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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合小说免费阅读(53)

    去年的肠都还没吃完呢。梁晟在后头说,今年别浪费了。
    孙姨说:去年舒舒不是没回来吗?你一个人在家吃几年也吃不完啊。今年不一样,你家里热闹,多拿点新鲜的才好。
    澈澈啊,过来搭把手。汪叔高喊着,拿个盆来装油渣。
    来了。魏宇澈应声过去。
    张老太笑眯眯地看着,说:哎哟,真好。往年杀猪饭你们都不在家,今年好啊,热闹呀。
    孙姨说:是呀,看着小孩儿高兴,心里才开心呢。
    上林的年轻人往外头跑的多,剩下他们这堆上了年纪的带着才几岁的孙辈。逢年过节聚在一起,聊的也净是些明年不知道能不能聚齐的话。
    今年不一样了,孙济在家,梁舒魏宇澈也在家,还有个新来的程汀,光是小辈儿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梁舒说那好,夜里凑个两桌,捉对厮杀一下。
    程汀连连摆手,面露窘色:不行不行,我不会打麻将。而且输钱可怎么办,不给不像话,给了心又疼。
    张老太咯咯笑起来:没关系,你学嘛,学学就会咯。
    溪溪。孙济手里拎着个竹编的篮子从屋里走出来,招呼道,来,看看这是什么。
    欸!来了!
    程溪飞奔着跑过去,只见那篮子里置了胆,中间放了覆着煤灰的火炭,最上头的铁盖子上烤着块牛皮糖。
    这是火熥,以前没有暖气空调的时候,一家都要备上好几个,拎着抱着,任那热气蒸腾着,借此度过冬天。
    梁舒他们小时候总往里头扔写吃的,黄豆、烧饼、牛皮糖烘得滚滚方言,意思是烫烫的,热热的的,紧着炭火气儿往嘴里扔,最是美味。
    孙济邀功一般:怎么样?没见过这样的牛皮糖吧?
    程溪摇头,好奇地伸手去碰。
    当心烫。孙济阻止她动作,小心地掀开一块儿热乎的糖递给她尝。
    好吃吗?他问。
    程溪没吃过这样的糖,似乎是因为热了,甜味散了去,上头的芝麻却更香了。
    她重重地点头:好吃!
    她央着孙济又掀了几块,放手心里捧着,小跑回机子边,给梁舒她们挨个儿喂了一遍。
    张老太跟孙姨止不住地笑,夸她跟程汀都懂事儿能干。
    一群人忙活了一阵子,杀猪饭总算是开始了。
    怕夜里再有雪,所以今年没在院子里摆桌,将中堂腾空,八仙桌上架了个木圆盘,菜摆了满满当当。
    圆桌正中央的红烧羊肉萝卜块、萝卜荠菜香干鹅颈和萝卜圆子,是今晚唯三跟猪肉没关系的菜,也是上林几乎家家冬至都要吃的菜。
    梁舒等三人平日里都是独当一面、挣钱的家长了,但在今晚这样的场合里,就又变回了小孩儿。听着长辈们的问询,答得干脆,不敢怠慢。
    饭到尾声,酒劲儿上头,长辈们开始漫天地聊,以我年轻那会儿为开头,豪气干云。梁晟有白癜风,平日里忌口很多,更不能碰酒,便只喝茶。饶是如此也还是被这酒气熏着,放开了些手脚。
    魏宇澈偷偷凑过来,跟梁舒咬耳朵:我给你做了猪油渣,你要不要尝尝?
    梁舒早早放了筷子,摇头:太腻了。
    不会。魏宇澈说,我特地给你挑了薄的,放在磨盘里压着呢。
    什么口味的?
    孜然辣椒。
    梁舒看了眼热闹的饭桌,拍了拍肚子:走!
    他们嘱咐程汀望风,一前一后偷溜了出去。
    院子风声呼呼地灌着,梁舒冷得跺脚,往手上哈气。
    魏宇澈早有预料地顺来了孙济的火熥,递给她用。
    铁丝盘子上烘着红薯,炭火气儿裹着红薯的甜,从手暖到了胃里。
    石磨压了几个小时的猪油渣更酥脆入味,魏宇澈喂了好几个给梁舒,后者毫不吝啬地夸了味道。
    两个人拽了竹椅并排坐在院子里,梁舒大方地将腿凑过去,将火熥放在两人腿上。
    怎么感觉跟过年了似的。梁舒吃饱喝足,感叹说。
    可不就是要过年了。魏宇澈烤着火道,过了冬至就是年。估计明天卖炒米糖的阿姨就该上街摆摊儿了。
    那你明天去看看,我想吃白米的,让阿姨给我切薄一点儿。
    行。魏宇澈一口应下。
    寒风里飘着雪,背后的觥筹交错,隔着门如同梦境,却也叫人踏实。
    要是人生总像今晚这样就好了。梁舒难得感叹。
    祥和、顺遂、平淡却又似饴糖。
    不用去想比赛名次,不用担心下个月赚多少钱才可以收支平衡,不用害怕真的会成为仲永,再无法超越以前的自己。
    她需要在乎的,只是此时此刻,落在掌心的雪花会是什么模样。
    温热的掌心轻抚过后脑,柔软静默中蕴藏着一股心安的力量。
    没关系的梁舒。魏宇澈声音低着,比雪花更轻盈,名次不重要,伤仲永也不重要。
    梁舒问:那什么重要呢?
    他笑,眼睛倒映着天光:你啊。
    如果你想做艺术家,我会是你最忠诚的赞助人;如果你想开网校,我会是你不变的后盾;又如果你想做其他的事情,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细小的雪粒从天空飘落,落在他的发梢变成剔透的水滴,莹莹发亮。
    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平庸的人,但我知道,你不会。就算现在你想着觉得好累,你害怕担心努力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梁舒,你不会再放弃的。
    因为她是梁舒,是聪明勇敢逆流而上的梁舒,是一腔热血永不退缩的梁舒,是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做好的梁舒,是全世界最好的梁舒。
    魏宇澈细细捻着她的耳朵,语气低沉真挚:你才二十三岁,刚毕业。未来的路很长很长,你会有很精彩很精彩的人生。
    珍惜时间,一击即中固然是好,但走些弯路,再定目标未必就是坏。人只要是活着就总会有办法,总会有希望。
    梁舒放松身体,偏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她无比确定,不管未来的自己有没有出息,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去。
    夜色伴着细雪,在依偎着的背影上笼下层薄雾,像是副隽永的泼墨画。
    凉风钻入半开的门里,沁来寒意。
    梁晟挪开眼睛,对上老友们八卦兮兮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他装作无事发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悠悠开口,那是我外孙女婿。
    第91章 叫你矫情,这下好了
    因着过年的缘故,机票不好抢,梁筠跟李汉声干脆走了迂回路线,推迟归期,又先飞去苏杭的机场。在那儿刚好跟苏梦华他们碰头,一起开车回上林。
    这倒是给魏宇澈省了许多事儿。他受了梁晟的命令,乐呵呵地同程汀程溪一起做起跟班,去找对联摊买门对子去了。
    梁舒一个人闷在厨房里,边看炉子,边刷新着手机网页。
    今年情况不知怎的,决赛名单迟迟没出,通告上说因为不可抗力延迟了一周。
    算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
    梁舒这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一方面是她怕被淘汰,另一方面真入围决赛的话,她得考虑拿什么参赛。
    竹天下举办到现在,赛程愈发精简,特别设置的青年组也取消了,只选取总报名数的前百分之三进入决赛。
    由主办方提供场地,封闭三十天进行创作。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太复杂的来不及,太简单的又体现不出实力。
    梁舒奔着夺冠的目的去,自然要做到最好,是以相当头疼。
    推迟的这几天,她天天去市图书馆,把有关竹刻的书都翻了个遍。
    她不是没想过找梁晟出出主意,毕竟他经历的东西比自己要多,经验也更丰富些,可真到要开口的时候,又有些拉不下脸。
    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正常,梁晟甚至还会帮着带程汀出早功。但梁舒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她相信梁晟也是一样。
    他们其实彼此都清楚,那些问题只是暂时躲过去了,并不代表不存在了。
    外头远远传来车声,梁筠的声音隔着院门传进来。
    梁舒心头烦躁缓了些,关火应了声,出去给他们开门。
    两辆车停在了魏宇澈家门口,李汉声跟魏东山正在往外拿行李。
    魏庆弘拄着条金丝楠木拐杖,生漆泛光,瞧着就价格不菲。
    只见他健步如飞,那拐杖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
    舒舒呀,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魏庆弘面露喜色,遮掩不住。
    梁舒脆生生地应了声,又挨个儿叫了遍人。
    除开行李箱外,李汉声跟魏东山还各自端了几个箱子出来,放在地上堆成小山似的。
    草草看去,有几个是年货特产。这么老些东西怪不得要开两辆车回来呢。
    对咯,我听你阿姨说,你收了个学生。两个小朋友在哪儿呢?魏庆弘用拐杖敲了敲箱子,这里面还有给你们这些小孩儿的礼物呢。
    我外公带着他们去买门对子了。梁舒说。
    魏宇澈呢?他没留下?
    梁舒点点头。
    这不省心的。什么热闹都往前凑。魏庆弘骂了句,竟就留你一个人在家里。
    苏梦华上次回来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自家小兔崽子存了什么心思,也是说了个一清二楚。
    魏家人都是一个脑回路,第一反应就是梁舒能看上魏宇澈吗?
    苏梦华也拿不准,但看魏宇澈那个样子,又似乎是有把握的。
    魏庆弘心里嘀咕着,这狗东西,机会都任其傻乎乎地溜走了,没学到他们魏家男人的半点聪明才智。
    这有什么打紧的,舒舒也不是小孩儿了。梁筠穿一件齐腿肚的黑色大衣,瘦削干练。她上前几步,轻轻掐梁舒的脸,心疼道:瘦这么多,下巴都尖了。
    梁舒抓着她的手,说: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梁筠望着她,欲言又止: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我还行。就是觉得您挺不容易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读出你辛苦了这几个字。
    梁筠小声地说:没办法,他就那个狗脾气。难治。
    而且年纪大了,还越来越难治。
    两个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李汉声笑着凑过来,怎么也不讲给我听听的?
    你不懂。梁筠说,你没吃过这个苦。
    房间都收拾好了,咱们进去吧。梁舒说着,帮忙端起一个纸箱。
    不用你不用你。魏东山连忙说,我来就行,你们小孩儿拿不了。
    尽管魏东山一再不让她动手,梁舒还是帮着搬了不少。
    魏庆弘一直在门口张望,嘴里念叨着魏宇澈这个小兔崽子,肯定又是懒病犯了,才特地选了这个时间出门去。
    正说着,那一行四人回来了。
    老友相见,梁晟最先做的,是给程汀程溪介绍一番,让她俩叫了人。
    听说梁筠跟李汉声已经进去了,寒暄都懒得说,便匆匆回了。
    魏庆弘心说这老头子,口是心非最是一流。
    诶,你们这么早就回来啦?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东西呢?搬完了?魏宇澈走上前,问题一个接一个。
    魏庆弘冷哼: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给舒舒累的,你一个劳动力说走就走,是不是成心的?
    魏宇澈不敢辩驳,只笑笑。
    魏庆弘见了更觉得火大。
    您怎么连拐杖都配上了,这是什么最新款?魏宇澈摸了摸那根漂亮结实的拐杖,转移话题道,我看您也不像是要拄拐的人呐。
    魏庆弘见了更觉得火大,不像?
    他抄起拐杖,一下子敲在他膝盖窝上,打了魏宇澈一个踉跄。
    这不是拐杖,这是我的打狗棒!
    打得就是你这个缺心眼儿的!
    *
    程汀性子温吞,程溪却是个活泼的。刚见过几个长辈时的拘谨,很快就随着他们一个比一个亲切的言行消散了。
    一行人等一齐参观着工作室,梁舒在一边讲解,众星捧月的,跟导游带团似的。
    几个人各种赞叹层出不穷,从这个工作架蔓延到另一个。
    什么意境深远,风雅绝俗,怎么好听怎么来,夸得梁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看着,梁舒手机响了下,她立马掏出来,有种直觉。
    打开一看,果然是竹天下决赛的入围短信。
    这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魏庆弘拍手道:这得找魏宇澈,让他多做个排骨吃。
    梁舒自告奋勇:我去吧。
    你不去。我们这儿东西都没看完呢。魏庆弘说着,忙招手唤来略拘谨的程汀,汀汀啊,你去。
    程汀看了梁舒一眼,点点头奔出去了。
    舒舒刚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奖啊,她一定能拿。魏庆弘说,我虽然不懂竹刻,但我火眼金睛啊。
    这话一放,大家纷纷点头应和。梁筠跟李汉声比梁舒这个当事人笑得还开心,谦虚都不带谦虚的,也说她能干。
    行了行了。梁晟强行撇下扬起的嘴角,说,你们几个夸人也现实点儿,别给人夸天上去了。
    哟哟哟,梁舒,看见没有,你外公这都多大了,还不服老呢。魏庆弘夸张地叫起来。
    梁晟瞪他:你说谁老呢?你比我还大五岁,不是比我更老?
    我老我承认啊。哪像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是少年英雄呢。魏庆弘笑眯眯的,嘴毒得很,现在被后浪打在沙滩上了,难过咯。
    两人是老友也是损友,同甘共苦把最窘迫的日子都熬了过来,也一刻没停止过拌嘴。
    程汀在一边听着,心想总算是明白梁舒跟魏宇澈这整日里斗嘴的样子是跟谁学来的了。
    而且这老天还挺公平,一家占一个上风。梁晟总说不过魏庆弘,梁舒就把魏宇澈吃得死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给梁晟报仇了。
    你说谁难过呢。这是我外孙女,我被她超过我心甘情愿。梁晟又急又气,说。
    你看看,自己都承认被超过了,那还不许我们夸夸啦?
    梁晟明白了,合着自己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不管自己说什么,这老东西都有坑等着自己呢。
    梁筠跟苏梦华知晓这俩老人的性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李汉声忙上前调停,凭着这外来女婿的面子,他们总算是没再继续下去了。
    魏宇澈正闷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过年这种时候,他没了再赖在梁舒家的借口,早早地就搬了回去。
    他羡慕地看了一眼玻璃房里的热闹动静,认命地举起菜刀剁开排骨。今天一天,梁舒都没来得及顾上自己。连进决赛这么大的事儿都只是派了程汀来通知。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魏宇澈心里酸酸的,正郁闷着,身后厨房门传来动静。
    他头都不回,没精打采地回:程汀啊,你不用来了,排骨已经在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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