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帝本人平时也没有让影卫盯着他吃饭睡觉的习惯,他到底掌权多年,对自己的地盘十分自信,他自信在这皇宫之中,护卫如铁桶一般,无人能够伤他分毫。
因此他并没有乌麟轩那种无论在何时何地,身边的房梁上都要蹲几个死士的习惯。
否则他们一回来,就得露馅。
三更鼓敲响,陆孟下命令下得口干舌燥。
他们总算是设定好了一个方式,能够暂时将越飞廉糊弄过去。
那就是让延安帝一手提着笔装着在批阅奏折,然后头也不抬地简短命令越飞廉。
这样不会暴露延安帝的细微表情僵硬的事实,也能让越飞廉不敢多问,怕打搅了延安帝处理公务。
又测试了几遍,向云鹤这才命人去叫越飞廉进来。
越飞廉进来之后,无声跪在了延安帝不远处。
陆孟就坐在延安帝的桌子下面,捅了一下延安帝的腿,极小声命令道:“说。”
延安帝提着笔,头也不抬地开口道:“说。”
陆孟:“……”
测试了这么多遍了,延安帝是个傻子吗!不是这个字啊啊啊。
谁料延安帝说了这么一个字,陆孟还没等命令他继续,越飞廉便道:“回禀陛下,太子队伍已经过了江北边界,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对百姓声称,陛下被奸佞控制,奸佞挟天子以令诸侯,用了邪恶的巫蛊之术,妄图翻天覆地。”
陆孟听得心跳加快,要不是她知道乌麟轩远在江北,不太可能知道皇城这一两天之内发生的事情,陆孟简直要怀疑乌麟轩要清的君侧是她了!
“太子重兵压城,那些城镇没有还手之力,为了防止百姓受害,已经有连续四个城镇的守城军投降。太子大军入城之后,也没有百姓遭受屠杀。”
“他们甚至帮助百姓解决了一些附近扰民的山匪,百姓之中已经有人开始传言,说太子并非谋反,是正义之师,是为了清君侧出兵。”
越飞廉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般这时候,延安帝都会冷哼一声,说上两句讽刺的话。
但是等了片刻,延安帝这次竟然没吭声。
越飞廉继续道:“太子的队伍之中,似乎还有风曲国的马王骑。”
“在队伍之中的桩子还只是个小小兵卒,并未曾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了。”
这时候应该应声了,但是这些对话并不是之前演练好的,陆孟现在也不敢现教。
越飞廉武艺高超,若是陆孟这时候敢说话,必定会被察觉端倪。
向云鹤站在延安帝不远处,也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每时每刻,都是在玩命,在玩自己的项上人头。
一着不慎,这大殿之中的所有人,越飞廉一个人,用不到半炷香就能杀得干干净净。
延安帝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没变了,桌子上的奏折上面,已经完全被鲜红的墨汁泡透。
只要越飞廉抬头看上一眼,一眼就会发现端倪。
这时候陆孟硬着头皮,又捅了下延安帝。
口型道:“说。”
延安帝迟疑了一下,这才机械道:“让太医令去给封北意诊治。”
陆孟心狠狠提起来,这话虽然说出来了,但是说得不合时宜。
按照常理,他应该先给越飞廉之前说的话回应两句。
向云鹤悄悄靠近延安帝,装着给他添茶。
越飞廉这时候有些惊讶地抬头——延安帝前一天还说,决不能让封北意康复,否则他就算是断腿也军功累累,一旦康复后患无穷。
他活着一日,朝中那些武将,就敢打着封北意军功的旗号,替远在南疆的长孙纤云说话。
怎么一天的工夫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越飞廉这一眼没能看到延安帝的表情,因为向云鹤上前,挡住了越飞廉的视线,而后大惊小怪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又吐血了!”向云鹤眼疾手快,把那些鲜红的墨汁,涂在了延安帝的脸上。
陆孟见状凑近延安帝趁乱小声道:“昏死。”
延安帝倒下去。
“来人啊,快传太医!”向云鹤故作慌张地喊。
殿内的侍从们慌张动起来,越飞廉想要问什么也不能问了。
延安帝最近身体每况愈下,越飞廉丝毫没有怀疑,很快顺着忙乱的宫人的脚步出了龙临殿。
虽然他不懂圣上为何朝令夕改,但是这位主子朝令夕改的事情确实是没少干的。
通常来说,他朝令夕改的,都是从控制住对方,到杀了对方。
这一次反倒是要救封北意。
越飞廉想不通,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他应该想的。
于是越飞廉领命而去,连夜将太医令放出来,命令他去为封北意诊治。
与此同时,龙临殿龙床之上,延安帝躺在龙床之上,被陆孟命令睡觉了。
太医并没有真的被请来,刚才只是糊弄越飞廉。
虽然整个太医院只有太医令对蛊毒有所研究,但是他们也不敢贸然让太医给皇帝诊脉。
陆孟听闻向云鹤派出去的宫人来报,太医令真的被送去了将军府,心脏一直持续地疯狂跳动着。
“成功了第一步,二小姐做得真棒,胆大心细。”向云鹤不吝夸奖,拿着一把雕刻着龙纹的木梳,给陆孟梳理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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