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梁晟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不用那么麻烦的。既然是冬天,多一个房间,就要多开一间暖气。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跟小魏住一间就行了。
这不太好吧。魏宇澈迟疑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梁晟睥他,你要是觉得打地铺睡得不舒服,我可以睡地上。
此话一出,魏宇澈哪里还敢抗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睡地上,我就喜欢打地铺,离暖气片儿近,暖和。哈哈哈。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梁晟为可以时刻盯梢心怀不轨的小人而感到非常满意。
魏宇澈可就没那个好心情了。好不容易搞定了梁舒,还没正儿八经享受几时,梁晟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了他个前功尽弃。更要命的是,自己还不能不 考虑梁晟的意见。
他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思来想去也没琢磨明白是那里出了问题。
夜里,趁着梁晟洗澡,他偷偷摸摸地敲响了梁舒房间。
梁晟回来小半个月,他愣是没找到一点机会跟梁舒单独相处的。
梁舒靠在沙发上看书,说了声进。
魏宇澈鬼鬼祟祟地,锁上门还觉得不保险,又做了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跟做贼似得?梁舒见他小心翼翼的架势觉得好笑,平时汀汀和溪溪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谨慎过啊。
魏宇澈心说那能一样吗?这两人可是自己亲队友。
那是外公啊。我从小就怵他,现在总觉得自己跟犯罪嫌疑人似的,就差给我把手铐,把我铐起来了。
梁舒挑眉,颇为玩味:哦原来你喜欢手铐啊,那我上网搜搜。
魏宇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耳边一热,声音小起来: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外公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哪知道,你不是跟他一边儿的吗?
魏宇澈眉头紧锁。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应该是同一队的,怎么就突然背刺了?
梁舒伸手按在他眉心,将褶皱抚平,说:算了,别想那么多。他那个怪脾气,谁也搞不定,你只是暂时混进去,其实也正常。
那我怎么办?真搬回家?
不然呢?你没听他下午说啊,他要住到过年的,这还有三个月呢。你难道要跟他一起打地铺到过年啊?
魏宇澈也不明白为啥,梁晟非不让自己住隔壁。他忧心忡忡:怕就怕三个月之后又三个月。
不会的。梁舒安慰他,他管不了我了。我的事儿从十五岁开始,就只由我自己做主了。
大家用一场叛逆迎接自我,只是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有些太多了。
魏宇澈:没事儿,以后有我,就不会再有这样的问题了。
梁舒说: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那当然。得寸进尺一直都是我的专长你不知道吗?
梁舒:什么长?
魏宇澈笑起来:不准开车。
梁舒切了声,怼他:你想得美。
魏宇澈手撑在床垫上,往她脸前靠:亲一下。
不亲。
不亲以后可没有什么机会了哦。外公住在这里,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德行。梁舒嗔骂了声,捧起书装模作样。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梁舒:不稀罕。
魏宇澈抽走书,钳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亲了上去。蜻蜓点水的一下。
我稀罕。他微微挑眉,得意地说。
梁舒将他的手拍下去,擦着嘴骂他不要脸。
你知道咱俩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牛郎织女,指望着七夕见一面。
梁舒哼了声:行啊,那刚才算今年 KPI 全完成了是吧?
怎么可能?魏宇澈说,我就是个比喻。
我不管,我觉得是宣言。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魏宇澈伸进被子,毫不顾忌地往里钻,天还没亮,夜还长着呢。
梁舒被他正中红心,嘴角一抿,踹他:下去。
冷漠。魏宇澈控诉道,也就是我,无怨无悔。
少放屁。梁舒说,你身后可多得是人等着上位的。
那又怎么样?魏宇澈毫不在乎,他们都没我能舔。想了想又补充,各种意义上的。
梁舒立刻反应过来,又是一脚:滚蛋!
魏宇澈装无辜,我们舔狗界也是有鄙视链的好吗?
那你属于什么等级的?
金字塔尖儿,一步就能摆脱这行的。魏宇澈说。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等着我给你赎身的?
那可不。魏宇澈巴巴地望着她,等着你一声令下,给我转正呢。
梁舒坐直身子,弯腰往他跟前贴。
魏宇澈自然地闭上眼,等着她亲上来。
快要触上的时候,她停住了,拍拍他的脸,语气恶劣:那你好好等着吧。
调戏完就要往后走,魏宇澈可不愿意放过这好机会。
他攥住她的腰,将人往身上带。梁舒也不甘示弱地回吻着,来回的热气儿与缠绵劲儿几乎将人融化了,再不同方才。
这个吻似乎是对这些天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补偿。他们两个忘我投入,眼中心里除了彼此便再没有别的。
明明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梁舒就是觉得此刻无比踏实幸福。她愈发确定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梁晟中气十足的声音:梁舒,开门。
第88章 当场抓获
梁舒念书的时候跟几个男孩子有过朦胧的情愫,但还上升不到早恋的高度。如今被梁晟堵在房里,可算是体验了把早恋被抓住的惶恐。
她连忙推开魏宇澈,高声应道:怎么了?
你开门,我有事儿找你。
魏宇澈手忙脚乱,第一反应是往被子里钻。
梁舒小声地说:有病吧你,快下去。
魏宇澈依言行动,急匆匆地找鞋。
梁舒?开门。梁晟敲着门,似乎觉察到不对劲儿。
等一下。梁舒调高声音说,我穿个鞋。
她动作麻利,穿上睡衣外套,连拉带拽地将魏宇澈推进了卫生间,压低声音警告他:别说话,也别出来。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魏宇澈连连保证。
梁舒恶狠狠地威胁他老实点,临走又开了浴霸防止他在里头被冻死。
*
房门打开,梁晟越过梁舒,走进房间,视线扫视一圈,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怎么了?梁舒镇定地开口。
梁晟也不藏着掖着:小魏不在?
魏宇澈?他来这儿干嘛?
梁晟不置可否,依旧打量着各个角落,似乎要找出什么破绽。
梁舒往旁边半步,反问:你来这儿就为找他?
不。我找你。梁晟说着,拉了椅子坐下。
梁舒手插着睡衣兜,瘫在沙发上,找我什么事儿?
屏风我看过了。梁晟也不遮掩,直接说,你比我厉害。
我没听错吧。梁舒相当惊讶,你说什么?我比你厉害?
你别得意。梁晟语气平静,你的对手不是我。比我厉害也不算什么。
我没得意。但这是我头一回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梁舒扯了扯嘴角,心情复杂,你这话要是早点说该多好。
早点,你也没有到这个造诣。梁晟客观地评价。
得,打住。我不想跟你吵架。别又犯高血压,去医院一查,再查个白癜风出来。
梁晟没生气她恶劣的态度,看到散着亮黄色光芒的卫生间,跟房间格格不入,顺手一指,问,那儿怎么回事?
没怎么。梁舒镇定自若道,我刚洗澡,忘记关了。
说着起身,抱了床毯子,自言自语:嗯,正好毯子放洗衣机里,明天要洗了。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门。
门后魏宇澈蹲在角落,缩成一团,生怕影子落在玻璃门上会被发现。
梁舒带上门,打开洗衣机,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儿,实际上却把毯子递给了魏宇澈。
她压低声音:浴霸得关上。我不知道他还要聊多久,你先披着。我把地暖开大一点儿,你靠门站。
没关系。魏宇澈贴着她耳边说。
梁舒看了眼门外,你小心点儿。
好。
她关上浴霸和灯,准备退出去,魏宇澈抓着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嘴上亲了口。
梁舒不敢轻举妄动,咬了他一口,以示警告。
魏宇澈却不觉得难过,摸着嘴唇,反而更加荡漾。
*
她带上门,自若地边走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晟这才开始正题:程汀她们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会过多干预你。但是程汀的天赋,你能看得出来,她在这路上
梁舒冷笑了声,讽刺道:又走不长是吗?
这话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梁舒真的很好奇,梁晟这一辈子到底有没有觉得谁在这路上走得长过。
行,我不管闲事儿了。梁晟罕见地没跟她吵,而是退一步,那个比赛。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梁舒刚才受了夸奖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又跌落至谷底。
你刚拿刀不久,中间空缺的那些年不是可以轻易就弥补上的。梁晟语气尽量平和,但仍有一股说教的味道,我不是看不起女孩儿,是竹刻这个行业自古就是男多女少,这几乎已经是定局了。你硬是要往里面挤,要面对的东西除了经济上的压力,更多的就是别人的质疑。
自古做生意的是男的,做官的是男的,做学生的是男的,做老师的也是男的。但从妇女解放这么多年来,您看哪行哪业没有女孩儿的?梁舒眸中一片沉静,反驳说,以前讲究男耕女织,但现在男孩儿也能绣花,女孩儿当兵更是不比谁差。那为什么到竹刻这一行,到了您嘴里就不成了呢?
男多女少不只是竹刻这一行的毛病,有毛病就得治。
那代表不了大多数。梁晟依旧嘴硬,固执地像头蛮牛。
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有一个人吃螃蟹,才会有人知道可以去吃;有一个女孩儿把竹刻做好了,才会有更多的女孩儿知道自己是可以选这一行的。
梁舒想做的事儿有很多:办学校、录网课、收学生、开展览。这些东西并不够独特,甚至所有入行的竹人都会有过。
但就因为她是女性,一切梦想就变得高不可攀起来。这到底是她天方夜谭,还是其他人以宫笑角呢?
同理,有一个籍籍无名的竹人办起来展览,才会有更多的竹人去尝试;有一个展览愿意展出无名氏的作品,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有非常非常有意义的。
徽州竹刻不只是一家姓氏的手艺传承,更是一方水土历史底蕴的传播。
宏观地看,她选择了徽州竹刻,也不过在纵横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舀起了一瓢。
但只有舀起了这一瓢,让大家都尝到这水的甘,才会有人愿意加入继续,让这水滚滚向前,永不停歇。
梁晟是什么感觉没人知道,反正偷听的魏宇澈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他耳朵贴近门玻璃,甚至悄悄地拧门,开了条缝。
梁舒继续说:我会在比赛上拿第一的。
梁晟打击她:别太乐观。就算拿了第一也说明不了什么。奖项并不等于能力,更不等于以后的路就会一帆风顺。
不,我要证明的不是自己的能力。我要证明的是我喜欢竹刻,我再也不会放弃它。梁舒眸色清澈。
几年前那个赌气不愿意继续做竹人的小孩儿,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蜕变完整。她有了更坚定的信念,更向往的目标,并且愿意上下求索。
梁晟不再看她,说:既然你不愿意听劝,那就自己去闯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只要别饿死就行。实在要饿死了,给我打电话,我每个月养老保险金还能支援你一部分。
梁舒脸一黑:你瞧不起谁呢?
魏宇澈急了,只恨不得自己出去,代替这俩情商负数的人发言。
就这种沟通方式,怪不得心结了小十年还没好呢。这不是纯属找事儿吗?
可是他不敢再怎么想冲动,理智还是在劝他且慢。
这要是被梁晟发现自己也在这儿,那就不是简单的争吵问题了,可能会上升到伦理高度。
随便你。梁晟半晌丢下这一句,又别别扭扭地说,顺便,你跟老魏家孙子怎么回事儿?
梁书装听不懂:什么?
你不知道?梁晟眉头一拧,他跟我说,你们俩快好了,因为我,所以没好上。
梁舒一愣,可算是明白了这几天他对着魏宇澈没有好脸色的原因了。
这任谁家家长听了都不会有好脸色吧。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梁舒没否认,顺着问。
梁晟哼了一声,我觉得有用吗?
说说看嘛,我尊重你的意见,也兴许会采纳呢?
不是很聪明,也没个正经工作。但跟你知根知底,对你也像是认真的。
魏宇澈心底无声呐喊,什么叫像是啊,他简直不要太认真好吗?
梁舒说:人家当老板的,怎么没正经工作了?
我还没说两句,你护上了?
梁舒道:你继续。
梁晟想了想说:从小看着也不大聪明,还淘气。
小孩子谁不淘气的?人家后来不也上了蔚大了吗?
他还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那是以前不懂事,现在人家不挺好的?
看着也不怎么上进,当老板的不在公司把控全局,就窝在上林也不知道图什么。
他是老板啊,事儿当然出钱让员工干去了,不然还算什么老板。
梁晟默了默:你什么情况?你跟他两情相悦啊?
梁舒一顿,视线不自觉往卫生间瞟,从鼻腔里发出来一声极低的嗯。
梁晟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合着,我还成绊脚石了?
我说了,尊重你的意见。梁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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