以衡量的砝码一般,放在称上去衡量。仿佛在说,反正数量少看起来没那么重要, 所以被放弃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实际上, 这个交易一旦泄露给民众,无论警方选择了接受与否,其造成的后果都是无法预料的。
何况罪犯给出的条件毫无诚意,谁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话, 而非一个恶趣味的戏弄陷阱呢。
一片寂静里, 原本双手插着裤袋站在边缘的卷毛警官, 突然上前几步靠近了手机, 率先出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我们不接受这个建议。”
“哦?”对面的声音饶有兴致地提高了点,“这位警官先生看来很有自信啊。”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低头注视着手机,微微挑眉:“如果你只有废话要说,这通电话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也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了。不过作为我个人的立场,还是希望看到警视厅做出正确的选择。”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警官。”
“滴”的一声轻响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拿着手机的目暮警部全程都目瞪口呆,完全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阻拦,现在反应过来后本能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砸地上去。
指令员双手按着桌子,已经是在勉力支撑着站立,脸色苍白:“松田警官,我们是不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态度上的区别重要吗?”松田阵平不闪不避地回视,低沉懒散的嗓音此刻认真起来,瞬间多了几分逼人的凛然凌厉,“还是你想要答应那个可笑的交换?”
明明隔着深色的墨镜镜片,面对卷发警官气势惊人的质问,指令员一时心惊肉跳,几乎语无伦次:“不……我……”
“好了好了,松田君急切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大家本来也没想答应的。”
幸好好脾气的目暮警部在一旁,眼看临时下属脸色紧绷、原本被懒散姿态遮掩的强势气场全开,连旁边几个同事都被惊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及时打起了圆场。
卷发警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叼起一根烟后脸色仿佛也缓和些许,气氛总算松散了些,刚刚出声的指令员终于暗自松了口气。
……别的不说,这位警官一开始看起来毫无干劲的模样,刚刚突然严肃起来,那种气吓人的势让他瞬间都出了不少汗。
垂眸看着烟雾袅袅升腾,松田阵平微微蜷缩了下刚从口袋抽出的手指,立刻感到了轻微的刺痛感——来源于他方才用力过度捏着手机的印痕。
也是由此,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
心浮气躁乃是大忌。这是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拳击要诀,也常常以此来告诫自己。但是,再次意识到身边的人陷入炸弹案件的瞬间,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几乎立刻被动摇了。
当亲手将可能让自己灰飞烟灭的精密炸弹拆除时,他确实享受着那种不同寻常的惊险成就感。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喜欢听到朋友被炸弹威胁命在旦夕的糟糕消息。
尤其是在好友萩原的意外之后……
轻轻吸了口气,松田阵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目前已知的情报:
如果只是太阳下山就会引爆炸弹,那么光感炸弹的可能性最大;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强调不能低于60km/h的车速?
罪犯说出只要引爆车厢里已发现的炸弹就可以停止其他炸弹计时,说明这一枚和其他炸弹独立,而且炸弹被固定难以拆卸。
特意选择了11号车,应该也是看中了这辆列车的特殊格局:后四车厢与前方车厢中间存在隔断,断绝了人员转移的可能。
这又回到了那个问题——其余四个炸弹在哪?
旁边不知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还剩下四十分钟,太阳就要落山了。”
确实,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的那一小块区域已经拉得狭长,在地面倒映出几个高低起伏的人形影子。
等等——影子!
松田阵平眼瞳一缩,脑海中骤然闪现了那个确信无疑的答案,不自觉抬眸微笑起来,笃定道:“我知道其余的炸弹在哪里了。”
*
“还有四十分钟了。”列车长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黑发蓝眼的少年紧紧盯着炸弹的倒秒,语气紧绷:“搜查一课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唔,起码我什么都没收到。”
理矢摇了摇安静的手机示意,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语气温和地向一边的未成年小侦探询问,“工藤君,呆在这里没关系吗?不然还是跟其他人一起,前往七号或者十号车厢吧。”
“那样会更安全一点,你本来也没有必要陪我们呆在这里冒险的。”
在发现炸弹之后,列车长当机立断将其他人都疏散到了离炸弹最远的七号和十号车厢中。
除了坚持要留下的工藤新一,现在只有理矢陪着列车长呆在这边随时跟进情况。
炸弹计时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狭小空间里回荡着,气氛安静而压抑。片刻后,工藤新一才喃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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